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也是,男主嘛,要学习文韬武略,平时看的肯定都是正经书。但……季月欢抓了抓头发,“那……也不至于,一点儿都不知道吧?”祁曜君没好气,“朕生逢乱世,那时天下未定,朕跟着先帝居无定所,要做的事情很多,哪儿有这方面的心思?”等他到了该了解这方面的年纪,局势已经明朗化,只是将定未定,府里事情也多,他母亲更要应付来来往往上门拜访的门客亲眷,只能草草给他安排两个通房教一下。
可恶,她又不是第一次跟男人上床!为什么还会脸红啊!果然是骚不过。她么,因为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寝衣,随手就被祁曜君扒掉了。然后……季月欢看着祁曜君开门见山的样子,顿时大惊失色。不、不是吧?直接就来?!她这具身体才16岁啊!她方才只是无意间扫一眼,就知道他本钱足!就这么来她会死的!季月欢脸色一变,也顾不得以下犯上了,趁着祁曜君没防备,一个翻身将他压倒,然后眼疾手快抓过一旁被她解下的腰带,三两下将他的手绑住。
她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皇上,眼神有些古怪。皇上……这么急?之前在内侍司的时候不是听掌事姑姑说,皇上这方面很寡淡么……不过想想自家小主的美貌,腊雪又释然了。小主这么好看,想来皇上也惦记了很久。事实上祁曜君还真没这意思。他来得早也是下午季月欢那病看得没头没尾的,虽然她自己说了没什么事儿,以后也会尽量控制睡眠,但谁知道这小妮子会不会转过头阳奉阴违?——显然,即便跟季月欢接触不多,但鲜有的几次,这女人的胆大妄为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几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下意识回答,“当然了,小主是奴婢们见过最好看的人!”“我也觉得!”季月欢用力点头,然后转身就往外跑,“所以我这么漂亮就不用化妆了!”她跑得快,偏巧那边正有人迈步往里,季月欢收势不及,冷不防撞进一堵肉墙,耳边顿时传来男人的闷哼声。然后是婢女们惊慌的参拜声:“参见皇上!”
如花花犹豫了一下,才很小声道,“婶婶会打人,很疼,哥哥你别去……”钟离廷那颗心顿时像被什么东西撬了一下,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卫令也愣住了。这小姑娘犹犹豫豫半天,怕他们也挨打?怎么就这么可人疼呢?半晌,钟离廷才轻轻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摸了摸她红红的脸颊,“疼吗?”如花花被他碰一下都疼的直吸气,她也不会冲眼前人撒谎,老实点头:“疼的。”“妈的,这畜生怎么对个小丫头也下得去手,”卫令越看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猛然回过神,粗鲁地撸了把袖子,义愤填膺道,“小爷今个儿非得让他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不错,这么久还没忘了哥哥。”钟离廷掀唇笑了笑。“嘿,小孩,我呢?这么一大活人在旁边呢。”卫令嚷嚷道。如花花立刻甜甜唤道:“卫哥哥!”卫令受用道:“真乖,哥给你带了糖。”如花花搬开了门,两个人便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前阵子恰逢新年,钟离廷年前回了宫里,在京城过的年,年后回来又忙着巩固过年松懈掉的训练,所以时隔近三个月,钟离廷才抽出了空,过来看看。因为今天是休沐,卫令一个人在军营里也闲着没事,心血来潮的与钟离廷同行了。
如花花有些失落的望着波纹荡漾的井面。水桶掉下去了,她又要重新打水了。可是手上真的好疼呀……刚刚如果抓紧一点儿就好了。如花花懊恼的揉了揉生了冻疮的手指,手上残留的水渍顺着微微撑裂的小创口渗进肉里,刺刺的疼,等她从痛意里缓过神,才后知后觉想起方才是有人喊她的,抬头时却看到了小院门前站着的熟悉的人。如花花不由愣在了原地。
小姑娘穿着价值不菲的红裙衫,五官精巧皮肤细腻,举手投足都是贵气,浑身透漏着一种乡野间人没有的矜贵。妇人再看自己,一身半旧的钗荆裙布,面容蜡黄,十指粗糙指腹布满老茧,真的很难不自惭形秽。娘?如花花张了张口,不知为何,就是叫不出口。妇人不是很喜欢这个让她自卑嫉妒的小姑娘,并没有刻意迁就她的步子,一路拉着她走的跌跌撞撞的,走了大概一炷香,他们才停下。如花花好奇的抬头打量。
“对。”钟离廷弯下腰,与小姑娘平视,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我们花花马上就有爹娘了,开不开心?”如花花依旧愣着:“爹娘?”她问,“哥哥找到我家了吗?”“唔……”钟离廷沉吟了一声,他摇了摇头,“哥哥给你找新的爹娘好不好?哥哥保证,新爹娘也会对我们花花很好很好的。”如花花没回答。只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钟离廷,眼底的光逐渐没了:“是因为我不听话,哥哥才要把我送人吗?”
卫令:“……”他好歹也是风华正茂的好吗?!卫令咽下郁闷,冲小姑娘扬了扬下巴,趁机报复,“他糊弄你呢,傻子才听他的。”钟离廷虽没恶意,但也没上心,对此不置可否。反倒是小姑娘开口了,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稳抓重点,“我才不傻。”卫令气道,“难不成你真喜欢这名字?”小姑娘用力点头,“我喜欢!”花儿一样有什么不好的。钟离廷和卫令两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凝固。这名字就如同那村里遍地都是的二狗铁牛一般,其实真挺俗的,小姑娘本人居然没意见?
在天子可以接手朝政后,他便毅然辞官回到老家。同年十二月,一代贤臣死在了寒舍内。以丈夫之名葬入洛颜颜中。生同衾死同穴。……天光见晓。珠帘透着暖光,洛颜悠悠转醒,丫鬟轻声唤道:“姨娘,您醒了?大人一早吩咐了,您醒后就去书房找他。”脑中昏沉,洛颜摆手拒绝丫鬟伺候,拧眉深思着。昨夜,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重要的梦,可一醒来,忘得一干二净。左思后想许久,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见丫鬟一再催促,梳妆完便去了。
“裴大人,你到底想做什么?”坚硬的琵琶堵住了来人的下一步动作,他垂眸,低笑一声:“颜儿,我找了你三年,找的快要疯了。”“我时常会想,你腿断了,如何谋生?会不会冷了饿了?”“时常又独自懊悔,我不该不信你,才让你绝望之下,不得不假死逃生,但你如今不必怕了,谢讳被我打压,洛皖亦遭了报应,没人敢对你动手了……”洛颜眼中掠过一丝嘲讽。他所谓对谢讳的打压,不过是让他官运受阻,对洛皖的报应,不过是冷落她三年,膝下无子。
“裴璟煜,你会来吗?”一声呢喃回荡在暖房内。若来了,她便有七分把握策反他了。……另一边。又是一声轰隆作响,雷雨浇灌至整个洹州,水汽弥漫。书房内,昏暗明灭的烛光下,辉映在裴璟煜手持狼毫,端坐案几前处理着公务。一旁下属面色难堪,低头请罪。“大人,这洹州宛如铜浇铁铸,密不透风,属下无能,暂未查到异样之处。”裴璟煜动作未停,只淡然‘嗯’了一声。“此处乃是太子党羽的地盘,探查不到才是正常的。”
“大人,妾身已演奏完毕。”说着,玥娘抱着琵琶退下。直到身影消失,裴璟煜才收回视线。……移步消失至回廊,玥娘似乎还能感觉到,落在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晦暗眸光。回了院子。她端坐铜镜前,注视着镜中之人,吐出一口浊气。她既是玥娘,也是洛颜。
裴璟煜提笔写了一封密信寄给七皇子。【小心谢讳。】随着信鸽飞向夜色,裴璟煜眉眼冷寂,想攀上七皇子,做梦!过了一会儿。洛皖端着点心进了书房,朝着处理公务的裴璟煜说道:“夫君,夜深了,吃点点心吧。”面对妻子的柔情蜜意,裴璟煜依然是沉寂、冷漠的。他看都未看她一眼,嗓音淡淡:“嗯,出去吧。”洛皖心口微刺。又是这般冷淡的态度,好似她是个陌路人一样。放下点心后,洛皖一步三回头离开了,关门之际,见裴璟煜吃下点心,洛皖的眼眸一亮。
没有细想这些字眼,现在看来,洛颜纵火自焚,或许便是为了保住性命。想清楚后,裴璟煜死死盯着谢讳的背脊,恨不得戳出一个洞来。你,究竟做了什么?……深夜,裴府书房。灯火通明,裴璟煜提笔正在处理公务。忽l̶l̶l̶的,门被敲响。“大人,查到了。”闻言,裴璟煜眼眸一亮,放下毛笔:“进。”被派去查洛颜消息的管家进来禀报:“大人,洛二娘子断腿之前,曾经去典当过首饰,但典当行都被谢世子吩咐过……”
但是总体思想离不开一个字,淫!其中有一幅,画的栩栩如生,很正经。一个龙盘旋在空中,一个狐狸撅着屁股在地上摇,还添加了几笔轨迹线。沈璟之:“........”龙是他,狐狸是她....她这是想表达她现在就像这只狐狸一样,在讨好他?将纸攥成一团,丢进旁边一堆,招呼李德进来清理。..........连着送了十一天信了,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沈璟之就跟忘记了她一样。就在苏南初放弃了讨好沈璟之的想法,准备开启下一个计划之时。
好像确实行不通,因为沈璟之明显不是那种喜欢被气的人。他骨子里帝王的尊卑感还是很重的。有人敢在他的皇宫出幺蛾子,那他大概率会为了他皇宫的安稳,直接杀了以绝后患。“那难不成在这里待一辈子啊。”吃的喝的倒是解决了,但是睡觉那地方全是老鼠蟑螂。周围还飘过来一股尿骚味儿,夹杂着屎臭味儿…也是不好熬啊。苏南初无奈的感慨一句,又啃了两口肘子。想到那嬷嬷应该还没饭吃,便往外边瞧了瞧。
这天夜里。几个人狱卒守夜无聊,又在一起喝酒,说起来这个事,过去把苏南初也放了出来。“裴嫂子,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希望嫂子以后,别跟兄弟们一般见识。”“就是,嫂子,裴首领也不早些说,幸亏兄弟们没做出来什么过格的错事。”“去去去,说什么胡话呢,喝多了吧?嫂子,别理会他,那会裴首领来消息了,让我们好生照顾您,尤其吃的喝的上边,万万不能缺了少了,裴首领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还是惦记着您呢。”
沈璟之思绪回神,垂眸问道:“何事?”裴勇一脸义愤填膺:“皇上,属下冤枉。”只喊冤,不说事。沈璟之本就阴郁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郁。裴勇意识到头顶气氛不对劲,立马不再废话。将牢里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转述过来。随后叩首道:“皇上,属下虽一直以来,跟那个苏南初一同在承乾宫伺候,但是私下里我们从未会面,绝不可能跟其有何勾结,断不会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还望皇上明察。”沈璟之唇绷紧成一条缝,眸子里藏着不知名的东西。
狱卒果然为难了,看着哭的停不下来,泪珠子打湿衣袖的女人,摇摇头好言相劝道:“姑娘,你就死心吧,这里是掖庭,哪怕是裴首领,没有皇命,也不能轻易踏足,你能留下一条命,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别在妄想其他的了。”说着话,似乎也是真真切切觉得苏南初可怜。便带着苏南初路过他们刚才喝过的酒宴,拿出半只烤鸡递过来:“这里虽然日子难熬,但是好歹留了条命,以后有什么需要,跟哥哥说,你也是可怜,遇见了错的人,落得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