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刚来不知道,这孩子一直在她奶身边,她奶很是重男轻女,这不,就把孩子养成了这样。”“可把老徐两口子心疼坏了。”云映装作心疼似的轻抚了一下女孩的额头,“这样,怪可怜的。”被嫂子们拉到一边说话时,云映努力地掩饰起自己。生怕被人撞破一点破绽。聊到后来夕阳西下,该回家做饭了,人才散去,云映也重获自由。“明天再聊啊嫂子们,我去找我哥啦!”她的声音轻快,装作不精心的往前走。
阳光照在孟怀的脸上,有些刺眼。引诱么,他又不是畜生。两人一路无话,推开宿舍的门。云映意外地没在家,桌上只留了一张纸条。“旅长家嫂子邀请我吃饭哦,不用管我啦。”“得,咱俩还担心人家没饭吃叭叭地跑过来,人家给自己找好吃饭的地方了。”-云映正乖巧地坐在旅长家的沙发上,阳光透过钩花窗帘,在云映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小丫头,别拘着自己,自在些。”周旅长夫人名沈青青,看起来温柔知性。
两个大男人简单收拾了下就把云映放在了铺位上。孟怀眼里闪过几缕细碎的光,迟疑了下,脚尖微转,朝着云映旁边走去。不等走近,云晖一屁-股坐在了云映边上。孟怀眸光再次闪了闪,坐在了对面。云映实在没功夫注意这哥俩的眉眼官司,脑子里乱得很。分明调查大哥的死因迫在眉睫,紧要关头上竟然出了这么倒霉的事儿。上山采药,脚被夹了;晒会太阳,差点失身。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云映醒来时,天光大亮,发现身上盖着件军装外套。
潮湿的岩壁上挂着一盏煤油灯,火苗被渗进来的山风吹得忽明忽暗。地上铺着稻草,旁边歪倒着几个药瓶——显然王琦早就踩好了点。“放心,小宝贝,这儿可没人来。”王琦扯开领口。“我会让你享受成为女人的感觉的。”男人喘着粗气,手指划过云映白皙的脸庞。眼里是止不住的欲望。王琦不想等云映醒过来了,他想先把事情办完。这样醒了以后…左右都是他的人了,又能翻出什么花来。他没有丝毫犹豫,脱下上衣,拿起一旁的小药瓶,里面装着些白色的粉末。
一边拆信一边没忍住吐槽,“活久见,这年头蛤蟆也会抛媚眼了。”打开信,里面的内容更是不堪入目,每一句都赤裸裸写着对白卫国的思念和爱慕,看得祝佳音牙都酸了。虽然模仿了个七八成,但祝佳音看了出来,这不是原主的字迹。原主写字的时候喜欢练笔,写名字中间的佳会故意少写一笔。很显然,是有人在模仿她,给白卫国写信!祝佳音冷笑一声,将手里的拖把转了一圈,布条对准白卫国的脸就准备拖上去。
“什么?!”李香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经理,口不择言。“是我没陪你睡还是这两个贱货把你伺候好了?凭什么扣你娘我的工资!难不成我还要给你送礼?我不服!”经理的脸色更加难看。“对你的处分完全符合我们单位规定,你要是不服气,就别干了!”李香二话不说就跑到经理面前,抱着经理的腿就躺了下去,嘴里大喊着非礼。祝佳音:……饶是知道这个年代的人都泼辣,祝佳音真见到这样的场面还是瞠目结舌。
祝美意尖叫一声。“三百?我看你这小蹄子是疯了!”何大奎皱眉道:“你要把盼儿送哪去?”这件事祝美意还没和何大奎商量,也是昨晚上钻进衣柜里,祝佳音才听了一耳朵。就是于桂芳,也是第一次听到,顿时就愁的皱眉。祝佳音原本就和沈庭川关系不和睦,家里还有两个半大孩子,这要是真把何盼儿送了过去,家里还有安生日子吗?祝美意刚要解释,祝佳音就继续假哭。“姐夫,你还不知道啊?我大姐说我反正也没生孩子,就要把盼儿给我养。我们家那条件,不要点生活费也养不好啊!”
沈晓溪虽然没说,但心里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嫂子回到过去的样子。她不喜欢那个嫂子,她喜欢现在这个。可是何盼儿比她大,又是嫂子的亲戚,她说的好像是真的。沈晓溪睁大眼睛看着何盼儿,吓得话都不敢说了,“嗯。”何盼儿惊讶地看着沈晓溪,这反应是什么意思?她翻了个身,“不和你说了,我好心跟你说,你一点都不领情,我睡了。”沈晓溪还在惊恐中,吓得打了个嗝,“哦……嗝。”何盼儿第一次被人无视,气得说不出来话。
祝佳音不觉得有什么。既然是搭伙过日子,而且说好了一年后要离婚,她就应该坦荡一点,免得沈庭川以为她还在算计他。沈庭川皱眉看着她。她才刚刚亲了他,现在又能坦然自若地说离婚,还担心他下一任妻子的彩礼钱?这女人,到底做什么说什么才是真的?祝佳音托腮,“不过祝美意这女人坏得很,我得想个办法,免得她以后又想打我的主意。”沈庭川的目光定定落在祝佳音脸上。房间里开着昏黄的灯,灯泡在空中来回晃悠,绳子就在祝佳音身边荡,橙光衬得她唇上亮晶晶的,一片涟漪水渍,泛着诱人光泽。
祝佳音不慌不忙,将巧克力分成三块,其中两块塞进了沈家两个孩子嘴里,剩下一块就当着何盼儿的面……自己吃了!她居然自己给吃了!祝佳音怅然道:“哎呀,不好意思,我给自己吃了,不然吐出来给你?可是现在都是我的口水诶。”“真好吃。”何盼儿哭得更大声了!于桂芳也瞪大了眼睛看着祝佳音,下意识想要训斥女儿,却看到沈家两个孩子都眼睛亮亮地看着祝佳音。加上旁边还有沈家女婿,于桂芳也不想女儿在女婿面前丢脸,硬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她笑着望向元韫浓,“我瞧郡主,也是执棋人。”元韫浓笑而不语。灵慧大师凝视棋盘良久,忽然笑了:“也罢。”他站起身,行合十礼,“这局棋,贫僧认输。”云水真人也笑了:“承让。”她又转向元韫浓,“郡主,你家特别的并不是只有你一人。”元韫浓扬眉,“我家大姐姐潜心修道,在家中道观修行,看来也是颇得机缘。”“不止是她。”云水真人摇摇头,“你大哥也是个奇人。”“哦?”这确实令元韫浓相当意外,“还望真人指明,我大哥得了什么机缘?”
“阿姊。”裴令仪也停了下来。天边堆砌着一层一层的乌云,厚重地掩盖住了天光与春光。潮热的风吹拂在脸上,元韫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裴令仪却能明显感知到元韫浓不高兴了。“我只是担心阿姊,做慕湖舟的皇子妃不一定是好的选择。”于是裴令仪温顺地垂下眼睛,语调轻软。元韫浓冷淡道:“这与你无关。”裴令仪的视线落在元韫浓鬓间的花上,“三皇子对阿姊倒是用心。”“用心?”元韫浓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笑了一声,“是啊,真心也是棋子。”
元韫浓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你方才说什么?花枯了怎么了?”“花都是要枯萎的,月亮也是要西沉的。”裴令仪低眸,“既然结果都是那样,我一开始就不该养。”“日升月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凭我之力无法逆转。但若是你说鲜花枯萎……”元韫浓却道。元韫浓摘下花冠上的一朵花,递到裴令仪眼前,“这朵,便送给你。”花冠上的永生花,元韫浓摘下的刚好是琼花,连带着一颗玉珠一起坠落进裴令仪的掌心。
那花冠刚戴上,那沉甸甸的分量就令元韫浓一阵牙酸。“好漂亮。”小满称叹。元韫浓瞟了一眼镜子,确实很漂亮。好吧,为了美丽。元韫浓抬高脖颈。岐国公府邀请的客人很多,干脆便把从正厅延伸至湖心亭,乃至整个园林都作为了宴席处。凉亭水阁,吟诗度曲。湖心亭三面临水,挂了纱幔。花团锦簇,蝶舞翩跹。岐国公府宴客,当是极尽风雅。元韫浓走到花树之下,花裙花冠,花容月貌。“天呐……”最先瞟见元韫浓的贵女失神,“好漂亮,像是话本里的花之神女。”
“提醒过。”慕湖舟回答。他的幕僚们都是一个答案,他应该迎娶别的世家女。因为元氏和张氏已经是死仇了,断然不可能再联手。岐国公府没有选择,只能选择支持他。不管是否迎娶元韫浓,元氏都只会拥护他。再不济,也会中立,绝无可能倒戈慕载物。幕僚们给出的评价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最后他们说,若他实在是喜欢,可以迎娶为侧妃。“那你也应该明白其中利弊,我不止一次同你说过了。先不提上一辈的牵扯,就算是抛开这一切,她也不适合做皇子妃,更不适合做太子妃乃至皇后。”皇后道。
上边是生进鸭花汤饼,细长的面条根根分明,浇上用鸭肉、鸭骨精心熬制的浓郁汤汁,在青花瓷碗中堆叠,汤色乳白如奶。下边则是在醉仙楼时,他们都遗憾吃不上的鲜鲫芹菜羹。两道菜都还温热着,可见裴令仪快马去买来,又回来得匆匆。元韫浓更心虚了,“你说在醉仙楼落下了东西,实际上是去近水楼台买吃食了?”“阿姊方才在桌上没吃多少,又被那群不长眼睛的扰了兴致,我怕阿姊晚了会饿。想到阿姊想吃,便去近水楼台买了。”裴令仪依然低着眼睛。
芮宁抿着唇上了车。电动铁门自动移开,周津嗣驱车驶入。从门口到主宅有两百米的距离,期间两人谁也没说一句。下车前,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这么急着和周家撇清关系,是有男人等你?”芮宁觉得莫名,反唇相讥,“不是你要和我离婚的吗?那离婚后我有没有男人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真有了?周津嗣神色微冷。芮宁没再理他,开门下车,先一步踏进别墅。周津嗣沉着脸跟在身后。看到两人一同进来,秦萧云颇为满意。
她看着屏幕,不由疑惑,他一个无业的黑户倒是比她还忙。-芮宁思虑再三还是去了一趟银行,以自己的身份重新办了一张银行卡,又把三百万转到这张卡上,准备等周津嗣回来给他。办完手续打车回家,在车上她忽然收到律师发来的信息。【芮小姐,您和周先生的财产分割遇到点问题,秦女士冻结了周先生的资产,他名下已经没有财产可以分割,您这边需要和周先生商榷后我才能操作。】看着信息内容,芮宁眸色微沉,拿着手机的手慢慢攥紧。
周津嗣微微抬头,用只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冷冷盯着梁婉玲。眼前的人个子太高,压迫性太强,楼道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梁婉玲终于感到一点惧意,瑟缩地退后了一步,但又想起这里是医院,没什么好怕的,于是鼓起勇气一张嘴仍然不饶人。“看什么看?你别以为我女儿看得上你。你这一身加起来有五百块吗?穷鬼一个,还想攀高枝,这年头出去当鸭赚钱还更快一点,我劝你早点识相滚蛋,不然我女婿要是知道你的存在,你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她,他起身,“你要出去?”“嗯,要去躺医院,我妈说睿睿出事了。”周津嗣立刻说,“我陪你一起。”芮宁摇头,“你烧还没退,在家里待着吧。”“我没事,万一睿睿要输血。”芮宁忍不住皱眉,“你真当自己是移动血库了?就算要输血,你发着烧呢,怎么输?”周津嗣不想和她争辩,直接穿了件芮宁给他买的黑色套装。“走吧。”芮宁也没时间和他争这些事,只好随他去,不过出门前,她拿了一顶棒球帽盖在他头上,还拿了个口罩给他,“带上,我妈可能已经知道我离婚了,以防被人认出来。”
设身处地去想,如果是周津嗣对六年前的自己说这番话,她一时间也会难以接受。她终究不是个心狠的人,犹豫了一下便主动退一步,“一周,就一周时间,等你找到工作你就搬出去。”即使退让了,条件也很苛刻。但对于周津嗣来说,足够了。因为这意味着她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他。像乌云拨散,他的脸顿时灿如阳光。“好。”两人达成了协议,气氛也缓和了。芮宁起身,“小房间里有新被子和四件套,你自己去整理,我做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