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几步的宋意见顾子亦没跟上,回过头:“跟上。”“啊,好!”顾子亦一咬牙,顾不上脏不脏了,回去把鞋扔了就行。没走多远,宋意停了下来。只见不远处有一个满身衣服都是补丁的老人,正一瘸一拐的担着两桶黄澄澄的东西。因为老人走的不稳,桶里的东西时不时的就会溅出来,洒落在老人的身上和脚上。一阵风袭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臭气扑面而来。顾子亦差点儿吐出来,连忙拿着香喷喷的锦帕遮住了口鼻。
……宋意从没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本该是壮汉的年纪能弱成这样。顾子亦偷偷摸摸练个剑,把腰练闪了,胳膊脱臼了,甚至是上吐下泻,躺在床上一声声的痛叫。嘴里一直喊着,“不练了,我不练了!”弱就不说什么了,轻言放弃那还算是个男的吗?宋意就差将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她站在暗处,看着郎中进进出出,又听着顾子亦痛嚎,劝了自己好半天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受伤了?”她朝着躺在床上的顾子亦看去。
“是啊,世子,南风楼刚刚还来了人,说今天来了几个新的美人,就等着世子去呢。”小顺也加入进来。他们两个是杜小姐买进侯府的,杜小姐的吩咐他们牢记着。可以让世子玩乐,就是不让世子干正事儿。“滚开!”顾子亦现在哪里有空余的精力想什么美人。脑子里现在都是他娘那轻轻松松飞大刀进树的一幕。小安给小顺一个眼神,小顺连忙跑走。顾子亦没看到这一幕。很快,小顺到了杜若的面前。杜若一个晚上没睡好,头疼的厉害。
助理低下头:“是……谢蓁蓁!”谢蓁蓁刚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谢家。可还没踏出大门,就被突然冲进来的保镖按住了肩膀。这是,谢执野手下的保镖?他为什么要让保镖抓她?她的心跳瞬间到了嗓子眼——难道他……想起来了?
就像从前对她那样。谢蓁蓁睫毛微微颤抖。如果说之前谢执野对阮微澜还带着几分疏离,那如今,他便彻底卸下防备,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看来阴差阳错的那一晚,真的让他相信了。相信怀里这个女人,就是他爱的人。“你来了?”阮微澜笑吟吟地抬头,“本来我们的婚礼定在下个月,但执野非要提前。”“婚纱首饰都没挑好,我缺个人跟我一起挑选,给我一些参考意见,本来想让之语陪我一起的,但她要去旅游,既然如此,那这几天,就你陪着吧。”
下一秒,她被他拽进怀里。他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今天喷了什么?这么好闻……嗯?”她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下一秒,他扳过她的脸,吻了下来。这个吻强势又缠绵,带着酒意和熟悉的掠夺感。和从前一样……她恍惚了一瞬,已经被他打横抱起,扔在了床上。“不是说……等婚后吗?”谢蓁蓁声音发颤。他急切地吻着她的锁骨,含糊道:“改主意了。”她意识到他是来真的,连忙挣扎起来,推开了他。
花瓶在他头上碎裂,他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她挣脱束缚,跌跌撞撞地冲出门。走廊空无一人,她赤着脚拼命逃跑,生怕那个乞丐追上来。慌乱中,她推开一扇虚掩的房门,闪身躲了进去。房间里漆黑一片,她屏住呼吸,缩在墙角。安全了……她正要松口气,浴室的门突然打开——“谁?”谢执野低沉的声音带着醉意传来。她浑身血液凝固。
“谢蓁蓁,记住,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她转身离去。谢蓁蓁站在原地,后背渗出冷汗,有种强烈的不安预感。她放下托盘刚要离开,宴会厅突然响起阮微澜惊慌的声音——“我的项链不见了!”全场哗然。“那可是谢总刚送的蓝钻项链!”“谁这么大胆敢偷?”混乱中,阮微澜楚楚可怜地看向谢蓁蓁,手指直接指向她:“我刚才只和她说了几句话……”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谢蓁蓁。
他……毫无波澜。看样子,他是真的失忆了。她松了口气,转身去厨房泡茶。可当她端着茶走进客厅时,才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人。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新闻上宣布和谢执野联姻的阮微澜。此刻,谢父谢母,还有谢之语,全都围在她身边,满脸笑意地讨论着结婚的事宜。而谢执野坐在一旁,没有插话,平静地听着。谢蓁蓁低着头,把茶端过去,轻声道:“阮小姐,您的茶。”阮微澜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阮青橙看了眼地上的东西,紧张到磕巴。平日里这老泼妇早就睡着了,现在不睡,肯定是故意等她。路夫人翘起脚尖,不满的斜了她一眼。“死丫头,让你跟去看着他们两个,你倒好,闹点别扭就跑下车,脏的像只流浪狗一样跑回来,弄的地板脏兮兮的!”闹别扭?看来那对狗男女,没敢把路上撞人抢东西的事情说出来。目前她还要继续住在这,如果爆出那对狗男女做的事,他们两个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于是阮青橙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顿饭喂的各种扎心,阮青橙发誓,这个臭男人要是再敢说出让她爆炸的话,她就把剩下的粥泼到他那张绝世美颜上!好在,男人终于“识时务为俊杰”了一次,盯着她的黑脸看了几秒,再次开口,“请问,姑娘,贵姓?”很好,这才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阮青橙十分痛快的回答:“我姓阮。”“阮?很少见的姓氏。”“阮怎么了,我姓阮又不是你姓阮,你皱什么眉?”“我?”“对啊,不是说你们男人,怎么都行,就是不能软吗?”
“你家这么穷?”“这不是我家!”“不是你家……你是路家的下人?”阮青橙被戳中痛点,暴躁的像只小野猫,把粥碗往地下重重一放。“你才是下人,你全家都是下人!”大半夜回来,厨房里就剩这一碗粥,她乘着楼上吵架,偷偷加热又偷偷的放了点火腿,可算是下了血本了。冒着生命危险带出来,傲慢又吝啬的臭男人,一口都不给她吃就算了,还看不起她!说她是下人!阮青橙被勾起心酸,狠狠心小声解释:“我不是下人,那个路子乔,其实,其实是我未婚夫。”
不过两句话,他就发现了真相!“没,没错,那栋别墅是路家的,路子乔是路家少爷,就是他撞的你。”“我的东西,也是被他拿走了?”“对,是他抢的。”男人眸光阴沉。狗胆包天,竟敢抢到他头上,活腻了。“最后一个问题,我的裤子怎么回事?”“裤子?你的裤子不是好好的穿在你身上吗?”虽然腰带变成了她的鞋带,但看着也挺和谐的啊。男人拧眉,手撑地侧了侧身子,森然道:“这叫好好的?”
阮青橙和突然醒来的男人面面相对,气氛十分之迷惑。低沉喑哑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我我我……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知想到什么,阮青橙小脸涨通红,语无伦次。男人霍然起身,阮青橙脆弱的喉咙瞬间落在对方手中。雪狐样细长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阮青橙觉得有一道冷气顺着尾椎骨爬上去,激灵灵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谁?”男人的声音里含着杀意,显然解释不清,她就要血溅三尺!不,是颈断三截!
阮青橙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眼男人,露出劫后余生般的明媚笑容。“算你命大。”“不对,是算我们,命大!”见男人一直无声息,阮青橙担心,再次俯身趴在他胸口听心跳。心跳有力,看样子还活的好好的。阮青橙松了口气起身,突然屏住了呼吸。她直勾勾的,盯着压在身下的男人。大雨在这时突然停了,阮青橙终于看清他的脸。她发誓,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五官仿佛按照着黄金比例雕刻出来,多一分显阳刚,少一分显阴柔,融合二者之美,更加美的惊心动魄。
眼见越走越冷清,林真真终于不再无效求救,大声道:“你们放开我,我可是秦少爷的女人!”安雅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秦少爷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吗?”“你——唔唔!”林真真被小跟班用手帕堵住了嘴巴,只能拼命的挣扎,然而一切都只是无用功,两名女生力气很大,她还常年不锻炼,身体瘦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倒。她被带到网球场,平常没有社团活动的时候这里人很少,网球仓库里都积了一堆灰。
秦厌已经坐在顾炎旁边,神色淡淡的给自己倒了杯酒。顾炎有些不悦:“谁让你来的?”“看着你,免得你死了。”顾炎没理会他,又是一杯辛辣的酒下咽,对林真真勾手道:“过来。”林真真看了看秦厌的表情,秦厌不在意的喝着酒。于是她慢慢走近,刚走到顾炎的附近手腕就被擒住,随后用力一拉。她惊呼着跌坐在地毯上,疑惑的抬起头发现自己正好处于他的胯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情感。
秀气的眉拧起,细碎如珍珠般的晶莹在眼睑堆积,看起来我见犹怜。顾炎狠狠的在她颈间厮磨,唇齿间都是她身上的馨香,细腻的肌肤被他咬住,像是要咬破般用力,如狼似虎,几乎要将她吞噬。好一会过去,顾炎才松了口,瞧见那抹刺眼的吻痕被他咬出来的痕迹完全覆盖才满意,怒火稍稍平息下来。随后,少女小声的啜泣声让他的理智彻底回笼。他瞧见她原本琉璃般的眸子此时被雾气笼罩,泪珠扑簌簌落下,每一滴泪都让人心疼,粉嫩的唇紧咬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玻璃内有一块小小的魔方,闪烁着冷冽的钢铁光芒,悬浮在空中。顾炎牵着她到机器面前,手指按下一个较大的红色按钮。玻璃内的魔方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动了起来,明明看上去只是一块小小的魔方,此刻却不停的延展变形。金属碰撞折叠发出沉闷的响声。渐渐的,一个人型机器出现在眼前,通体依然是钢铁的模样。随后更为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机器人慢慢长出了肉体,骨骼和血管一寸寸生出,生长肌肉时甚至能看见心脏在砰砰的跳动。
“嗯,我知道了。”管家退了出去,明月扯了扯闷热的衣服,从衣帽架取出睡裙,褪下衣服。此时,正看着监控的少年呼吸沉重起来。他贪婪的看着显示屏上的少女。白皙的肌肤一寸寸露出来,锁骨精致又纤细,一双藕臂细腻修长,白色的胸衣将雪白遮掩,腰肢不盈一握,同样雪白的底裤也遮挡的重要部位,再往下是笔直匀称的双腿。再脱下去时,傅斯年闭了闭眼,关闭了显示屏。他忍着燥热,取下一张明月的画像,金属裤腰带“啪嗒”一声解开。
明月转过头看他:“怎么了?”沈长风的眉头微拧,捂着右眼,好像有些痛苦的样子。“眼睛好像进东西了。”明月起身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有些担忧的抚开他的手。“我看看。”她关切的模样让沈长风很是受用,移开手,任由明月撑开他的眼睑查看。“什么都没有啊。”“没有么,是不是没有认真看?”沈长风的语气夹杂着玩味,明月却丝毫没意识到不对。“我认真看了,什么都没有——”沈长风轻轻摸上她的肩头,往后一推,明月就倒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