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秦戮忱各持一份协议,她把补充协议放进口袋,想着等一下要把它和之前的协议夹在一起,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心情美美的黎澜漪,正打算去找小白玩,突然就被秦戮忱拉住了手,一用力,便撞到了他怀里。黎澜漪眨巴着杏眸,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秦戮忱嘴角微微翘起,深邃的鹰眸盯着她殷红的小唇,拇指摩挲着唇瓣,声音略带沙哑地说:“忘了刚才签的协议了吗?正好有时间,陪我练习一下。”
她望着天花板,眨巴了几下眼睛,才从那晚的疯狂中抽回记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只记得从洗手间到卧室,再到阳台,最后哭着求他,他却如同一头野兽,怎么可能会放弃获得的猎物。她晕睡了过去,醒来便在了这里。长叹了口气,黎澜漪撩开被子,起身从床上下来。身上的不适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但毕竟是自己主动的,她也不能说什么。缓缓走到洗漱间,镜子里的自己一头秀发随意披着,身上是丝绸睡衣,露出的锁骨处,都是痕迹。
黎澜漪没想到秦戮忱答应得这么干脆,这下她就放心了。她想好了,每天不就是三顿饭嘛,早饭午饭晚饭,其余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的,那自己还能有时间构思一下自己的文,一点都不耽误。“那秦先生,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过来。”黎澜漪很自觉地收拾好碗筷,便拿着包包要离开。秦戮忱叫来杨夜,“送她回去吧。”杨夜点头,“是。”黎澜漪坐着车,回到了怡华公寓。回到公寓,黎澜漪与闺蜜说了事情的经过,虽然闺蜜有些担心,但是看黎澜漪已经决定了,便也不说什么。
秦戮忱以前吃饭,都是在外面高级餐厅吃,要不就是专门从餐厅里打包回来吃。很久没有吃过家常菜了,这种温馨的感觉,仿佛是上个世界。秦戮忱吃了一口,眉毛一挑,确实不错。“味道不错。”黎澜漪开心地笑了笑,“那你多吃点。”这一顿饭,秦戮忱吃得很满意,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小白兔,要不你搬过来这里吧,你就负责做饭,我给你开工资,每月十万,怎么样?”秦戮忱擦了擦嘴,看着她问道。
她找不到杨夜,也没有杨夜的电话,这偌大的庄园,一个佣人都没有。有钱人不至于这么抠吧?女佣啥的也不安排一个?黎澜漪想了想,干脆去洗手间,打了一盆凉水,又拿了块毛巾,打算给他物理降温。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没一会又得重新沾水,扭干,敷上。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黎澜漪最后都累得直接趴在床边睡着了。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从窗户照了进来。软软的床,陌生的房间。黎澜漪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秦戮忱的床上。
他好像记得这个翡翠手镯是一场拍卖会的卖品,当时被人一千多万买下了。一千多万的东西,这小子怎么会有啊。肯定是假的。“这是真的。”张总道。他是珠宝协会的会长,说是真的,那便不会有假。王福吃瘪地闭了嘴,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当看到秦戮忱旁边的女伴,他露出自己的大金牙,猥琐地看着她,笑道:“秦总,我听说你三十一年来,一个女人都没有过,今天怎么带了一个这么美的美女来参加晚宴啊?”
黎澜漪闻言,耳朵一红,往后退了一步。“你不要开玩笑了,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我不是那种女人。”“哦?我也不是那种男人,昨晚你睡了我,你要负责。”黎澜漪无话可说,她确实是睡了他,可吃亏的是她啊!她也是第一次……秦戮忱看黎澜漪低着头,那委屈的样子让他又有些不爽了,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一双含有泪水的杏眸撞进他的眼里,她的鼻尖微微泛红,樱桃小唇被她咬着,在克制自己不哭出来。
秦戮忱低眸看了一眼她伸出来的手,握了上去,瞬间就感受到她微微颤抖了一下,手心已经有些出汗。他唇角微勾,“嗯,秦戮忱。”黎澜漪轻咳了一声,收回了手,指着对面的椅子道:“请坐。”秦戮忱坐在对面,直接开门见山,“黎小姐,你想聊什么?”黎澜漪看了一眼旁边的包包,她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对上秦戮忱的目光。“秦先生,要不先点咖啡?我请客。”第一招,示好。秦戮忱看着她,没说话,黎澜漪被看得有些心慌,但幸好有闺蜜在耳机里鼓励着她。
“王福跟她有关系吗?”“没查到她跟王福有什么关系。”杨夜犹豫了一下,说:“老大,我觉得咱们可能误会她了。”“她生活很简单,而且还加入了一个救助流浪猫狗的公益组织,平时也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号召粉丝爱护动物,看起来是个有爱心的人,不像是有心机的人。”秦戮忱沉默着看了好一会,把资料交还给杨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道:“我知道了。”杨夜接过资料,试探性地问:“那老大,我们还继续盯着她吗?”
别人不知道,但他杨夜跟了老大十多年。老大平时不笑,但是一笑起来,就是有人要倒霉了。那刀疤男看到秦戮忱面带微笑走了过来,以为是示好的,本来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看来,这道上传闻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白通吃的黑道老大,也不过过如此嘛。连被扔了石头都不生气,现在还不是跟自己轻声细语在说话吗?看不出有什么好怕的。刀疤男自信了起来,脸上得意地说道:“我叫刀疤男,散打冠军,现在什么活都干,秦爷,你要是开的价格高的话,我也可……呃!”
然后,手臂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吃痛地皱了一下眉。“想逃?”秦戮忱危险的气息靠近,吓得黎澜漪颤抖了一下。李如愿见到闺蜜竟然被男人抓着手臂,生气地吼道:“你谁啊?放开漪漪!”但还没等李如愿上前阻拦,自己就被杨夜扣住,带离黎澜漪两米远的距离。“你干嘛!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做什么?”李如愿挣扎着喊道,“我告诉你们!这里都是有监控的!”杨夜黑脸。这女人的力气真大,声音也是真的大,要不是他是练家子,说不定就被她挣脱开了。
不过二夫人自己的瓜可没脸说,是被大夫人杜氏给爆出来的,婆媳三个讲得津津有味,可是左等右等不见苏浅浅,甚至那几个小的都没来。陆芷晴和秦含瑾却来了,孟氏嫌弃地瞥自家儿子:文不成武不就,挑媳妇的眼光也不如他三哥,还总是自以为是,随了他那个爹!秦含瑾是从练武场回来的,遇见陆姑娘一起过来问安,一路上与陆芷晴相谈甚欢,目光落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上便不愿移开。陆芷晴原是回院子换了衣裳,特意打扮得清雅出尘,若是与妆容精致衣着鲜艳满头珠翠的苏浅浅放在一起,就是一个成语:雅俗共赏。
两位少夫人看着儿子被夹走责罚,心中还是心疼不忍,朝苏浅浅欲言又止,苏浅浅仿佛没看见,侧头对苏叶吩咐几句,苏叶点头出去。“我此刻是秦家的当家主母,责罚晚辈的权力还是有的,难道现在不教训,等着他们长大了由旁人来教训?”“至于西席先生,你也知两位小公子年幼,正是要学规矩人伦的时候,敢接侯府高价的束脩,就要敢担教授不力的责任,哪有白拿钱毫无风险的事儿?”“还有,我父亲可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拿来质问的,给我掌嘴!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停下!”
苏浅浅面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凭着管理一个都是能人的机构,她自身的眼光和敏锐也必然是出众的。甄娘子依旧沉稳地回话:“回少夫人,各个院子领的份例,只够主人的,小公子们的住处本就更清凉,西席先生又怕热,所以……”【原来如此!这个瓜中瓜藏得好深!表面上竟然看不出,甄娘子是这样的身世!】苏浅浅心里一句话,堂内堂外的秦家人,除了三夫人和秦老夫人,都竖起了耳朵。【甄娘子因受了已故的世子爷恩惠一见倾心,身份低微不能以身相许,竟然卖身为奴入府十几载,凭着聪慧好学一步步做到管事娘子。】
秦福出去,后院大管家程嬷嬷上前一步回事,明显谨慎了许多。【程嬷嬷十分谨慎自律,并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不过这是什么……哈哈,原来程嬷嬷有这个癖好!喜欢偷听别人的房里事,这不和我一样爱吃瓜么!】【她还回去和自己男人讲,结果男人出去找了个小寡妇练习,每日回来听她讲故事津津有味儿,结果程嬷嬷要做不可描述的事情时就呼呼大睡……哈哈哈,这分明是小黄书教程搬运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秦含璋这两日到听澜院的次数,比他回来三个月加起来到听澜院的次数都多:因为在这之前他从未进过听澜院。结束会议秦含璋去书房处理了一些事务,看看差不多该用晚膳了,才想起午膳还未吃,于是很自然地去了听澜院。苏浅浅刚坐下来挽起袖子,就听见丫头的禀报声,心里不由嘀咕:【挺会赶饭点儿啊,平时人影见不着,吃饭准时出现,这是毛病得改,交了伙食费就没毛病!】秦含璋听到这几句,知道是说他呢,要是放在从前他转身就拂袖而去。
“不糟蹋不糟蹋,陆姑娘用了怎么算糟蹋?又不是喂了狗!只要陆姑娘记着侯爷这份心思,来日秦家用得着陆姑娘时,还望陆姑娘高抬贵手……啊不对,应该是鼎力相助!”苏浅浅半真半假地揶揄两句,陆芷晴表情僵硬,目光移向秦含璋,却见秦含璋专注地欣赏旁边盆景,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秦含璋:她是当家主母处置事务,我怎么好干涉,义妹自求多福吧!陆芷晴讪讪敷衍了,借口身子乏,也回去梧桐院。
沈知许翻了个白眼,刚好电话响起,她接通电话:“好的,我马上下来。”她边说边往外电梯厅走。没想到沈彦国和沈斌也跟了过来,沈知许懒得理他们。到门口的时候。一辆黑色商务轿车刚好停在公司门口。沈知许没想到江越礼会亲自过来,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身材挺拔颀长,脸色带着绅士儒雅的笑容。一出场,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有人在后面窃窃私语。
沈知许感觉浑身上下都热腾腾的,她解开一颗扣子,用手扇了扇。“怎么这么热?”还以为是空调开高了,她看了眼温度。26度.这温度不刚刚好么?她一边嘀咕,解开一颗扣子,露出修长的天鹅颈,身体还是一阵阵发热。“我先上楼了,待会下来。”她还没说呢。江砚舟已经站起来了。沈知许这才注意,江砚舟的脸有些发红,衬衫扣子也解开了两颗,脚步有些虚浮的离开房间……
跟在他们两个过去。到了餐厅。沈知许笑容僵tຊ了一下,又偷偷看了眼江砚舟的脸色。嗯,预料当中的难看。桌子上的菜丰盛得很,不过明显划分了楚河汉界,一边是她和老爷子爱吃的菜式,还有一整条红烧鳜鱼。而另外一边……什么壮阳来什么。看的沈知许都口干。壮阳那边的,自然是给江砚舟的。“我不饿。”江砚舟看了一眼,平静的说出三个字,“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慢吃。”
她开心的喊,刚走进去,整个人就愣住了。客厅里,江老爷子坐在主位。可除了他,还有另外三个人,江砚舟的父母,还有……江越礼。听到她的声音。客厅里的人,全部齐刷刷看向沈知许。沈知许暗戳戳的,拧了一下江砚舟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的从牙缝发出声音:“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爸妈还有江越礼也来?”害她出丑。“重要吗?”江砚舟根本不在意,淡定的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