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淡淡的扫了姜玥一眼,随即揽着沈潼的腰向另一边走去。走到一半沈潼扯了扯祁晏的衣角,低声道:“祁晏,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斤斤计较?”祁晏笑了笑,拇指摩挲着沈潼的腰侧,温声道:“不会,我喜欢。”说着话时,祁晏眼中满含笑意,语气也不似作假。沈潼对上他的视线,随即快速收回目光,快步走到面前的甜点台前,随意拿起一份甜点吃了起来,以掩盖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顾瑾川再次攥住她的手腕,沉声道:“沈潼,你和他社会地位相差太大,祁晏对你不会是真心的,你相信我。”闻言,沈潼什么都没说甩开顾瑾川的手,径直离开。回到宴会厅时,沈潼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在和祁晏说话,祁晏表情冷淡。沈潼看到女人一眨不眨的盯着祁晏,那眼神绝不简单。见状,沈潼不自觉加快脚步,走到祁晏身边后顺势挽住他的手胳膊:“老公,我回来了。”祁晏看着沈潼的动作,嘴角牵起一丝笑意,伸手顺势搂住她的腰,对沈潼道:“这是姜氏集团千金,姜玥。”
唐菀见状,眼里满是欢喜,嘴角抑制不住上扬:“瑾川,谢谢你。”顾瑾川满不在意:“你喜欢就好。”这话虽是对着唐菀说的,可目光却始终落在沈潼身上。沈潼刚刚回头看他,是不是代表她心里还是很介意戒指的事。这样想着,顾瑾川心情好了不少。接下来的拍卖,沈潼拍下了那条翡翠项链和其他的一些饰品,打算送给沈母和祁母。拍卖会结束后众人前往宴会厅参加晚宴。
更何况沈潼并不排斥祁晏的亲近,她很喜欢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设计师和造型师一起上门,客厅里摆满了各个品牌的礼服。造型师根据沈潼的喜好和身材选了一条酒红色缎面抹胸礼服,搭配Cartier水滴钻石项链和钻戒,提升气场的同时又不失自己的色彩。沈潼很满意这套造型。她又为祁晏挑选了一套和自己礼服相配的西装。平驳领西装上的那一抹红,沈潼很喜欢,正巧和她的礼服搭配。
见她好好的,松了口气后突然生气了。“你怎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是要把我急死吗?”他很少发怒,眼中还有似有若无的后怕。简安然倒了杯水给他:“对不起,我忙着收拾卫生,没有听见手机铃声所以……”话还没说完,段景深便握她的手,声音沉哑:“以后别这样了。”目光相对,简安然感受到他握的力度比以往要重。像安抚,又像挽留。她没有回应,而是默默抽出手。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何况段景深也已经结婚,这样不合适。
段景深打断她的话,连语气都重了很多。恍惚中,简安然感觉到他有那么些不舍和紧张。她愣神时,段景深摸了摸她的头,半开玩笑道:“我怕你一去以后就舍不得回来了,要真那样,我妈肯定要怪死我。”听了这话,简安然心里五味杂陈。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同床异梦,这是两人第一次心有灵犀。段景深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打算祭拜过父母后就跟着科研队去边疆,再也不回来了……一夜未眠三天后。段景深和简安然准备出发,临行前,段景深对叶云婷千叮万嘱,让她注意身体。
他们当年的婚礼很低调,只有两桌亲人出席。而且那个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笑过……宾客散去后,段景深带着满身酒味走向简安然。“要不是你,我和云婷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在一起了,谢谢你……”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又是几句道谢。简安然轻轻擦去他嘴角的酒:“快去吧,别让新娘等久了。”段景深看着她,像小时候那样抬手摸摸她的头:“放心,我还是会永远陪着你的,只要你需要我,我一直在。”说完,他大步离开,带着叶云婷坐上回家的婚车。
李教授的声音透着担忧:“安然,这次可能要在那儿待上五六年,而且条件很艰苦,甚至不能跟亲人联系,你真的想好了吗?”简安然眼神微黯。亲人……她父母已经不在,段母一直理解支持她的工作,至于段景深,他也有了叶云婷陪伴。简安然深吸口气:“我一定要去,那是我父母没能完成的遗愿,也是我余生的追求。”挂了电话,她仰望阴沉的天,伸手接住一片落叶。她的前半生一围绕着段景深,几乎失去了原本的自己。
简安然走近后才看清,他正在画叶云婷的素描像。看着男人认真的眉眼,她感同身受,却又悲从中来。他们一起学的绘画,可他笔下的人永远是叶云婷。而她在这些年中,也深情地一笔一画描摹着段景深。她画他,他却在画另一个她……简安然叹了口气,上前把外套给段景深披上:“晚上冷得很,小心感冒。”段景深没有看她,目光痴痴地看着画:“吵醒你了?”“我起来喝水,看见你在这儿亮,所以来看看。”
简安然面不改色:“去吧。”“晚饭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男人撂下话,便大步朝后院走去。等那的背影完全消失,简安然才不紧不慢地准备回房间。身旁的保姆王妈忍不住抱怨起来。“太太,你还要大度多久啊?那叶云婷虽然是先生的同学,但到底也是他的初恋。”“叶云婷家境身体都不好,先生就把她接到家里的后院照顾,一照顾就是四年,可您才是先生的合法妻子,他这么做,让您脸面往哪儿搁啊?”
足足过了好几秒,两人才反应过来,温宁率先推开陆进扬,凝脂般的小脸瞬间爆红,眸色水光流转,娇滴滴地出声:“好痛呀~”他全身上下都跟石头似的,撞一下,哪哪儿都痛。连头发丝都硬茬茬的,扎得她下巴生疼。听到她喊痛,陆进扬不知想到什么,漆黑的眸暗下去,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哪儿疼?我看看。”温宁全身都痛,尤其是最软的地方。但对上他幽深幽深的视线,她手足无措地指了指自己的下巴:“这里痛。”
她嗖地站起身,拎着来时候的东西,丢下话转身就走。“慢走不送。”秦兰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砰!大门被关上。蒋静离开,秦兰在沙发坐下来,心中满是失望。其实今天她还以为蒋静是来道歉的,想修复两家的关系,她都做好了不计前嫌,虽然回不到从前那般要好,但正常相处还是可以的。没想到……只能说罢了,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不来往就是了。二楼楼梯转角,叶巧和温宁并排而立。
“去吧去吧。”秦兰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份报纸打发时间。报纸翻了没一会儿,门铃响了。张婶出门采买去了,秦兰放下报纸,起身去开门。“阿兰。”蒋静拎着东西站在门口,朝秦兰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两家小辈闹成这样,大人的关系不可能没隔阂,秦兰以为蒋静以后都不会跟她来往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再见到她。不过一看她手上拎的东西,秦兰大概猜到她是做什么来了,脸上挂着客套的表情:“进来坐吧。”
走了几步,陆进扬又叫住她,“等等,我去推轮椅。”温宁迫不及待要去找周怡清算,腿疼跟报复仇敌比起来,暂时可以忽略不计:“不用了,我们先下去吧,我还能忍忍。”她已经摩拳擦掌,等着看周怡的下场了。陆进扬提醒道:“你就这么下去,公安只会觉得你伤得并不重。”温宁诧异地侧眸看他,那双黑眸幽沉深邃,让她莫名有点心虚,该不会自己设计周怡的事被看出来了吧?可是当时她特别留意过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她和周怡的动静,陆进扬也不在附近,不可能知道是她把周怡推下去的。
大家纷纷保证:“你放心飞行员同志,我们肯定帮你把人交给警察!”“对!我们还会帮你作证!我们都是人证,都能证明她持刀伤人!”陆进扬朝众人微微颔首,跟着温宁上楼。秦兰被叫到院长办公室,人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楼下发生的事。陆进扬也怕她担心,换了个医生包扎。诊室内,陆进扬脱下衣服,将受伤的那只胳膊露出来给医生检查。他面色如常,一点没有受伤的慌乱。
听到这话,温宁小脸微凝,没吭声,只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周怡。周怡还没来得及跟姑妈周芳通气儿,不知道温宁参没参加考试,此刻见她满脸冷意,以为真被自己说中了,早上的考试缺考了,而招考公告上写了,缺考或者迟到,视同放弃考试,想到这,周怡再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我就说嘛,话别说太满,没有什么事儿是板上钉钉的,这下好了,昨天你在大院自信满满地说宣传科的职位非你莫属,今天就没能参加考试,呵呵,牛吹这么大,也不怕闪着腰!”
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周蕴雪感觉头皮被扯得一跳一跳。庆媛媛的哭声一直没停。“妈……你回来好不好?把许沁那个贱人赶走!”周蕴雪在心中沉沉的叹了口气。“媛媛,你已经长大了,遇到事情不能只靠哭解决,况且……”她抬头,视线拉长,望着虚无的某处。“我已经出省城了,不会回去庆家的。”话筒里,庆媛媛的哭声一顿。她哽咽着嗓子问。“妈,你离开省城了,你要去哪里?”周蕴雪抬头,看向不远处高速公路的路标。
“媛媛,这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从小到大,刘兰香从来没有这样指责过她。瞬间,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许沁看到,眼波已转,跟着嘴角轻轻勾起。“阿姨,媛媛她一直是你亲手养大的,从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没受过苦,不愿意干活也是应该的。”庆媛媛就算再迟钝,这会也听出来,刚才进门刘兰香就对她的迎面职责,到底是怎么来的。她性格直接,怎么能接受这种无缘无故的污蔑。她眼神一狠,看向一切的始作俑者,指着许沁。
“也是,她那手就是田里干活的手,怎么做得来这种精细的活。”刘兰香转过头,对着还在附和“是的是的”的许沁开口,拉过她的手,赞赏开口。“以后行舟的衣服,就你来亲自熨烫。”许沁脸色一僵,那些附和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一句。卡顿开口:“我来?”刘兰香已经旋回身子,理所应当的开口。“你既然住进来了,那以后就是你和行舟出双入对,你当然要照顾好他的一切。”许沁眼神一转,声音更加娇柔,低头将手放到肚子上。
庆行舟站在后面,脸色依旧无比黑沉。直到回到家里,他胸口的怒气都还没有完全消散。正好刘兰香回来,看到问:“怎么了儿子,脸色这么差?”1庆行舟还没开口,刘兰香身后跟着甜甜一声。“行舟。”庆行舟一顿,抬头就看到刘兰香身后竟然还跟着许沁,她手上还提着各种大包小包。本就不爽的脸,更沉了下去。“你怎么来了?”许沁一顿,嘴角的甜笑都僵在脸上,无比尴尬。她顿了顿,低垂着脸将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大包小包,攥紧在手心。
肖旭连忙接过,翻开手上的平板,一一回答。“等会会有部门会议,是这个季度的销售大会,因为接下来是淡季,您需要出席发言,距离会议开始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庆行舟坐在座位上一边听着,一边摘下眼镜轻揉山根。听完,他从柔软的真皮座椅起身,往外口走去。“好,那就先去开会。”肖旭连忙先于他几步,替他将门打开。庆行舟刚走出门口,身后突然传来迟疑一声。“庆总,你……”庆行舟习惯性停下,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