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桐扯了扯唇,放下手机,走出客厅喝了杯温水。屋子里,似乎还残余他的味道,叶桐扫了一眼周围,忽然自嘲一笑。什么时候开始,她要用最不屑的手段接近这个男人了!当初她最是厌恶叶子妗如此,如今,她似乎变成和叶子妗相同的人,唯一不同的也许是,她只有满心仇恨。自从那天以后,风柏煜的态度温和许多,如果说之前是淡漠和疏远,那么现在会有了关心,有时候会主动发微信给她询问她在做什么,吃饭没有,然后断断续续聊上一天。
那些日日夜夜,他当真睡得安稳么?害死她的父亲,毁掉了叶家,他的良心真的不会痛?也许,他是的!叶桐努力平复心情,许久挤出一丝笑,“既然都过去了,风总就别想了,你现在不是有叶小姐陪在你身边么。过去的人就忘了吧。”“是么?”他幽深地笑看着她,呼吸忽然逼近,“那你呢??”他的唇凑到面前,暧昧撩拨。叶桐心跳猛然加速,笑了笑:“我什么?”“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么?”他目光灼热,仿佛随时都会吻上来。
风柏煜将他推开,冷峻的面容绷着,嘴角一块红肿。风庭烨咬牙,满眼愤怒:“你处理的方式就是伤害她,让她难过吗,风柏煜,你还是不是男人,她爱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她。”他心疼叶子妗,尤其想到她无助的眼泪,心揪着疼。风柏一刻都不想讨论叶子妗,抬脚便走。风庭烨像着了魔,不让他离开,阻挠在他面前,他暴怒,一把将风庭烨撂倒,手肘抵着他脖子,狠狠抬起一拳就要砸下。风庭烨瞪大了眼,拳头生风,杀伤力十足。
叶子妗试图在他眼里找到浓烈的爱,可感受到的只有冷漠,她的心一沉,眼眸泪光盈盈,“不,你骗我,你根本不爱我。煜,你骗我,你骗我。”她径自喃喃,犹如一个疯子。风柏煜忽然觉得她很陌生——五年前,她温柔大方,做事妥善,像艳阳那么明媚,五年后,她却屡次表现狠辣,心机深沉,宛若变了一个人。五年来,哪怕不爱,他对她不至于厌恶。倘若不是叶桐的出现,也许他会爱上她——风柏煜沉目:“你累了,应该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改天再说。”
她盯着这串号码,不由得捏紧手机。左湛掌握的信息渠道广得吓人,她很怕自己在俄罗斯,都会被他顺藤摸瓜找到,强制抓回国内。电话自动断掉了,很快又打来。祝颂晚感觉自己的神经都被这铃声拨地生疼。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再坏也坏不过上一世的结局了。她深吸了口气,接听了电话。“喂,您好,请问是祝女士吗?打扰了,我是驻俄罗斯华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原来是大使馆的回访,祝颂晚松了口气。
而后大半个月,左湛都只能留在公司里迎接审查。期间,执掌了左氏大半辈子的左老爷子在退休大半年后,在投资上马失前蹄,直接将烂摊子甩给了左湛。更头痛的是,他白天要同那些合伙人虚与委蛇,晚上还要回家带磨人的左思源。4平常恨不得往家里跑两趟看孩子的左母报了夕阳红旅游团,而月嫂也请了小半月的假,带孩子的事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左湛一个人头上。左湛经验不足,小孩子又不会说话,张嘴就是哭。
脸帅身材好弄成啥样都是赏心悦目的,但于平日的他而言,现在的样子堪称衣衫不整了。不过小保安很有职业素养,看着左湛严肃的神情,也正色道:“左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左湛心里焦躁,但面上还算冷静:“我想查查我夫人的去向,看看她出现过的监控。”小保安听得心里一惊。左夫人很好,逢年过节都会给他们送东西,每次见到也都会笑吟吟地打招呼,很尊重他们,和其他一些趾高气扬的有钱人根本不一样。
左湛看了一圈,发现本来该在房里的祝颂晚不见了踪影。他看向摇篮,发现左思源难得没哭闹,还扒着摇篮,眼巴巴地看着他。左湛没管,径直坐到了床上。他翻着手机,很快就到了该睡觉的点,该回来的人还没回来。左思源也没睡,今晚格外多动,扶着栏杆脚踩脚,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左湛锁了手机屏,看向小孩儿,问道:“你妈妈呢?”左思源歪歪头,竟微微抬手,指了下门,“啊”了一声。没缘由地,左湛心里打了个突,又很快瘪下去,留下了心跳突然加快的窒息感。
不必特意去看,剧院外大荧幕上,纪媛作为《胡桃夹子》主演的海报便格外光彩夺目。这时,祝颂晚的手机上跳出一个推送:【以纪媛作为主演的《胡桃夹子》首场演出告捷!投资人左湛先生送上一捧热烈的玫瑰花!】配图是两人的双人照,纪媛穿着演出服,笑意灿烂的抱着花,旁边站着西装革履的左湛。和她刚刚亲眼看到的一样,登对得刺眼。就像前世,自己被左湛离婚后不久,在逼仄的老房子里看到两人的结婚新闻一样。
纪媛撤开了身子,嘴里说着解释,脸上的笑容却满是得意:“颂晚,你别误会,我是来感谢左湛对我们舞团《胡桃夹子》的投资的。”“我没误会。”祝颂晚懒得理她。“我有事情要和我老公谈,你也要留下来听吗?”纪媛这才起身要走,左湛却一把拉住了她。左湛一如既往地气定神闲,把一个盒子放在纪媛手上:“别忘了项链,演出当天记得戴。”纪媛看了祝颂晚一眼,笑着接下了:“谢谢~左总。”祝颂晚并不想在意,但是紧攥的手心却一阵刺痛。
施辞心一跳,猛地看向叶司许。邱警官笑着道:“你们学医的不是不信神佛?怎么还迷信起来了?如果有灵魂你想做什么?”叶司许也笑笑:“不知道,想做什么,从来都不是我来选。”“就比如,她想离开,我总是留不住。”施辞纠正他:“明明是你先离开的,下那么大的雨我等了你一晚上。”窗外下着小雨,啪嗒啪嗒地打在窗户上,叶司许看着窗外,忽然说:“麻烦停下车。”邱警官停下车,叶司许拉开车门走下去。
叶司许指尖微微收紧,他唇抿了抿,刚想说什么,一道声音比他更快地插进来。“你真想把我一个人丢在瑞士吗?”施辞抬头,看见乔冉走了上来,坐在叶司许旁边,她眼眶通红地看着叶司许怀里的东西。“你现在装什么深情?她死之前你怎么不装?她脸色那么白,我都看出来她不舒服了,你看不出来?你关心过一句吗?她不想参加我们的婚礼,你看不出来吗?你还不是去找她逼着她来给我当伴娘?”叶司许唇色有些发白。
药水注射入经脉后,如她所想的,没有任何痛苦地陷入了长眠。但意识也仅仅只是消失了片刻,随后就像潮水般重新涌入脑海。她睁开眼,就看见自己飘在半空,底下是她早已失去生机的躯体。医生似乎看不见她,过来确认她死亡后,给她开出了证明,就送她的身体去火化。看着自己身体火化,未免有些太诡异,于是她就百无聊赖地在空中闲逛起来,没想到会在走廊看见叶司许,更没想到他会看她的日记。她愣了愣,想要合上日记本,却怔住了,她看见叶司许在哭。
叶司许缓缓闭上眼睛,忽然,一道声音刺入他的耳膜。“叶司许!叶司许!”胸口沉闷窒息骤然退去,叶司许猛地睁开眼,却发现,已经在医院。乔冉坐在病床边,红着眼落泪。叶司许却直直地看向她身后。那里,半透明的施辞飘浮在空中。
都是因为救他,那位警察的妻子和儿子,都死在了他的面前。漫天的血雾好像将他淹没,门外响起救护车的声音,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喉咙哽咽着,却怎么也哭不出声。直到三天后,他看见了那个女孩,她跪在灵堂前,脸色憔悴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他跪在乔冉身边,乔冉哭喊着捶他胸口:“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他们……”他心中的愧疚无以言说,只能紧紧地抱着乔冉,红了眼眶。
简单来说,就是无药可医。“化疗,也只能延长寿命。”窗外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金灿灿的阳光,一丝一缕地洒在施辞身上,却像冰一样冷。她看着那份检查,声音有些颤抖。“最多,还有多久啊。”医生沉默了片刻,只是说:“尽早接受化疗的话,坚持的时间会更长一些。”施辞点点头,喉中却哽塞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刚刚才在爸妈墓前,说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没想到这么快就食言了。接下来的两个月,她在医院做了四次化疗。
出身富贵的小姐……颜宁北想了想,墨县可没有的!墨县要说最尊贵的小姐,也就刘家那位了,不过那位早已成婚,与他无关,倒是与眼前这位关系密切。萧廿说完,便理了一下眼前的碎发,而后又整理了一下眼前的布条。颜宁北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等萧廿说完,才道:“受教了,多谢萧公子。”“将军客气。”“萧公子,在下有一疑问,不知萧公子可否解答?”萧廿文质彬彬:“将军但说无妨。”
这边有一家铺子,叫唐记霜糖山楂。平日里巡逻的时候,那里总是排着长队。今日无事,时侯尚早,铺子刚刚开门。小二见着来人了,道:“哟,这位客官今儿这么早啊!来,里面请,刚出炉的霜糖山楂还有各种蜜饯,您看看要来点儿什么?”跟着小二,颜宁北第一次踏进这间铺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果香——原来霜糖山楂不止卖霜糖山楂。“今儿您来得早了,酥饼还没有做好,不过这些蜜饯可都是新鲜的。”小二领着颜宁北到一个柜子前,“见您面生,是第一次来吧?这是霜糖山楂,咱这儿的特色!”
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树下有一张竹编的躺椅,吃完饭后,萧廿便在躺椅上躺着,一手垂在椅子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弄着养的大黄狗。元修收拾着碗筷,道:“同之前一样,就是帮着指点一些武艺。”“体力活,没伤着吧?”“谢公子关心,老奴只不过是做一些简单的活路。如果这都挂了彩,那便是老奴的不是了。”耳边有蚊子的声音,萧廿精准地抓住,继续道:“郭齐天已经醒了,你怎么看?”
萧廿神色一往沉静:“的确,这是刘老爷的行事风格。”他的口碑在墨县一贯是极好的,士兵便不再追问,跳过这个话题。“那个商人,是谁?”郭齐天摇摇头:“岳父大人只叫我把信送到函首关的一个商人手中,没有说商人是谁。”萧廿补充道:“依照刘老爷的性子,到地方自然会有人收,这也是他一贯的做法。”士兵掐掐眉心:“行吧,那信呢?”萧廿:“军爷,郭大哥方才已然说过。”
陈义:“淌个屁的马尿!”“被……被你丑的!”陈义一巴掌打在他后脑上:“滚,滚回家去,明天清早去军马处报到!”“我没错,凭什么!”陈义刚要破口大骂,忽然想起什么,换了个冷嘲热讽的语气:“怎么,堂堂镇北侯世子养不来军马吗?”颜宁北被气狠了,一把抢走陈义手里的头盔,狠狠地摔在地上:“去——就——去——”说罢,他便往外走。陈义看着地上的头盔,这么一摔倒还不至于摔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