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她看不下去,才强硬的让奶娘每天必须喂够两顿,如此才让那孩子活下来。重活一世,她当然要将前世女儿失去的全部补给她。红枣见劝说无效,只能暗自叹气,扭身出去找红豆去了。既然小姐一意孤行,那她只能让红豆在小姐的饮食上多下功夫了。等沈悦心给孩子喂完奶,红豆那边的营养早膳也端了上来。“好红豆,咱能不能商量一下,稍微减点份量?”沈悦心眼巴巴的看着红豆,那表情看着有些可怜。
而青沧和青溟就是彻彻底底的暗卫了,不过前些日子她爹因为生意上的事受到了安全威胁,她便让青沧和青溟去暗中保护了。如今她爹那里已经没事,青沧和青溟回来得正好。“属下参见主子。”没过一会儿,青沧和青溟就像是突然出现在屋子里一般,单膝跪地,低声同沈悦心见礼。他们是双生子,身手和头脑都是一流的,若不是几年前出了意外被沈悦心救下,这样的人才根本不可能认她为主。沈悦心抬了抬手,“我找你们来,是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们去查。”
忽然,一声声的婴孩啼哭响起,沈悦心连忙将放在身边的女儿抱起,轻拍着襁褓哄道:“欢儿不哭,不怕……”沈家几人脸色瞬间僵住,他们刚刚说话太激动,把孩子都吓哭了吗?沈清欢很好哄,感受到亲娘的气息后,很快就窝在沈悦心怀里睡了过去。可她这几声啼哭却也让沈家人想到了一件他们不能忽视的事。如果只有沈悦心一个人,那他们根本不怕和离,可如今有了孩子……难怪沈悦心要这般慎重的先找他们商量。
此时沈悦心的屋内,徐氏和周氏都没有出去吃席,而是陪着沈悦心一起用饭。吃过饭后,丫鬟们把屋里收拾妥当,沈悦心终于可以跟娘家人好好说话了。“悦儿,方才我见你让人去喊了你爹和大哥过来,可是有事要说?”徐氏关切的拉着沈悦心的手问。沈悦心点头,“是,这件事必须跟您和爹他们商量。”“那是什么事?”徐氏皱眉,一时间想不出一向稳重的女儿为何会在孩子洗三这天,违背侯府的规矩也要把父兄喊来。
但秦香兰不知道她已经把孩子换了回来,自然会高兴孩子有云国公夫人这样身份的人来洗三。“我母亲才不会随便给人帮忙,这可是她头一次替人洗三呢!”金满儿扬起下巴,脸上写满了“快夸我”三个字。沈悦心好笑道:“是是是,还是我们满儿厉害,我替我家欢儿谢过你了。”“欢儿?是孩子的小名吗?”金满儿又凑到她身前来看,“真好听,不愧是我的干女儿。”沈悦心的嘴角压都压不下来,“嗯,小名欢儿,大名清欢。”
“老二,你还护着这个扫把星!”宋母又哭又怒,“她害得你手都残废了,你做不了官了!”提起自己的手,宋临眼中闪过一抹阴沉:“我只是伤得严重,还没残呢……只要能动,我就能做官!多的是人保我!”背后那人、闵尚书,还有四皇子……再不济,还有那几个没被他找上的人。闻言,宋母一喜:“真的?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啊!”她念了句佛,又剜了孟婉一眼,“但这个扫把星必须送走!她克你!”
年少不知督主好,错将宋临当成宝,幸好现在弃暗投明了。陆菀菀也松了口气,这两人明显是误会了。谢宴西说一天就一天,硬生生跟着她从早到晚,没多一时一刻,也没少一时一刻。晚上回了家,陆菀菀才觉得松快许多。美男子倒是吸引人,可那一身煞气跟催命阎王似的,即使有十年前的纠葛在,可到底都长大了……有点吃不消美人恩啊。翌日陆淼回来,对她就是一顿数落:“不想应付就拒绝,他谢宴西还没猖狂到威逼臣女的地步,你若不敢,下回就带他来平王府。”
这点陆菀菀作了证,绿罗等人更直接将宋临那时的话复述了一遍。宋临冷冷扫过她们,咬牙说道:“那是我在未婚妻面前夸大说的,哪个男人在心爱的女子面前没有虚荣心?这并不足以证明我知道殿试考题!”“你若想定我的罪,就拿出证据来!”“本官自会拿到证据,来人,上刑!”宋临脸色一变:“你这是屈打成招!”衙役们才不管那么多,甚至外头观刑的百姓们也在叫好,哭天抢地的只有宋家人。看着宋临被红颜碎侵蚀过还没完好的手被套上夹板,挤出血丝,陆菀菀唇边溢出浅笑。
宋母才不管,极力抹黑她:“这贱人嘴里没一句实话,定是她自己贩卖考题攀扯我儿子的,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衙役没理她,拖着孟婉下去了。离得老远都能听到孟婉与宋家人崩溃的哭声。陆菀菀看到那一幕,想笑却笑不出来。前世她被诬陷偷人时,宋母也是这样当众撕她衣裳,骂她不知羞耻,远处那些对孟婉指指点点目露鄙夷的人,恍惚间竟与前世骂她的身影重合了。她忽然想,若叫宋家人醒悟了前世记忆,或者也重生,也许会更痛快。
宋父有些迟疑:“咱家这么多张嘴,真养得活?”宋临忍不住笑了:“等我高中状元进了翰林院,最多三个月,我就能被贵人提拔,高升进户部,此后仕途一路坦荡,爹你有操闲心的功夫,就去学学仪态规矩,以后好出门交际,那群勋贵世家最重规矩了。”宋家人听完,脸都笑开花了。翰林院与户部他们不了解,但勋贵世家他们是知道的。“我就知道二弟能耐,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官老爷!”“我二哥以后官大着呢,我可就是官家千金了!”
“他得活着。”她已经弄死过宋临一回了,杀他出不了气,她曾遭受过的屈辱和悲痛,他也要活着承受。谢宴西想起什么,也笑了:“平安戏楼的戏,很精彩。”说起这个,一直闭嘴的成风也忍不住了:“陆姑娘大才,那宋举人写得活灵活现的,种种不可思议的要求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显得他脸比大楚国土还大了!”陆菀菀笑容微凝。他们当看戏,可前世,送嫁妆、叫她姐夫认义妹、请封县主……都是曾发生过的。
她现在要站在他的对立面给Lukas争取权益,在秦崇看来,或许就跟叛徒无异。但转念一想她不过是一个翻译,能起多大作用,而且报酬可观,她没理由拒绝。一咬牙,她就跟Lukas一起进了方洲集团大门,她心里暗自祈祷,这一场会晤的主导不是秦崇。但怕什么来什么。在进入会议室之前,他就隐约感觉到了一双冰似黑沉的眸子朝她望过来。不是秦崇还能有谁?她微微有些发怵,而前头的Lukas已经开始了他德国人设,开口问候了一句,等着她翻译。
“需要帮忙吗?”僵持之中,沉默的Lukas突然开口,用德语问她。梁听雪眼睛一亮,立刻顺竿上,“遇到一个无赖纠缠我,麻烦您让保镖帮我请走他。”Lukas即刻心领神会,修长的手指朝后向保镖勾了勾,指令一下,吴聿立刻两个保镖一左一右被架上了。走的时候,骂骂咧咧的声音响彻整个西餐厅。“谢谢。”吴聿被人架走之后,梁听雪心里痛快,郑重其事与Lukas道了谢,脸上的笑容都深了几分。
做现场翻译时她常常挂着一抹职业淡笑,但笑不及眼。眼底是心无旁骛的沉静,加上她清冷的美人皮骨,总给人以生人勿近的清傲感。能撼动她的无懈可击,让她频频失控,溃不成军的,大概也就只有秦崇了。整个过程梁听雪没太理焦蕊蕊,但焦蕊蕊一直在找机会旁敲侧击地探听秦崇的事。问七问八的,在问到秦崇是否有女朋友的时候,梁听雪正好无意识地点开了手机,刷到黎岁沉寂两年后发的一条朋友圈。
夹着酒气的温热气息洒在了她的脸上。“先做还是先洗澡?”梁听雪心尖微颤,脸几乎是瞬间就刷红了。他想做什么,梁听雪当然一清二楚,她刚想推脱,秦崇又迫近了一步,俊朗的眉眼鼻梁近在咫尺。“这么难决定?”他的声线又哑又低沉,仿佛带着致命的诱哄,“那就边洗边做。”三两句话的功夫,梁听雪的脸红了又红,被他扣住的腰上酥麻感如电流,在她身体乱窜。她羞耻地发现自己的意志力在秦崇面前,比纸还脆弱。
如果之前是满足生理需求的将就,现在黎岁都已经回来了,他还会跟她做那种事?她古怪地瞥了一眼秦崇,“你其实不用考虑奶奶说的话,她那边我会应付的,倒也不必非要…履行…夫妻义…”梁听雪把自己说得面红耳赤,还没说完,耳旁响起秦崇带着强势和矫戾的话。“小秦太太这么好当?嗯?”秦崇神色淡淡,可那眼神中透着寒意,犀利得像要将她的衣服全都扒光。梁听雪莫名觉得不寒而栗,不知道又触碰他哪根神经,想找点什么话题将这茬赶过去,秦崇薄凉的话就那么传了过来。
那是她的初恋,自那以后她就没再喜欢过别人。后来阴差阳错发生了很多事,但她面对秦崇时,总是一种很悸动的心情,怎么也浇不灭。再后来秦老太找上她,让她和秦崇相亲,她还天真地想过时间可以消除掉一切隔阂,最终他们的感情也能回温,会有属于他们的小孩,白首偕老。可现实一次次扇着她的脸。时至今日秦崇对她仍是满心憎恶。秦崇会是个好父亲,但他想要的小孩,必然不是出自她。“什么时候到的?”秦崇的声音将她思绪扯回。
萧瑾恨不得就地挖个缝钻进去,或是直接提溜着苏灵雪离开。又一次被姑娘们盯上,萧瑾忍无可忍,瞥见左边一间房空着,他直接拽着苏灵雪的胳膊进去,砰的一声关上门。苏灵雪颇有些遗憾地抱怨,“你干嘛啊,我都没看完呢!”“你到底要看什么?你不是来学习的么?”萧瑾眉心突突直跳。苏灵雪理直气壮地点头,“是啊,我就是来学习的,所以我要盯着人家看啊,不然我怎么研究。”“那你知不知道人家也在盯着你看。”
这都看不出来背后有个活人,老鸨又不是眼瞎!“谁要瞒她了,我只是扮成男人先进去而已。”苏灵雪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及时止住萧瑾后面的话,催促他快点进去。萧瑾心里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他真怀疑当初要挟苏灵雪帮自己是不是对的。怎么老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老鸨子站在醉仙楼的大门口,一瞅见萧瑾那张脸,心里头那个激动得简直说不出来话了。正想问问他想不想试试来楼里做小倌,就被萧瑾一锭金闪闪的金子给打发走了。
否则她的计谋堪称天衣无缝,苏灵雪怎么可能逃脱?巧绣连忙跪在门口,接连磕了好几个头。“大少奶奶,奴婢也没想到二少奶奶会发现奴婢藏的娃娃,奴婢真的按照您的话去做了!”林芳如冷笑,“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再定一次苏灵雪的罪么。”“虽然没法子定她的罪,但奴婢有办法帮您继续除掉她!”巧绣连忙抬起头哀求,林芳如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倒是没看出一点心虚。“哦?那你得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掌柜的讪笑不已,苏灵雪却撇嘴,“这些布料你会给你夫人穿么?”“那是自然。”掌柜的自信不已,“我家夫人可喜欢我为她挑选的这些布料,每个月都做不少衣裳。”“把你夫人做的衣裳拿出来我瞧瞧。”掌柜的虽然纳闷苏灵雪的要求,但谁让她是二少奶奶,掌柜的也只好翻箱倒柜去找样式本。苏灵雪一边喝茶一边环顾店里的其他布料,不忍直视地低下头。怎么能丑成这样,若她是客人,也不愿意来这里买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