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宝脸上仅剩的笑意也不见了,有些冷漠地拂开柳氏的手,“有,但是我不救。”柳氏彻底愣住,神情错愕。“娘亲,我觉得你这样很不对,很过分。”蓁宝站起来,眼里全是斥责。“你为什么对自己丈夫和其他人生的孩子那么好,却不怎么关心自己的亲儿子?你不是我心中的好娘亲了。”柳氏心里很慌,慌到不知所措。“我……”蓁宝清澈的眼睛格外通透。“不就是因为叶灵娇会哭会闹,你的视线才停留在她身上多一些吗?”
“二哥都没有带我打过桂花,凭什么带你一起玩!”她冲过去抓着蓁宝怀里的桂花全部扔了出来。“叫你跟我二哥玩!叫你抢我二哥!”叶观棋蹙眉,大步跨过去把蓁宝护在身后。“莫在我这里撒泼,要吵回你自己院子吵。”他扯开叶灵娇的胳膊,叶灵娇一时没站稳摔坐在地。叶观棋本想去扶,叶灵娇却“哇”的一声号啕大哭起来,“你欺负我!你为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欺负我!你是个坏哥哥!我讨厌你!”
“大伯母,真的不能把蓁宝妹妹喊过来一起吃吗?母亲说要我带着她一起玩。”面对着一桌糕点,叶灵娇有些食之无味。薛氏捧着书,侧颜温婉静好,她身旁的婢女苦口婆心般劝道:“诶呦小姐,您是咱们侯府的千金小姐,怎么能跟乡下来的野丫头一起玩呢?”叶灵娇微微皱了下眉,“可蓁宝也是母亲的女儿。”婢女替她擦手,“她会分走主母对您的宠爱。”“才不会呢!”叶灵娇甩开她的手,“母亲说她给我和蓁宝的爱是一样的。”
蓁宝躺在草地上,看上方那人的脸,是个跟她外表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叶灵娇见她呆愣愣的,一跺脚道:“我方才可是救了你诶,还不快跟我道谢!”“噢,谢谢。”还没等叶灵娇得意,她就说:“但是我不会被淹死,我只是想吃鱼。”“你可骗不到我。”叶灵娇很神气地说,“你是母亲说的妹妹吧?喏,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蓁宝一看,是个纸糊的风筝。“我听说你是乡下来的,肯定没有放过风筝,我放得可长可长了,可以一直带着你玩。”
袁若灵白了他一眼:“废话,这层楼阴气浓重,你这只鬼当然舒服。”刘伯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袁若灵不再理他,走到刘志鹏所住的4室,走廊灯忽闪忽闪,一股阴森森的寒意笼罩着整个空间。浓郁的鬼气从4室的门缝中扑面而来。啧,还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费体力费钱不说,还要费她的符篆。刘伯闻到熟悉的气息,扭头看向袁若灵:“大师,我儿子死了?变成鬼了?”
“大师,你起床了吗?”刘伯敲着门询问。袁若灵推开门看着他:“怎么了?”“我煮了早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你过来吃点。”刘伯说完这句话,转身回到客厅,盛了一碗粥走到刘奶奶的房间,喂她吃。袁若灵简单洗漱一下,来到客厅坐下来,看到桌子上的白粥配小菜,瞬间就觉得饿了。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浓浓的米香味,挺好吃的。袁若灵吃完早餐后,走到刘奶奶的房间,对着刘伯说:“刘伯,你已经如愿以偿地看到刘奶奶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是安心投胎还是?”
袁若灵一听,连忙加快脚步,打算到他家吃点东西,直到刘伯停在一间房子前。她抬眼看过去,嘴角微抽:“这就是你的家?”这座房子破烂不堪,窗户和墙身破了几个洞,房顶的几块瓦砾悬空欲坠,大门下方像被狗啃了几块。她不禁怀疑这房子真的有人住吗?里面会有厨房吗?她一会能吃饱饭吗?刘伯看着熟悉的房子,满满的怀念:“我12岁的时候就跟父母搬到城市去了。这边是偶尔清明的时候才回来扫墓,扫完墓我们就走了。当时也没有想到会有回来住的一天,就一直没管这个房子了。”
他松开她的双手,摸着她的脑袋,笑着说:“安安,你的头发,我要了。出了鉴定结果后,我再来找你。我知道你们玄学师忌讳头发八字之类。但是请放心,我是你三哥,不会害你的。我可以跟你保证,你的头发我只用来验dna,不会作其他用处的。”袁若灵被他摸头杀,蓦然想起小时候。他经常故意地轻轻拨弄她那少得可怜的胎发,嘟囔问这几条毛是不是她的头发。想到这,袁若灵侧过头,避开他的触摸,伸出手,凶巴巴地说:
她会是自己的妹妹吗?袁若灵撇开视线,本着顾客至上,唇角强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耐心地胡诌:“袁先生,你真是开玩笑。谁家打开门不想做生意。实在是我还没学会寻人,帮不了你。你这单生意,我想赚,但是现在我没有能力去赚。谁会嫌钱多,你说对吧?”袁皓南眸光晦暗,视线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是吗?”“是的,你这单生意,我做不了。”袁若灵被他的视线盯得心里发怵,硬着头皮说:“袁先生,我约了客户,准备关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你离开吧。”
袁若灵秀眉轻皱:“你这不是玩,而是杀人。还专挑跟你初恋女友有共同点的女孩来杀。”“谁让她们跟我的初恋女友长得像,喜欢芭蕾舞,还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水性杨花。我已经杀了一个渣女,也不在乎再多杀几个这样的渣女。对我来说,杀一个和杀多个都是一样的。”吴子良笑得张扬,觉得这些渣女该死,脸上的神情丝毫没有一丝忏悔之心。袁若灵见审问得差不多,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出去,在拉门的那一刻,轻声道:
她只管阴间的事,人间的事交给警察部门处理。马致远想知道真相,点头同意:“大师,你来问,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找上我儿子。”袁若灵睨着恶鬼,问:“你是谁?与这家人有什么恩怨?你知不知道你害了人,沾染上鲜血,便无法投胎?”“投胎?如果投胎再次遇到冷血的父母,我宁愿灰飞烟灭。”恶鬼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指着马夫人,恨意翻涌:“这个女人在我6岁的时候,离家出走,抛弃我们的家。
袁若灵先用净身符给恶鬼恢复生前的容貌,然后用柳叶沾了少许通灵符的符水替他们开天眼。马致远瞧见逐渐清晰的鬼魂,心慌得一p,若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他可能当场被吓得原地去世。幸好恶鬼被大师的捆魂绳捆住,心中的害怕才消散了不少。马致远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抬眼望过去,觉得他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深吸一口气,问:“你...你为什么要缠上我儿子?”
“大师,快,快跟我走,再晚一步就要死人了。”“等等,我的工具还没拿。”袁若灵被他拽到店铺门口,挣脱开他的手,转身回去拎起布包,斜跨在身上,然后关上店铺跟着他上车。袁若灵坐在车上,不解地问:“什么情况?”王东杰一脚踩油门,一边开车一边解释:“我跟叔叔阿姨说了你是玄学师,对算命捉鬼这方面很厉害,能帮到他们的儿子。一开始他们是不相信的,可面对他们越来越暴躁的儿子,决定死马当活马医,让你一试。
袁若灵摊开手,大方道:“我不认识死者,没有杀人动机。而且我离开那栋房子后,一直在老街,没有离开过。你可以去查。”袁烨龙沉默了一会:“行,你刚才提及的部门和人,我会派人去调查。目前你还存在着重大的嫌疑,暂时不能离开这里。”袁若灵点了点头。袁烨龙拿着资料和刚才的口供离开了审讯室。48个小时过去后,袁烨龙再次进入审讯室。他瞥向袁若灵:“根据我们的调查,证实你是玄学师的身份,但是没有目击证人可以证明你在死者的家里期间,没有杀人,所以你还是嫌疑人。
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昨天翻墙碰见亲人的海报。今天直接来一场亲人相见。老天爷是在玩她吗?早已被她忘记的亲人陆陆续续出现,剧本都不敢这样写。虽然匆匆一眼,但是袁若灵十分确定,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亲生二哥。即使他的容貌比17年前更加成熟,稳重,袁若灵还是认出他来。“袁若灵,是吗?我是重案一组队长袁烨龙。接下来的问话,请你老实回答。”袁烨龙垂眸看了一眼资料,抬起头瞥向她,见她耷拉着脑袋,好像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严肃道:
她围着房子的外围走了一圈,找了一个没有监控的位置,助跑跳跃,双手抓着围墙顶,一个翻身,直接跳进房子里面。她借着手机的光芒,看见客厅的大门打开,隐隐约约还传来了铁锈般的血腥味道。袁若灵心里咯噔一声,迅速地跑进去,打开客厅的电灯,只见四周有打架的痕迹,地上还有一大滩的鲜血,场面触目惊心。她俯下身,用食指沾了一丝鲜血,还是热乎乎的,人应该出事没多久。
听荷拔高声调,让地上的柳老爷听得一清二楚。“他早就同夫人断亲了。”阴阳怪气道,“你怎么不去找你的乖侄女余婧容,反倒上咱们侯府打秋风来啦?”柳老爷踉踉跄跄爬起来,瞪着听荷道:“让柳雪吟出来见我。”他抬头望了眼气派的侯府大门。“她以为自己嫁给了定远侯就能抛弃母家了吗?再怎么说我也是养了她二十年的爹!”听荷气得眼睛都红了,左右开弓将柳老爷扇懵了。
“小高人嘴真甜。”图个吉利也是好的。蓁宝都没脾气了。她明明从来不说假话空话,但总是有人不相信。荣国公夫人身上暖暖的,有股寺庙的古朴香气,蓁宝闻得很舒服,窝进夫人怀里,蹭蹭靠进去,跟只小猫崽似的打起盹来。荣国公夫人一愣,心软得快要化成水了。她膝下只有端王妃这一个女儿,端王妃又只给她生了裴行简这一个外孙。原本想要个外孙女的愿望已经被她压制住,可如今见到蓁宝,愿望又强势回归了。
让他狠狠地出了一口憋屈气。上回这些人在朝堂上都在看他笑话,没成想他儿子居然如此优秀,一举考中秋闱亚元,估计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吧。想到这,叶鸿宣便觉得心中十分畅快。又庆幸观棋和娇娇的命格换了回来,观棋还未来得及应娇娇的死劫,不然他就失去这个优秀的儿子了。不行,不能让观棋再跟着柳雪吟过日子了,那个毒妇会像带坏娇娇一样带坏观棋的。等他养好身子,就让观棋搬到他院子里,亲自教导。
握空心拳放在自己眼睛上,在告示墙上到处扫视。“我怎的没看见状元郎的名字呀?”“小屁孩!你眼瞎了吧?!”姓凌的学生怒道,“张兄的名字怎么可能不在上头?”裴行简回头不带感情地看了他一眼,这淡淡的一眼却叫他瞬间不寒而栗,从头凉到了脚。“本世子竟不知祭酒大人是这样教导孩子的。”裴行简声音很平淡,“当众对一个小孩口出不逊,你这样的人也配入朝为官吗?”
赌张秉语会中解元的学生感慨道:“张兄心善,如此为妻弟妻妹着想,真不愧是预订的今科状元。”“谁是他的妻?”蓁宝呛道:“你和我大姐姐还未成婚,就以侯府女婿自居了?你不要脸我大姐姐还要呢!”“你是不是嫉妒我二哥才十二岁就能参加秋闱?毕竟你都十七了还是个秀才!”张秉语那副谦逊的表情瞬间就塌了。还未等他说话,那学生就道:“张兄是大器晚成,毕竟他生活如此艰苦,自学成才,还创作出了《退婚记》,真乃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