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宜装可怜:“我都生病了你还凶我。”见她这样顾远山哪里还说的下去,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要不是陆临州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这话里的酸味满满,沈时宜解释说:“就是偶然碰到的。”顾远山没说什么,一直陪着她打完针,又给她买了药,送她到家门口还不肯走。“时宜,以后这种事情,不准再瞒着我。”
政府结构给他们分配的房子都是小楼房,沈时宜和顾远山还没有结婚,自然不能搬到一起。而且顾远山是首长,他住的是独栋的小楼房,结果沈时宜一去看,发现东西倒是齐全整洁,就是少了点烟火气,和顾远山这个人一样。沈时宜觉得这样也太没人情味,带着顾远山供销社买东西。买完生活用品,转头沈时宜就看到顾远山站在一个化妆品橱柜前,然后拿了一盒珍珠霜付了钱。在顾远山把珍珠霜递给自己时,沈时宜又高兴又无奈。
她连夜赶到了顾远山那里,看到部队里的军医提着箱子从他的营帐里走出来。“怎么回事,医生?”沈时宜的心一紧。医生道:“首长为了保护一个下属,右胸中了一枪,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就是可能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了。”沈时宜说了谢谢,走进了营帐去看顾远山。顾远山此时正坐在床边,她进来时在扣衬衫扣子。“首长,你没事吧?”沈时宜的担心肉眼可见的摆在面上。顾远山扣好衣服,披上大衣,说:“没什么事,放心吧。”
“陆同志是正式过来报道的。”沈时宜点点头,缓慢道:“那你们闲聊,我……”“时宜,好久不见,我们可以谈谈吗?”沈时宜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我还有工作要汇报,你等一下吧。”“好。”陆临州已经汇报完工作,就先离开了营帐。而沈时宜也照常汇报完了自己的工作。结束时顾远山抬眸看她一眼,低声说:“今天是国庆,放你一天假,希望明天你的私事不会影响到你对工作的热情。”沈时宜立马道:“是,谢谢首长!”
可他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对高尔夫是淡淡的,对健身也是淡淡的,对吃饭,睡觉,生活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淡淡的。好像没什么可以让他生气......他就像网上说的卡皮巴拉,时刻都是平静的。当然,除了那天她喝酒后的那个晚上。果然,她从小被爸爸妈妈叫捣蛋鬼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不知不觉间,黎念已经轻手轻脚走到沙发旁。沙发上的男人好像没有感受到她的到来,毫无防备地继续睡着。
轻笑着摇摇头,商叙将轻轻地将她的头托起,将自己的肩膀垫在她的额头下,让她靠的舒服一些。黎念貌似也觉得舒服,脸颊蹭了蹭,在他的肩膀上找到了舒服的姿势,睡得更加香甜。商叙合上笔记本电脑,身体微微僵硬,但依旧忍不住低头去看那个贪睡的小女孩。不知道这场旅行会是什么样子,希望她能开心......飞机落地鹿城,黎念擦了擦嘴角,迷茫地睁开眼睛。“醒了?”商叙动动发麻的肩膀,若无其事地站起身。
美术馆里弥漫着独有的香气,来看的人不多,但大多都是安静地看。黎念一身简洁米白色大衣,戴着白色圆帽,在美术馆里认真地看着每一幅画。“您好,请问您是黎念吗?”有人认出她来上前搭话。“不要打扰我家太太,谢谢。”还没等黎念说什么,便衣保镖便护在她身前,低声帮她拒绝。那人只能识相地离开。逛完美术馆后,黎念也没有着急回去,而是走向对面那家咖啡屋。咖啡屋装饰的很漂亮,木色为主,飘散着淡淡的咖啡香气。
舒爽柔软的水扑在脸上,她好像更清醒了一些。简单梳洗后,黎念才有些紧张地出了门。原本她是想和商叙错开时间的,可到了一楼客厅,却发现商叙一直坐在沙发上等他。他也是一身家居服,两人的款式布料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是墨绿色,而她的是白色。“吃饭吧。”见她来了,商叙放下早已经看过多次的杂志,认真地说道。“你,你还没吃?”黎念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还没有,一起吃吧。”商叙见她紧张,便知道她知道昨晚的事情了。
“他真的特别凶,我上次喝了一点酒他就吼我。”“总是板着脸,我吃饭的时候都不敢多吃。”商叙听着她的吐槽,脸色越来越沉。“不过,他也有好处嘛,他和你一样长的都很帅。”黎念花痴地笑了笑。“上次我遇到讨厌的人,他还帮我来着。”“他还陪我回家过生日。”“他最近好像变了......”黎念的声音越来越弱,靠在商叙的怀里再次睡着。听到小姑娘夸自己,商叙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小念,上次你家阎王爷找去,可把我吓坏了。”上次酒吧事件后,林晶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毕竟黎念是自己的朋友,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呢?只是,商叙对黎念毕竟是家人,她一个外人留在那里也不好。还有,万一她家那个阎王爷发怒了,把她扔出去怎么办?不如自己识相地走开。“你还说呢,你们一个个都走了,把我留在那。”黎念撇撇嘴:“今天你自罚三杯。”“行,我自罚。”林晶笑着举起红酒杯,将杯底的红酒轻柔地抿进嘴里。
生怕自己打扰了她和商叙的休息。“你想什么呢?我刚醒。”黎念笑着解释道。“真的?”“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她将腰板挺直,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那就好那就好。”林晶这才松了口气。黎念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拍拍八虚,便下床便疲惫地问道:“你知道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吗?”此话一出,林晶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居然忘了?”黎念无奈地挠挠头:“昨天喝了几杯,感觉晕乎乎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总是板着脸,我吃饭的时候都不敢多吃。”商叙听着她的吐槽,脸色越来越沉。“不过,他也有好处嘛,他和你一样长的都很帅。”黎念花痴地笑了笑。“上次我遇到讨厌的人,他还帮我来着。”“他还陪我回家过生日。”“他最近好像变了......”黎念的声音越来越弱,靠在商叙的怀里再次睡着。听到小姑娘夸自己,商叙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车子开到别墅,张依川急忙下车为他们开门。
经过上次的经验,几人选择在私人会所聚会。这次,那老古板总不能说她不守约定了吧。“来,不醉不归。”“不醉不归!”黎念其实并不擅长喝酒,平时也只是喝一些葡萄酒。这才喝了三四口,她白皙的脸颊上便浮起不正常的红润。几个朋友在一起谈天说地,聊着身边圈子里的八卦,好不快活。“小念,你快说说,你是怎么把你家阎王爷拿下的?”林晶好奇地问道。阎王爷?
“嗯,就是朋友间聚一聚。”黎念松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需要我做什么吗?”男人拿起纸巾轻轻擦手指。“不需要。”黎念摇摇头,淡淡一笑。“我,我周六下午有事。”商叙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但是晚上就没事了,你要是喝酒了就和我说,我让司机去接你。”黎念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微微一愣,红着脸点头:“好。”低下头,她微微皱眉。奇怪,这老古板怎么突然好像变了?
还好还好,他没有拒绝。不然,爸妈又要多想了。商叙一早先去了集团,十点多的时候又返回别墅。此时黎念已经打扮好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了?”黎念站起身,一身粉色改良旗袍显得她身材婀娜高挑。商叙看着她微微一愣,转而平静地点头:“嗯。”“等你准备好,我们就走吧。”黎念对他粲然一笑。“好。”商叙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送你的花。”他接过张依川手中的花放到沙发前的桌子上:“生日快乐。”
看着她和其他夫人们聊天,薄唇微微勾起。“商先生?”合作伙伴见他迟迟不说话,看向另一边,小声地提醒道。商叙这才回过神来,眼神恢复之前的清明冷淡。“商先生这才和夫人离开多久,就舍不得了?”商叙的朋友江景怀在一旁笑着打趣,顺便将手放在商叙的肩膀上。“你有事吗?”商叙冷着脸抬头看他。江景怀撇撇嘴:“别总冷着一张脸,容易面瘫。”商叙垂眸抿抿唇看向合作伙伴:“合同的事我们改天具体聊聊。”
“所谓输赢,不过是一念之间。端看执棋的人,是谁。”谢长翎拿过了陆远山的黑子,左手执黑,右手执白,与自己对弈起来。几乎风云片刻之间,局势又是一番逆转,竟是黑子又领先了。陆远山长叹一声:“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我啊,不服老不行了。”两人打了半天的哑谜,最终还是陆远山没耐住性子,低头凑近道:tຊ“以贤侄的才名,若只是辞官做个小小乡绅,实在是可惜了。”
“我不走,我不走,我就要看旱鸭子落水,旱鸭子落水咯!”谢九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硬是扭着身子,非要留下来。“那你呢?”谢六郎刚才站得远,却也是瞧见了一二,就怕魏家人打上门来,到时候他们三人都得受罚。“你们先走,我得留下。”出了这等事情,总得有人留下来分说,便是被责打,也得有人先扛着才对。魏家与陆家,总要出一口气才行。谢九郎不解气,还要继续喊上两句“旱鸭子”,谢六郎死死捂住了他的嘴,连拖带拽才将人带离了陆府。
好在陆婉盈并非斤斤计较之人,她刚才就瞧见了沈昭月,也瞧见了那谢家的扰人精谢九郎,她笑道:“妹妹说笑了,有花堪折直须折。九公子喜欢,这花才算开得有价值了。”被人唤了一句妹妹,沈昭月也趁机换了称呼,“还是陆姐姐聪慧,倒是我想多了。”比起谢家其他寄居的女郎,陆婉盈对沈昭月颇为感兴趣。这么多年,沈昭月可是唯一与谢家人定了亲的表姑娘,虽说只是个庶子,但能有这份心计,自然是个聪明人。何况,她做生意也是个好手。
谢长翎面不改色,他既愿意出门参加宴席,就必然会经受这一遭的刁难。“陆三公子此话,不如去问一问刘夫子。毕竟今年的乡试,他是主监考。只是不知,你敢不敢去问呢?”“我问刘夫tຊ子作甚,我问的是你,谢长翎。”陆恒书“哼”了一声,鼻腔出气,嘲讽道,“堂堂探花郎,只会插科打诨,我看也不怎样。”陆恒书哪里敢去问这些,只是他心中堵了一口气,不服罢了。陆恒书与谢长翎乃同年出生,年少时,并称为广陵二绝。但陆恒书时运不济,本应与谢长翎一届科举,却因着祖父逝世,丁忧了三年。三年后,其父又突染恶疾走了,又只能再丁忧三年。
当下,魏靖然只觉得不甘心,若非她离了京城,那王旭未必不是她的夫郎!同样,她更瞧不上陆婉盈,她凭何就配得上王家?“今年湿气重,连白梅都没开两枝,误了赏春的时节了。”陆婉盈忍下心头的不悦,面上挂着笑意,自她定亲后,魏靖然三番两次寻她麻烦,她懒得与对方口舌之争。若非她是太守之女,陆婉盈是决计不想请她来的。而后,陆婉盈继续说道:“不过,府中的春杏倒是开得好,正在雅阁处。再说,今日咱们可不是一味赏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