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激烈,而许幼仪冷眼看着跪在水中的傅无漾。“不管你是淋雨也好,下跪也罢,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的。”“傅无漾,你是天之骄女,我也是我爸妈生的,你以前怎么践踏我的真心,需要我再次给你数一下吗?”“你觉得快乐幸福,是因为付出的人一直是我,你只是给了一个男朋友的名头给我,感情关心全部都给了另一个男人。”“现在我就只想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你永远退出我的生活!”
脑子里一片杂乱,一会儿是许幼仪的温柔的拥抱,一会儿是徐明贴心的样子。一周多过去了,傅无漾还是没能接受许幼仪已经跟她分手这个事实。就如同现在,她也无法相信四年前的事故,竟然是徐明一手造成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无漾才起来。她不顾暴雨,开着车,去到了许幼仪楼下。她现在,好想见许幼仪。在路边停好车,傅无漾没有买伞,下车径直去了许幼仪楼下。暴雨如注,她一身霎时湿透,拿出手机拨通了许幼仪的电话。
这个视频,还有人在解说。听到声音,许幼仪再度震惊。这个声音,不是傅无漾的车队里,十分维护徐明的猴子,叫朱杰的那个队员吗?他当初还来劝自己离开徐明来着。今天怎么直接撕起了徐明?许幼仪不禁跟陈怡感叹:“这真是一出好戏!”视频里,朱杰义愤填膺地说:“赛车手受伤是常有的事情,当年我们都以为无漾姐的事故只是一个意外。”“我本来是经过无漾姐的同意调取车内监控想复盘许幼仪的操作,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段视频。”
“许幼仪——”傅无漾还想追上去,但发现现在天色太晚了。今天出师不利,再继续纠缠他,只怕他会更烦,不如明天再说。反正她知道许幼仪的住址了。于是开车导航区了许幼仪所说的大酒店。次日早上,六点。许幼仪换好了衣服,结果窗外下起了大暴雨。他很“遗憾”地在三大队的群里发了消息:“你说,衣服都换好了,结果下雨了,老天爷真是……太靠谱了!”微信群里,同事们纷纷回复:“附议!”
“现在是吃饭的时候,我不想说那么多,但傅无漾,你从来都只看到我的表面,并不了解我的灵魂。”“所以,你不知道我会开车,不知道我想是为了你留在上海,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在意你自己。”说这些,许幼仪只觉得通体舒畅。傅无漾从没有被许幼仪当着这么多人面反驳过。心里有些恼怒,但看到他锐利的眼睛,又将心中的情绪压了下去。她之前的确做得过分,许幼仪心里有气,是正常的。
“许幼仪,眼里要有活,桌子擦一擦。”“这个菜怎么洗的,这么不仔细怎么当警察?以后勘察现场的时候,漏了东西怎么办?”沈曦就像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一会儿让许幼仪做这,一会儿让他做那个,他忙得根本没有时间跟傅无漾说话。傅无漾也不甘示弱:“我来帮你!”“不必了,你不走就老实坐着吧。”傅无漾从小就没有干过任何家务,他不想她越帮越忙。吃饭的时候,林母出来了。
两人下车,看了眼地上,还有淡红色的斑痕,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看来,不久前他们才在这里行凶。“臭娘们,你敢爆老子头,真是不晓得马王爷长几只眼。”耿峰贪婪地看着两人:“老子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伺候好老子兄弟们,或许还留你条命。否则,明天的护城河里就是你们的浮尸。”“嘿嘿……”其他几人双眼放光,露出下流的笑容。他们只是一群地头蛇,林晓雪姐妹这种颜值,也只隔着手机屏幕幻想的时候才有,现实生活中何曾见过。
对于吃的,高筱筱总是莫名的热衷,撸串动作自然也不慢。因林晓雪让老板加辣,高筱筱吃着吃着,不停吸着凉气,但手上不停。虽然辣,却很好吃。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喝完一瓶:“再给我开一瓶。”“好勒。”说着,林晓雪开了一瓶递过去。也不知是辣椒的缘故还是不胜酒力,高筱筱小脸变得红扑扑的,配上她那冷艳的气质,有种别样的魅力。“两位美女喝酒有什么意思,一起。”一名年轻男子端着酒走过来。说话时,舌头都打卷,显然是喝了不少。
可惜,还是晚了半步。刚起跳,人就被剑芒一分为二,那一叶可怜的木舟也变成两半。剑芒速度不减,逃出十几丈孙磊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也步了韩斌后尘。湖水也在剑芒下分为两半,涌高高的浪潮。“这……”还以为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围观的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银月一剑就结束了战斗。这未免也太夸张了些。“好厉害的一剑。”王老板感叹,他不会武道,但感觉很厉害。
“晓雪,一起吃饭。”南宫静伸着懒腰道。“不了,我晚上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什么事比吃饭还重要?”陆雅琪不以为然的问。“杀人。”林晓雪随口回答。两人一愣,随即释然道:“美女讲笑话都这么冷的吗?”她们当然不会相信,林晓雪真的是去杀人。夜幕降临,一轮明月悬空。魔都西郊五十里的静月湖边,已经聚集几百人,一部分是魔都人士,还有一部分从各个地方赶来。
“你很美。”高筱筱突然赞道。林晓雪有些意外,但她没答话。两人就这样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沉默许久,直到天边拉下最后的幕布,黑暗彻底笼罩天空。“你,相信前世今生吗?”高筱筱语气平淡的问道。林晓雪认真的思考后回答:“相信。”她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而来,若真有前世今生的事情发生,也不见得有多离奇。高筱筱没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很多事情冥冥中都发生了改变,我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发生什么,但我希望你今天说的话都是真的。”
因王家老祖变异一事,司少北很容易就查出那使用天师府雷法的就是高筱筱,还顺带知道她神医的身份。《五雷神诀》、《阎王十三针》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会的。《五雷神诀》天师府至少达到长老级别才能修炼的秘法,而天师府长老,至少也是宗师修为。《阎王十三针》就更不得了,乃是鬼医一脉绝学。鬼医一脉,每代只传一人,而鬼医已消声灭迹几十年,更不曾听闻他有弟子。知道这些的司少北对高筱筱更加好奇,这也是他出现这里的真正原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全场宾客的注意力,大家的目光在台上台下来回巡视着。面对四面传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何律言倒很淡定。他侧过头看向周凝初,见她满脸的愠怒和不解,连忙解释了两句。“抱歉,是我在沪上的朋友,可以中止一下婚礼流程,给我几分钟过去劝劝他们吗?"周凝初迟疑着点了点头,挥手叫停所有工作人员。保安已经把闹事的几个人都制服了,正要往外拖走。看见周凝初抬手示意,这才停了下来。
好闺蜜轮番劝解间,车驶出了地下车库,司机问了一句地址。几个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婚礼现场在哪。林乐予想让孟穗宁再打电话过去问问,又怕两个人吵起来,只好用自己的手机打了过去。“律言,我们到京北了,婚礼现场在哪?"几秒后,手机里传来了一道女声。“直接来平泉山庄就好。"听见这陌生的声音,孟穗宁眼里闪过一丝不快,直接把手机抢过来想问问是谁,结果电话却被挂断了。
尤其是在和何律言在一起之后,她都快要精神分裂了,不知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这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朋友。现在这个双选题,也是时候做出最终的选择了。她脱下身上被酒渍浸得发黄的外套丢在一边,试探性地问起几个闺蜜。“今天要是哄不好律言,我想提结婚试试,你们觉得呢?"听见结婚两个字,几闺蜜都瞪大了眼睛。“嫁何律言啊?以他的家世,叔叔阿姨不会同意的吧?"“他是不错,长得好脾气也好,但我觉得谈谈恋爱还行,真要结婚,还是不太配得上你的。"
虽然何律言很有分享欲,但他也清楚,当着未婚妻的面提前女友好像有些不合适,便想着岔开话题。“是以前在沪上的几个朋友过生日,闹出了一些乌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还是先忙婚礼吧。"见他不愿意多说,周凝初也不好再问,去客厅拿了一些甜点过来。“陪我忙了一下午,是不是有些饿了?先吃点垫垫吧,等下忙完了,我再陪你出去吃,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何律言还真有些饿了,便问了对方有没有想吃的,一一记了下来,然后出门安排了。
把杯子里最后一滴酒都倒进嘴里后,孟穗宁重重摔下酒杯,带着几个闺蜜离开了生日宴。临出门前,恍惚间他听见许思凌问了几句。“阿御,这位何先生,是京北的吗?"“听说好像十,怎么了?"“没什么,京北姓何,有点熟悉,我可能有些多心了……"一出门,几闺蜜纷纷凑上来,拉着孟穗宁另开了一个包厢,七嘴八舌地安慰起来。“没事,穗宁,不和苏御安这种男人结婚也挺好的,不然就以他这七年谈的前女友,酒席都要单开10来桌!"
孟穗宁坐在角落里,满身寥落,一杯接着一杯和闺蜜喝酒。喝着喝着,一行人都醉了。林乐予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苏御安身前,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里,给自己的好闺蜜鸣不平。“苏御安!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年对,对穗宁的承诺了?"听见这话,许思凌脸色也闪过一丝好奇。“承诺?什么承诺?"苏御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可林乐予喝多了根本不在乎,其他几个闺蜜见状也连忙上来撑场面。“你,你答应过穗宁,二十八岁要和她在一起的!"
闻声赶来的服务员纷纷上前查看孟穗宁的伤情,周凝初也皱着眉询问他有没有受伤。确认他安然无恙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扶着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惊魂未定的何律言也没有想太多,靠着她一起下了楼。看着两个人携手离开的背影,躺在地上的孟穗宁死死咬住嘴唇,不想发出任何声音,却止不住喉间的哽咽之声。她绝望地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回忆,全部都和何律言有关。她胃病发作时,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还联系了很多医生,时刻关心她的病情。
他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听得孟穗宁越发痛苦。她上前一步想抓住他的手,却被他避开了。“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我,从前是我糊涂,没有看清他这个人,直到那天生日宴之后,我才明白,这七年里我已经习惯有你陪在我身边了,我是真的想嫁你的。"原先,何律言觉得他这个人虽然脚踏两只船,但还是有一丝真心的。现在听完她说的这些话,他倒有些犯恶心了。“你恨他不愿意接受你,恨他把你当备胎,你是不是觉得等了十几年,对他的一片深情天地可鉴,都快要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看着她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何律言还以为他要提什么要求呢。结果脱口而出的居然是蜜月,一时让他有些意外。“你很想去度蜜月吗?"周凝初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温柔而和煦。“为了这场婚礼忙了很久,是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两家长辈也都希望我们能快速亲近起来,我觉得蜜月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你觉得呢?"听着她这分外诚恳的语气,何律言已经准备好的那些借口都卡在了喉咙间。平心而论,周凝初是一个很好的妻子,会处处尊重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