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安说:“温月见。”温月见脚步停滞,许碧云愕然转头。她没听说过他们认识啊?“哦对,温月见,”林雪恍然,随即笑起来,“温同学,又见面了。”温月见转过身,察觉到谢辞安晦涩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假装没看见,淡然地点头,“你好。”仿佛没发觉她的冷淡,林雪还在问:“温同学,你们后天就要举办运动会了吧?刚刚看你在跑步,是在练习吗?”温月见不知道林雪为什么总是和她搭话,戴着和善打交道的面具,她却能感受到潜藏在后的虚伪。
温月见点头:“嗯,我们两家是故交。”李明刚沉默了几秒,才幽幽地睨向刘龙:“这件事的确是你错在先,妄自揣测女同学甚至敲诈。你是想进局子吗?”听见后半句话,刘龙冷汗直流,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温月见没应声,耷拉着眼皮,在心底冷笑。他只是怕了,不是知道错了。“回去写份两千字检讨,明天交给我,”李明刚斥责,“傅家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要是闹大了,没人敢保你。”
情、情侣名?温月见眼皮跳了一下。单看她的名字,其实挺励志的,但配上傅闻星的名字食用,她只觉得恶俗。“名字只是巧合,那个男生也只是他随便拉的我组队,我们并不熟悉。”温月见没说谎,她和傅闻星的确算不上熟,只是同住屋檐下两对门不怎么见面的关系而已。其余人都无趣地散开了。她松了口气,回到座位上。温月见身后的男生却兴奋地戳了戳她的后背,“诶,我有话要问你。”她推开男生戳她的笔,不悦拧眉,“麻烦你以后别戳我,很不舒服。”
傅闻星一到家就径直上楼回了房间。傅嘉盛刚从厨房出来,身上的围裙还没脱。他转头看了眼傅闻星,叫住他:“闻星,别急着回房间,我炖了鸡汤,喝一口吧。”傅闻星没回头,“不了。”傅嘉盛还带着隔热手套,粉色的围裙有些不合身。察觉到温月见的目光,他轻咳一声,将汤放在餐桌上。“这围裙是张姨的,是不是有点违和?”他将手套摘了,拉开椅子让温月见坐下。温月见觉得新奇,“嘉盛哥会煲汤?”
他没去棋牌室,而是去了帝定国的书房。书房里帝定国正在挥毫泼墨练书法,锦慈在一旁磨墨。夫妻两人琴瑟和鸣很是幸福。见帝京战进来,锦慈有些惊讶,“老三。”帝京战点点头,坐到一旁沙发上,“我来陪会儿老爸。”锦慈挑眉,“妈去给你弄点水果?”帝京战点头。
一家人的目光都聚在帝京战脸上,满脸洋溢着喜气洋洋,好像他明天就要结婚了似的。怎么不喜气洋洋?从顾可爱生日宴到现在,都没听说两人闹翻了。这说明两人有戏的概率很大啊。锦慈拿出写好的小剧本递给帝京战,“这个你好好看看。”帝京战:“...”懒得废话帝京战收了下来,转手拿给韩宇。锦慈忙道,“韩宇看也行,看熟了可以随时提醒老三。”韩宇点头,“是,老夫人。”帝定国拿起筷子,“开动吧。”
她居然宁愿在他耳边撒娇求他给个面子,也不愿坦然承认自己单身,顺便给艾瑞克一个追求的机会?韩宇说,她追求者非常多,但私生活很干净。她昨晚问到初吻,他不用问也知道她的初吻也给了他。这就有点让帝京战郁闷了,从未跟人有过这种不清不楚的纠缠。吻都吻了,但却一个不愿意在一起,一个像是在做买卖。似是而非不清不楚。所以他头疼又郁闷。他被搞糊涂了,纠结了,如果她昨晚说自己是单身,那他就不会有一点纠结…
可是他又不想接受,所以,糊涂了呗。“啊?”管家很是茫然,忙道,“糊涂了?被谁搞糊涂了?有谁能把咱三爷搞糊涂?”管家拔高声线,十分不悦。三爷在他们眼里那可宛如神邸。这么说有些夸张,但他们确实认为帝京战无所不能,尤其是极高位者的那种锐利和把控全局,还能被别人给搞糊涂了???从来都是只有他把别人搞糊涂的吧!韩宇笑了笑,“你猜猜。”五十岁的管家冥思苦想,最终道,“不可能会有人把三爷搞糊涂!谁这么大胆?也不打听打听咱家大爷二爷是干什么的吗?!”
帝京战脸都黑了,他在问她到底想怎样才会放弃。结果她会错意倒是先给她自己画上饼了??而且,说话就好好说话,她还动手动脚!那食指跟抹了油似的,从他喉结就滑到了胸膛,贴着白衬衣趁机吃他豆腐!简直让人十分生气。帝京战气的猛的抓住她的手,却又听到她说,“至于洞房嘛,我要满房星辰鲜花,极致宠爱...”话还没说话,帝京战打断她,“你是要当女帝吧?”顾可爱一愣,差点被这话逗笑,没想到三爷还有这种冷幽默。
帝依依捂嘴笑,“可爱真的是好可爱!”*艾瑞克实在聊不下去了,尽管是聊正事。但旁边两人那些亲密的小动作当谁眼瞎呢…他本不舍得走是因为走了大概就再也见不着顾可爱了。可不走,这心情简直越来越糟糕难受。一个是刚疯狂心动的女神,一个仰慕很久的偶像,这真是要把他逼疯了。终于艾瑞克忍不住道,“阁下,副阁,我突然有点头疼,怕是刚才唱歌时太热,有点感冒了。我想先回酒店休息。”帝京世自然也看出来这里面的弯绕,点头,“好。身体更重要,明天聊。今天本来也只是闲聊,就别耽搁了,快回吧。”
苏禾走了后,她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为什么感觉苏禾这次回来,完全不像以前那样好拿捏了?明明她就一直是个废物,凭什么这么嚣张?难道是因为傍上Ewan了吗?前有徐英浩,后有Ewan,苏禾你还真是水性杨花。她一定会成为Briar教授的学生,到时候把苏禾、Ewan这些看不起她的人都狠狠地踩在脚下。苏瑜的眼睛里闪过志在必得的狠辣。叮——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苏瑜拿起来看,是她找的私家侦探:苏小姐,您托我们查的Briar教授有消息了,我们拿到了一张Briar的照片,发给你看看。
乔南州,想吻她。现在睁开眼睛是不是太尴尬了?苏禾拼命地克制住自己的呼吸,放在侧方的手已经把衣服揪出了褶皱,掌心里都是汗。近了。彼此的呼吸已经纠缠在一起。更近了。苏禾听见了心跳声,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乔南州的。咚——咚——咚——如雷鸣。又近了。苏禾已经能够感受到了若即若离的触碰,仿佛有一根羽毛,轻轻地扫过唇角,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迅速地缠绕走遍全身。她听见了男人喉结滚动吞咽的声音。
“开了,告诉我地址,我现在过去。”“在一个酒吧,叫失重空间,我给你发定位。”“好的。”苏禾很少来这么吵的酒吧,一进来完全摸不到方向,给Ewan打电话,但是声音太吵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苏禾就顺着卡座找过去。“哎,南州,那是不是苏禾?”薄晏跟乔南州在吧台。薄晏这种常年混迹各大酒吧的人,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环境,眼尖得很。他肘了肘乔南州的胳膊,乔南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乔南州你是不是有病?”苏禾被他的咄咄逼人搞得也有点恼怒了:“你以为我想来啊?请你在外面吃饭你也不乐意,是你要我来的,我来了给你发消息你不回,打电话你也不接,你到底想做什么?”苏禾生气的时候,本来就圆圆的杏眸,微微瞪大,显得更圆了,又亮晶晶的,仿佛掐着一汪水。乔南州的心调的快了几分,垂眸:“做饭吧。”苏禾去了厨房。赶紧做完了这顿饭离开,说好的不再纠缠,别整出什么意外来。
“徐英浩不是宁宁的爸爸,他怎么不住在这里?”苏禾去倒水的动作微微一滞,眼眸微垂,不疾不徐地倒了一杯温水。“我们没有结婚,他一有空就过来看宁宁。”“那准备什么时候结?”苏禾握住杯子的五指收紧。“还没想好。”“宁宁快五岁了,你不着急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吗?”乔南州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苏禾放下杯子,扭过头来看着乔南州:“这似乎和乔总没有关系。”乔南州盯着苏禾看了好一会儿,兀自笑了一下,像是自嘲,又有些苦涩。
“好。”苏禾拗不过女儿,尤其是在女儿兴致勃勃的时候,她也不想扫女儿的兴。她去洗了个手回来,乔南州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苏禾也在垫子上坐下来。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就显得有点挤了,苏禾跟乔南州不可避免地碰到一起。拿拼图的时候,苏禾的指尖碰到乔南州的手,她顿了一下。宁宁很认真地在拼图,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小动作。苏禾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谢谢你送宁宁回来,但是其实我今天可以过去接的。”
苏楚这才向屈墨道谢,“谢谢你屈墨,促成了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楚楚,你本就应该站在舞台上发光的,你不必谢我,我更希望你能快乐,能幸福。”屈墨真诚的眼神,令苏楚感动。其实他也没怎么变,还是像从前一样,习惯性地给出鼓励和赞美。或许他还是清澈的。但她知道,是人情是要还的。“屈墨,我知道你不缺钱,但你促成这件事情,也是搭上了人情……要不,我转十万给你吧,算是中介费。”
“方老师,您过奖了。”大家客气的落座。方同伟介绍了自己的这个乐团,同时也向苏楚抛来了橄榄枝。“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一年五十万的底薪,如果有演出,还会有额外的奖金,你觉得怎么样?”以苏楚以前的名气。一年一百万,她也不会看在眼里。如今。物是人非。她的处境来说,五十万,就是救命的钱。“方老师,您肯让我加入,真的太感谢了,我愿意加入您的乐团,我会好好工作的。”只是,她现在急需钱,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预支一些薪水。
生硬地抢过了手机。手机号码,并没有备注。上面并没有显示,人名。霍绍梃握着手机,摁着第一个号码,回拨了回去。“楚楚。”是屈墨。这个声音,让霍绍梃彻底的怒了。他刚刚跟她讲过,不要再跟屈墨联系,他会生气。她一点也没有当回事。挂断电话,霍绍梃把苏楚的手机,重重地摔在她的身上。他眼中喷着火,抬手就攥住了女人的脖子,“当我说话是放屁是不是?苏楚,你想跟屈墨旧情复燃?是不是?”
他喜欢她贤良淑德的模样,喜欢她漂亮又温婉的脸,更喜欢她温驯乖巧的性格。他喜欢的,都是有利于他的。而苏楚,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按霍绍梃的要求,苏楚换了他喜欢的衣服,脖子戴上了只有回老宅,才能戴的珍贵珠宝。她像一只打扮精致的木偶,跟着他上了车。“别哭丧着脸。”他侧过脸来看向她。苏楚淡而冷的,掀起睫毛,“我就长这样。”“你和屈墨在一起的时候,可不长这样。”霍绍梃现在还记得,她在那个男人的车里,笑得有多甜腻,“苏楚,别给我摆脸子,我不喜欢。”
霍绍梃回到车上,重重地摔上了车门。苏楚被他吓到,往车门边坐了坐。他嗜血的眸子,充满了杀气,苏楚惶恐地垂下睫毛,身子缩成了一小团。“苏楚,你告诉我,几次了?”苏楚摇着头,眼眸轻颤,“我没……没有……”“我问你几次了?”他抬手攥住了女人的脖子,无法冷静,“你们这样约会,拥抱,亲吻……”他呼吸变得不畅。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苏楚会给他戴绿帽子。苏楚不想背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们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我们什么也没有,霍绍梃,你别污蔑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