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跟你抢,不然你非得跟我急。”梁雪看着面前的菜,简单地勾选了几样。没多久,菜陆陆续续地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2个小时过去了。在陆洛晚还没有将画给梁雪时,梁雪就将画的钱转到了她的账户上。跟梁雪分开后,陆洛晚开车回了陆家。家里只有陆母在家,陆父在公司,陆骁在学校。“怎么现在回来了?”陆母慈爱地看着她,虽不是亲生的,但毕竟养18年,早已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了。
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林叙深和秦语玫连陪同看病的时间都没有。她只是突然想起了林子恒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眼型有点像秦语玫,目光里却没有尖锐和犀利,更像暖暖,礼貌又懂事,说话不急不缓,少年老成的端坐着,听着她讲话。谢瑾年发觉出了周南嘉声音里的不对:“是配型出了什么问题吗?”“有一个男孩儿,他的情况……”谢瑾年喉结微动,他知道今天独自一人到周南嘉处问诊的男孩儿,是林叙深的儿子。
“……”晚上,暖暖将电话凑到周南嘉耳边的时候她还浑浑噩噩的,电话那头传来谢瑾年磁性的声音才将她唤回神。“暖暖说你从医院回来无精打采的,不舒服吗?”周南嘉摇摇头,声如细蚊:“没事。”她想到了院长老袁给她看了另一个男孩儿的情况。因为家属报了她的专家号,所以她看得到男孩儿病情情况。和暖暖一样大,情况却严重的多。也难怪院长劝她再等等。可她看到了家属一栏,赫然写着林叙深和秦语玫的名字。
自己也不会出此下策给林叙深下药怀孕,连带着自己生出的孩子都不被林叙深喜欢。都是周南嘉的错!……车子约莫开了一个半小时,刚开始周暖暖还能惊奇的指着窗外跟周南嘉问这问那,像个真人版十万个为什么,盯了一会儿就开始点头犯困,最后窝在宝宝椅上睡着了。周南嘉耳边难得的安静下来,给周暖暖掖好被子后,周南嘉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很多地方已经和她离开时不一样了。当年她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扔的干干净净,联系该断的也都断完了。
怎么,白月光踏入婚姻,也最终成了蚊子血吗?到手就不珍惜了?当年林叙深眼里求而不得的苦楚,仔细想来还状若昨日。果然,自己当初瞎了眼。周南嘉收回视线,感受到手被小手轻轻的扯了一下:“妈妈,是不是不喜欢他们?”啊?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周暖暖小眼睛水灵灵的眨了眨,像是猜到了周南嘉眼睛里在说什么:“妈妈看见他们以后就不笑了。”“妈妈看到喜欢的人就会笑得很开心呀,就像……每次看到暖暖和爸爸那样!”
周暖暖却停了下来:“妈妈,那位叔叔不是照片上的人吗?”“照片?什么照片?”爸爸让詹姆斯叔叔拿来的一堆照片里的人啊。周暖暖还没说出口,就见周南嘉已经看向了她指的人。林叙深身体一瞬间僵硬无比。秦语玫疑惑的顺着林叙深的目光看过去,却陡然瞪大了眼。“周南嘉……”林叙深看向周南嘉的目光怀恋而痛苦。他看向周南嘉手边的小女孩,可爱俏皮,大概五岁模样,长相和周南嘉十分相像。说他是照片上的人……
他却只有和南嘉有名无实的四年婚姻。他不得不承认,他做不到让南嘉离开了自己还能在心里想着他。周南嘉只会把他当大哥。或许有了昨晚的事,以后还会把他当陌生人。他难得的痛苦起来,却并非不知所措:“和城市里几大租房公司打个招呼,如果夫人要租房,就拒绝掉,MG公司会记得他们的。”詹姆斯虽不解,却立刻就去办了。所以,在周南嘉回到从前的出租屋商议租房时,刚看到一半,就被介绍的中介抱歉的请了出去:“我记错了,这间房已经被我同事租给了一对黑人夫妻,抱歉chou。”
随后,她把秦语玫这段时间发来的挑衅照片和对话,全部发给了林叙深。留言——【林叙深,三个人的爱情我要不起,我退出。】【你和秦语玫结婚吧,祝你们幸福。】发完,她掰断用了多年的旧手机卡仍向窗外。林叙深,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原本放松心情的旅行就这么变成了三人行。但这一次,林叙深似乎意识到周南嘉才是她的未来妻子,一直跟在她身边。周南嘉心里没什么浮动,倒是秦语玫望着她的目光越发犀利不善。时间很快过了两天。离开的前一晚,寨子举办篝火晚会。有摄影师说可以免费帮情侣拍合照。周南嘉陡然想起,她和林叙深谈了好几年恋爱,竟然连合照都没有,林叙深次次都说自己不喜欢拍照。她笑着拒绝:“不用了。”“等等。”
“不用。”周南嘉摆手拒绝,还体贴的为林叙深找好理由:“你师妹身体不好,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你送她吧,我习惯自己一个人走。”林叙深一番犹豫后竟真的点头同意了。“好,那你回去注意安全。”周南嘉点了点头,坐上车头也没回。林叙深没回来,她也没向从前那样打电话,发短信询问,自己洗漱完就准备睡觉。没成想,睡前却收到了林叙深的信息。让她去书房电脑上,发一份文件给他。
……大大小小,都被周南嘉收拾出来,扔了出去。家里很快空荡了不少。就这么又过了几天,林叙深终于回来了。察觉屋内的空旷,他有些疑惑:“怎么少了那么多东西?”周南嘉淡然敷衍:“打算换些新的。”林叙深点了点头,他一点都没有发现,消失的东西其实都是周南嘉的,只匆匆进卧室收拾行李。“我要出差一段时间。”周南嘉没像从前那样,跟着进去体贴帮忙。要是从前,她会细心询问他去哪个城市,然后去查那个城市最近的天气状况,再给他收拾合适的衣服。
没想到周南嘉还是笑:“你也说了是好心帮忙,我怎么会生气。”秦语玫脸色肉眼可见的一僵。林叙深此刻一心看着周南嘉,见她还笑着,慌乱也散去了:“你既然了,我让语玫脱下来你试一试……”话音未落,就被周南嘉温声打断:“不用试了,就她身上这件吧。”反正新娘又不是她。定下婚纱后,林叙深就带着周南嘉回了家。寂静的车内,周南嘉坐在副驾驶,静静看着窗外。林叙深时不时瞥向周南嘉,他们都忙,一年到头难得有休息时间,在一起的时候周南嘉都是这样温柔陪着他。
“周小姐,您一个月前预定的婚纱到了,今天有空来试下吗?”周南嘉正斟酌着怎么取消预定,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林叙深的声音。他不是说研究所忙,怎么去了婚纱店?“好,现在过去。”周南嘉去了婚纱店。却看到了笑着穿上白色新郎西服的林叙深,而他的身侧,是穿着婚纱的秦语玫。见她过来,林叙深一阵讶异。但很快又面不改色的解释:“今天周三,你平时这天手术特别多,我就没打扰你,语玫和你身材差不多,替你试过婚纱了,挺好的,等婚礼那天你直接穿就行。”
此刻,陆洛晚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嫂子,伯母。”陆洛晚顺着声源望去,只见身姿挺阔的沈以修身着休闲装,身旁还跟着一名同事。她的眼中透着几分错愕,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好巧啊,你来这里是办案?”就在这时,耳畔软糯甜甜的奶音传来:“叔叔好!”原来是陆瑾一。此刻,陆洛晚想要将陆瑾一藏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沈以修看到陆瑾一的那一刻,眼中先是透出几分错愕,但很快就恢复了如常。他蹲下身子,看着这个跟他哥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小的人儿,原本粗犷的嗓音,此刻不禁温柔了许多:“你好呀,真漂亮!”
第二天,沈以谦一觉睡到了11点钟。醒来后的他,依旧感觉有些困倦,还是煮了饺子吃。那些饺子彻底被他消灭干净了,只剩下一些慕迪包的干瘪饺子。晚上的时候,郭俊喊他去家里做客,他又去商场给郭俊的儿子买了些玩具。当他到达郭俊家时,郭俊还在厨房忙碌着,郭俊的妻子在外地出差还没回来。家里只有阿姨和他们父子俩,沈以谦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刷着手机。郭浩宇拿着他带来的拼装玩具,努力地拼着,可看着上面复杂的图纸,他感到十分头疼,于是开口说道:“沈叔叔,你能陪我一起拼吗?”
刘津青清楚她离异的情况,上次帮她办理贷款时发现的,当时他也纠结了很久,但是想到她的美貌,这点便变得有些微不足道:“我不介意。”陆洛晚看到他坚持又真诚的样子,开口回绝道:“刘津青,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的心已经死了,这辈子大概率是不会再谈感情了。”听到她的话,沈以谦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她,只见她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却显得黯淡无光,毫无生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让它猛地漏跳了一拍。
等陆洛晚抬起头时,陆母和苏禾已经往前走了,完全把她给忘记了。在她刚准备抬步跟上她们时,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了,传来清冽的嗓音:“姓刘的不适合你。”这熟悉的嗓音,还有鼻尖萦绕的淡淡的烟草味和神秘的木质香,让她瞬间就知道是谁。“你是有病吧?跟你有什么关系。”陆洛晚心里透着几分不快,都离婚了,还来多管闲事,算哪根葱啊?“他是我行的员工,别祸害他。”沈以谦看着她的排斥和抗拒,眉头透着不悦,声音不禁冷了几分,透着淡淡的警告。
这都他妈的能遇上沈以谦和他的朋友。一旁的陆母听到苏禾的话,赶忙提醒道:“禾禾,注意点,这里是佛门重地,佛主莫怪。”“干妈,不好意思,一时没有管住嘴。”苏禾尴尬地笑着。陆骁这边则迅速带着陆瑾一离开,身边还跟着育儿嫂。就在她们刚准备进大殿时,江知珩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苏大律师、陆小姐,真巧啊,你们来求姻缘?”“对啊,我们俩都是单身,来这不就求姻缘嘛,不像江少美人在怀。”苏禾挑着眉,笑意盈盈地说道。
在她离开之后,陆母有些放心不下,一脸担忧地看着陆洛晚说道:“小迪这孩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呀?”“我也不太清楚,这您得去问陆骁。”陆洛晚只是知道慕迪要学画画,但是对于她和陆骁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她确实并不了清楚。“哦,我就怕陆骁把话说重了,这孩子会想不开。”陆母心里琢磨着,可千万别是因为这个。“您想多了,她的性格不会这么脆弱的。”慕迪打车回到溪安观邸的时候,已经八点了。进门之后,她来到餐厅。
“回来了,是她追着人家来的。”沈以谦眉头微皱,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慕家的大小姐居然上赶着倒贴人家,看来之前吵着要买基金也是为了陆骁。“哦,人回来就行,你看到对方了吗?”沈老夫人不依不饶,继续追问着。“没有。”沈以谦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说。沈老夫人深知他不想说的事情,压根就问不出来,于是说道:“你放假回来就把她一起带回来。”“嗯。”沈以谦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嗯,我回来帮您一起忙。”陆洛晚微笑着,赶忙伸手接过陆母手中沉甸甸的菜篮子。而另一边,慕迪照旧陪着陆瑾一在认真地画画。两人全神贯注,神情专注,然而他们的画功却不相上下。陆骁偶然瞥了一眼,嘴巴忍不住抽了一下,那画面在他看来,简直像是鬼画符似的,让人不忍直视。陆洛晚在厨房帮陆母一起摘菜,趁着这个时机,她将慕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陆母讲了一遍。陆母听闻之后,气愤不已,忍不住责骂着陆骁:“这小子,什么人都往家里带,我还以为是他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