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看出来这个男人很不一般。但这个男人就坐在车子里,玩弄着打火机,并没有下来的意思。驾驶位置上的司机推开车门走了出来。“你们什么意思?想打人吗?”秦霄也是血气方刚。对方一路尾随,故意逼停他的这种行为,让他非常愤怒。成风走到了秦霄面前,语气还算委婉,“同学,请你跟宋知意同学保持距离。”秦霄看了成风一眼,又将目光投向车内那一道凌厉的身影,骄傲地说道,
傅景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了下来。成风也不敢多说什么……现在是被傅景川亲眼看见了,他的解释都毫无意义了。下半夜,宋知意仍旧在送外卖。因为电动车没有电了,秦霄就干脆开着机车帮她送。这辆机车无论是性能还是速度,那都甩电动车十万八千里。开机车送外卖的效率太高了……不到十一点,她就送完了今天所有的订单。秦霄将宋知意送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秦霄,tຊ我送外卖你会不会觉得很廉价?”
蒋思琪将一只牛皮纸纸袋放在了桌面上。纸袋封了口,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蒋思琪放下来的时候,还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秦霄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看你们平常走得很近。”宋知意接过纸袋,愣了几秒钟,这便将纸袋塞进了书包里。面对着蒋思琪的试探,她没有多说一句。下课之后。她一个人背着书包偷偷地走到了门廊底下。打开纸袋,里面有两样东西,一样是一只碧绿色的小瓷瓶……另一样是一张叠成了心形的信纸。
“早些睡吧!”宋知意抱着被子躺在床上,亲眼看着傅景川关灯退了出去,随着卧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她的思絮也陷入了黑暗之中。她睡不着……根本无法入睡。只要一合上眼,上辈子经受过的痛苦,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重演着。直到凌晨时分,她才迷迷糊糊地小睡了一会。手机闹钟响起。起床之后,她急匆匆地来到了一楼。一抬头,傅景川正站在客厅的沙发前面。
傅景川叼着烟,眼神冷若寒霜,“带上来!”成风走出去,片刻之后,推搡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进来。男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费尽心思终于赢得了一个跟傅景川一起喝酒打牌的机会,然后莫名其妙地就得罪了他。傅景川抽着烟,看过来的眼神里全是狠戾。男人知道傅景川在背地里有一个绰号,叫做活阎王……“川哥,我做错什么了?!”男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她一个女人的力气,又如何拗得过男人。他将她强行摁在椅子上,将她身上湿淋淋的T恤给强行脱了下来。宋知意浑身上下都是湿淋淋的,衣服上还沾着泥污,连头发上都是泥浆。傅景川拿起花洒想要给她冲洗干净。但此时,宋知意满脑子都是过去那些痛苦的回忆。她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她想要逃离。面对傅景川的禁锢,她只想反抗。傅景川举过来的花洒,她生气地打掉在了地上。
尹念安的声音很轻,散在风里,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听见。最后,尹念安一个人回了大院。傅晏琛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尹念安正在整理行李。他看着空了不少的衣柜,愣住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不是说就去交流几天,要带这么多衣服?”尹念安叠衣服的动作不停:“听说那边气候多变,我带着以备不时之需。”怕傅晏琛再问,她转移了话题:“静妍同志怎么样?严重吗?”
傅晏琛露出笑意:“那我给你戴上。”尹念安没有拒绝。路过照相馆的时候,傅晏琛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兴致。“思然,我们拍张照吧?”这话一出,尹念安蓦地回想起,结婚几年,她跟傅晏琛只有一张合照。还是当初领结婚证的时候她拉着傅晏琛过来拍的。现在傅晏琛拉着她再拍一张,算不算是给他们这场婚姻画上一个句号了。有始有终,挺好。这样想着,尹念安说:“好。”
莫名的,傅晏琛休息的时间多了起来。这天,他又来学校接尹念安下班,两人一起去食堂吃饭。他们给了钱和票,打好饭刚在食堂的角落里坐下没多久,夏静妍的声音就响起。“晏琛,方老师,我可以坐这里吗?”尹念安头也没抬:“这里是公共场所,静妍同志想坐哪里都是可以的。”傅晏琛自然也没有拒绝:“既然碰到了,那就一起吧。”夏静妍欢欢喜喜地坐下,状似无意地道:“前几天晏琛跟我说方老师心情不好,请教我要怎么办呢,现在看到你们一起吃饭,我很开心。”
平日不苟言笑的方父神情柔和:“没什么大事,医生说就是轻微骨裂,养个把月就好了。”方母也连忙解释:“哎呀,吓到你们了吧,我当时也是搞不清状况才让人去通知你们。”尹念安揉了把眼睛:“这么严重的事,当然应该通知我。”她转头看向傅晏琛,说:“我不放心,今天我就住在家里,方便照顾我爸。”傅晏琛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一会儿我回去给你收拾东西,再拿点肉票和钱,给爸多买点东西补补。”
是夏静妍的声音。沉默两秒,傅晏琛说:“这应该是你嫂子带回来的,你要想吃,我给你肉票和钱你自己去买。”尹念安有些想笑,傅晏琛似乎听进去了她的话,但又没完全听进去。夏静妍扬高了声音:“嫂子?”傅晏琛问:“怎么了?你跟我没大没小惯了,对思然,还是该尊重些。”夏静妍干笑一声:“思然同志应该不喜欢我这么叫,她和我撇清关系,让我叫她方老师呢。”听到这里,尹念安推门而入。
李教授蹙了蹙眉:“这样啊,但始终不是亲妹妹,还是得避嫌。”外人都看得明白的东西,尹念安也不知道是傅晏琛是装作不懂还是情难自禁。但她只是颔首道谢:“谢谢李教授,我会提醒他。”下午课程一结束走出教学楼,尹念安就看见傅晏琛站在那里。人流中,他身姿笔挺,十分扎眼。尹念安以为他又是来等夏静妍,却不想他直接朝她走了过来:“思然!”他想伸手拉她,尹念安抽回手:“大庭广众,影响不好。”
在周郁南错愕的目光上搭了一辆三蹦子,跟傅云舟扬长而去。怔了一会儿,周郁南气得朝空气挥了几拳,接着下了台阶便要去追。这时,一个戴着蛤蟆镜留着披肩发的小个子男人挡了他的路,弯腰冲他恭敬道:“周哥,恭喜发财啊,这发了大财别忘拉兄弟一把!”1周郁南眉头一皱:“阿广?你什么意思?”江虞要离婚,他老婆都要没了,发什么财?阿广只当他装傻,凑近压低了声音说:“别装了周哥,你这老婆昨天换了身行头去我马子金店卖金子,足足四斤重的老黄金,转手卖了22万!”
傅云舟深沉地望着面色苍白的江虞:“前天遇见你就瞧你不对劲,打听到你住处后,我跟了你两天。”江虞有些诧异,他要是不说自己一点也没察觉。傅云舟接着说:“你怎么突然来医院了?是不是生病了?别担心钱的问题,我有!”看着满脸担心的傅云舟,江虞感动喷涌,她忙摇否认:“我没有生病,谢谢你,云舟。”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会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不对。傅云舟还是不信:“没事那你脸色那么难看,硬着头皮往车上撞?”
她攥紧一千块钱,看来想离婚,只有起诉这一条路了。这一夜,江虞没有睡好觉。她脑子乱得厉害,直到凌晨五点左右的样子,身旁男人悄然起身,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江虞皱起弯眉,这个男人平日里不是这个点起的。不正常……江虞也跟着悄悄起身,穿好衣服将房门开了个口,果然看见了客厅里周郁南严肃的和他妈在说小话。“妈,我就说当初做掉那个孩子太草率,搞得她以后都怀不了,现在好了,她根本不愿意跟我生孩子!”
江虞难过地叹了口气,再看向傅云舟的时,他眼底一片漆黑,似在生气。江虞来不及分析他的情绪,从身上掏出之前的那张卡,诚恳道:“云舟,我拜托你一件事儿,麻烦你帮我把这张卡保管好。”“如果我没找你,你千万别来找我!”傅云舟的品性靠得住,这卡放他那儿,最安全不过!说完,她把卡塞进傅云舟手里,害怕周郁南追过来,她扭头就走。江虞一套动作过于速度,傅云舟还没回过神,就看见她已经上了计程车。
自己和傅云舟已经十年没见,她还改变了装扮,他为什么还是和上辈子一样,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傅云舟从小就喜欢她,甚至是一辈子都没结婚,也是上辈子唯一一个帮助过她的人。当时她被周郁南打到住院,他知道后便找了很多方法想救她于水火之中。可却被周郁南误会,以为自己在医院和他幽会,特意找了人狠狠地教训了傅云舟,甚至开始算计他的公司。江虞为了不给他再添麻烦,说了很多重话,狠心与他断绝了关系。
得体的家庭妇女,成了时髦摩登女郎。就算周郁南与她擦肩而过,也得多看几眼才能认得出来。中街很热闹,眼下正是黄金炒得最热的时候,目之所及都是金店。江虞找了家知名大的黄金店走了进去。本着速战速决的态度,她直接找到了店长:“你好,请问收金条不收?”店长眉眼上挑:“金条?”江虞环顾四下,赶紧嘘声让她小声点,财不露白,她可不想没等大展宏图就被小偷盯上。
“沈知雨。”“你说她啊,关于她的资料,我不是早就给你了吗?沈知雨,沈大小姐,五年前推继母下楼差点导致人流产,后来便被沈董事长送到了加拿大,开始了为期五年的异国生活,最近才回的国。”陆斯南嗓音低沉:“在加拿大那五年呢?你调查的资料为什么那么少?”“少吗?一个十八岁出国的女孩,除了上学做兼职,还能有什么?”莫喻川淡淡的问道。陆斯南薄唇抿成一条线。
“嗯,既然这样那就好好休息,差不多了就回加拿大吧。”沈知雨静了许久,才看着沈天霖,缓缓吐出一个字:“好。”男人转身上了楼,沈知雨就站在原地看着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看得久了就容易晃神。眼睛有些难受,她微微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忽略心中升起得那抹淡淡的酸涩感。这就是她的父亲,如此容不下她的亲生父亲。可是爸爸啊,五年前离开的时候我就被伤透了心,如今再回来,我又怎么会再回去呢?
她收回视线,眸色变化。吃完饭,程意跟陆斯南一起离开沈家,沈知雨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准备上楼。“站住。”跟程诗一起送程意陆斯南离开回来的沈天霖开口叫住了她。沈知雨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有什么事情吗?”程诗看向她,脸上带着一如既往温柔体贴得笑:“那你们父女好好聊,我去看看闲闲。”程诗离开后,沈天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对她说:“坐下。”沈知雨默默的走到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