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刚准备关灯,又想起来什么。她打开手机的QQ软件,她想看看有什么留言。实际上她就是想看沈逸有什么留言。今天下午的时候,沈逸的头像一直是灰的。林悦不想承认自己在等沈逸的出现。但是人就是这么奇怪,夜深人静的时候,所有的伪装都会卸去,内心的蠢蠢欲动就会无处藏匿。还是没有什么留言。林悦刚准备锁屏睡觉,沈逸的头像亮了。林悦的心跳也加速了。瞬间,沈逸的消息就炸了出来——
“是因为黎舒漫吧?你喜欢上她了?她都已经结婚了啊!你难道就不顾及家族颜面,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了吗?”“你这份心思,敢和贺老爷子说吗,敢对着你爸的牌位说吗?”说到最后,许云栀几乎是声泪俱下地吼出来的。可不管她如何声嘶力竭,也没有换来男人一个回眸。听到清脆的关门声,许云栀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瓷器、茶具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许云栀平日婉的面容浮现狰狞。黎舒漫!
一句轻飘飘的话,像是带着锋利的刃,能直接穿他的骨血。徐宥臣喉腔里溢出一丝笑:“原来是,小叔啊。”“大老远赶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改日我做东,好好招待小叔。”徐宥臣一边说,一边抓起黎舒漫的手腕,细细摩挲着。两枚同样款式的婚戒在微光的映照下,发ɯd出璀璨的色泽。带血的大手覆上白玉纤细的手指,血腥与柔美交织,无端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掌控感。像是无声的宣誓主权。贺烨泊手指收紧,漆黑的眼又冷又厉:“那我就等着。”
“我没把你当替身,”冷冽疏离的语气让贺烨泊心口寸寸发紧,檀木香气裹着压抑的颤抖:“漫漫,如果你不想娶别人,我可以不娶。”看着贺烨泊如玉般的面孔上那鲜红的巴掌印,黎舒漫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想再上前给他一巴掌,她生生忍住了!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的手心现在还隐隐作痛。“不管你娶谁,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让开!”她清澈的眼底再也没有对他的爱意,有的只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的冷寂,和因为刚才的事对他不加掩饰的厌恶。
这一刻,他真切地体会到了,阶级间难以逾越的鸿沟。她再回来时,看他的眼神平淡恍若陌生人,也再没有去他家里找过他。徐宥臣像个被人玩腻了,抛弃的玩具。那些日子,恍若是他的错觉。终于,在听她和几位女同学说,她喜欢上了一个比她大好几岁的叔叔,该怎么追到拿下的时候。阴沉的午后,他第一次逃课,堵住了悠悠来上课黎舒漫。她看了他很久,似乎才想起来他是谁,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给她:“我不需要你了。”
可出乎他意料,黎舒漫这种在学校里,恨不得以鼻孔看人的大小姐,此刻竟像个乖乖女一样,和徐母相谈甚欢,言谈举止间十分有礼貌。徐宥臣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自那以后,黎舒漫顺理成章地每天放学后都来他家。徐宥臣最终接受了给她补习的任务,不过只收他认为合理的报酬,一节课两百元。他这才发现,黎舒漫的学习基础差得离谱。他在给她讲基础题形时,她一会儿伸手揉乱他的头发,一会揪揪他的耳朵,一会又戳了戳他的喉结。
徐宥臣桃花眼里泛着笑,满意地收起了手机。他起身,走到书房的角落,轻轻按动一个隐蔽的开关,走进了密室。将两本结婚证放进了最大的保险箱里后,又一连上了十三道锁。密码、指纹、瞳锁。都是双重验证的。确认无误后,才转身离开密室。回到卧室,徐宥臣手覆在门把上,没拧开。他舌尖抵了抵牙齿,啧了声。随后,他拿出手机,打开了智能解锁。“咔哒”一声,房门自动打开。徐宥臣掀开被子上床,沉默片刻后,他伸出手,将那小小的身影轻轻拨转过来,顺势揽入怀中。
“你确定吗?”俞婉欣沉声问他。不知为何,她只是问了这么一句话,傅煦就莫名心里发寒。他强作镇定点点头:“当然!”话音才落,只听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低沉磁性的男声:“俞婉欣?好巧!你也在这里?”傅煦浑身僵住。这声音怎么会这么像傅朗挣?!
诧异中透着不可置信。傅煦佯装伤心:“我刚得知的时候也很震惊,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节哀。”他说着将手机里的DNA报告照片调出来,展示给俞婉欣看。见俞婉欣凝神看去时拧起的眉头,他的眼底透着毫不掩饰的欣喜。傅朗挣下落不明三年了,俞婉欣依旧念念不忘!现在傅朗挣都已经死了,自己还能有什么阻碍?但很快,见俞婉欣的神色愈发严肃,眉宇间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怒火。傅煦的心也跟着忐忑起来,又这种眼神他之前见过一次,那是在被发现他带着傅朗挣的袖扣那天。
她又记起来另一件事,“他的胃癌情况如何?”“云家请了顶尖的医疗专家来治疗,已经没事了,”助理汇报着,“现在的云先生,除了记忆方面的问题,并没有其他身体病症。”俞婉欣心落定不少,随即吩咐:“继续找脑部专家,治疗他的失忆情况。”“是。”助理离开别墅。俞婉欣抬头往云挣的房间看了一眼。大概是昨晚那件事后,他觉尴尬,竟睡到现在也不肯出门。她没有去打扰他,嘱咐过来上班的做饭阿姨过后,她先一步离开了家。
片刻过后,俞婉欣哑声道:“你回房休息吧。”“哦好。”云挣愣愣回过神来,忙钻回了房间。俞婉欣兀自在客厅待了许久,最终她将照片收起,眼底晦暗不明。在回到海城的第二天。对于云家和穆时苒要她带走云挣这件事的怪异之处,俞婉欣得到了答案。原来云家内部此刻正在经历变动。而云挣是半途回到云家的,因此虽有长辈庇佑,但到底还是动了其他分支亲戚的利益,因此在云家还是有不少人将他视作眼中钉,加上云挣的身体记忆情况,已经有不少云家旁支准备用其来做手脚,甚至准备危及他性命。
俞婉欣目光落在他身上,心暗暗松了一口气,这里是她按照他以前谈恋爱时说过的理想住所找的。虽然阴差阳错,但她到底跟他还是住在了一起。云挣惬意地感受着阳光洒落下来的温暖,随口再次感慨道:“以后我跟穆时苒也要找个这么舒服的地方住下!”俞婉欣面色一僵。又是穆时苒!他从醒来后根本就没有见过穆时苒,为什么还要口口声声念叨着穆时苒!偏偏云挣还要在这时又追问一句:“你不是说穆时苒也在海城吗?我想见她!”
俞婉欣眸色隐晦,应了下来。挂断电话。她看着面前的云挣,提出邀请:“朗挣,你愿意跟我回海城吗?”“海城?”云挣眉头一蹙,他不太明白,备忘录里说他是云家的,云家在桐城,他为什么要去海城?见他神色抗拒,俞婉欣嗓音喑哑,补充一句:“穆时苒在海城。”“那我去!”云挣眼底的抗拒在一瞬间褪去,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他答应了。可俞婉欣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是不是只要跟穆时苒相关,他什么都能做?
而后,她不止一次地和我以开玩笑的口吻提过。“序州,如果你还有什么遗憾”,她说得小心翼翼:“譬如想去拍结婚照,我可以陪你去,成为你的模特。”那时,我明知她的心意,但也还是拒绝了。所以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觉得唯一亏欠的人只有段佳虞。如果当初我没有认识她,或许她也不会执着在我一个人身上,是不是她也会有喜欢的丈夫或者也已经有了孩子。但此刻,我像是揪住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她。
这一刻,我确信。确信岑知瑜也重生了。这时,课堂上瞬时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怎么回事,岑知瑜这边刚转了医学专业,听说还准备学骨科。这边岑氏集团就捐献十亿了。”“岑知瑜该不会是岑氏集团的大小姐吧?”“我去,还真是。你们看,我在岑氏集团官网的年会照片上看到了咱们的大小姐。”我的呼吸骤然滞住。阿谦却晃着我的手:“岑知瑜是岑氏集团的大小姐,这件事你知道吗?”“我去,这也藏得太深了吧。”
阿谦找到我时满腔不忿。“序州,气死我了!”他搬着笔记本电脑,上面打开的界面正好是校园贴吧。“你看这个匿名的贴主是怎么造谣你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照片,说你是因为嫌弃岑知瑜穷才和她分手。”我蓦然一怔。忽然在想,上一世我和她分手时是不是也这样被造过谣?和她分手后,我就直接离开了,甚至就连和阿谦都没有联系。后来再次见到阿谦,我和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过去的事就翻篇吧。
这辈子,我只希望安安静静地走到我人生的终点。在我人生的最后几年,去寻找我人生的意义。所以,我打断了她:“岑知瑜,我们分手吧。”她愕然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眶倏地红了。她手足无措地将闫昭宇的信息拉黑:“序州,我和你保证。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的,你问我的同学,问我朋友,他们都知道的。”她声音微微有些发哽。“序州,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4她拽着我的手不肯松,“霍序州,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和我分手。”
就这样靠在我的肩膀上。“还有一个半小时我的生日都要结束了。”此刻,我的喉间一哽。重生一次,然后让我再经历一遍癌痛的痛苦吗?再让岑知瑜恨我一次吗?“抱歉,”我愕然开口。她却满脸期盼:“序州,我的礼物呢?”我有些措手不及。其实她20岁的生日我因为兼职太忙忘了,因而没来得及准备。此刻我的神情僵住:“请你吃大排档好吗?”“明年精心给你准备。”刚重生的我其实还没有缓过神来,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应该如何面对她?
殡仪馆火葬场的屏幕上,赫然写着:逝者霍序州,年龄二十八岁。她愕然一怔,有种直觉,对面的人就是霍序州。岑知瑜回了消息——“霍序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我不会被你这种花样骗到了,就算你死了,我都不会原谅你。”发完后,她就直接关闭了手机。岑知瑜不知道,那天是霍序州的头七。那天夜里,她和闫昭宇红酒交杯,一夜春宵。……第二天,闫昭宇脸色红润,缠着岑知瑜去墓地。“知瑜,我们结婚这件事还没去告知我的生母,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带你去她坟前拜会一下。”
宁南溪忽然觉得心口被这三个字一烫,脑中的困意也清醒了一半:“清心宗?”她在脑中细细搜寻了一遍,想起这是二十年前修仙宗门里的第一大派。但不知二十年前是出了什么变故,向来风头鼎盛的清心宗在一夕之间归于隐匿,门内弟子各个不再外出,到近两年才重新出现在外替百姓驱除邪祟。侍女点点头,露出一脸向往。“清心宗虽然久不问世,但近两年的除魔事迹倒是知名的很。估摸着时间,少城主也快回来了……”
“您虽觉醒血脉,却自幼困在清心宗,未见过人间百态。”是了,宁溪净除了下山斩妖除魔,连人间烟火都没有见过。她轻笑一声:“倒是比清心宗的雷劫公道。”宁溪净丝毫没有犹豫地合上书页:“何时启程?”龙婆婆欣慰地点点头,随即与长老们开始准备历劫的事宜。第二天,宁溪净在龙神殿内沐浴熏香,换上素白的单衣,虔诚地给前几任龙神上完香后,便跟着龙婆婆和长老们来到了龙岛的一个神秘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