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在他愣神的空档,许醉醉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帮他把脱臼的胳膊扳了回去。“啊——!”男人后知后觉的尖叫持续了十几秒,差点冲破房顶。许醉醉皱着眉,无声嫌弃。男人尖叫完,夸张地喘着粗气,一脸生无可恋:“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许醉醉冷着脸笑了笑,语气诚恳:“说了也疼,而且你在疼之前,还得先怕一会儿。”男人愣了愣,目光呆滞地点点头。“有道理。”片刻后。男人瑟瑟发抖地趴在诊疗床上,双眼紧闭
|屋里的谈话还在继续,时不时有笑声传来。付知屿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不敢相信,一向疼爱女儿的苏阿姨,会这样作践自己的亲生女儿,败坏许醉醉的名声。那他之前对许醉醉的所有偏见,是不是也不对?付知屿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悔恨,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却在即将赶到卫生所的时候,意外遇到了政委媳妇。“陆营长你回来了,离婚报告已经批下来了,你记着去拿。”“离婚报告?”付知屿的表情空了一瞬,心里忽地升起一股不祥的
|许醉醉什么都没说。独自去找了政委,领走了自己那份离婚证。看着那薄薄的一张纸,许醉醉长舒了一口气。从今往后,她就彻底走上了和上辈子不同的路。也彻底,和付知屿分开。她将会有全新的人生。回卫生所宿舍的路上,许醉醉遇到了付知屿。付知屿皱着眉头,行色匆匆,直奔她而来。“我临时接到命令,要去执行任务,这几天你就搬回家去住吧。”“首都那边来了电话,你妈这两天就到,你回去好好照顾明月,也能趁这次机会,缓和一下母女
|看着床边的毛绒地毯,许醉醉下意识捏紧了药箱背带。苏明月见她回来,作势就要下床,被付知屿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你坐着别动,当心身体。”紧张的模样,就好像苏明月是个瓷娃娃。许醉醉面容平静,从药箱里拿出脉枕,垫在了苏明月手腕下面。后者捂着心口,表情痛苦,像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干呕。付知屿见状,立刻拿出了腌渍好的梅子干,直接喂到了苏明月唇边。苏明月吃了梅子干,神情松懈下来。“好多了,谢谢陆大哥。”说完,她又
|饭桌上人多,苏明月的脸顿时就挂不住。一双眼中浮起水雾,委屈着抹眼泪。“我也不想打扰妹妹跟妹夫,但实在是男人不在家,房子又塌了,我的手也受了伤,要不是无处可去……”她话锋一转,突然抬眼看向许醉醉。“倩倩,你要是不高兴,要不我还是搬回去吧,房子塌了一半,也是能住的。”许醉醉还没说话,付知屿就急了。“胡说什么,房子塌了怎么能住?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要是出点儿什么事,等卫国回来,我怎么跟他交代?”说着,他转
难道自己会错意了?他劝道:“离开了也好,圈子里都知道你喜欢孙妮,可能是聚餐那天,我说的话她听进去了。”“你说了什么?”贺霁礼疑惑。朱杰不以为然地说:“我说让她早点离开你,我说你的真爱是孙妮。”“啊——”他话音刚落,贺霁礼就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谁让你乱说话的?”“你是我什么人?谁他妈给你资格这样对我女朋友说话的?”他气红了眼,下手很重,朱杰顿时嘴角渗出了血:“盛哥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随即,朱杰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开了扩音。“你和盛哥在一起吗?快看群里的视频!”贺霁礼手机没电了,抬眼看向朱杰:“群里发了什么?”朱杰忙不迭点开群。“是一个赛车的视频,盛哥,这是你的车!”他大惊失色,众所周知,贺霁礼的车是不许任何别的赛车手开的。除了他自己,还有孙妮。“盛哥,这是孙妮吗?”他正要回答,就看到孙妮出来认领:“的确是我。”贺霁礼狭眸微眯,没有说什么。三天后就是世界S7方程赛车锦标赛,他这个时候不能拆穿孙妮。
林清雅被授予005168警号,正式成为一名人民警察。……而此时此刻。上海,公安局。“孙妮,你把我打成这样,我是不会接受调解的!”贺霁礼和孙妮对面,坐着孙妮的前任程浩。他额头上缝了几针,缠着纱布,现在余怒未消。孙妮什么也不说,只是哭得梨花带雨:“南野,你帮帮我,我不是故意要打他的。”贺霁礼眉头紧蹙。他昨天来了才知道,程浩并非是来求和的,但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孙妮,被孙妮爆了头。
“好。”林清雅回。一个小时前,林清雅在朋友圈看到贺霁礼的好友猴子朱杰发的图文。图片是,贺霁礼在酒店照顾孙妮。文字是:“这就是真爱,分开四年,依旧不变。”从前为了打入贺霁礼的圈子,林清雅加过朱杰和其他人的好友。可能他们都忘记了。林清雅往下看评论。“猴子,这个图片别发出来,盛哥还没分手。”“你还嫌网上新闻闹的不够大?”朱杰回复那两人:“没事。盛哥又没结婚,就算是睡了自己的真爱也没关系。”
觉得付出会比得到更让人心安。可现在,她学会了先爱自己。陈怡看着林清雅替她难过:“贺霁礼心里既然没有腾干净,就不应该来伤害你。”想到从前,林清雅眼睫低垂。“三年前,我陪着他在赛场上,我们对彼此许诺会永远陪着对方。”“我做到了我的承诺,是他先违背诺言,我问心无愧,所以我不觉得难过。”她的语气都是对新生活的向往:“等我回去,我会好好地重新开始生活。”陈怡忍不住又问:“如果有一天贺霁礼后悔了,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直到看到贺霁礼的区别以待……她才明白,有了对比,爱情自然就有了价格。贺霁礼给前任的是全部的投入,给自己的是完全的敷衍,自己怎么敢相信他对自己有爱情?“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定了蛋糕,晚饭我亲自下厨,给你过生日。”贺霁礼又说。林清雅对他所说的,没有抱任何期望。今天是三年来贺霁礼第一次下厨。几个小时后,他才忙完。“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芹菜,就做了一道翡翠和牛,尝尝。”
这棵树在宋温雅来之前就有了,小时候见它的还只是一根小树苗,一天天慢慢长大,宋温雅离开剧院的时候还只比她高一点,现在已经枝繁叶茂了。由于最近来的人多,又正是秋天,有人看见树上的板栗便不顾板栗上的刺摘下,想着尝尝鲜——毕竟板栗随处可以买,但自己从树上摘的又是另一种味道。宋温雅在的那时候,这棵小板栗树还只会结一些小果实,他们都舍不得摘,生怕伤了树的枝叶。方惟安也跟着她看向院子,黑漆漆的一片,只能趁着月光看到树的几片剪影。
因为方惟安自己配音,总觉得声音粗犷配不上温柔似水的昆曲,这才让宋温雅帮忙配音,他这才感觉味对了。宋温雅下一场有戏,正在化妆,见突然提到自己,说道:“没有的事,你自己做得好。”晚上,终于得空休息了一下,宋温雅表演了一天也有些累,坐在剧院二楼的走廊外眺望远方,有些出神。方惟安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正对着的高楼大厦弹出一个广告,是当红女明星,很好看,但他的视线被宁静夜晚里的宋温雅吸引了过去。
一场戏结束,所有的演员都上台手牵手向台下下深深鞠躬。每场戏都是非常隆重的谢幕,不管在戏里是对手还是朋友,在谢幕时都会消除隔阂地站在一起,观众们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结束了。方惟安的摄像机就在手边,抬手,将这画面定格。表演结束,宋温雅在后台卸妆完,观众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她一眼就看到门口等着自己的傅子珩和小宇。小宇开心地向她招手,毫不吝啬地夸奖:“妈妈,你今天好好看!”
她像个领导似的一个一个点评,实际上就是在点宋温雅,暗示她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职责。再后来,宋温雅自己的房间再怎么乱,外面的房间总是干干净净、不染一丝纤尘的。收拾完宿舍,宋温雅便换了衣服去剧院大厅,一眼看见了正在观众席中间的方惟安,他正举起摄影机,眼睛认真盯着画面,倒是有几分认真工作的感觉。孟婧堂看到她,挥挥手招她过去。“小夏从巴黎回来有些不舒服,晚上剧院有一场演出,我记得你之前一直在唱杜丽娘吧?”
“我少时是唱花旦的,现在唱青衣。”方惟安只知道一个生旦净末丑,哪里知道中间这么细的分类,但这两个名字很是耳熟,他想了一会才回忆起来。是之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去剧组见过选角,那位导演高谈阔论剧组里的女主角,直言这个角色他选得不甚满意,称她的长相在戏曲中只能算得上花旦,算不上青衣。他选了那么久也没挑到真正满意的,只好退而求其次了。那个女演员也不恼,还说了几个偶像的名字,说跟她们比起来确实还是有些差别。
宋温雅见他越来越过分,情急之间直接使劲用膝盖抵上傅子珩的胯下。她前几天跟着剧院的武生学了几招,本来是想玩玩,但没想到这回这派上了用场。傅子珩吃痛,浑身卸了力,宋温雅趁机推开他。她看着床上痛得翻滚的男人,冷漠道:“傅子珩,我们已经离婚了!”从分房之后两人夫妻生活并不多,宋温雅自己一个人过得自在,哪能在这种时候和傅子珩发生关系。宋温雅刚刚收拾得差不多了,拿上行李箱就走,把傅子珩一个人留在房间。
以前,林清雅都是围着他转的,他身边从来没有过别的异性。但厨房内的两人,一个身材高大,一个娇俏可人,他们站在一起,贺霁礼觉得怎么看怎么都很刺眼。林清雅和沈诚西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一个洗菜洗肉,一个切菜切肉。“我做个红烧肉,明天是周末,今天吃了,明天早上三队一齐去跑步。”沈诚西说。林清雅愣住:“可是……”明天她想睡懒觉!“下周我值班,这周不能休息吗?”沈诚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这身板这么消瘦,不训练怎么行?”
“来都来了,吃个饭再走吧。”钟母客气道。“好。”贺霁礼连忙答应,跟在钟母身后上楼。他身后响起了林清雅疑惑的声音:“沈队,你怎么来我家了?还跟我妈一起回来,我记得你不住这边tຊ。”就听那男人一声轻笑:“你不在江县的时候,我经常陪师父师母吃饭,现在更是该尽孝心的时候。”听到这话,林清雅心中一动,有些自责。却又觉得庆幸,原来她不在的时候,沈诚西会经常来看自己的父母。
“我是来接你回去的。”“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林清雅想挣扎,却动弹不得。以前,自己是很喜欢贺霁礼这样的拥抱的,但他主动抱她的次数寥寥无几。“你先放开我,这里有邻居人来人往的,这样不好。”贺霁礼却不肯:“我不放,我怕我一放开,你又离开了。”“你答应我,跟我回去好不好?”他眼中都是祈求:“回去我们就结婚,再也不要分开。”
说完,挂了电话。林清雅听着,心中暖暖的。但很快,空气就静默了下来,沈诚西干脆打开了车载音乐,试图缓解这沉默的气氛。还是林清雅受不了静默氛围,打开话匣子。“以前我听我爸提过你,他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徒弟。”“现在我能跟着你,觉得自己挺幸运的。”沈诚西闻言轻笑:“我也经常听师父提起你,他说你在跟一个赛车手谈恋爱,没想到,你谈的竟然是世界顶级的赛车手。”再次听到这三个字,林清雅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