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脑一白,不知如何是好。苏父震怒不已:“来人,去搜苏暮的院子。”室内寂静无声。苏暮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思绪混乱一片。视线不经意碰触到顾长钰的眼,他却眉头一拧,冷着脸偏过头去。心重重坠地。很快,那条手帕便被呈出来:“大人,此物乃是男子样式的手帕,上面用银丝绣了谢讳二字,正是谢世子之物。”话音一落地,苏暮闭目,大势已去!这下所有人都会认为她和谢讳暗通曲款,她不得……不嫁了。
苏暮勾唇一笑,狮子大张口:“我要的不多,三书六礼,四聘五金是基本,我还要黄金万两,良田千亩,铺子若干。”苏父瞠目堂舌,圣上嫁公主也不过这般规格了!苏暮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谢讳知难而退。谢讳却气定神闲,拊掌叫好。“好!”“不愧是苏娘子,连坐地起价都如此憨态可掬。”这反应不对劲。苏暮眉头不易察觉的拧起,就见谢讳话音一转,随即看向门外。“不知状元郎听了,有何感想?”
顾长钰已然愤而转身。他又误会自己了!想到这里,苏暮发了狠,一口咬住了谢讳的虎口。这一口用了十成力,当即便渗出血来。谢讳拧眉盯着她愤恨的神情,突的笑了:“出气了吗?没出气我不介意让你再咬一口。””苏暮缓缓松开他。看着他拿出手帕按住出血的伤口,不由伸出手帮他。她乖顺的姿态惹得谢讳得意一笑。低哑的嗓音凑在她耳边低语:“乖,等我来娶你。”苏暮紧紧攥着来之不易的手帕,一脸害怕的看着顾长钰。
听着他这冷若冰霜的语调,苏暮会心地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忐忑。“顾郎君请问。”“八十四小时,还请娘子打一成语。”苏暮的心狠狠一颤,脸上血色顿时褪尽。谜底已跃然于胸——是朝三暮四。
“你有空吗?晚上可以过来一趟吗?我有事想和你说。”“可以。我下班就过来。”宋斐挂了电话,心里没底。晚上七点。陈律师提着晚饭进门:“吃饭了吗?”宋斐点点头:“吃过了,坐。”他手指捏着被子一角,有些纠结。宋斐问:“我现在还能上诉申请无罪或者缓刑吗?”陈律师挑了挑眉:“你怎么突然想上诉了?”宋斐眼里闪过光亮:“我活不了多久了,在死之前,我想去拍最后一部戏。”陈律师闻言,似乎有些被触动。
他抬手揉按着太阳穴,忽的想起一件事。之前他问过陈律师,住院治病的费用是谁出的,对方却含糊不清,不告诉他。此时想起来,这件事很蹊跷。宋斐想着想着,脑中一痛,又发病了。他开始咳嗽,每咳一下,身上的骨髓就痛一分。宋斐蜷在床上,忍耐着病痛的折磨。枕边忽然传来震动,他的手机响了。宋斐颤抖着伸手,拿过手机,是个陌生号码。“你好?”对面是个年轻的女声:“请问是宋斐先生吗?”
护士见宋斐实在不愿意,也不能强行让他咽下去,便拿着药去找医生了。宋斐松了一口气,看着陈律师一脸疲惫,心里有点愧疚。他明白对方不用再来的,所以只当是他人好,愿意来看看自己。宋斐对陈律师说:“你工作忙的话,不用过来的,我没什么事。”陈律师摆摆手:“来看看你而已,不打紧。”“谢谢你。”宋斐真诚地说。随即他想到翁姿意,心头悲凉。上次见面,彻底击碎了宋斐最后一丝希冀。翁姿意,从头到尾,对他都只有厌恶罢了。
宋廷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怎么会在他身上花那么多钱?”这下宋灏有些摸不着头脑。宋廷眼里闪过一分庆幸:“不管是哪个冤大头,至少我的名声暂时保住了。”随即他表情变得冷酷:“宋斐要是死在医院就好了。”说完他就上了楼。宋灏站在原地,手不住地发抖。自从苏茉死后,宋廷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回以前那种阴狠残忍的样子。宋灏恐惧不已,摇摇晃晃上了楼。……一周后。翁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翁姿意却冷声说:“稳定?你确定?”医生被她骇人的气场一震,声音有些飘忽:“从检查来看,是这样的……”陈律师打着圆场:“我也看着宋先生状态不错,比刚来医院气色好了些。”翁姿意瞥她一眼,陈律师赶紧闭了嘴。翁姿意直直望向医生:“他的病多久能治好?”医生有些为难:“这不好说……要等到合适的配型,在这之前只能通过化疗和药物控制病情。”翁姿意眉头蹙起,十分不悦:“给你两个月,找到配型。”
翁姿意的眼里闪过不耐烦。她往玄关走去,丢下一句:“我去上班了。”看着径直离开的翁姿意,翁父满脸恼怒。和宋家的婚约σσψ说取消就取消,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管不住了!翁姿意出了门,却没有往公司去。她脚步一拐,去了医院。特殊病房内。宋斐躺在病床上,他刚刚从昏沉中清醒过来。前几天做过化疗后,今天状态不错,嗜睡的情况好了很多。他吃过护工带来的早饭后,下了床。宋斐打算出去透透气。
温修瑾定定看着,忽地开口:“它不是已经枯死了吗?”闻言,司云希的面上露出了一抹歉疚,她也回忆起来了。林禹城出现后,那棵本来茁壮生长的树苗被搬到了阴暗的角落,只因为林禹城说他对海棠花过敏。无人照料的花朵,自然就枯死了。“我找了植物专家对它进行了嫁接,它又活过来了。”温修瑾收回了目光,对上了司云希的视线:“我想上去看看,可以吗?”司云希一愣,随后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意:“当然可以。”
看着他们担忧的脸,温修瑾顿了顿,刚刚的戾气一扫而空,展现出了笑颜:“我没事。”爱是不能通过乞求得来的,而现在,他终于也拥有了纯粹的爱。一周后,迟氏集团办公室。温修瑾将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到了迟暖的办公桌上:“这是最终完稿。”迟暖放下手中的电话,眼底的笑容如墨:“很好,剧组我也已经联系好了。”说完,她站起身伸出了手:“温先生,和你合作很愉快,接下来的场面,让我们拭目以待。”
温修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温母,但温母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更加无地自容:“修瑾,你愿不愿意,继续做我的儿子?”呼吸在瞬间停滞,心间的闷也如云雾散开。他愣怔地看着温母,嘴唇轻颤着:“我……可以吗?”温母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其实在认出你不是我儿子的那一刻,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你实情,可是刚刚看完你写的剧本,我真的很心疼,我不希望你在我的面前要藏有心事,要活得小心翼翼。”眼泪夺眶而出,多年来失去父母的委屈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温修瑾终于展示出了脆弱的一面,抱紧了温母:“妈……”
回到家后,温修瑾推开门,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只见桌上放着色泽诱人的满满一桌子菜,他一愣,连忙跑到了厨房:“妈!你怎么来了?”果然,温母正在厨房忙前忙后,见他回来笑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都不记得啦?赶紧去收拾一下,洗手吃饭。”眼眶有酸涩的感觉,温修瑾重重点头,将文件夹放到一边,回了卧室换衣服。收拾好出来后,他走出来:“妈,你一路赶过来肯定辛苦——”话还没说完,只见温母正定定看着他随手放在桌上的,撰写了他上一世经历的剧本。
司云希一愣,林禹城咬紧了唇看向温修瑾:“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我们是一起被绑架的啊!难道说你和绑匪认识……”他话说到一半又后知后觉噤了声,但实则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可等林禹城再去看司云希,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像以前一样相信他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温修瑾,声音喑哑:“修瑾,你来说。”温修瑾本来就持着无所谓的态度,但司云希的态度却让他有些意外。转头看向林禹城,看着他脸上已经褪下的血色,温修瑾一字一句道:“是他绑架了我,试图把我淹死。”
至于司云希会受到什么影响,这不是他该管的。深呼吸一口气,温修瑾的指尖重新跃动。中午时分,导师打来了电话,让温修瑾下午去学校研究课题。温修瑾应下,和迟暖汇报了进度之后朝着学校赶去。这里离学校不远,温修瑾以为不会有事的。可在经过一条无人的街道时,一双大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拖到了车上!车门被一把关住,温修瑾被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座位上,整个人一时间都有些晕头转向。一股香水味忽地钻入了鼻尖,随后温修瑾被一只手一把钳住了下巴,那人的指甲几乎快要掐进他的肉里。
之前他因为裴欣悦对许婉宁爱答不理的时候,江父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如今他不搭理裴欣悦了,江父对他又是哪哪都不顺眼。“你之前不是不喜欢裴欣悦当你儿媳,我这么做不是正合你意?”江野浑不吝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轻屑。江父一个没忍住,捞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江野。但江野脖子轻轻一歪,躲了过去,“您年纪大了,少动怒,容易得脑梗。”江母刚从楼上下来就听到江野又在犯浑,狠狠剜了他一眼,“小野,你这又是闹哪出,你想娶裴欣悦,我们也成全了。”
见江野蹙着眉,裴欣悦凑上前抚平他的眉,委屈道:“江野哥,你好像变了,你是不喜欢我了吗?”“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别多想。”“时间不早了,我在这陪着你,你快睡觉吧。”裴欣悦故作生气,轻哼一声:“除非你亲我一下。”放在以前,江野肯定不带犹豫,会直接亲下去,给足裴欣悦安全感。但这次,江野有些犹豫了。眼前裴欣悦的眼眶又红了,江野才是半推半就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直到裴欣悦彻底睡着,江野才去了阳台。
“江野哥,你在这里干什么。”江野身子一僵,裴欣悦直接过来抱住了他。女人身上的清香扑鼻而来,但江野胸口隐隐作呕。“江野哥,这是姐姐的房,她从小就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我们走吧。”裴欣悦拉着江野回了她的房间。昏暗的房间里,裴欣悦故意让肩带滑了下去,一步步靠近江野,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江野哥,谢谢你今天选择了我,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说着,裴欣悦的手渐渐往下探去。
“我们是夫妻,分房住你让别人怎么看?”“睡衣在柜子里,自己去拿,我晚上有公事要处理,去书房。”寥寥几句话,许婉宁的脸色顿时恢复过来了。沈倦拿起电脑便去了隔壁的书房,看样子丝毫没有别的心思。待沈倦走后,许婉宁才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要不然两个人共处一室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等许婉宁洗完澡才发现沈倦准备的这些衣服竟格外的合身,而且都是她喜欢的颜色。许婉宁不禁感叹:看来他们两个的审美都差不多。
“好......”沈倦的尾音还没说完,江野便打断道:“你该嫁的人是贺明谦,不是沈倦!”沈倦眼尾轻掀,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压。许婉宁蹙眉,声音寒冷刺骨:“江野,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要嫁谁,你还没资格过问。”“你不是喜欢裴欣悦?我成全你,祝你们天长地久。”虽然许婉宁说的都没问题,江野还是道:“许婉宁,你必须嫁给贺明谦!”“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有回头路,别玩脱了,到时候求着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