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付出的代价变低了。刚开始凌桀的条件是跟他一年。现在只要睡一次。桑瑾想到躺在病床命悬一线的父亲是心动的。凌桀见桑瑾有所波动,张口咬住她的耳朵,“一次就行了,你也想要不是吗?”她的反应太敏感。白瓷的脸因动情浮起粉红。凌桀含住桑瑾的耳朵逗弄,说出来的话坏得要人命,“我会让你开心的。”桑瑾是个体验过鱼水之欢的女人。凌桀带着她闯进情欲的世界,两人从青涩懵懂的少男少女,慢慢变成懂得如何取悦对方,给对方快乐。
但桑瑾相信在那时,凌桀的心里是有她的。可那个为她求神拜佛,把她奉为神明的男孩,最终要迎另一个娶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女人。工作人员问桑瑾,“这些东西,你还要不要?”桑瑾的眸光渐冷,“不用了。”工作人员可惜,“这串檀香木流珠在市面能卖不少钱,客人,你确定不要?”“那我取走吧。”经过工作人员提醒,桑瑾觉得把檀香木流珠挂在网上能卖钱。人千万不要和钱过不去。
她似乎没做什么啊!!!这么想着,桑瑾的视线偷偷地往凌桀的大腿瞟去。一看,她瞬间惊住了桑瑾正在犹豫,她应该害羞地放弃工作,亦或者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完成工作。她的脑海浮现酒店的员工手册:客人是上帝,提出的需求没有条件,都要创造条件满足。于是,桑瑾脸不红气不喘地轻轻挪动凌桀的大腿。她顺利系好安全带。当然了,桑瑾能感觉头顶上凌桀的呼气加重。
桑瑾拿着蒸汽熨斗机的手轻抖,热气烫着她茭白的手指,燃起阵阵痛意。后面的凌桀微俯身。他高大的身姿如黑夜笼罩住桑瑾,“你明天七点要送我去上班,现在都快一点,你可以住在客房。”桑瑾佯装淡然地关掉熨斗机,“不用了,这里离我家不远。”“怕我吃了你?”凌桀的声线冷得透出丝丝的寒气,“要是我真想碰你,上次在游艇直接睡了你。”桑瑾心中感慨:原来凌桀也知道言语越线。
第二天早上,桑瑾用纸袋装好凌桀的白衬衫。她破天荒地笑着对凌桀柔声道,“谢谢你。”可能往日里桑瑾冷着脸不笑的缘故,所以她笑时尤其稀罕。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凌桀的心相当不争气砰砰地加快跳动,整个人就跟被人点住穴位,痴痴地盯住桑桑。半晌后,他惊呼出声,“我靠,原来你笑时,有两只可爱的小梨涡啊!”“凌先生,你回来了?”桑瑾恭敬温顺的声音在凌桀的耳边响起。
太子给皇上下毒!皇上是被太子给挟持住了,这才有了代理国事的权利。这一下算是彻底乱了。六皇子党骂太子乱臣贼子意图谋反,太子党骂六皇子散播谣言扰乱民心。朝堂上宛若没有硝烟的战场。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六皇子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举兵攻进了皇城,打了太子一个措手不及。皇宫的护卫在六皇子的军队猛攻之下节节败退,颓势已现。太子眼看着马上就成功了,结果六皇子谋反让他唾手可得的位置岌岌可危。
纵然他没有要她死的意思,可她不是什么无私的、不计前嫌的人,哪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她也能割舍。姜欢现在驱离萧宁宇还有一个原因,她马上就要离开了,还是保持距离为好。她不是不知道萧剑搭上六皇子之后就住进了六皇子府,将萧宁宇又送进了姑祖母那里。姜欢知道那是一家子都唯利是图,按照之前她给萧宁宇带走的行李,支付起萧宁宇的借住费绰绰有余。姜欢以为就算萧宁宇不会有之前众星拱月的待遇,至少也能吃饱穿暖,但是他的样子可不只是过得不好。
十皇子背后发紧,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不过有所求就是好事。“成交。”离皇帝的驾崩还有两个月,姜欢只负责将情报传给十皇子,这也是她最大的资本,至于怎么用那就是十皇子的事情。不过他实在是一个省心的合作伙伴,不动声色之间就让太子和六皇子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从禁足中出来的太子看到萧剑效力于六皇子后更加坚定的认为当时那件事就是他们联合好了来算计他。六皇子则是最近势力大涨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上有所好,下必趋从。无数的美人被送进了六皇子府。姜欢也找到了一个,原书中六皇子被定为通敌叛国就是因为这个女子,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姜欢本来想着怎么不引人注意的把人送到六皇子身边,既不能让那个奸细发现她是推手,又不能让六皇子的人发现有异。萧剑在她面前蹦跶得实在是让人讨厌,既然他这么爱给自己找死路,姜欢就成全他。他如今刚搭上六皇子,身份又尴尬,正是急于讨好,证明自己的用处的时候。
姜欢等待的机会很快就到了,萧剑亲手送来的。他蛊惑人心确实是一把好手,就这么一段日子成功搭上了六皇子的船。“姜欢,就算没有你,我也有本事成为六皇子的座上宾。”“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明明是你耽误了我,要是没有你我能走得更高更远。”“你怎么有脸说是你帮了我。”姜欢看着萧剑得意洋洋的炫耀:“怎么,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萧剑下意识的闪躲,紧接着恼羞成怒。“你一个下堂妇,不思量自己的错处安分守己,整天花枝招展的往外跑也不怕哪天被人掳了去。”
徐芊芊兴奋的笑了笑:“放心,你料到的都应了。”早在萧剑找上门来她们摊牌那一次姜欢就有所防备了,爽是爽了,该做的还得做。萧剑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被女人耍得团团转,在他的眼里女人皆是他可以利用的工具、棋子。被棋子反噬,萧剑只会觉得是自己不当心,他一定是要报复回来的。他要报复就只能找高位者的支持,不然他又没钱又没权的,谁敢帮他对付郡主。只是姜欢没想到会是太子,在萧剑那边栽了个那么大的跟头,太子竟然还敢相信萧剑,姜欢本来还猜测会是六皇子。
冀州城易守难攻,她在耗,耗北疆军粮草绝尽,主动出城投降。连月来的战事双方都有不小的折损,楚汐月力求以最小的伤亡换得胜利。中军营帐内。魏宁掀帘而入:“将军,您果然料得没错,阿古泰蠢蠢欲动,今夜必会秘密出城去请援军!”不久前,楚汐月得到的消息,北疆内乱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北疆势力两派相争,楚汐月施计,致使北疆王上对阿古泰离心,粮草不至,阿古泰困守冀州,已经是穷途末路。
可他后来是怎么做的呢?他素日沉湎于对叶殊的同情怜悯,却叫楚汐月独身一人苦苦煎熬过那段时日。以至于楚汐月心灰意冷,要将他彻底遗忘,他早该想到的,在他卜出那道二人之间有始无终的卦象时,他就应该回头的。寒风乍起,冷凉的风打在身上,激得江沉浑身一颤,回过神来。窗外的雪还在下,似乎永无终止。江沉为楚汐月关上窗棂,轻声道:“近日雪虐风饕,北疆进攻的步伐应该会歇止几日,你可以先好好养伤。”
云止眉心紧蹙,满是心惊地为楚汐月处理伤口。“那阵法虽诡异但定然并非不可解,你又何必以身犯险呢?”楚汐月额间冷汗密布,却一句‘疼’都没喊。“我此举便是要让阿古泰明白,自负轻敌要付出的代价。”“他此番不成,下一次必定更加疯狂,但我就是要让他怕。”楚汐月眸中神彩熠熠:“只有他怕,才会自乱阵脚,露出破绽。”云止看着她,渐渐露出了然的神情。楚汐月是天生的将才,晋国有此良将,何愁天下不平?
阿古泰身后,是北疆军跨马持刀的精锐,神情凶煞,一眼便知是刀尖舔血之徒。楚汐月墨发高束,全然是肃杀森冷之感。阿古泰握紧缰绳,目露阴翳:“楚汐月,果然是你,今日便要教你有来无回,以雪我三年之耻!”楚汐月冷冷笑了一声,寒枪一指,凌厉非常:“我到也想见识见识,你这嗜血的战阵到底如何?”阿古泰脸色黑沉得吓人,当即抬手沉声下令:“列阵!”刀兵相接,喊杀声震天。
她凝视着桌案上的地形图,仍在思索着可行性。魏宁紧握着拳:“将军,机不可失!”良久,楚汐月拿定了主意,缓缓点头:“好,那便定在明日出击。”方才一直静默不语的江沉却骤然开口。“不可,明日不宜行动。”
中军旗上书着一个大大的“楚”字。旗下,楚汐月红衣银甲,手持银枪,跨马而立。“北疆贼子屡犯我边境,掠城夺地,屠戮百姓,其心可诛,此战,本将当身先士卒,誓死不退!”“扬我国威!荡除贼寇!”其声震天,其势凌然。楚汐月捏紧了长枪,只觉浑身血热,她已经太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她曾为情爱蹉跎了整整三年,如今才仿佛又找回了曾经的自己。她楚汐月,可以为一人洗手羹汤,但不代表她从此便领不了军,打不了仗了!
楚汐月心头又酸又软。她不由得想起六年前自己带兵围剿敌军时,因为入敌太深不慎中了埋伏。背部被划了一道极长极深的口,汩汩鲜血湿透衣背,我杀意翻涌浑然未觉。直到回到营帐松了一口气才终于坚持不住,正正倒在云止面前。那是她第一次在素来从容不迫的云止脸上看到莫大的惊慌。事后云止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却和她置气了好几天,不论她说什么云止都不理她。直到她保证说:“我以后一定注意,绝不让自己受伤,就算受了伤,我也及时来找云医师救治,好不好?”
楚汐月说完,便径直离开了。余晖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一个坚定行走在天地的独行者。而后,云止从远处走来,与她并肩而行,那道夕阳下的身影从此也变得不再那么孤单。楚汐月看向无言陪伴在侧的云止,心头一软。是了,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停留,但却有人会一直在身后等待着自己。云止的脸被映日余晖照得更加柔情,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看着楚汐月英气恣意的眉眼,轻轻道了一声:“汐月,我们回家吧。”
她现在,只想守好眼前的一切。休养了几日,楚汐月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可以下床了。她还记着自己的解药药引是江沉为自己求的,不论过去如何,这份情她要谢,也要还。然而往督军账中走去的时候,却没看到江沉的身影。不远处操练的魏宁走了过来,解释道:“国师大人有伤在身,怕是不能跟我们一起日夜行军,已经先行坐马车返京了。”“他的伤怎么样了?”她还是问了一句。
楚汐月这才回过神来,她掀起微红的双眸,眼角还有湿润的泪痕,哑着嗓子“嗯”了一声。云止随即递来一碗米粥:“先吃些东西吧,你昏迷了三日,醒来想必应该饿了。”楚汐月接过那只碗,还是温热的,就知道云止守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过。她忍下心头的酸涩,低头喝粥,温热的食物入肚,楚汐月才感到身上终于有了一丝暖意。云止眼下泛青,舒朗的眉目间透着隐隐的疲惫和不安,想是已经多夜未眠,温润的话音里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