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重活一世,当然是要过好这一辈子的。苏云川一行人终于离开了住了半辈子的房子,如果说心情有多好,那自然是谈不上,可想着日后自己也是要重新开始生活了,那么倒也不算是怎么难以接受了,只不过,苏云川皱了皱眉,看向了一旁的河岸。“云川,这里是有什么不对劲吗?”苏图南一见到苏云川停了下来,便是连忙有些紧张的凑近来询问一般的说道。苏云川摇了摇头,这东西,虽然说自己感觉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可偶是说不出来什么,若真是没有缘由的瞎编乱造,说不定会让老人孩子更加心慌,倒也是不如直接不说了。
屠老板早就得知了谢家人在柳州的消息,此时苏云川送玉来,也是给了他搭上谢家这条大船的机会,他求之不得,便给了苏云川二百两银子。拿着沉甸甸的银子从侧门走出屠府时,打巧撞见一行人从正门进入府中。走在前面的男子岁数不大,面冠如玉,冷若冰霜。就算见惯了现代各种美男子的苏云川也有些惊艳,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男子侧过头来,正撞上苏云川清澈的双眸。苏图南咳嗽一声,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
“你说这话啥意思?”翠花身子瞪大了双眼,厉声喊道:“我让我儿子娶你妹妹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现在满城都说你妹妹是啥人,那屠老板早就打主意送你妹妹去青楼当花魁。”“那可是千人骑的婊子,谁还会娶她?要不是我可怜你妹妹,我还不乐意让我儿子娶她呢!”“你!你!你!”苏柳氏这辈子哪里听过这种泼妇骂街的脏话,一时之间气的语无伦次。“我咋啦?我说的有啥不对吗?你去问问,”张翠花把苏家院门一开,冲外面大喊,“我就问问,谁还愿意娶苏云川啊?不是婊子比婊子还婊子,我儿子还愿意娶她那就是看得起她!”
听完之后,孙翠花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竖起了大拇指感慨起来:“不愧是妈的幺儿,就是聪明,妈这就让你大哥二哥去办,你在家里歇着,别出去吹冷风,妈等会儿让你两个嫂子推点新苞谷做苞谷粑给你吃!”说完后,孙翠花接过闺女手中的搪瓷缸,一饮而尽,心里感慨:闺女真是贴心,担心她干活累了,还给她倒温水喝!孙翠花去吩咐人做事的时候,赵梦琪也没闲着,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着两个嫂子推磨。
确保自己待在安全的地方之后,王秀莲才一脸不信地说着:“哼,还不稀罕?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像条哈巴狗一样追在我二哥身后。你现在嘴硬有什么用?你一个嫁过人的破烂货,你真认为你妈会疼你多久?等过些日子,你两个嫂子对你有意见,你看看你妈还让你待不待家里。说不定啊,到时候,把你随便找个老光棍或者老孤寡就嫁了……”光是想到了那样的场景,王秀莲就控制不住自己地笑了起来……
可是,被赵梦琪给严词拒绝了!赵梦琪脱下衣服,看着身上的黑泥,忙闪身回到空间,快速用空间里之前储存起来的热水简单洗了一遍之后,才回到屋中用孙翠花三人准备的热水给自己清洗起来。哪怕她已经提前在空间里冲洗了一下,澡盆里的水还是被她洗得黢黑。又用旁边木盆里干净的温水意思意思擦洗一下之后,回到空间里好好洗了起来,一共洗了五遍,身上才没有脏东西出来。换上原身的衣服,赵梦琪这才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
倒是从老王家搬出来的东西,还堆在空间的角落里,她没多想,神识一动,整个人进入到了空间中,戴着医用橡胶手套和一次性防护口罩,嫌弃十足地翻起了王家的东西,最终翻出了:洋芋和苞谷加起来七千斤,南瓜三百斤,干辣椒十斤,小麦五百斤,坛子肉半坛……此外,一共从王家搜出来了一千六百五十二块三毛,加上原身还剩的压箱底的一百五十六块七毛二分,也有一千八百多块钱。旁边,还堆着一堆各种票据。
哪怕王秀莲已经竭力转移话题了,老王家的人还是将愤怒都宣泄到了王秀莲的身上。鼻青脸肿的干瘪王老头一双浑浊的眸子阴鸷地瞪着王秀莲,语气阴冷:“赔钱货,把家里害成这样你满意了?”还没等王秀莲开口反驳,一旁被赵梦琪和赵家揍了几次的周招娣直接就揪着她的头发啪啪扇着耳光,边扇,嘴里边骂着:“你个赔钱货,你就这么管不住你那张逼嘴?就那么喜欢显摆?你二哥写的信你在那个疯婆子面前显摆什么?
现在房子没了,如果再连土地都没了,往后他们家可怎么活?然而,相较于他们的愤怒咆哮,赵梦琪就显得很平静了:“啧啧,你们说什么糊涂话呢?我去报公安,你们家肯定要送几个去吃花生米的,现在能够用土地来换命,你们不愿意?”“那我去报公安咯,正好,到时候你们家留着的土地还可以用来埋人!”说着,赵梦琪转身就要往拖拉机上爬的样子。见状,王老头再不情愿也只能够叫住了赵梦琪:昨天老婆子和闺女把赵梦琪脑袋开了瓢,部队里的老二骗婚,他们三肯定是要吃花生米的。
祁钰璟一脸被恶心到了的模样,甩开他的手:“有事说事。”“哥哥。”景硕眨了一下眼睛,“我刚刚在我房间看见楼下有一辆车,停了很久了,车里似乎有人,好像一直在盯着姐姐的房间。”事关姜静苒,祁钰璟没时间和他生气,立刻和他一起悄声走到了阳台。果然看见了那辆车。是一辆豪车,但牌子不是本地的,他也没见过。祁钰璟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封政勋找来了!可转念一想,又不对。车牌不是港城的。
封政勋站起来,走到落地窗旁,他看着脚下霓虹的城市,指间把玩着一只钢笔:“祁锐修封了祁钰璟的所有卡,小少爷没吃过苦,在这里住不了多久的。”“但是姜小姐……”“BB更不会放任他住下来,毕竟,BB如今在躲我。”封政勋微微一笑,“她怕自己被牵连,不会同意让祁钰璟久呆的。”安柏松了一口气:“以前祁钰璟见过我,以后我少不了要经常去姜小姐的面前,如果被发现了,就麻烦了。”……
“给钱的话,肯定听啊。”姜静苒慢悠悠地说。老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得:“给钱?你当我是傻子呢?你的目的是为了从我这儿讨钱,你肯给钱去干这种事情?开什么玩笑?”“我和您说过了,这是我们家祁小少爷第一次亲力亲为的打工,不图别的,就争这口气。”姜静苒站在了祁钰璟的身边,她双手抄着口袋,目光凌厉,“别说办这事,花十万八万,就是花上百万,我也乐意。我跟您说过了,我有钱,我怎么高兴怎么来。”
封政勋垂眸,眼神微凉地落在景硕脸上:“不过一些小聪明罢了。”他转身便走。直到关门声传来,景硕挺直的后背才微微塌下去一些,他后背都是冷汗。……封政勋刚到楼下,安柏就上前来:“封总,怎么今天这么一小会儿?”“后生仔耍小聪明。”封政勋在楼下点了一根烟,“不是多大的麻烦。”若不是考虑到要让姜静苒好好的修养,封政勋有一百种手段整治景硕。安柏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隐约猜到几分:“封总,要处理吗?”
景硕便小心翼翼地把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客厅放着的并不是电视,而是投影仪,里面有房主早就已经选好的影片,上千部,姜静苒短时间之内,肯定是看不腻的。十几分钟过去,景硕忽然说:“对了姐姐,我们医院最近收治了几个特殊的病人。”“嗯?”姜静苒以为他要说今天在医院的见闻,很有耐心的听着,“怎么,你们医院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景硕望着她的侧脸说:“是前几天晚上的事情,医院半夜来了几个急诊,都是被人砍伤的。”
景硕攥紧了手中的匕首,他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来:“姐姐在我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一次都没有提起你。而且,对你如此的避之不及,只怕,你这辈子也转不了正了。”“BB的肚子里揣着我的仔。”封政勋掏出一根烟来,点上,他微微俯身,用食指在景硕肩膀前面的虚空之中,轻轻地点了两下,“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的。”景硕的脸色一冷,匕首切入了他掌心的肉里,剧烈的疼痛拽着他的理智,不至于让他失控,做出什么事情来。
棠姝慢几分,霍凌辰的脚步也缓了下来,棠姝快步向前,霍凌辰便迈开大步,总之始终保持着两人并肩同行。棠姝心中有些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放弃要与霍凌辰拉开距离的想法。辰王府的门口,停靠着两辆马车,廖白最先钻进辰王府的马车,紧接着立马开口:“本神医要单独一辆,谁也别跟我挤!”面对廖白着古怪的性子,棠姝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奈何现在只有这家伙能救自己母亲的命,不然棠姝真不想惯着他一点。
棠姝坐在马车上,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上一次在公堂上,她便感觉到这锦瑟与霍凌辰之间似乎早就相识,今天在浮生梦,她更加确定了这一点。虽然锦瑟一直没有承认,但其中的细节也叫棠姝有所注意。所以霍凌辰和锦瑟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小姐,辰王府到了。”棠姝心中正想着,马车便赶到了辰王府的门口。辰王府书房内。只见身穿一袭白衣,看上去年纪也有二十七八样子的男子,一脸的不爽,怒瞪着桌案旁的霍凌辰。
锦瑟怔愣了一下,目光定格在桌上的银票,眉头轻挑:“二小姐不妨先说说,想要知道何人的行踪呢?”“神医廖白。”棠姝也不拐弯抹角,直言开口听见棠姝的话,锦瑟心中了然,不过眼底依旧带着一抹疑惑:“可是家中有人生病?”“不瞒锦瑟姑娘,是我母亲,她中了一种十分古怪的毒,需要尽快找到廖神医,若是锦瑟姑娘知道此人下落,还请锦瑟姑娘帮忙告知一二。”棠姝有些着急的开口,眼下张太医说母亲只有三天的时间了,无论如何,她也要尽全力找到廖神医的下落。
“快……我要去见母亲!”棠姝慌乱地开口,说着便焦急往门外走去,心脏狠狠地揪成了一团。采荷赶忙跟上前去:“小姐,您别着急,夫人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一边扶着棠姝往外面走去,一边安慰地开口说道。棠姝并未多言,一路面无表情,安静地走到母亲的院房门口。此时,张太医已经赶到,正在为安氏诊脉。丞相满脸憔悴,却满眼的焦急之色,看着他衣服上的褶皱便知道这些时日,丞相并未休息得好。
赵公公垂眸,想了想开口:“陛下,这相府二小姐也是命苦之人,大婚当日便经历此遭,若是换做寻常姑娘家,怕是早就着了永宁侯府的道了。”皇帝听见这话,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嗯,倒是个聪明的姑娘,找个机会,朕见那相府二小姐一面吧。”赵公公仔细地想了想,随即笑着开口:“陛下,眼下年关将至,一个月后除夕夜宴上,朝中三品以上官员都会进宫赴宴,届时陛下便可以找机会召见那二小姐了。”
而此时,皇上正专注地批阅着奏折,听见赵公公的话,手上的笔一顿。只见龙椅上皇帝身着金丝袖龙的龙袍,目光如炬,眉眼间透着威严之色:“辰儿?”皇上放下手中的笔:“倒是奇怪了,这个月已经是辰王第二次入宫了吧?”赵公公立马开口回道:“是啊陛下,辰王殿下心里念着陛下呢。”皇帝轻笑着哼了一声:“哼,他哪是念着朕啊,三年前闭府修行,连朕见他一面都实属不易,上一次进宫还是因为一个女子来着。”皇帝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