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签好字的协议,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身后传来高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晚晚!我爱你啊!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晚晚——”我脚步未停。爱?他的爱,太廉价,也太沉重。我孟晚,要不起。办完离婚手续那天,天气很好。我爸把红星厂的法人和所有权,都转到了我的名下。“爸,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你不用管。”我爸说,“厂子还是我跟你李叔他们管着,你只管当你的厂长。“通过这件事情,爸才知道,女人这一辈子,靠山
|我出院那天,我爸亲自来接我。车没有回家属院,而是直接开到了厂里的招待所。一间小小的会客室里,高建坐在我对面。不过半个月,他像是老了十岁。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身上那件曾经引以为傲的呢料干部服,也变得皱巴巴的。看到我,他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光亮,猛地站起来,想朝我走过来。“晚晚!”我爸的两个警卫员立刻上前,像两座山一样挡在他面前。他只能停在原地,激动地搓着手,“晚晚,你终于肯见我了!你听我解
|我爸那记耳光,又重又响,整个楼道都回荡着清脆的声响。围观众人这才醒悟。高厂长能有今日,全靠我孟家的提携。高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他捂着脸,整个人都懵了,“爸……”他蠕动着嘴唇,还想辩解。“我不是你爸!”我爸指着他的鼻子,胸口剧烈起伏,“我们孟家,没有你这种猪狗不如的女婿!”他转过头,对着身后几个一直跟着他的厂里老干部,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老周,老李,马上通知厂委开会,暂停高建的一切职
|周围的工友家属们纷纷探头探脑,窃窃私语,“哇,真的是高厂长!”“天哪!高厂长怎么摊上这种事!”“再有本事有什么用?把女人的肚子搞大了,还闹到医院里来!”高建听到这些话,脸色煞白,急忙让身后的秘书去驱散人群。随后他压低了声音对李春花吼道:“你到底在闹什么!”我父亲和他身后的几个叔伯总算回过神来,也注意到我,急忙脱下身上的干部服外套盖在我身上,对着医院的主任怒吼,“你们医院是怎么管事的!没看见这里有人
|婆婆轻蔑地扫了我一眼:“那当然了。”“春花你安心养胎,给我们高家生下嫡孙,高建不会亏待你的。”见我沉默不语,婆婆越发底气十足:“孟晚,你以为高建还是当年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的穷小子吗?”“他现在是厂长,是人上人,你早就配不上他了!”“留着你,不过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旁边的病人和家属听到这些争吵,纷纷围了过来,“什么情况?那个不是红星厂的高厂长他娘吗?”“好像是厂长外头的女人找上门了?”人群开始骚动
|我一到县医院,就直接走向计生办。反正这个孩子高建还不知道,与其出生在破碎的家,不如现在打了。可我刚走到二楼拐角,就听见婆婆那尖利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春花肚子里的可是我们高家的嫡孙!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你得用最好的药给我保胎!”我的脚步被钉在原地。透过计生办门口的玻璃窗,我看到婆婆正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个孕妇的肚子,脸上写满了期盼。那个孕妇我认得,正是家属院里最嚣张的李春花。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原来
|不多久我就听说池家人在医院大打出手,损坏了好几台昂贵设备。而我将造黄谣的言论和主页信息全部截图,发给了律师。最后发现,诽谤污蔑我的人,竟然是池言前女友。她现在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拿了男友的号发布的评论和视频。男友在收到律师函的那刻,很快就把她供了出来。牛小花约我出来私了。“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说个数。”精致到头发丝的女人双手环胸,看我的眼神轻蔑不屑。明明是她做错了事,主动找上门寻求我原谅。网上信息发
|她字里行间都在说我逼她去死。上辈子我还真被唬住,六神无主求她。路人压着我下跪磕头,好一番折腾下来,陈春花才松动态度。可这回我相当冷静,也就发现她一直在保持安全距离。风大一点都要缩脚往后退半寸,生怕不留神摔下楼。也是,一个有点头疼脑热,都恨不得把药房搬空的人,会舍得死?我拍下她寻死觅活的视频发出去,没一会陈春花就装晕倒下。闹剧一般的跳楼戏码戛然而止,却在网上掀起了群嘲热浪。“笑死,这老太婆是在演短剧
|回到家,却发现门锁换了。凌乱的鞋子占据了半边门口,我按门铃,却没一人开门。又来了,陈春花的拿手好戏,给我立威的戏码又来了!我没像往常那样忍气吞声,直接叫来开锁师傅,让他用电钻撬。电钻声一响,屋里装聋作哑的人集体痊愈。陈春花大骂我是丧门星,克死她宝贝儿子,还想让他们全家都跟着丢脸。“妈你先别哭,还有外人看着呢,家丑不可外扬,咱关上门聊。”大姑姐去扶她,陈春花反手一巴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一边去照顾
|陈春花很快找上门,她赖在公司楼下,拉横幅,拿喇叭。带着儿子女儿,一堆小孩,组成观光团一样哭天抢地,痛斥我没良心,出轨偷男人还抢遗产。我站在落地窗往下看,抬手装模作样擦眼睛。陈春花肯定快气死了。我不仅拿了遗产,还火速联系房产中介,把房子挂在平台出售。谁让那房,本来就是我和池言一块出资买的呢。同事忽然过来,说老板叫我去办公室一趟。谈了半小时,出来我就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离开。同事们怜悯、鄙夷、不屑的目光
|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争吵。病房门被踹开,婆婆如狼似虎地扫视一圈。她吃人的眼神锁定我,扑上来鬼哭狼嚎。“杀千刀的表子,你骗得我好苦啊!你嫁到我家,我把你当姑奶奶一样供着,你倒好!趁我儿子出差,在外偷野男人来打胎啊!”我身上还难受,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被她连扇两巴掌。脑瓜子疼得嗡嗡响,心脏也不受控制狂跳。她这幅样子熟悉得让我浑身战栗。她一定收到了池言死讯,知道酒店那边开出天价赔偿,想将我踢出
|老公陪小三出国旅游,惨遭杀害。婆婆用跳楼逼小产的我抚养私生子。我呕心沥血将他养大,却因不让他玩手机,被他拿刀砍死。婆婆颠倒黑白,说我勾搭富豪,嫌拖油瓶碍事想杀他,他只是正当防卫。再睁眼,我回到老公骗我要出差那天。————被刀捅的痛苦仿佛还在,我手指痉挛,行李箱啪地一下摔在地上。各种计生物品从未关紧的箱子跳出来。“你在干什么!”一声厉喝让我彻底回神,抬头就看见满脸火气的池言大步跨过来。“收拾行李这点
|我真是火大了。从小我弟弟干啥都是半分热度。他喊着要学书法,交了一学期的钱,只上了几节课就不去了。又喊着学小提琴,家里买了一个二手的小提琴给他。结果他说音质不好,学了不到2个月又放弃了。又感兴趣学跆拳道,刚从白带考到白黄带,他就嫌弃累了,不想再去了。学习更是离谱,他到了初三经常旷课,后来直接把书本当废品卖了。我爸妈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动不动就离家出走,最后还是我爸妈半夜去找回来。现在他18岁了,不
|我赶紧陪我爸出门了。一个海鲜酒楼。我弟弟喝得有点多,桌上十几个空盘和一堆残羹饭菜。“一共5890元,他的兄弟都跑了,说他买单。”老板把小票递了过来。我把他摇醒。“你兄弟呢,喊他们来买单啊。”“姐,你有工资,帮我付了吧,这都是兄弟,哥们,我请客。”我弟一旦出了家门,就豪迈利落。“我不付。老板,要不你把他押在这里当洗碗工吧。”老板瞧出我们有家庭矛盾,他呵呵一笑。“我不缺打工的,这样的人我们也用不起,吃
|这天我刚下班路过村巷就看到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的。我直觉告诉我,又出什么事了,八成又是我弟。果然,一个跟我要好的人偷偷跟我说了。“三姑六婆都在议论你呢,你弟弟到处说你跟外面的男人好了,是一个杀人犯呢。”“我是不信的,但是他说得有板有眼的,而且有人看到那人都去你家吃饭了。”“听说你都怀孕了?准备嫁人了。”“你要想清楚啊,这种人哪里能嫁呢。”我的怒火猛然上头。这个狗弟弟可真行,到处编排我呢。以前他就在外面
|1周后,林小丹还是消失不见,我们果真被迫搬离了家。我租了一个两室的房子住。我弟因为害得家里没了房子,这段时间他消停了会。今天他从外面带回了一个人。“妈,多炒两个菜,我带我一个朋友回来。”我刚好下班回家,瞧着这个光头的男子,身材魁梧,一脸阴冷骏狠之相,不由得没有好感。那人也上下打量着我。等到晚餐时分,我们一起吃饭。“姐,这是刘恒,他这人很仗义,现在还没结婚呢。”我低头扒着米饭,不想去搭理他们。我弟弟
|我爸、我和弟弟就去了林小丹家里。他已经跑路了,但是家里还剩下他老婆和3岁的女儿。我们把来意跟对方说清楚了。林小丹的老婆两手一摊。“我没钱,林小丹跑了,也不带上我们,我们孤儿寡母的,哪里有钱去还。我这个房子也是租的,不然高利贷早就拿走了。”我来之前已经调查了对方的情况。“你不是还开着一家杂物铺么?”“那是我两个人养家糊口的呀,我们总不能饿死吧。”林小丹的老婆态度坚定,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那也不能让
|我弟弟非常够义气!为了他的“兄弟”,家里的房子没了,钱也没了,他还要替他兄弟坐牢!高利贷找上门的时候,我爸妈和我一头雾水。我瞧着正在玩游戏的弟弟,猛然踢了他一脚。“担保人是何元昊。”我弟弟恍然想起,他的一个“好兄弟”借钱了。他凭着江湖义气二话不说就签字当担保人了。如今他的好兄弟林小丹跑路了,高利贷的人就找上门来了。对方3个人都人高马大的,其中一个戴墨镜的头儿把半截烟丢进我家的鱼缸。“林小丹已经跑了
|我推门而入,声音的主人果然是我那平时对妻儿漠不关心的堂姐夫和楼上甚少出现的好大儿,这两个只有涉及自身利益才会现身的混蛋居然撞一块了,我在心里暗暗咂嘴。“欣欣,你来得正好,事情是在你房子门口发生的,你来说句公道话评评理!”堂姐夫烦躁地挠着他那没几根头发的头顶,企图道德绑架我,“魏来可是你外甥!你看看,现在孩子可怜巴巴躺在这病床上,这事你也有责任的吧?”说实话,我确实有些许愧疚,但是我很清楚,就算我不
|那天之后,熊孩子和老两口算是彻底敌对了起来,根本不需要我再多说多做什么,他们就默契地达成了一致——晚上老头老太太闹腾,白天熊孩子就去他们门口撒尿拉屎;老两口反击回来在我门口乱扔垃圾,熊孩子就天天守在门口一见他们就吐口水扔虫子和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死老鼠尸体……至于我?我正好大包大揽了公司的一个长期出差项目,干脆利落地把战场留给了熊孩子和我那同样得理不饶人的堂姐,与其自己费心费力跟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坏老人
|夜里,楼上老两口嚣张的态度更甚,魏来好几次在睡梦中被惊醒,甚至还被吓哭了一次。反倒是我戴着白天去商场给熊孩子买玩具时顺手买的降噪耳机播放着睡眠音乐睡得香甜,还是被熊孩子迷迷糊糊晃醒的,一睁眼就看见他涕泗横流:“表姨,楼上……楼上跟打仗闹鬼一样,呜呜呜……”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我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乐出声,强忍着笑调整好情绪,才“愤怒”地拍案而起:“走!找他们去!”领着熊孩子来到楼上,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