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嫁给他!”周伶仪尸骨未寒,他竟然敢另娶。林晓晓决定要霍庭源好看。霍庭源这种渣男,她决不允许他再次获得幸福!可话落,林晓晓听见了一个名字。得知霍庭源娶的人就是那天自己墓碑前见到的周伶仪。“是她?”林晓晓决定去会会这个女人。那天她在墓碑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整个人都是浑身不对劲。她为什么要和霍庭源结婚?林晓晓分析不出来。女人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对劲。林晓晓挂断了电话没多久,就直接朝着盛世集团而去。
过去的周伶仪画面反而是越来越少了。霍庭源意识到一件事。他似乎是喜欢现在的这个周伶仪了。自己该怎么办?他又该怎么和死去的周伶仪交代呢?甚至是他开始想为什么她也要叫周伶仪,让他根本分不清呢?这天,霍庭源打算去找周伶仪说清楚,他不能和周伶仪结婚。至少不能在周伶仪死了没多久就背叛她。可他找过去的时候。周伶仪在和霍庭琛有说有笑。“你说的很对,我会考虑的。”霍庭源生闷气。
那一刻,霍庭源的大脑翻滚,最终彻底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吻上去的那一刻,他的大脑紧绷的那根线就彻底断了。伶仪,对不起,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对不起。很快,办公室里发出旖旎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被敲门声打断:“周总,有合同需要你签字。”霍庭源飞速放开周伶仪:“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跌跌撞撞地推开门离开。看着霍庭源落荒而逃的步伐,周伶仪冷笑出声。
不像,完全不像。周伶仪做不出这种动作,若是做出来了,想必也是被自己强迫,会羞涩红脸好久。而现在,他被周伶仪拉住,女人表情平静凑近他。“别跑。”“累了一天,让我抱抱。”说罢,周伶仪直接抱紧了霍庭源。她轻轻地蹭了蹭男人的胸口,声音带着撒娇:“嗯~好累啊,让我充充电。”霍庭源没舍得推开,因为她刚刚的行为,太像周伶仪了。过去周伶仪累了,也是这样在他怀里蹭了蹭去的,然后说一声:“我想充电了。”
“那……我们快过去吧。”袁丫丫走进拍摄现场,很自觉地退在场外,场内现在只有徐鲸他们两人。摄影老师算是老手,拍这种品牌代言,先拍了几组照片,示意男人搂着女方的腰。谈序吔全程听从安排,一点都不像他的性格。徐鲸感知到腰间时不时轻点的手,额头青筋跟着跳动。这男人是有多动症吗,搂就搂吧,点什么点?!“喂,你别乱动,我腰痒!”徐鲸小声在他身侧开口,语气浓浓的警告。谈序吔睫毛锋利垂下弧度,淡声开口:“敏感?”
袁丫丫开口,“谈导演。”女人的手猛地一顿,脸妆的花粉从肌肤滑落,掉进旁边未喝完的透明玻璃杯中,发出“哐当”一声轻响。什么玩意?!她瞪大了眼睛,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错愕:“哪个谈导演?”袁丫丫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说:“还能是哪个谈导演,当然是谈序吔谈导演啊。这次品牌方看你们cp热度极高,特意邀请的,据说品牌方和谈导演是旧识,男主角就由他亲自上阵了。”徐鲸:“……”
她食速度不算快,大概是明星的身份,让她习惯性的保持形象。谈序吔没动筷,他的眸光一直落在女人脸上,清冷眉眼还有几分好笑。果真不一样了。徐鲸掀眸,“你不吃吗?”“我不饿。”原来是单独给她做的。有亿点点荣幸。徐鲸吃的更欢,其他几盘都动了,唯独那盘虾,她只象征性地吃了几个。“不爱吃虾?”徐鲸“啊”了声,看了眼那盘虾,摇了摇头,“也不是,虾壳太难剥了,费手还费事。”索性就懒得吃了。
这时,门被从外打开,首先走入的是谈序吔,徐珈露惊喜言笑,但当看到身后跟来的徐鲸,脸色顿时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徐珈露反问。徐鲸觉得有些好笑,她雪眸轻扇,“徐珈露,我还没问你来谈序吔这里干嘛,你倒是反问我了?”说着,她掏出手机对着徐珈露一顿乱拍。徐珈露被她操作弄的迷茫,“你……你干嘛!”徐鲸扬了扬手机,“保留你逃课的证据呀。”省得爸妈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她。徐珈露气的脸红,求助地看向谈序吔,“阿吔哥哥,我姐她……”
车内。谈序吔有点懒洋洋地靠着驾驶座椅背,左手虚扶在方向盘上,两手指尖的疤痕措不及防落在女人眼前。徐鲸从看镜子中移开,她好奇的凑近男人小声问:“你这指尖的疤蛮特殊的,怎么弄的?”谈序吔在她脸上的目光潺潺轻动,微眯了眯眸,“感兴趣?”“也不是啦,老婆对老公关心一下。”徐鲸皱了皱鼻梁,“怎么?不行呀!”男人看着她眸光忽然变得幽深,片刻后,才开口:“这疤最开始挺大的,之后慢慢消了。”
小游戏就是两人用嘴叼着一杯水,然后将水杯里的水倒进存水的容器里,这也算是给cp粉撒糖了。徐鲸有一时间的怔住。当着谈序吔这原主的面,和其他男人互动,是怕她死的不够快吗?!正当她犹豫之际,后台突然一阵骚动,谈序吔起身,缓缓步入台前,碎金般的光落在他侧脸,犹如精致的画卷,又像是一碰即碎的梦境。徐鲸惊讶地呆滞半天。只听男人望向他们这边,薄唇倾吐,“游戏我定的,人我选。”
陈司屿躲在一棵枯槐下啃麦饼,远处传来孩童的啼哭声。他循声望去,见三两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趴在断墙上,其中一个小女孩正用脏手抠着墙缝里的草根往嘴里塞。“小囡,别吃那个。”陈司屿走过去,将剩下的半块麦饼掰成小块,“吃这个。”孩子们盯着麦饼,浑浊的眼睛里突然亮起光,却不敢伸手接。“是好人,吃吧。”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从破屋里挪出来,树皮般的脸上刻满皱纹,“多谢小哥,这些娃子的爹娘都被拉去服徭役了,至今没回来。”
为首的壮汉甩着马鞭指向陈司屿:“你是哪来的野种?王二牛,你家何时多了个劳力?”“刘、刘管家。”二牛佝偻着背赔笑,“这是远房表侄,来帮忙的……”“帮忙?”刘管家勒住马缰,阴鸷的目光在陈司屿身上打转,“既来了,明日便去镇上粮仓搬粮。赵大人说了,今岁要给上边儿多进贡些新米――你家那三亩地,再补两斗税粮吧。”陈司屿攥紧锄头的手骤然发力,木柄发出吱呀轻响。他认出这人是赵县令的管家,姜严肃清吏治时,正是此人带头贪墨赈灾粮款。
投影仪上突然跳出姜以宁粉丝制作的“时间线锤墙”――左侧是陈司屿抑郁症确诊日期,右侧是狗仔首次拍到她与顾北辰出入酒店的时间,精确到分钟的重叠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平板电脑砸在墙上的瞬间,玻璃碎片飞溅到他脚边。顾北辰盯着碎屏中自己扭曲的倒影,想起今早打开微博时铺天盖地的#顾北辰杀人凶手#词条。那些被顶到首页的分析帖里,粉丝用陈司屿手机里的短信时间线、姜以宁的行程单,甚至顾北辰直播间的背景时钟,拼凑出他蓄意精神虐待的证据链。
“司屿……”她喉咙里溢出沙哑的呼唤,身体先于意识往前挪动,膝盖被玻璃碴划破却浑然不觉。“你终于肯来骂我了……”她颤抖着伸手,指尖即将触到对方西装纹路的瞬间,酒精麻痹的神经突然刺痛。那不是陈司屿的藏蓝色细条纹西装,而是顾北辰常穿的深灰格纹款,布料上还残留着雪茄与情欲混合的气息。“以宁,别喝了。”顾北辰的声音带着不耐,递来的酒杯里晃动着琥珀色液体,“你还要在这堆垃圾里窝多久?”
她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一瓶接一瓶地灌着烈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妄想在醉梦中重新与陈司屿相见。空酒瓶在地上越堆越多,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陈司屿的点点滴滴。恍惚间,她丢掉手中的空酒瓶,任由它咕噜噜地朝角落里滚去。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捡起了那个空酒瓶。“以宁,你怎么喝这么多酒?”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以宁缓缓抬眼望去,迷迷糊糊中,一抹黑色身影站在她面前。
“谁说他死了!他只是睡着了!”不,绝不可能!陈司屿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会死!看着她发疯的模样,工作人员将陈司屿的手机递给了她。“先生,这是我们在死者现场找到的唯一遗物,你还是看看吧。”姜以宁愣了愣还是接过手机打开,不堪入目的肮脏图片和词汇就这样闯入她的眼睛里。满屏都是她和顾北辰上床的照片和视频!她的脸徒然变得惨白。他都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疯狂的滑动着屏幕,终于翻到了最上面。
“可以、可以,请侯爷放小的们一条生路。”孟阙真看向一旁观看了全程、脸色有些木然的宋鹤眠一眼,道:“宋大人,想好呈给圣上的奏报如何写了吗?”宋鹤眠还不至于被吓丢了魂,可想到刚刚孟阙真叫许侑之避嫌的态度,再想想自己,心里就止不住地发堵。他咬紧牙,颔首,“想好了。”士兵们领着匪首去指认地洞了,孟阙真施施然回到楼上。一推门,就看见许侑之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喝茶。孟阙真瞧着他几口热水下肚,苍白的脸色好看了些,才真放心下来。
后面的人也跟着一言不发。“呵。”孟阙真笑了声,“铁骨铮铮,奈何做贼,这样吧,从西到东、从后往前的回答,不啃声的人就砍头。”山匪们被这比自己匪气还重的定北侯惊到了。“开始吧。”奉命审讯的士兵面无表情地从孟阙真指的第一个人问起。那人本能地左顾右盼,孟阙真毫不犹豫做了个下切的手势。士兵手中的长刀应声而动。惨叫声戛然而止,旁边的人被喷了一身血,也尖叫起来。匪首见她并非玩笑,立马惊慌失措地求饶道:“侯爷、侯爷!您手下留情,咱们是苏司马亲养的兵,其中、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原来他也知道。结果说来说去,他宋鹤眠真是个外人。……一刻后,孟阙真一行人终于和阿楚带的队会合。孟阙真翻身上马,又吹了声口哨:“弟兄们,随本侯上山打猴子去!”一群士兵本还对换了个地方训练有些想法,此时听定北侯一说,都热血沸腾起来。果然是有秘密任务!孟阙真的目光又瞥向看着弱不禁风的许侑之:“许大人,是否要与本侯同乘一段?”许侑之默然伸手,被孟阙真拉上马。孟阙真笑得有些揶揄,又吩咐阿楚:“阿楚,待会要是打起来,你多关照着许大人些。”
“真真,你有没有事?”孟阙真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宋鹤眠从小到大最注重风度,克己复礼刻在骨子里似的,此刻竟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和形象了。她说:“你疯了吗?都不怕这箭落到你自己身上吗?”宋鹤眠却是眼睛骤亮,说:“真真,你在关心我吗?”孟阙真顿时敛了神情,木着脸道:“非也,苏大人若在我冀州地界殒命,实在是我朝的损失。”她这样说,宋鹤眠还觉得她可爱。他失笑,刚想说什么,却被孟阙真一把推开。
她想问,阿娘和父兄在哪儿?出路在哪儿?援兵又在哪儿?可她伸手,却连二嫂嫂的衣角都没抓住,暗室的门也被轰然关上了。后来,她被阿楚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才知道家人在同草原人的燕山一战中全部战死了。濒临崩溃的她被阿楚扛着,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京城边界,那时,援军才姗姗来迟。分明已经过去十年,那些场景却仍存在在她的脑海中,变成纠缠她许久的噩梦,挥之不去。寒风呼啸的长夜,黑黢黢的,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