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后可能需要进行心脏搭桥,后续康复治疗......”医生的声音混着走廊尽头监护仪的滴答声,在她耳边变成模糊的嗡鸣。直到这一刻,何玉梅真的开始痛恨自己先前的举动。如果……如果她没有辞职,至少她还能拥有一点喘息的余地。在这一刻,她脑子里不可抑制的,想到了秦磊。可是,在被她那样不留情面的拒绝之后,秦磊还会愿意帮她吗?又或者,他帮了她,会需要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这些念头,在何玉梅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他需要攻略她,与此同时,他也真挚的爱着她。……深夜的小院静谧得能听见墙角蛐蛐的低鸣,何玉梅坐在老旧的木桌前,写简历。她是真的不想跟秦磊再有所纠缠了。写完简历,睡觉。躺在床上时,她想起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久违的失眠了。何玉梅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试图隔绝那些纷至沓来的回忆。飞机上温热的牛奶、酒店房间里他泛红的眼眶,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搅得她心烦意乱。老式挂钟在客厅里发出沉闷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她才在极度疲惫中陷入浅眠。
外婆往她碗里夹了块炖得软烂的红烧肉,油花在汤汁里打着旋儿:“多吃点,瘦成这样。“老人的絮叨带着熟悉的温度,却让她喉咙发紧。吃过饭之后,何玉梅让外婆去休息,自己洗了碗。洗完最后一个碗,她抬起头看了眼厨房的窗外。窗外的夕阳正坠入高楼缝隙,洒在城市的天际线。十分美好的景色,她却没有欣赏的心情。直觉告诉她,秦磊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弃。手机在裤兜里震动,陌生号码的短信跳出来时,暮色已彻底笼罩小院。
“玉梅,你醒了吗?”门外传来秦磊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何玉梅死死咬住嘴唇,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手机在枕边震动,屏幕亮起,是秦磊发来的短信。她机械地划开屏幕,看着那些字,心里泛起一阵恶心。【玉梅,我要去开会了,你醒来的话,记得打电话叫早餐】【等你醒了,今天晚上我们再好好谈谈好吗?别急着拒绝我,我只是想要补偿你。】“补偿?拿什么补偿?”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手指颤抖着将秦磊拉黑,仿佛这样就能切断与他的所有联系。
秦磊猛然扑过来,双手像铁钳般箍住她的肩膀。他的呼吸急促而灼热,喷洒在她耳畔:“玉梅,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或者说,这根本不像是一个拥抱,而像是一种束缚。“前世的事情,我已经知道错了,是我做错了。”他声音里带着哽咽,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锁骨,何玉梅这才惊觉他眼眶通红,泪水正不受控地滚落。男人身上昂贵的定制西装此刻皱成一团,领带歪斜地挂在颈间,全然没了商场精英的从容。
她悄悄从后视镜,看向坐在后车厢的秦磊,努力将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测压回心底——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怎么可能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秦磊呢?很快,几人就到了公司。确实如秦磊所说,接下来一整天都是在开会。一直到晚上,两方终于就收购案初步达成合作意向,于是转战餐厅。对于商务活动来说,餐厅是会议室的衍生。会议桌上没有谈妥的内容,有时候往往能在餐桌上,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孩子?”纪念曦突然笑起来,脸上露出一丝讽刺。“流产的那个,是萧家的孩子。”“什、什么?!”她看着他不敢置信的面孔,缓缓走近,看着萧璟书的脸一字一句说道。“我说……你亲手杀死的,才是你的亲生骨肉!”
保镖立刻上前,架起温乐安的胳膊往地下室拖。剧痛之下,她拼命挣扎着哭喊。“萧璟书!你不能这样对我!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温乐安被拖出门外,尖叫声渐渐远去。就在这时,萧璟书的手机突然响起。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萧总,查到夫人的下落了!她就在沪市!”萧璟书攥紧手机,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跳。“备车,现在立刻去沪市!”而与此同时的沪市,纪念曦也逐渐在陆氏集团适应了下来。
难道她今天不在家?就在萧璟书准备出去时,二楼的那间客卧突然传出动静。他回眸望去,自纪念曦离开后就上锁的房间,此时居然敞开了一条缝。一种不好的预感促使他猛地冲了上去,可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瞬间凝固。眼前的温乐安正站在衣帽间里,手里拿着剪刀,疯狂地剪碎纪念曦曾经和他在舞会时穿过的高定礼服。“你在干什么!”萧璟书猛扑上去将她手里的剪刀夺过摔在一旁,温乐安随即倒在床铺上。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又点了一支烟。助理有些胆战心惊,正要退出办公室,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挂断后,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他走上前,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确认后递给了萧璟书。“萧总,监控部门说……他们找到了一些东西。”打开邮件,一段段监控视频接连播放。在萧璟书因温乐安的挑衅令人打断纪念曦的腿后,她趁人不备,用指甲狠狠掐进纪念曦的伤口;在医院时,她故意将滚烫的鸡汤泼在纪念曦身上,在他进来的时候却说是不小心撒了;
纪念曦也没想到会这样,脸颊微微发烫。她下意识想抽回被陆沉舟牵着的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握住了。关上总裁办公室的门,外界的喧闹被彻底隔绝。陆沉舟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一整面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他示意纪念曦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自己却站着没动。两人似乎还沉浸在刚刚被起哄的尴尬之中,半晌都没有人说话。纪念曦透过百叶窗看向窗外热闹聊天的几人,偷偷笑了下,他们工作的氛围这么好,足以证明陆沉舟是个一点架子都没有的领导。
车子驶入市中心最高端的住宅区时,纪念曦有些惊讶。陆沉舟停好车带她上楼,电梯直达顶层,门开的瞬间,她不禁屏住了呼吸。她本以为陆沉舟会安排酒店,没想到却是这样一栋豪宅,更何况……还只是她一个人住。“这是我在市区的公寓,平时很少来住。”陆沉舟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你先在这里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宽敞的客厅里,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灯火如星河般璀璨。装修是简约的北欧风格,米白色的沙发,原木色的茶几,还有角落里一架三角钢琴。
比如现在,他正捧着手机刷视频,看到别人扎头发的教程,眼睛就亮了起来。趁着她虚弱得动弹不得,居然开始在她头发上胡乱摆弄。“你到底要干嘛?“叶烬染无奈地问,任由他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纪薄琛的动作顿了顿,有些心虚:“不好看吗?““我现在大概像个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流浪汉。“他轻笑一声,手指轻柔地梳理着她的发丝,将那些凌乱的发辫重新放开。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即使这个男人的动机她完全搞不懂,但这份莫名的关心还是让她心头发暖。“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她轻声说道,“但是……谢谢。“上午十点,护士过来通知准备手术。叶烬染换上手术服,被推上了手术床。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轮子滚动的声音。手术室门口,她即将被推进去的那一刻,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她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死活,但面对真正的生死关头,内心深处的恐惧还是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
可是在死亡面前,手术面前,这些又被压了下去。没有人能在长达三年的校园暴力,再加上以为是救赎的前男友,结果是她五年来苦难生活的作俑者。这些长期压抑的情绪,一直萦绕在她心里。似乎要压垮了她的所有生气。所以纪薄琛喜欢逗她,看她炸毛,喜欢跟她开玩笑,喜欢让她跟他斗智斗勇。这才像个活人。纪薄琛收回视线,起身走到她床边。这一次他没有毒舌地开玩笑,而是修长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动作轻得像是怕弄疼她,跟她说。
叶烬染看着他,不说话,有点不爽。但还是认命地说。“你要怎么为了你侄子报复我?要不你告诉我一声,我有点心理准备。”叶烬染低头,活着怎么那么难。突然脑门被人弹了一下,瞬间红了一片。她惊呼出声,不敢置信这个举动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稳重优雅的男人做出的。纪薄琛站在逆光处,叶烬染捂着额头不敢置信看他的圆圆的小鹿眼,似乎取悦了他。纪薄琛低沉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大提琴的余音,在空中回荡。
微博上有人发布长文,详细梳理了“叶烬染之死“前的种种真相:舞团试镜时的暗箱操作、更衣室里的恶意破坏、被人故意锁在厕所的那个夜晚……所有被掩埋的真相,都像春笋一般破土而出。叶烬染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放到一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温暖却不灼人。那些曾经的委屈与痛苦,在这一刻似乎轻了一点。她望着窗外的蓝天,嘴角泛起一丝释然的微笑。“报应来得不算太晚。“她轻声道。叶烬染缓缓地走出门去,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视频是叶阮被医护人员强行按在担架上,她歇斯底里地挣扎着,头发凌乱,妆容尽毁,嘴里还在尖叫。“我没病!是纪辞书害我!是他——”可没人信她。精神病院的VIP病房内。叶阮被注射了镇定剂,手脚绑着束缚带,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病房门被推开,纪辞书缓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冰冷的声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寒得像冰:“喜欢我送你的新婚礼物吗?”叶阮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他从来都没想过跟她结婚,他只是想给叶烬染报仇。
“苏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董华强颤抖着嘴唇,心里满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们之前气恼这个不孝女不辞而别,这么久一直没有联系过。苏栀直接把他们调查到的消息跟他简单说明了一番,董华强当下就坐不住了,拿出手机一个劲儿的给董卿卿打电话。无一例外,电话打不通过。“我女儿是不是出事儿了?”时宴知与苏栀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一个猜测。“你女儿那个男朋友你们了解多少?”时宴知敏锐的察觉到董卿卿那个男朋友可能就是这起案件的幕后黑手。
“这家手套定制都有记录,只是一般他们不会拿出来给你们看。”邰局一辈子清正廉洁,当真不认识什么奢侈品牌,他只知道在Z国的土地上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不好意思,这个品牌在国外,国内并没有店铺。”邰局一时语塞,没想到竟然是个国外品牌,这样一来不就难度大了,他们没有那个权利要求人家国外的品牌店配合他们查案。就在这时,时宴知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打开一看是苏栀发来的消息,简简单单只有一个名单。
“既然凶手没有将尸体分割之后再带过来,也就是说凶手有交通工具,只是上山的路他是怎么做到带着整个上肢躯体到这里来的?”他们实在是没想到凶手怎么办到的,带着整个上肢躯体到这个地方来喂狗,他用什么东西装的尸体?还有他到这边的路线,路上会不会有什么人看见?这些问题一一萦绕在他们心间,他们现在急需要证据来佐证他们的破案方向。张涛扔下技术科那一堆东西赶到现场,差点当场吐了出来,这都是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