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寒闭了闭眼,脸色更加惨白,拖着鲜血淋漓的腿,一步步凑近江亦。“你、你怎么会这么清楚?”江亦纤长的睫毛在明晃晃的车灯下动了动。“当然是孟南枳告诉我的啊。”嘴角牵起的笑三分讥诮三分戏谑三分漫不经心,还有一分帮人出气的恨。他说的轻巧,却像一记深水炸弹般在三兄弟脑袋轰然炸开。刚才还冷静自持的司夜寒完全淡定不了,双目猩红地抓住江亦手臂,快要疯了。“你是不是见过枳枳,她在哪,现在过得怎么样,脸上的伤好了吗,有没有被人欺负?”
“得不得罪的起,得罪了不就知道了,用你说?”司夜寒不耐烦道。他急迫地想找到孟南枳,已经失去最后的耐心和理智。司机被噎了一下,壮着胆子。“我家主人说了,你没这个脸检查他的车,滚开!”老三找孟南枳已经找红了眼,看司机这么横,二话不说直接扎轮胎,这下劳斯莱斯彻底走不了。老二一脸疯狂地拿工具砸玻璃,被陈袅袅拼死拦住。“你们疯了?这辆劳斯莱斯是限量版的,全球不超过五辆,你们是想拉着整个司家陪葬吗?”
等陈袅袅被前呼后拥进会议室看到三人时,竟看见自己桌上被放着一杯浓浓的绿茶,还有一个匹诺曹玩偶。撒谎鼻子就会变长,是卡通剧人物匹诺曹的独有特征。再加上暗示意浓浓的绿茶,不禁让人窃窃自语。她一阵火大,将绿茶和玩偶统统扫落。“会务组的都是饭桶吗!竟放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上来,我看你们是都不想干了对吧,好啊,那明天你们会务组所有人,都别来上班了。”会务组表示很冤枉。“大小姐,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这间会议室是由那位神秘股东包揽布置的,跟我们没关系啊。”
陈袅袅惨叫声连连,下意识伸出手想抓住司夜寒。以他的体格,拉她只是顺手,可他却像魔怔了一样,双眼涣散地朝窗户癫狂跑去。“枳枳——”“我的枳枳终于回来了!”众人循着他的方向望去,顿时都吓得魂飞魄散,只见窗户外竟真的有个孟南枳的鬼影,在黑夜中阴森森地对着他们笑。现场乱成一锅粥,其他人都吓得脸色发白,只有司夜寒,如获至宝般对着虚影喃喃倾诉。“枳枳,你终于回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好想你啊,你连我的梦都不肯光顾一次,是不是也在怪我骗了你这么久。”
就在司夜寒迟钝地被陈袅袅拉下脑袋,眼神空洞地任由她亲吻作秀时,车窗外突然飘过一个穿着白裙的熟悉身影。车速太快看不清脸,但仅凭那惊鸿一瞥,就足以让司夜寒麻木的神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他第一次在人前不给陈袅袅面子,毫不犹豫地将她撅着的嘴推开,指着不远处的身影,激动大叫。“枳枳!我看到枳枳了!她还活着!”“停车!我要下去找她!快停车!”情绪太亢奋,以至于车还没停稳,他就一个翻滚,心急火燎地扑了出去。
她将沈聿紧紧抱在怀里,哭着望向四周,无助又绝望:“救救他,求你们救救他......”撞在树干的车上,乔以夏整个人一阵晕头转向。乔以夏的头也磕在了方向盘上,额角上的鲜血流了出来,从眼睛滑过又洒落脸颊,让她看起来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看见倒地的是沈聿,她满是不甘,挣扎着要再度开车去撞盛欢。然而那车子却已经报废。她气得直接一拳头恨恨砸在方向盘上,而后摸出一早准备好的匕首,跌跌撞撞地朝着盛欢走去。
哒!极其清脆的扣动扳机声音,像是一根无形的丝线,拉扯住盛欢的心脏,让她浑身紧绷到面色发白。江星野也松了口气,反手将手枪递给沈聿。沈聿接过,几乎没有任何停留便对着太阳穴按了下去。哒!两人无声对峙着。盛欢的心被提起,又猛地落下。房间内安静,又仿佛有无数声音在耳边鼓噪,仿佛她已经听见了那道根本没响起的枪响,仿佛她已经看见了眼前两人鲜血四溅的凄惨画面。担惊受怕之外,是愤怒,无尽的愤怒。
盛欢疲惫万分,转而看向沈聿:“我们走吧。”江星野猛地抬头看向她。他们都知道,这一走,他和盛欢更加再无可能。沈聿会将盛欢保护得更紧,他更加难以接近。而沈聿既然能够找来,显然是把他在外面安排的那些保镖都解决了。他原本想将盛欢困在这里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待着,直到她愿意回到自己身边。可才一天......沈聿就找到了。眼看着沈聿牵起盛欢,即将离开这个房间,江星野直接挡在了门口,眼底浮现一抹决然:“等等。我要和你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就让你带她离开,从此以后再不纠缠。”
就在盛欢以为他会放开自己时,他突然抓住她的双手,隐忍道:“我可以。”盛欢蹙眉:“你可以什么?”江星野仿佛被逼疯了,神色卑微到了极点:“我可以接受你嫁给沈聿,只要你别不要我,只要你偶尔陪陪我就行,可不可以?”盛欢看着他一片认真神色,不可置信道:“江星野,你疯了?!”江星野摇头:“我没疯。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不然......你要我怎么办?我没法眼睁睁看着你属于别人,你不如杀了我......”
江星野被打得脸侧了过去。舌头顶过下颚,尝到了血腥味。江星野露出几分邪肆的笑:“姐姐的手好香,打得疼不疼,手掌是不是红了?”盛欢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他:“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她猛地挣扎起来,抬手将他推开,试图起身。然而江星野的动作却更加快,直接两手捏住她的手腕,而后将她整个压在了身下。“姐姐......别离开我......沈聿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那种人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从来也不是善茬,之前是我错了,以后我都改,我都乖乖听你的。你别嫁给我他,你回来好不好?”
她很忙,沈聿将举办婚礼的事提上了日程,他们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准备。婚礼上细碎的事情不少,即便沈聿已经花了不少钱请人处理,可两人都很是重视,大部分东西都是要亲自试过看过,觉得好才定下来。转眼便到了她和沈聿结婚的日子。盛欢一大早换好婚纱,在化妆间内化好妆,只等着沈聿来接亲。闺蜜林漾在旁边陪着她,见她脸色不太好,调侃道:“怎么这么紧张?”盛欢下意识握住她的手:“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是我给你的红包,还有阿锦给你的改口费。”看着两个厚厚的红包,江钰有些哽咽,“姐,姐夫。”苏锦很高兴,连着敬了她好几杯酒,把江钰灌的迷迷糊糊。宁宁和他说,江钰算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即使她们曾经有过不愉快,也有过摩擦,可江钰本性不坏。江宁看不下去了,拉了苏锦一把,“等会你把她灌醉了,她难受怎么办?”苏锦只好作罢。有些迷糊的江钰听见江宁关心她,呲着牙朝江宁嘿嘿一笑。
“谢谢你,宁宁。”…婚礼举办在一个吉日。苏家很重视江宁,这场婚礼办的格外的浩大。江宁的那套婚纱是高定,上面的每一颗钻都是苏父年轻时的收藏,闪闪发光的钻镶嵌在婚纱裙摆上,散发出耀眼的火彩。苏锦则穿了一身裁剪利落的黑色西装,肩线笔挺,衬得身形越发欣长挺拔,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丝绒盒的棱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忍不住打量自己有没有不得体的地方,看着不远处即将走来的江宁,苏锦此刻开心又忐忑。
苏父看着妻子快要把江宁吃了的架势,忍不住笑着摇摇头。“阿月,我们出去走走吧,把时间都留给孩子们。”苏妈妈不舍地松开了江宁的手,“宁宁,我把阿锦叫进来陪你啊。”江宁笑着点点头。她很喜欢苏锦他们这一家,很温暖。以前她和苏臣在一起时不是没去过苏家,可苏臣家里人认为她身世上不了台面,将她关在了门外。后来苏臣为了不让她受委屈,就在外面买了一套公寓,再也没带她去过苏家。想到往事,江宁有些恍惚。
苏锦笑了下,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他整个人像是镀了一层光。“因为是你。”他说这话时院子里的金毛突然叫了声,江宁没听清。“什么?”苏锦捏了下眉心,骨节分明的手宛如一条未经打磨的寒玉。他威胁般看了看金毛,金毛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呜咽一声,躺在地上露出自己的肚皮。“没什么。”江宁点点头,看到地上的金毛时被逗笑了。“它叫什么名字啊。”“moon。”“moon。”江宁呢喃,地上的金毛顿时打了个滚趴在了江宁脚边。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和苏臣家并列的苏家。京城有两苏,一苏是苏臣他们家族,另一苏则是眼前这座恢宏的宅子了。苏府两个大字印在了牌匾上,江宁忍不住有些感叹。看这架势,眼前的苏家比苏臣家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宅子很大,佣人们训练有素地从江宁身旁经过,齐刷刷地喊了声,“江小姐好。”他们可是从几天前就接到了消息,说三少的未婚妻子要来到苏家了。老先生让他们把宅子里里外外彻底清扫了一遍,甚至连几条宠物狗的窝都换了新的,就怕这位江小姐会对苏家印象不好。
江钰所描述的白冰完全和众人认识的不一样,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而此刻白冰完全没想到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这么地被揭开在了众人眼前。苏臣愣住了,表情里满是不可置信,他抓住白冰的胳膊,“你告诉我你没做过,你说啊!”他不敢相信自己记忆力那么柔弱的女人居然变成了这样。可回应他的却是白冰躲闪的眼神。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臣手里的戒指盒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响声。白冰被带走了。
|我冷漠地抽出他口袋里的烟,点上一根,淡淡的烟圈缓缓吐出。看着镜子里宛如恶魔的自己,我再也想不起来十年前我温柔似水的模样。神思逐渐飘远,门口来人我也没察觉。等回过神的时候,对方已经走近我:“还真是厉害呀。”12我没有来得及离开,心下一惊,转过身发现是祁煜。顿时心情平静下来,我不慌不忙再次吸了一口烟,嚣张地将烟圈吐在他的脸上,挑眉看着他:“祁医生,说好的证明呢?再不发给我,我就要被折磨死了。”向来古板
|他视若珍宝,每日都要擦洗一遍,日日不离手。他说有了这个项链,像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如今竟然摘了下来,不愿意再佩戴,看来对我已经绝望了。季衡改了脸色,脸上恢复往常玩世不恭的表情。他漫不经心道:“我想齐爷误会了吧,我今天是来送祝福的。我姐结婚,我特地来道喜,不介意我参加婚礼吧?”齐司礼冷笑:“当然不介意,只是希望婚礼上任何事,你都不要插手。”季衡摊摊手,拉着梁青青坐在席上。突然的两次变故让这场婚礼变得
|季衡伸手拉我起来,语气带着哀求:“姐姐,求你,跟我走吧,齐司礼算什么东西,你看看我好吗,我比他爱你千倍万倍,我的眼里只有你......”话没说完,我狠狠扇了季衡一巴掌,力度之大,打得他头偏到一边。“你又算什么,敢这么说他?我不想看见你,快滚!”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严厉对季衡发火,长这么大,也是我第一次打他。我看见一丝泪光从他的侧脸划过。内心的疯狂快要克制不住,我的愧疚感让我的心痛到难以呼吸。梁青青跑过
|宾客们听了我的话点头:“没错啊,我亲眼看见季小姐拿的是林小姐座位上的水杯,怎么会有问题?”“难道是林小姐自己......”“够了!”齐司礼站起来,面色冷若寒霜,“你嫉妒巧巧的事我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是我太把你放在眼里。到现在你都不明白,你只是一个替身?”此话一出,大厅一静,不再有人替我说话。此刻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在齐家掌权人的眼里,我根本比不上林巧巧。“刚刚是我们看错了,我就知道,这个季夏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