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孟梓义,轻轻笑了,却仿佛在哭:“我不想再回忆起那段时间,所以我必须要离开。”孟梓义看着那双眼睛,胸口蓦然一窒。她突然明白了,原来尤纪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洒脱与坚强,舞台剧上的那副面具,戴上了就摘不下来了,她在背叛后能走出来,全是因为她身后有支撑她走下去的人。可尤纪心里藏着多少难过,又能与谁说?孟梓义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也明白不可能留住她。她只是说:“以后想回来,就回来吧,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太嚣张了,孟梓义深吸一口气,还没动手就见他将那只受伤的手放到了她的面前。她心口一窒,瞬间什么火都没了,只剩下一口怨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难受至极。“我知道你难受,可如果拒绝了你会更难受不是吗?”顾言风看着她,“如果有一天回想起来会后悔的话,或许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后悔吧。”孟梓义心骤然松了下来,一种无力感深深戳进了她的心底。是啊,不去一定会后悔,这十五年每天都在埋怨尤纪的狠心与决绝,却不也一直在后悔那次为什么不去吗?知道会后悔,为什么不去呢?
那叉子撞向地毯,狠狠往上一弹,竟是直接朝孟梓义的脸上飞来。“小心!”顾言风猛地伸手。孟梓义只能看见一道银光从他的手上划过,带了一片血花。“顾言风!”她猛地起身,将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带到面前,叉子虽不如刀锋利,可飞速从手上划过,还是划破了一层皮,嫣红的血缓缓从伤口冒出。孟梓义看着那抹红,心脏蓦然一阵刺痛,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门外还未走远的背影,抬脚就要追,却被顾言风拉住了。
孟梓义在林阮身边似乎放松了不少,毫无察觉地说道:“几个月前刚离婚了……”“这样啊……”林阮有些惋惜,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孟梓义却又说道:“不过,我爸在华人区的分公司,我现在是总裁。”“嚯!”林阮肃然起敬,“我刚还想同情你,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孟梓义没忍住笑了:“你呢?现在还在部队吗?”“对啊,我蛮喜欢部队的。”林阮切了块牛排,“我家公司都给我哥了,我本来也不想管这些,给他我还轻松点。”
周英霞被孙子使唤,那是一点都气不起来,忙的一手抱着他,一手拎着鸭蛋,累的哼哧哼哧的去了厨房。江瞳瞳望着两人的背影,眸底溢满了失落,她小手揪着,小脑袋往黎酥酥怀里钻,那委屈巴巴的难过模样,看得黎酥酥心疼,但她也只能抱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说着没关系,毕竟她也总不能祈求旁人对她偏心。好在小孩子就是一时心性,难过了一会功夫就自个玩去了。周英霞洗完鸭蛋放在锅灶台就离开了。
黎酥酥顿住了脚步,这东西,她以前就很馋到底是什么味道,可知道家里穷,从未要求过,黎楚楚倒是理直气壮的让买过一瓶,还一口都没给她喝,李文花也就是面上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嘴上劝了两句让给她喝两口,见她都不搭理,也就没敢吱声了,她当时说不难过都是假的。她看了看手里的钱,可只剩下两块三毛钱了,这钱揣身上,以后至少还能再买瓶避孕药,要是花了的话,揣着一毛钱,以后再要钱又是得一顿难缠,
“我得给你的,你开门做生意,总不好让你贴钱。”许哲见她这么执拗,没好意思说她连要个孩子都做不了决定,还得偷偷避孕,估计在家毫无地位,要一分钱都是艰难的,而这避孕药,他可是给她挑的副作用偏小些,也是最贵的,要卖到两块三毛钱钱呢,要是花出来了,回家算账又不敢说是买的避孕药,再盘算不到正经用途,因为这两块钱不得挨男人打呀,可转瞬,却见黎酥酥从口袋里掏出粗粗的一卷子钱道:
黎酥酥娇颜顿时涨红,都不好意思说他那折磨人的劲头,怪不得以前经常看见些不着调的女人往他家来,估计都跟那些人摸索得来的经验,她心底有些恶寒,但一想到避孕药的钱,又觉得这不是主要的,她纤手紧紧的攥紧了衣摆,支支吾吾道:“江淮,你能不能........”她剩下的话都不敢说了,憋的脸蛋都红了。江淮饶有兴趣的盯了她好几秒道:“看你为难的样子,肯定是有难为情的事情是吧?”
“哪不像样子了?我刚给她带到他家喂饱饭,还知道擦嘴,又梳的头发,还有这天热,给她穿的也凉快,像我这么细心的人不多了。”黎酥酥都没解释,反正能跟江淮玩一块的,没一个是讲理人,她抱着江曈曈去了屋里,而李志顿时像受了委屈的模样,还在道:“你自己小时候都跟个小疯子一样,你那么会收拾,怎么不给自己收拾收拾。”他什么人呀,跟江淮从小一块长大,把江淮捧若神明,今早交代他看孩子,他是里里外外一顿伺候,
他这个兄弟可是比那些从小一块到大的兄弟都要靠谱,而且家境还好,这竟然看上孩子妈?口味真奇特,不过细想想,黎酥酥生了三个还那么漂亮,身材也是比没生之前还要傲人,要是长得像那样倒也是情有可原,他唇角微勾道:“就你这条件光看着有什么劲?就给她男人戴个绿帽,他也得觉得他女人优秀到能入你的眼。”“你也不怕我挨人打的。”“不有我在么?谁敢呀。”江淮一副他要是真能看上,他铁定帮着的模样,许哲笑了笑,倒也没再接话道:
就听见傅夫人道:“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你出国吧。我已经安排人给你办好了签证,等你伤好后,就出发。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作为父母的安排,靳舟他生来便是天之骄子,我们不能让你成为他的污点。”傅夫人从包里,拿出一张机票,递给了她。江星落双眸因为惊讶微微睁大了些许,还有几分脆弱和受伤。只是很快,眼中所有的情绪都消散,破碎。她平静地接过机票:“好。”傅夫人看着她这个样子,没忍住道:“过几年,等靳舟他……你再回来。”
江星落抬眸,对上傅夫人双眼。傅夫人双眸定定看着她,看似耐心,却有着温柔的强势。江星落捏紧了碗边,轻声道:“妈。”她面色苍白,容貌乖巧,傅夫人听着这一声“妈”,眼眶不由红了红。她叹了口气,而后才道:“星落,你和靳舟断了吧。”
温绵绵内心满是不甘,却也知道温母说的对。像傅靳舟这样的男人,本身就足够优秀,诱惑实在太多,身边从不缺女人。如果只是商业联姻,她当然可以不在乎……可偏偏,她一直暗恋着他。她笑容顿时苦涩起来,可想到江星落,眼中又满是嫉恨,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裙摆,眼底妒意翻滚。众人都心事重重,却没有注意到,在角落里,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懒洋洋靠在拐角,将众人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他原本只是路过,哪知道被“江星落”三个字绊住了脚步。
“是的,都是她说江星落不自量力勾引你,让我们替她出气,我们才去做的。温家我们惹不起,我们也是无辜的呀。”傅夫人一听,顿时面色大变:“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星落怎么可能勾引靳舟?!”说着,她猛地抬头看向傅靳舟。待看见儿子不同于往常的阴沉表情时,她转头和傅父傅存兴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咯噔一声。而温绵绵的父母也扭头看向一直哭个不停地温绵绵,咬牙道:“你疯了?居然找人去对付傅家人?”
温绵绵被打得直接往旁边栽去,磕到墙上。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傅靳舟:“傅靳舟,你居然敢打我?!”然而,待看见傅靳舟眼中的猩红冷意时,她整个人忍不住颤抖了一瞬。“你……你想做什么?”傅靳舟看着她惊恐的样子,缓缓在她旁边蹲下,直接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他嗓音狠戾到了极致:“温绵绵,星落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你十倍奉还!”温绵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江星落算个什么东西,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下一刻,江星落已经一把将餐刀狠狠刺向脑后。噗!鲜血四溅!她痛到眼前阵阵发黑,却依旧颤抖着,将后脑的芯片直接用餐刀顶了出来。随着芯片被取出的那一刻,烈火焚身的痛苦终于结束了。她的后脑血流不止。将芯片挖出来的那一刻,好似她将傅靳舟从心口挖出来了一样,很痛,却又很轻松。江星落看着那枚染血的芯片,上面还带着“傅靳舟”三个小字。耳畔响起的,是他前几天还说过的“我会保护你的”。
“不用了——”顾之年冷冷地回了一句。曲绾绾有些诧异,这人想要傅辞郁的画像?别的不要?为什么?还想问他什么,就见那男人转身离开了。木木疑惑:“绾姐,这人怎么那么怪?”“我也这么感觉——”不再多想,曲绾绾回了办公室,把那幅刚画完的傅辞郁,拍了一张照片存到手机。又发了一条信息给他:阿郁,今晚早点回家,有惊喜给你。傅辞郁很快回了过来:好。江木槿还在会议室开会,就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
“抱歉,无价。”曲绾绾冷冷的说道。顾之年脸色微变:“为什么?”“这是我老公为了支持我工作才让我作的画,很抱歉,上面有标概不出售。”“你结婚了?”“是,墙上的人就是我老公。”曲绾绾解释。顾之年忽得笑了,是那种冷冷的笑。
“慕白!我没有!”“没关系,你有也没关系,不过我提醒你,我爸执意要离婚,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不要再有幻想。”曲慕白说完,姜静之脸色苍白无力:“你——”“就那么想让我和你爸离婚?一点不顾及我是你妈?”“那你呢?”“你出轨的时候也顾及到了我和绾绾吗?你有吗?”“绾绾差点死在医院的时候你在哪?”“她需要妈妈的时候你在哪?”“她难过失望的时候你在哪?”
“你尽快追上我哥,也领个证不就完了——”“你还真敢说,你哥得同意啊!”她都追了三年了,曲慕白连个屁都不放,她还怎么追。“实在不行——”“霸王硬上弓也行——”莫小白那双好看的眼睛忽得亮了起来:“这个可以!”曲绾绾想想今天又不能画完那幅画,只能改天了。“走吧,狗子——”曲绾绾大手一挥。“干嘛去?”莫小白还在想怎么霸王上弓呢。“带你出去耍耍。”“好嘞!”第一个地点是傅氏大厦,曲绾绾感叹。
“我不喜欢——”“妈妈——”“下来!”霍嫣然加重了语气。江木槿柔声道:“你吓到孩子了。”“江木槿,我已经逃离你的世界,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好吗?算我求你——”她已经够累了,她不想再一次经历那种痛苦。江木槿眸光深邃,低沉道:“跟我回京都,优优需要上学。”话一出,霍嫣然一怔,看了一眼自己乖巧的女儿。是啊,她的优优到了上学的年纪,她不能剥夺她学习的权利。京都江家“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