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紧抿,眉宇间凝着一团化不开的担忧,“尽快找到清清,仪器监测到她残余的精神力,她的基因锁开了,我怕她控制不住。”“还有,不要让皇室知道她还活着。”命令已下,属下却犹犹豫豫,迟迟没有行动。“殿下,这里所有生物被污染成变异体,又经过联邦的大清扫,阮清公……阮清小姐可能……”男人瞳孔骤缩,握着仪器的手微微颤抖,神色阴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等到所有部下去搜寻,男人靠在巨石上,释放出压抑已久的精神力。
他说得有道理,阮清也不想总是担惊受怕。她权衡后抬头,坚定地说:“有去K-113执行任务的吗?你能不能帮忙把我送进执行任务的队里?”甲级变异体精神力相当于一个SSS级哨兵,不少基地虽然眼馋,但碍于实力只能观望。越今昭第一时间便揽下了这个任务。“我接了这个任务,明天出发。”阮清想到上次清扫任务是A13基地和B26基地联合行动,问:“这次只有我们一个基地吗?”越今昭:“目前是。”
琉叶帝国的阮清公主,根本不会制作净化剂!那她是谁?“她是谁?”越今昭的父亲躺在病床上。听说儿子带回来一个女向导。越今昭悠闲地坐在病床旁边,丝毫不见父子之间的温情,只有冷漠。“新加入的向导而已。”“我怎么听说,她身份不一般?”越今昭金眸中寒芒闪过,“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我只是不放心越氏交到你手上。”“放不放心没有必要了。”越今昭掌心翻动,一颗金色的晶核浮现。
她警惕地环视周遭,意外察觉,慕瑶瑶竟然没有出席。皇后笑着解释:“太子妃前日和太子赏花时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这才不能来。”此话一出,周遭人皆是掩唇一笑。现在京中人,谁不知道慕瑶瑶毁了容,被自家夫君亲自烙了个“奴”字在脸上?亏她先前还对外吹嘘,说太子多么深爱她。如今,全京城的女子们都拿慕瑶瑶当个笑话看。慕瑶瑶哪敢再出来丢脸,出来当别人的笑柄吗?皇后没有斥责众人住嘴议论,而是看向江宁。
他的呼吸陡然加重,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要将他撕裂,在泥泞雨水中踉跄几步后,他捂着胸口,喃喃道:“我不会强迫她,我不会,只要她别做傻事。”“我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不能失去第二个...”他低垂眼,道:“她怎么可能不动心呢?她那日明明都收下我的金钗了!怎么会有女人愿意和一个阉人过一辈子?”裴清绝自顾自说着,忽然亮了眼:“一定是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是林玹安用了手段逼她妥协!”
她放下车帘,随手将手中金钗从另一处裴清绝看不见的车窗扔出,金钗掉进乞丐窝,旋即被抢夺,拆成了碎片。江宁揉了揉眉心,靠在林玹安肩头:“裴玹安真是阴魂不散。”林轩安慢慢摩挲江宁掌心,将她被风吹冷的双手放进自己心口,慢慢用体温捂热。他垂眸,看不清眼底神色:“在计划让你以新身份重活,风光嫁给我时,我便想到他会来纠缠,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居然还想将你当作替身,纳为侧妃。”
“就连坊内的绣娘们,也早就被九千岁大人买下,忙着为九千岁大人缝制婚服。”“不日后,九千岁大人便要娶妻,听说新娘容貌宛若神仙妃子,乃是京内有名的贵女。”听到林玹安的名号,慕瑶瑶心头怒起。她不自觉地抚摸脸上面纱,隔着布料,她却仍旧能感觉到了烙铁印在脸上的痛意,那夜经历如骨附蛆,成了她忘不掉的噩梦。要不是林玹安!她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他害她差点没了性命,如今,竟然又要和她抢东西,害她当众难堪!
在他身后,江宁和林玹安也携手上了马车。车上,云中太守—江俊正坐在车中,他看着车窗外被拖走的裴清绝,冷哼一声:“活该!”“竟敢欺辱我姐姐的女儿,就是欺辱我们整个江家!江家一定会百倍奉还!”他放下窗帘,转头,一脸慈爱地看向江宁和林玹安。那日林玹安登门拜访,将所有事情来龙去脉告诉他时,他的确被吓了一跳。林玹安在他面前噗通跪下,恳求道:“慕宁不能继续以已经死去的慕宁身份活在世上,请江太守认下慕宁,将她当作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抚养,改姓为江宁。”
但和慕宁不同的是,她的右脸处并没有烧伤疤痕,也少了些懦弱的小家子气。裴清绝来不及多想,慌乱抓住女子手腕:“慕宁?慕宁!是你回来了吗?你没死?”女子同样一愣,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厌恶。下一秒,黑色棋子腾空飞来,击中裴清绝的手腕,剧烈痛意逼得裴清绝不得不松手。一双修长双手探来,将女子双手牵入自己掌心,用锦帕细细擦拭。林玹安的声音自裴清绝头顶响起:“太子殿下,你为何总是要对臣的未婚妻纠缠不休?”
荣贵妃拿起手帕遮住上翘的嘴角,望着喘着粗气的朱元元,双丫髻,圆圆的脸蛋红扑扑,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眼里满是期待。期待什么呢?等着她的赞赏?这丫头看着怪喜庆的,也蛮有意思的。“跳得不错,很有新意,”荣贵妃看向绮梦,“赏!”绮梦拿出一颗银锭子走到朱元元面前,眼含笑意,把银锭子放在朱元元手里,“很好看。”朱元元得了赏赐,立马跪下磕头,“谢娘娘,能为娘娘分忧是奴婢的荣幸。”
朱元元终于做完了所有的吃食,端着一锅梨汤走到前院。她忙碌了半天,为的是完成任务,给荣贵妃解闷,她怎么也得露个面。万一荣贵妃有什么需求,她得及时满足。“娘娘,梨汤来……了……”朱元元走到桌前,发现多了一个人,正是那天让她带东西的五皇子。她仰头看看院墙,又低头去看院墙一角的狗洞,思考着五皇子是从哪儿进来的。“朱元元,你在找什么?”绮梦有些无语,提醒着朱元元,“还不过来拜见五皇子殿下。”
新鲜就新鲜,朱元元一拍大腿,她在纠结什么,她又不是御膳房的厨子,只是个冷宫里的小宫女。朱元元把自己会做的念叨了一遍,然后看向绮梦,“姑姑,你说娘娘应该想吃什么?”绮梦沉默了,她怎么知道娘娘想吃什么,朱元元说的这些她都没听过,“你看着弄吧,娘娘喜不喜欢就看你的造化了。”绮梦走了,游戏界面出现了。【主线任务:帮荣贵妃解闷。】朱元元再往下一看,气笑了。【成功后将成为荣贵妃的心腹小宫女,如若失败则会被一直留在冷宫。】
“你终于醒了!”朱元元听见声音吓了一跳,一转头看到了绮梦,她忙穿鞋站了起来,“姑姑,我昨晚失眠了。”“动作快些,娘娘午膳等着吃你烙的饼呢。”绮梦没说其他的,只是催促她快去做饭。烙饼?用什么烙?朱元元收拾好自己后,走出房间,揉揉眼睛,不是眼花,这院子里怎么多了好些东西。院子里花团锦簇,荣贵妃靠在一张躺椅上看着书,一旁的桌子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白嬷嬷看到朱元元,忙对她招手。
妈的,她选,选还不行吗?朱元元在两个选项中犹犹豫豫,最后选择了第二项:刻意打扮引起皇上的注意。游戏界面消失,房间的门被敲响。朱元元看了眼睡在里面的白嬷嬷,打着呼噜睡得正香,她只能认命地下床去开门。门外是绮梦,“元元,你能帮忙烧些水吗?娘娘待会儿可能要用。”朱元元点点头,“可以啊,我的泥炉子可以烧水,等我披件衣服就去。”绮梦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容,伸手给了朱元元一颗银锭,“谢谢了。”
绮梦被吓得一闪身,朱元元看到斜靠着床正在看书的荣贵妃,她跪着爬到床边,咣咣咣磕头,“娘娘你救救小李子吧!”荣贵妃眉头微蹙,她放下书,出声呵斥道:“行了,你要把地面砸出坑吗?”朱元元停下磕头的动作,抬起头看向荣贵妃,“娘娘您是答应了吗?”朱元元额头红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荣贵妃没眼看了,“去把脸擦干净再和本宫说话。”看来荣贵妃是有洁癖的,朱元元从怀里拿出手帕,把脸擦干净了。
皇帝根本不听他的辩解,反而拍案怒斥:“楚恒,你有辱皇家颜面还敢污蔑筝儿!”“来人,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再关禁闭!”“半月后的南下巡盐,朕会交给别人,你就给朕好好闭门思过!”楚恒瞳孔一缩,眸中闪过一丝震惊,立刻急切开口:“父皇,儿臣已经知错,巡盐的事……”但话没说完,皇帝就已经让人去拟旨。楚恒只能不甘地低下头,磕头说:“是,儿臣遵命。”我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知道他此刻心中定然不忿。
众人见我这样,有些疑惑。母亲开口,问:“筝儿,怎么了?可是想到什么了?”我满心焦急,没空回答母亲的疑问,只焦急地在小娆的身上摸索寻找着。还是父亲看出我的意图,解释说:“匕首短,杀人者必须与死者离得比较近。”“或许死者会在身上留下杀人者的东西。”父亲正说着,我就在小娆的指缝间看到了一抹暗紫。我心头一喜,猛地抽了出来,果然是楚恒腰间玉佩的穗子。我立刻叩首,对皇帝说:“陛下,杀害宫女小娆的,就是二皇子!”
“毕竟天下人都知道,同心锁是她父亲母亲为她求来的,她日日佩戴,绝不离身。”我听着他们的话,冷笑了一声:“既然这事人人都知道,那有心人想要用此来做些文章,自来也是可以的,这根本不能是我杀了她!”皇帝也点点头,对父亲母亲说:“筝儿说的对。仅凭这一样,确实不能证明。”他又垂头看向宫女:“你还看见了什么,如实禀来。”宫女顿了下,似乎在犹豫。但想了想,还是说:“回禀陛下,奴婢还听见华筝郡主对小娆说什么她一个卑贱的宫女,不配嫁给二皇子……”
“奴才愿以死恳求皇上,还小娆一个清白!”说完,他一头撞上柱子。“砰”的一声,血溅当场!瞬间,四周一片死寂。我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太监咽了气,心彻底一沉。上一世分明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到底是谁要害我?幕后真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来不及细想,重重磕了下去:“陛下,臣女当真没有做过!”“请陛下作主,还我一个清白!”这时,我的母亲站了出来。“陛下,筝儿这孩子也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性情如何您最清楚,她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
毕竟一个区区宫女,怎配嫁给尊贵的皇子,说出去都笑掉大牙!而提起楚恒,皇帝的眼中多了几分不耐烦:“楚恒,华筝所说之事,可是真的?”楚恒起身走到了我身边跪下,却迟迟说不出话。他若是否认,说喜欢我,那就是他一厢情愿,也会伤了那宫女的心。他若是承认,就彻底不可能再娶我。我看见他后牙咬得紧紧的,不由得觉得好笑。估计楚恒怎么也没想到,他算计了一辈子,此刻竟然会被我算计。他更想不明白,我是怎么知道他和那宫女的私情的。
如今我明白了,除了楚恒,还有谁急着让这件事暴露?现在回想,皇上的病也来的太突然。这一世,我必须要彻底断了楚恒登基的所有可能。“二皇子,三个月前你从冰湖中救了我,我对你十分感激。这段时间来,是我把感激之情错当成了喜欢,以书信对你造成了困扰。”“如今我已经清醒,今日来就是为了与你道歉,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这番话我说的清清楚楚,几个在殿外的太监和宫女也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