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了嫂子和大哥的遗物,从他们的婚房里面出去后,外面天已经黑了。回去的路上。顾言坐在梁栖月的身边一言不发。梁栖月先开口:“把我加回来。”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梁栖月就是这样,只用命令顾言。因为她知道顾言,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拒绝自己。可这次,顾言只是平静地看向她说:“栖月姐,我们以后就做普通邻居,没必要加联系方式。”“你如果有什么事,都可以拖梁伯找我。”说完,他又道谢:“谢谢你,这么远从美国回来参加枝姐的葬礼。”
去铺被子的时候,一个日记本却从床上掉了下来。日记本翻开的那一页写着。“致,吾爱。”“今天是你离开的第136天,我们的小宝已经四个多月了。他会笑,还会无意识的叫爸爸。”“如果你听到了,该多开心。”“可惜,你去了天上。而我不知何时和你再见。”顾言捡起日记,忍不住从第一页翻开看。第一页只写了一句话。“我的丈夫去世了,我们的孩子才刚出生。”第二页写着:“我要坚强,我要把这个家守护好。”
司机听后从车里拿出一颗糖果递给顾言,而后笑着说。“我儿子在世的时候,他常说吃了糖,就不会苦了。”顾言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奶糖,又看向满头白发的司机。司机继续说:“你别看我头发都白了,我才四十。我儿子去世的时候,六岁。”“他患了病,每次吃药前都会让我给他拿一颗糖果,说吃了糖,嘴里就都是甜味了。”“他走的那天对我说,爸爸,不要哭,我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永远守护你。”顾言听到司机说的话,又看向他车上放着的一个小男孩的照片,强忍许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留下来。
他们忍不住在背后议论:“小宝才两三岁,他妈妈和爸爸都去世了,现在该怎么办?”“顾言也是可怜,才结婚两年,妻子就没了。”“听说是为了他大哥殉情。那为什么当初要嫁给他呢?”“谁知道,可能是结婚后,觉得他不如顾憾吧。”“顾憾又孝顺能力又强,阿言从小就没有他大哥懂事。”“……”顾言听着这些人小声议论,没有反驳。他确实比不上大哥。大哥可以为了他和弟弟辍学,为了让他和弟弟上学,一个打三份工,而且没有任何怨言,也不求任何回报。
顾言脑中嗡嗡作响,感觉像是在梦里一样。他不自觉想起昨天,慕汐枝离开的时候,交给他的卡,还有两把钥匙……身旁医生又将一封信递给了顾言:“这是汐枝留给你的,你看看吧。”顾言接过那封信,他轻轻打开,最上面一行写着。“阿言,对不起,我要先离开这个世界,去找你大哥了。”顾言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往下看去,只见纸上断断续续写着不少的话。“我从小六根缘浅,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在转角处,看到过谢淮存的衣服。“为什么?难道就为了苏静檀?谢淮存,难道我救你这件事,还比不过你对苏静檀那点虚无缥缈的感情吗?”寻屿不解,难道爱一个人,就会变成一个可怕的魔鬼吗?“何况我要出国,或许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了,你又何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谢淮存不再伪装了。他表情冷漠:“既然你看到了,那就离苏静檀远一点吧,寻屿,我本来不想这么对你,是你要多管闲事,是你要黏在苏静檀的身边。”
……寻屿下定了决心,他便开始研究起出国的手续。他没有积蓄,所以学费打算靠助学贷款。他准备毕业后就出国,和陆孟不眠不休地研究了好几天,他终于确定了大学。在美国,学习建筑设计。定好目标,寻屿开始备战外语考试。现在准备或许有点慢了,但好在高中三年,他本来就是英语课代表,又正好处于高三,一个学习的最佳时期。也因此,寻屿每天都要学习到很晚。这天,他又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
苏静檀沉着脸走了进来,站在寻屿的身边:“老师,谁说寻屿这辈子唯一的出路就是高考?”“条条大路通罗马,高考只是人生众多选择里,微不足道的一个而已。”苏静檀说着,牵起了寻屿的手,展示在班主任面前。“寻屿就算不高考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他。而且,老师,请你搞清楚情况,是我,喜欢寻屿。”苏静檀的话如同一道雷,班主任被炸得目瞪口呆。但她根本不在乎,拉着寻屿,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寻屿在一盆腌制好的肉前坐下,动作快速地将肉穿进铁签里。机械重复的动作,寻屿以前都当做解压的小游戏。只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翻动,他的手会被肉串染上一片一片黏腻的油污,乃至指甲的缝隙都被腌成难看的褐红色。那时候自卑,如今死过一次,却觉得不过是小事,洗洗就好了。只要活着,没有过不去的事情。“寻屿。”一道清越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是苏静檀的声音。寻屿抬头,夕阳下,苏静檀逆光而立。
说罢,寻屿离开了医务室。走回教学楼时,已经到了下课时间。“哟,小情侣这是从哪儿回来啊?偷偷背着我们约会是吧!?”走廊里,相熟的同学们笑着调侃道。若是以前,苏静檀一定会红着脸反驳他们,和他们闹成一团。而寻屿会用无比宠溺的表情看着她,在她寡不敌众时,毫不掩饰的出言偏帮她。但这次,寻屿却道:“什么小情侣,我们就是朋友而已。还有英语单词都记完了吗?等会老师可要听写的。”
苏静檀见状,将他扶起来:“我送你去医务室。”与谢淮存错身而过的瞬间,谢淮存却伸手拉住苏静檀的手。“苏静檀,我喜……”“抱歉。”谢淮存的话还没有说话,苏静檀已经头也不抬的飞快打断了他,朝着医务室的方向匆匆赶去。寻屿看着身后满脸失落的谢淮存,又看了看面色冷淡的苏静檀,缓缓垂下眼睛。苏静檀,如果十年之后的你看到他这么难过的模样,会不会恨我,会不会恨这个时候的自己呢?
若是早点把那项研究成果做出来,泽言就会多一分存活的希望。想到这里,舒总心里一片火热。她定定看着舒思榆,一字一顿:“若你想要跟泽言长长久久,就听我的话。”舒思榆站定了脚步。另一边,谢氏。林秀云带着谢泽言踏进公司,衣着整齐的前台笑容甜甜:“董事长,大少爷。”谢泽言以前来过许多次,但今天,他是来入职的。林秀云对谢泽言开口:“等下我让秘书给你办入职,你到时候就来找小周拿电梯卡。”
还要跟她抢泽言……等等!舒思榆陡然瞪大了眼。她快步上前拉住了舒总的肩膀。舒思榆紧盯着女人,一字一顿:“你回来是找泽言的?为什么?你的未来没有泽言吗?”舒总身体一僵,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无数画面。站着的、坐着的、蹲着的都是她,永远躺在那里,再也不会睁开眼的,是谢泽言。她心尖传来一阵钻心痛意,她骤然捂住胸口,犹如万箭穿心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她抵着冰冷的墙壁,死死扼制住身体的颤抖,可嘴角,仍是无可避免的溢出一丝血迹。
书桌前面,一个矜贵的女人坐在普通的木椅上,哪怕懒散也自有一番味道,轻抬的眉眼里,透着对一切了如指掌的淡然。舒思榆眉头紧锁:“你是怎么进来我家里的?”舒总沉沉叹了口气,似乎是失望,又似乎厌烦。舒思榆警惕的打量着她。却意外发现,这个自称是未来自己的人,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眼神却沧桑,甚至耳边也有了一点白发。舒思榆冷冷的想,这么不会保养,怎么可能会是未来的自己?泽言可是说过,哪怕七老八十,她也应该是人群中最有魅力的老婆婆。
谢泽言抿唇:“妈,我不反对你找人陪着你,但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片刻沉寂后,一双温暖的手落在谢泽言头顶。林秀云温柔开口:“我们家泽言真的长大了,都会操心妈妈的事了。”谢泽言抬眼,却见林秀云脸上并没有被欺骗的愤怒,不禁眼里露出疑惑。林秀云想了想,还是耐心跟他解释。“泽言,你说的,你江叔叔已经跟我说过了。”“小栀拍到的照片,确实是他,但事情经过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舒思榆眼睛眯了眯,嘴里吐出两个字:“滚开。”舒总眼中冷意闪过,她皱了皱眉,从前的自己,是这么个不懂礼貌的丫头么?舒思榆将谢泽言拉到自己身后,声线微哑:“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他不跟你走,我就不会放手,还有,什么未来的我这种话,你不用再说。”舒思榆冷笑:“我未来才不会是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模样。”舒总捏了捏指骨,只觉得以前的自己难搞,但却又有种莫名的怀念和欣赏。自从创立舒氏之后,舒总很久没有这样复杂的情绪了。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在的缘故,江山青一直表示的很绅士。直到一顿饭结束,谢泽言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等他们走出会所,已经是凌晨一点。只是刚走出来,街边站着的那道人影便让谢泽言一怔。林秀云看了舒思榆一眼,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去吧,我让司机送我回去,不过,不许夜不归宿。”谢泽言有些尴尬,但也知道在他妈眼里,他跟舒思榆本就是情侣。直到看着林秀云上了自家的车,谢泽言才放心来。
|听着这些逆天的言论从自己亲妈嘴里说出来,简欢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于是她在家里住了一个礼拜,就打算跑路了。她用简岁初的新身份买了张机票,先斩后奏。简母嘴上嗔怪,但也尊重女儿的每一个决定。在父母踮起脚笑着挥手告别的目光中,她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新旅程。她去的是曾经打算定居的地方,下了飞机,她径直打车去了很早以前就属于她的那栋小洋房。六年没来过这里,原本她以为庭院里一定长满了杂草,可当她到了地方,却发现
|沈斯聿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有什么脸提欢欢?又用什么身份来问我?沈氏集团继承人?京圈浪子?还是...害欢欢无辜枉死又给他泼脏水的前夫?”简知衍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可这些话却像是刀子一样,凌迟着沈斯聿的心。他被怼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只挤出一句。“是我对不起她,我只求你,告诉我她在哪?”“求我?”简知衍挑眉冷笑,“你配吗?”说完,他按下电话上的快捷键,“叫安保,送客。”话音刚落,屋里突然传出“咚”的
|“那时候她没替你挡刀,你满心满眼都是我,怎么现在简欢替你死了,你对我就变了?恩情爱情都分不清,你是脑子有病吗!”沈斯聿浑身一震。“你刚才说什么?”他语气阴冷,连呼吸都乱了。孟桑宁没注意到他眼底翻涌着不同寻常的阴鸷,反而更来劲了。“我说你脑子有病!自作聪明以为简欢欺负我,把人折磨个半死,现在又因为她救了你真死了,就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双方僵持时,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沈斯聿极力控制情绪接起电话,“
|沈斯聿突然惊觉,从那之后,简欢再没吃过芋泥,可他曾经做过调查,简欢分明从小就爱吃芋泥。心脏处传来尖锐的刺痛。他在办公室里枯坐了整晚。第二天一早,他把助理叫到办公室。“简欢不可能死,这背后一定另有阴谋,你去查,仔仔细细再把那天发生的事调查一遍!”助理面露难色,觉得沈斯聿的状态不正常,像是得了癔症。可他最后还是没敢拒绝,点头应下匆匆离开了办公室。从这天起,沈斯聿就再也没回过家,整天住在公司。孟桑宁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