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何时给我休书?”四周一瞬寂静无声。沈临洲几乎是不作犹豫反驳:“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休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叶昭昭听着发笑:“那柳清莹呢?你准备给柳小姐什么名分?她乃丞相府千金,定不能为妾。”这话一出,沈临洲脸色一变,他下意识要否认,可再对上她平静的神色,他便明白,她早已知晓。对视许久,沈临洲眸色低垂说:“我想娶清莹为平妻。”好一个平妻。
“听说这男人跟她十年无所出,十年了,还不让纳妾,男人腻了也正常。”……分明是男子养外室在先,可似乎在这大邺朝,人人都觉得是正妻的错。叶昭昭一时恍然。十年男人会腻,可为什么女人却不会腻?不过都是男人为了自己三心二意寻的托词罢了。不等她回神,耳边已传来了沈临洲的声音:“这正妻实在不知轻重。”叶昭昭愣了一愣,望向身旁的男人:“为何?”
信上告诉她,来接她回家的人,将提前抵京。叶昭昭眼底一喜,熟稔将信烧尽。很快,她就彻底解脱了。次日。叶昭昭醒来,身边被褥未动。沈临洲昨夜看来是睡在了书房,她反倒是松了口气。自从决定离开,她连多碰他一下都觉得不适。独自用过早膳后,叶昭昭命人将屋里角落的两大木箱抬到了空旷的院子里。这里面,都是她和沈临洲这十年的‘回忆’。“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整理。”
得到回应。叶昭昭眼眸湿润,只有师父绝不会丢下她。忧思过剩,加上情蛊发作。隔天叶昭昭大病了一场,两三天也不见好。沈临洲担心得紧:“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了?”叶昭昭躺在床榻,静静看着面前的男人,轻描淡写开口:“或许,是我体内情蛊发作……”这话一出,沈临洲脸色微变。他将她紧紧搂入怀里,轻叹:“都已经十年了,你还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吗?以后莫要再用蛊虫这种无稽之谈来吓我骗我了。”
“哥哥找我有什么事?”此时沈南月正拿着小手机看着上面独立州的各种消息。这个是她自己组装的独一无二的手机,保密系数最高,主要为了连接到独立州那些人。金八∶[什么时候能见到老大?老大好久没回来了,宠物都要饿瘦了。]金二∶[近期交易往来一切顺利。]金一∶[老大,岛上已经准备完毕,乔顿那也安排好了。]抭而听到沈思辰的声音,沈南月把手机扣在了床上,看向他。
沈思柔正全神贯注,以最美的姿态开车,结果却成了最后一名。所幸秦笙还关注着她,故意失误了一下,到了她后面。大家接连到了终点。“沈少的妹妹真可以啊!这技术不像没玩过。”程旭感叹道。沈南月半靠在柱子上,“挺简单的,容易学会。”过了几秒她手指抵在唇瓣,轻咳了几声,大约是刚才的风吹着了。沈思柔站起来后暗暗咬牙切齿。粿她不明白,沈南月这个土包子为什么能够一开就开的这么厉害。
顾野笑着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咱们快进去玩吧。”——一帮人走在一起。率先来到了卡丁车赛道。沈思辰走着走着往沈思柔这边过来。沈思柔此刻正恶狠狠地看着沈南月的背影,恨不得过去划花她的脸。論她也就只有那张脸,肯定就是靠这个勾引了陆妄。她都抢走了她的父母,现在还要抢她喜欢的人。她一定不能让她再这样得逞下去了。这时沈思辰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连忙变换了表情。
她和他们说着话,很熟稔的样子。无形中沈南月被排除在外。可事实上沈南月觉得很没意思,能让她有点兴趣的也不过就是陆妄而已。螦而就在这时,陆妄到了。他一身黑色休闲装,却掩盖不了他矜贵的气质,隐隐约约中又透着几分不吝。颀长的身姿和俊美的面容让人一眼就注意到。此刻陆妄的目光却是一眼落在沈南月身上。她穿着身白色运动装,长袖长裤,眉眼微扬,清冷又淡漠。
所以有人打破规则,乱搞这些事情,让沈南月很不高兴。自然是要查出来,并且提前做一手准备的。周凝点着头,对她很信任,“好。”砑——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军训已经到了最后一天。好多学生肤色直接黑了一个度。最后的军训表演结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可算结束了,这段时间真是抵得上我一年的运动量。”砑“幸好有点有意思的节目,也不那么无聊了。”
“我亲眼看到的。”他语速挺快地继续说着,“这游戏里昵称和人物形象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有错。”“除非她是用别人的号玩的,但我觉得不可能,她玩的很熟练。”而且毒王从未掉过榜,很多人都在寻找他,想和他一战。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要是把毒王干掉,就能增长超多经验,各方面指数都会增加。所以沈南月一直玩都没事,可见她就是本人。黄正动了动眉,“这确实太不可思议了。”籂
他敏锐地提取到几个关键词“西市”“偷盗杀人”。不由地,沈不言想起刚刚自己从锦绣坊离开之时,锦绣坊内似乎只有陆晴一人。能被大理寺抓,基本全是穷凶极恶之徒,沈不言怕陆晴遇上,特意赶回来提醒陆晴,没曾想看到这样一幕。此时,陆晴看着沈不言,惊讶地瞳孔微微放大。“哥哥?”沈不言凛眉盯着她,还没开口说话。那边的霍晔被弄醒,迷茫地抬眼,见到沈不言后瞬间清醒,双眼紧盯着沈不言。
看着几步之外的男人,陆晴怔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霍晔丢下缰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抬步向陆晴走去,唇边笑意加深:“是上京繁华迷了你的眼,不认的我了?”随着他的靠近,陆晴闻到那股厚重的沉香,总算是回过神。她不可思议地喃喃开口:“小晔,你怎么从岭南来上京了?”当年,她独自一人在外地,第一个认识的就是霍晔。各地的锦绣坊也是在霍晔的帮助下开起来的。
是的,是很重要的事。可看着陆晴一无所知的脸,他突然泄气了,一句话都说不出。看沈不言一直不说话,陆晴像是想起什么:“哥哥,你在这等会。”说完,她往里间走去。找了很久,总算是找到了压在最下面月白色的衣裳。她拍了拍上面的灰,往外走去。“掌柜去送衣裳的时候,落下了一件,这件是你的。”一股隐秘的欣喜从心口升起,他慎重地接过陆晴手里的衣裳。
沈母喜欢的不得了,忍不住想展示:“瞧瞧,晴晴这孩子是不是有心了,这花绣得多好啊。”就算沈母在深宅,也知道外面新开了家名为锦绣坊的铺子,成衣形式比上京任何一家都有新意,在夫人间十分受追捧。沈母逢人就说,这是她义女陆晴新开的,骄傲的不行。本想去锦绣坊买几件来穿穿,没想到成衣全买完了,想要还得等。她知道陆晴生意忙,也没问陆晴要,没想到陆晴先送了过来。
陆晴也算是走南闯北了些日子,她深知开业是打出名号的最好时机。她先请杂耍班表演,等人够了,她再将自家的成衣摆了出来。这些衣裳上的花色都是上京少有的,很多花样,上京的人都没见过。全是陆晴根据这两年的见闻,改的花样。一亮相就引来众人的围观,怕引得只想看杂耍的人反感,她只摆出来了几件。这一套连招下去,效果很好。大半个上京城都知道了西市新开了家新式的铺子。
而沈不言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眼底凝着微凉的寒意。他将胭脂随意地丢给躲在角落凑热闹的沈沁。看着沈不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陆晴心底一直压抑的情ⓝⓜⓩⓛ绪有些忍不住了。不管白闻是不是对她有意,他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难堪。陆晴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沈不言:“哥哥,你过分了。”“过分?”沈不言回头看向她,清冷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不能用胭脂难道不是事实?”
哪怕沈临洲对她很好,但这一切都是他该做的,自己作为他的娘子,若是这些都做不到,那他凭什么做夫君。沈临洲拗不过叶昭昭只能答应。当晚叶昭昭倒是询问花月明日她应当是要如何做,毕竟她实在是不记得大邺朝这边的规矩。她听了半炷香后,大概明白了。翌日。叶昭昭上了马车便前往赴约。沈临洲给她安排了很多人,暗中还有人保护,当然这没有和叶昭昭说。他怕说了叶昭昭会更加生气。
只是叶昭昭独自一桌上多了一副碗筷。她知这是给沈临洲的,她也没说什么,毕竟沈临洲身份就摆在这里。叶昭昭默默地吃饭,没有说一句话。沈临洲也不开口。两人吃完后,叶昭昭直接回府了,没有再逛下去。身边有个沈临洲,她也没有什么心情逛。回去后。叶昭昭回头看着身后的沈临洲:“你想要做什么?”沈临洲苦口婆心道:“我不是来逼你的,只是浅舒你如今没了十年在京城的记忆,日后不要与其他人怎么亲近,她们背地里说不一定在算计你呢。”
做了一次,便有第二次,这男人有些什么好的。一旁的沈临洲抿着唇,没有说话,他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柳清莹还是泪流不止。叶昭昭看了一眼沈临洲:“你哄哄?”沈临洲脸色一黑,咬着牙道:“浅舒,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她因你而哭的。”沈临洲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是不会再与别的女人有关系的,我也一定不会哄别人。”叶昭昭指腹揉了揉太阳穴:“别哭了,再哭便不好看了。”
他眼眸垂下,不敢看叶昭昭,对,就是他自找的。只要他从前对待叶昭昭,她一定会知道这十年以来,他对她的感情,都是真实的。沈临洲没有再说,默默的给叶昭昭夹菜。叶昭昭也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提出离开是不可能的,沈临洲是不会让她离开,她只能等着南疆那一边重新派人接她走。而且还是能让沈临洲截不到的人,要不然这一路回南疆,她怕是走到一半就会被沈临洲找回来。
可随着时间推移,到现在,自己已经背叛了叶昭昭。他眼眶猩红,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为何当初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他该怎么办才好?院子里。叶昭昭也配合沈临洲看了太医,她也想知道为何自己失忆了,但没查出什么。而且如今时间也不早了,她有些犯困,便将人打发走了,准备休息。她躺在床上,这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无法入睡,都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悠悠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