慕母抓着慕文柏的衣袖,眼中满是担忧。“那人说了,他只要钱。”慕文柏一脸肯定。他怀中揣着一大袋金银,是他这几日变卖了家中所有家产换来的。“你安心在家等着,我这就去把沐儿救出来。”慕文柏迎着夜色,离开了慕府。都护府后院厢房。慕瑾玉浑身滚烫无比,高烧久退不下。她嘴里不停呢喃着:“阿宸,救救仪沐……”宋锦一时有些不忍,开口对着桌前的男人道:“大人,真的不给夫人请大夫吗?”
慕瑾玉心中惊骇。她看到父亲叹息一声,转身进入了牢房。那声叹息如一道重锤重重砸在她的胸口!慕瑾玉回过神,立马转身朝着锦衣卫都护府而去。都护府。守门的人认识慕瑾玉,便将人带了进去。慕瑾玉一进门便冲着案桌前的男人急声问:“夫君,锦衣卫为何要抓仪沐?”李宸眼眸一沉,却是冰冷道:“你怎么出来的?”慕瑾玉被男人的眼神看的一惊。她抿了抿嘴唇,上前。“嘭——”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本来活成了行尸走肉,但是他让我重生了,”陈婧眼神灼热,近乎痴狂,“所以,我不能失去他,我必须和他永远在一起。”许栀刚想开口,就听见陈婧又说了一句:“你别怪我。”她还没反应过来,陈婧就忽然松手。许栀彻底懵掉了。她根本没有抓住过陈婧,一直都是陈婧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臂,她只是配合,现在陈婧放手,她手臂上的重力瞬间消失。眼前的一切像是慢动作,又很混乱——陈婧的身体迅速往后滑去,她身后是下行的滑坡,她松开了滑雪杖,滑雪板在雪地上打滑,很快,她彻底失去平衡,摔倒在雪地里。
陈婧说完,舌尖已经探进去。梁牧之也被勾得意动,扣住她脑后加深这个吻。许栀刚刚将饭菜从纸袋拿出来,卧室没有垃圾箱,她想要出门将纸袋丢掉,走到门口时,听见外面传来点响动。“光天化日的,你都不知羞的吗?”这是梁牧之调笑的声音,虽然他有刻意压低,但一门之隔,还是能听到。“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你又不喜欢乖乖女……”陈婧忽然惊叫了一声,“啊!别摸了,好痒……”
许栀说不清为什么,心底莫名地感到一阵失落。杨雪问:“你要不要过来找我们一起玩?总比跟梁牧之还有那个女的呆在一起要好。”“再说吧,”许栀这会儿懒洋洋的,并不想动,“我要是去滑雪,给你打电话。”挂断电话后,不多时,梁牧之就带着陈婧回来了。梁牧之敲了许栀的房门,进来时手中拎着纸袋,“给你带了土豆炖牛腩,我记得你喜欢这个。”许栀很客气:“谢谢。”
许栀没有接话,她在心底思忖有没有一种可能,在两家不结亲的情况下,让梁牧之帮忙,扶一把她家公司。这是算计,她思及此,只觉得凄凉,不知不觉中,她和梁牧之居然走到如今这步。接下来一路都是沉默。梁牧之心想,叫她出来玩明明是哄她的,怎么越哄越糟糕了。滑雪场距离市区很远,开车过去,单程就要五个多小时,后半程许栀迷迷糊糊地躺在后座睡了一阵。等下车时,已经是午后了。
许何平脸色彻底沉下来,“看不上是你的问题,这么多年了,你们从小形影不离到现在,就没培养出一点感情?”“可友情不是爱情!”“爱情?”许何平语气有些嘲讽,“你们两个结婚,我要的是融资和贷款,不是你们谈恋爱,你最好搞清楚,你在这个家,就有你的使命!”最后一句,他是厉声吼出来的。许栀咬着唇,再也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明天跟牧之去滑雪,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实在不行,晚上你们在酒店你可以去他房间里,”许何平像是下了最后通牒,“不管是巴结,还是伺候或者勾引,你得让他娶你,不然你就别回来了。”
梁锦墨盯着她,一向冷凉的目光,带上了温度。而许栀浑然不觉,甚至还往他身边坐近了点,“以后我头还给你摸。”梁锦墨唇角缓缓勾起,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放下酒杯,朝着她倾身过来。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许栀有些怔愣。她屏息,然而男人靠近后,却错开了她的脸,他伸手直接取了茶几上她的酒杯,“以后果酒你也别喝了。”“啊,”许栀反应过来,“你怎么抢我的酒!”
周赫在旁边看热闹,“老大,你管不住她哦。”梁锦墨给他的回应是一记眼刀。周赫缩了缩脖子,“吧台那有个美女,我过去看看,你们先聊。”说完周赫端着酒起身走了。卡座剩下两人,梁锦墨这会儿也不拦着许栀了,他冷冷瞥她,“你是不是就只有对我有脾气?”许栀是别人口中的乖乖女,在他这里完全是另一回事。最初到北城,他被虐待,日子过得水深火热,对于梁牧之这个发小没有什么印象,第一次记住他,就是被霸凌的那一回。
其实最后那句话,她出口的瞬间也是有些爽的,但……爽完之后,心底却不免有些物是人非的凄凉感。因为许何平和赵念巧成日争吵不休,许家乌烟瘴气,过去这么多年她曾无数次在难过时跑去梁家找梁牧之,将他当成自己最后的依靠。有时她甚至会觉得,比起父母,他对她更好,如果将来他们一起组建家庭,他一定不会像爸妈那样,成天想着抛弃她。这些都是她一厢情愿的妄想,恍惚中她忽然意识到,以后,她再也没有那个可以暂时逃避原生家庭的角落了。
梁锦墨没有动,他的视线从手电筒挪回她脸上,眼底充满戒备。许栀手在半空,有点尴尬,她说:“这里太黑了,以后你拿着这个,万一再被关进来,有这个照明就不会害怕了。”付婉雯要关梁锦墨,她是没法拦的,她能做的很有限。梁锦墨还是一言不发。许栀没法子,将手电筒放在地面上,她本来想为之前撕他试卷那事儿道个歉,可他不理她,她唱独角戏也唱不下去。“我下去了,”她犹豫几秒,又看他一眼,“你别一直坐在地上,地上潮。”
她发过去的是杨雪前两天分享给她的,老鼠杰瑞和另一只老鼠手拉手,两只老鼠两脸兴奋眼底冒光,旁边配文“姐妹一起逛窑子”。她赶紧撤回。梁锦墨:……梁锦墨:你们活动还挺丰富许栀冤枉死了,赶紧发:没有,这只是个表情包,我没去过那种地方。那头显示正在输入,许栀将对话框里内容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或许是隔着网络,梁锦墨给她的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好像……
陈婧却是个话痨,和梁牧之又提起这次打架的事儿,“那你爸妈都知道了,应该会帮你摆平吧?我听说那群混混还想索赔呢。”“嗯,我妈说家里律师团会去和他们谈。”梁牧之语气温柔,“这事儿你就别再操心了。”陈婧嘀咕:“但是真的好奇怪呀,为什么你爸妈会这么快知道?”梁牧之微微蹙眉,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婧矛头已经对准许栀:“小栀子,你真的没有和梁叔叔还有梁阿姨说过吗?”
——是啊,梁牧之为了女朋友,把她丢外面,她现在还舔着脸来帮他说情。她心脏像是被抽了下,只觉得难堪,太难堪了。每个人都在为难她,今天她挨付婉雯训,挨许何平训,已经够了——她脱口而出:“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话出口的瞬间,她就已经后悔。她这样跟恼羞成怒有什么区别?她抿唇,小心翼翼抬眼看梁锦墨,而他微微低着头,黑暗幽沉的瞳仁也紧紧锁定在她脸上。
“如今神魔两界关系紧张,她是魔尊的女人,倘若她想回羽族,只怕也得过一次诛仙台了;若是不回来,便不必管她。”凤宣玥是神界上神,羽族长公主,她和墨凌之间分崩离析,就算没有乌雅,也有别人。只要乌雅不犯到她脸上来,她不会自降身份去理会。忙完这些。她来到了梧桐神树下,九渊等候多时。九渊已经褪去铠甲,一袭月白长袍,万年不见,再不见他身上的少年意气,反而更添沉稳。凤宣玥不禁叹息,她和九渊,终不复少年游。
墨凌的这个回答,凤宣玥并不意外,她摇了摇头:“太晚了,墨凌,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我们回不去了。”“不,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保证一切都能恢复原样。”墨凌不接受凤宣玥说的话。突然,“哗啦——”一声,二人站立的水面窜出一条巨大的三头蛟龙!他们的法术在里面都被限制了。凤宣玥被水花击退,墨凌不顾自己,想去接住她。奈何她反应及时,掐诀稳住了身形。“小凤凰——”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凤宣玥的耳中。
一边是神界将士,一边是魔界将士。随即,她转身没入了幽冥镜中。白意和叶七隔着凤宣玥划出的深渊仇视地看了彼此一眼。便都鸣鼓收兵。白意是恨不得灭了魔界,但他也看出,如今的凤宣玥已经不同往日,凤凰涅槃实力的确是增强,可她周身被神泽包裹,莫非她已经飞升上神?要知道,除了战神九渊,神界已经万年没有出过上神了。叶七也看出凤宣玥的不同,他本身就是不想打这场仗的,魔界已经经不起消耗了。
“九渊……”这玉牌是她和九渊年幼时一齐打造的通灵神器。本来是一对玉牌,一块滴入了九渊精血的玉牌在她手里,一块滴入了凤宣玥精血的玉牌在九渊手里。梧桐神树上这块是九渊的,凤宣玥离开神界前,不得带走任何神界的东西,便将带有九渊精血的玉牌挂在了梧桐神树上。凤宣玥二话不说,化作一道紫金色的光束,朝碧海天而去。
却被匆匆赶来的叶七打断了:“魔尊,神族联合羽族陈兵我魔界边境,还请魔尊主持大局!”墨凌闻言,一把将奄奄一息的乌雅扔到一边。和叶七一同消失在了太玄宫。乌雅死里逃生,抚住自己生疼的脖子咳了几声。眼中都是不甘。“好不容易等到凤宣玥死了,却得来这个下场……”……魔界边境,碧海天。一袭戎装的墨凌站在玄龙之上,冷眼看着数量多出魔族一倍的神界将士和羽族将士。神界出征的是战神九渊。
同样震惊的还有萧梦鱼,他错愕的挡住了想要抱他的纪涔涔。语气里满是慌乱,“你怎么来了?”何今秋转身就要走,她不是从前那个委屈求全的人。她会宣泄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高兴的人和事,她就不会去理会。萧梦鱼看见了,连声高喊,“暮早!等等!”他想去追何今秋,却被纪涔涔拉住了。纪涔涔眼中含泪,“小叔,我来了,你要走吗?”何今秋听见了,心里更加烦闷,步子更快了。
叶可依一边自己吃,还要一边喂何今秋。萧梦鱼笑着说,“你吃你的,我给她剥。”这一幕在叶可依心里记了很多很多年,以至于后来每年的立冬她都要去买一份糖炒栗子,坐在台阶上吃。而现在,大家都熟稔的坐在一起感慨时间飞逝,感慨上海的温暖。吃完糖炒栗子,何今秋拉着萧梦鱼走到一边,正准备跟他说话时,有人闯了进来。“江副团长,团里有人找你。”一个眼生的小同志骑着脚踏车气喘吁吁发抖过来找萧梦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