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轻刚想点头,双手环胸的孟晚棠指着阿荣的车子说:“你们两个骑那辆,我跟轻轻用阿荣的车子可以吗?”阿豪摘掉蛤蟆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会骑车?”孟晚棠笑着点点头:“嗯哼!摩托跟小汽车都没问题。”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阿荣对柳轻轻说:“你朋友好不简单哦。”那个年代,女孩子会骑摩托车,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儿,更别说是开小汽车了。孟晚棠毕竟是现代穿越过去的,这种技能是北漂打工人的标配。
她若没记错的话,柳轻轻一直想当歌星,以前两人上学的时候,班级里的文艺汇演也都是由柳轻轻来组织安排的。这三年,她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吧~两人又回到光明街1399号,孟晚棠跟着她上二楼,走进一间光线晦暗又狭窄的屋子,里面打扫的很干净,简易的上下铺双人床旁,靠墙摆着张晃晃悠悠的高脚桌。柳轻轻放下手中的红皮箱,笑里带着几分自卑与不安,她指着上铺:“之前住这的女孩,给红港佬做小老婆去了,这张床现在空着,我收拾一下,你要不嫌弃,以后就跟我住这吧。”
她收拾好行李,清点了一下剩余的钱票。养父给的一沓大团圆,刚好整整一千块。孟晚棠花的还算仔细,她之所以会住在东方宾馆,也是考虑到自身安全问题。现在,她还剩下八百块和一些碎毛毛钱。来到大厅,孟晚棠退掉房间钥匙,出了宾馆大门。深城正处于如火如荼的建设中,空气里弥漫着呛鼻的尘土,脚下是沥青碎石路。她手拎红皮箱,思索再三还是考虑乘坐出租车出发。
“你们干什么,松开,都别碰我。我,我……我要见你们老板。”大家看完热闹,又低声窃窃私语一番。经理向孟晚棠赔礼:“对不起,都是我们宾馆服务不周,让那位先生打扰您用餐了。”他话音刚落,孟晚棠的肚子又咕噜噜地叫起来:“哼哼……用餐?餐在哪儿,我饿的都快背过气去了,也没见着你们上一根菜毛。”经理陪着笑,吩咐人去取餐。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吃饭了,孟晚棠重新坐在沙发上,等服务员上菜。
孟晚棠看到挂着军用牌照的小汽车,还有江同志身旁的士兵。她才放心的跟对方介绍自己。“你好,我叫孟晚棠。”江野见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由地笑着说:“孟同志,你去哪儿?我捎你一程。”他接过孟晚棠手中的红皮箱,脸上难掩喜悦之情。这一切,都被开小车的年轻兵看在眼里。团长,这是对人家姑娘动心了……孟晚棠大大方方地对江野和年轻兵道:“麻烦解放军同志,送我到东方宾馆。”
列车长站在二人面前:“请你们俩,跟我来一趟值班室。”四眼龟看着孟晚棠,忙站起身笑容可掬地问身着制服的男人:“同志,有……有什么事吗?”列车长指着他二人身边的位置说:“我们怀疑,刚刚坐这儿的两个人,有可能是拐带妇女儿童的人贩子。所以,想跟你们了解一下情况。”孟晚棠提起身边的红皮箱,镇定又凛然地说:“没问题。”可四眼龟却着了慌,忙向列车长解释道:
“阿荣住院了。你的钱,我这没见……”随便撒了一个谎的孟晚棠,故作惊讶道:“祖茂荣怎么了,干嘛要住院?”陆子豪对着电话筒烦闷地说:“我也不晓得啦。阿荣他不肯说,我想可能是他之前得罪过什么人吧。”孟晚棠默默松了口气:“那他现在怎么样?”阿豪听她问出这么一句话,心想:女人就是心软,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让阿荣吃不了兜着走……怎么今天就关心起对方的死活来了。
陆子豪见对方不听劝,站起身走到祖茂荣面前,照他脸上狠狠揍了一拳。“你疯了吗,打一个女人?”祖茂荣打了个趔趄,甩甩发昏的脑袋,喃喃自语:“都是她,都是这个女人……害得轻轻到现在都不理我。”说着,他一拳砸在小库房的门框上。陆子豪怒火冲天地骂他:“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别说是柳轻轻,换作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会喜欢你。”祖茂荣听到这样的话,立即争辩:
接着,他张口打了个大哈欠对孟晚棠说:“今天,你自己搞定。我就不帮你了,我要去小库房好好补上一觉。”孟晚棠没理他,拧开一瓶纯净水,咕嘟咕嘟往嘴里灌。车行门口还剩三辆普桑小轿车。卖完这些,孟晚棠就得想办法把驾驶证搞到手才行。接下来的一上午,她跟三波客户卖力推销门口的小轿车,可成绩不太理想,只卖出去一台。孟晚棠又热又燥,感觉今天没有昨天顺利。
一行四人来到洽谈室,陆子豪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孟晚棠忙把提前准备好的烟递给对方,夹包男蹙眉眯眼地点燃打火机:“这是新车么?”妇女正襟危坐地看着孟晚棠:“我们属于公司用车,是有购车配额资格的。”孟晚棠点点头,向二位解释说:“汽车绝对是一手的,这一点您从使用说明书上就能看到。再者,国内目前虽然提出发展私人用车,但看样子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所以,现在有购车需求的客户,绝大多数也是以公司名义来采购。”
回到人才公寓,柳轻轻正在卫生间洗衣服:“回来了。”孟晚棠疲惫地应了一声。柳轻轻往门口一探说:“我正洗衣服呢,你把身上的衣服一换,我一起洗。”孟晚棠脱掉鞋子,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职业套装:“不用,我这衣服得送去专业的干洗店清理。”柳轻轻听到她说话,扬声道:“哦,那我不管你了。阿荣说,今天有个男人去光明街找你。”孟晚棠一边用细皮筋扎起头发一边问:
阿荣不死心,他对轻轻的爱意从来就未曾变过。可能是他没得手的缘故吧……江野找上门的那天,阿荣又去了音像店。闻叔正给展架上排列新磁带,柳轻轻跟随收音机唱起了邓丽君的《美酒加咖啡》。阿荣刚进门,就看到她一副很是陶醉的模样。“这么高兴啊,是不是找到住处了?”柳轻轻一看是阿荣,只觉扫兴的很:“你怎么来了,不去车行么?”阿荣笑意灿烂:“今天休息,所以来看看你。”
宋泱泱笑“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身居高位依旧存在各种风险。”“你纠结你妈妈不在乎你只在乎事业,现在看来不是的,乔姨一直很爱你,我和她接触的时候,她几句话都要提你一下。”宋泱泱很羡慕乔若安,事业型的母亲固然忙碌,缺少陪伴,但扎扎实实的是爱她的,是她作为外人都可以感受到的关怀。乔若安气势弱了弱,安安静静地吃着冰淇凌,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宋泱泱知道她在一点点接受这个事实,两年前发生的变革和神秘力量牵扯住乔亚如。
宴tຊ会厅虽然不大,却处处透露着温馨和高雅。每一个细节都有乔总敲定,连着丝带的颜色,椅子的搭配,餐具和餐品,无不诉说着乔总对女儿的重视。这是乔若安脚坡的第二年,听说去年的生日,直接被乔若安否了。今年乔总终于让她松口,举办了宴会。宋泱泱听过乔总说关于乔若安的事情。乔若安是天生的舞者,刚三四岁的时候便展露跳舞的天赋,乔亚如有条件,请最好的老师教导。
周主管看了她一眼,没有一口否决,毕竟宋泱泱是他这个位置的接班人。但轻易支出,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正巧眼下有一个重要合作对象,夏氏集团五年的商务接洽,周主管思考过后,表示如果宋泱泱能签下来,这笔钱公司可以破例预支给她。夏氏集团在A市名气不小,宋泱泱不确定这个夏氏是不是夏韵家的企业。但既然是个机会,她决定去试一试。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下午就马不停蹄地拜访夏氏集团对应的负责人。
她低头小口的吃着。“你在看什么”宋泱泱察觉到司京墨盯着她的脸,手在脸上摸了摸“脸上有东西吗?”桃花眸本就多情,他看向宋泱泱可爱的神情,玩味一下,低头将她嘴角边的米粒,一舔一卷,衔如口中。眸间闪烁着得意的光。宋泱泱前一秒还觉得这人怪不错,现在觉得他很孟浪。但耳根却发热,她凤眸清冷瞪了他一眼“司京墨!现在还没睡觉呢!”“睡觉的时候就可以吗?”司京墨笑了,嘴角扬得高高的。
被一百万的数额惊到嘴巴微微张开,宋寿海赌博她知道,但是没想到会欠这么多的钱!宋泱泱心软重感情,尤其面对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家人,即便宋寿海陷害她,她可以远离宋家,但做不到一点也不帮忙。哪怕宋寿海是不折不扣的浑蛋,但到底是给了她一条性命,抚养她长大...她走进房间,拿出来一张卡递给宋盈盈。宋盈盈立马接过去,眼神一亮“多少钱!”“十万块,是我这些年攒的。”宋泱泱低声道“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你现在凑了多少...”
宋泱泱垂下头,深吸一口气,将眼角的泪抹掉“她编排我,我已经尽力去澄清证明,但是面对权势,即便知道真相,谁又会偏向我呢。”司京墨看到她眼角的泪,心好像有人狠狠攥着似的,心疼蔓延四肢。他伸手将宋泱泱拽到自己的怀里,宋泱泱身形单薄,小小的一只,被他的紧紧抱在怀中。司京墨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呼吸喷洒在她的雪白的脖颈,有些痒痒的。他认真又沉稳地说“笨蛋,你是我的老婆,为什么要怕一个夏韵,你不擅长仗势欺人,但至少你老公能让不爽的时候,狠狠地让她闭嘴。”
只是江家娶嫡媳,江婶不愿意凑合:“就这件嫁衣吧,你的呢?”“明珠说,她给我做。”江泓宇耳朵有些泛红。江婶有些惊讶,却也笑着点头:“不管她水平怎么样?有这份心就行。”“铺盖是不是直接在镇上做了?其实拿回来,在屋里找几个全福人做也行。”江婶的话一说完,江泓宇就愣住了。“铺盖?”他只想着两个人的衣服和点心等礼品了,忘了还要准备新铺盖了。江婶直接无语:“你没做?难道是明珠做的?”
陆父陆母自从流放过来后,把身上所有的银钱买了两亩地,只是陆父不懂种地,每年的收成只勉强够一家人吃喝。陆景辉今年二十二岁,一年前在镇上救了被地痞打劫的许氏,后娶了许氏为妻。许氏家住远山村隔壁的金沙村,她长得秀气,当初并不甘嫁给流放过来的陆景辉,只是她被地痞纠缠的事情传回村子,陆景辉又一副愿意负责的样子,她只好嫁了过来。只是她看不上陆母和陆静雅矫情的性子,平时很少和她们俩说话。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没找到叶铁柱的牛车,但发现了隔壁村的牛车,江泓宇上去攀谈了几句,两个人就坐到了牛车上。一个妇人看着两人的竹筐,往里探了探头,脸上都是八卦的神情:“你们这是买的什么呀?东西看着还挺多?”叶明珠不认识她,假装没听到般低下了头。“你们是兄妹还是夫妻呀?看着长得也不像?”妇人还在巴拉巴拉。叶明珠干脆闭上了眼睛。“我问你话呢?”妇人伸手拉了叶明珠一下,差点把她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