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柚宁看着穆砚尘不似看玩笑的样子,又看了看满眼期待的看着她的小孩。7她刚刚只看出来这孩子长得像穆砚尘,现在仔细一看,确实有几分像她。凭穆砚尘的性格应该不屑于干这种欺骗人的事。怎么可能,她怎么突然间多了个儿子?宋柚宁突然想到了那个被取走了的卵子,是这个原因吗。穆砚尘竟然私自弄了个孩子出来?!她有些惊怒:“怎么,沈竹心不要你,所以你又指望我回心转意来替你养孩子?”
“不用……”他声音渐渐变下,看着车窗外一个小女孩抱着父亲的裤腿上撒娇不想动,母亲则在一片笑着拍照片。僵持了一小会儿,最终父亲还是无奈的将她抱起来,一家人慢慢走了,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温暖。穆砚尘看着看着,不自觉眼眶有些湿热。他本该也有这样幸福的生活。他知道宋柚宁很喜欢小孩,尽管她每次都否认。“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生孩子,你不着急吧。”“带孩子太辛苦了,我怕我应付不过来,等我准备好再考虑,我觉得二人世界很不错。”
不过,有些事,还得说清楚。穆砚尘拨通了沈竹心的电话,刚刚接通,对面扑面而来的恶意几乎凝成了实质。“穆砚尘,你有没有自尊啊,实话告诉你,我从来都不喜欢你,我就是故意引诱你,让你离婚,然后把你一脚踹开,少来烦我!”“你靠近我的每一次,我都觉得无比恶心,还有你写的那些破烂,怎么就没让你身败名裂。”穆砚尘心下一沉,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冷厉,“你说什么?”“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当初要不是你爸对我起了心思,我家也不会逼着我嫁给你爸,是你们穆家毁了我一辈子!”
拿起旁边的木屑,草叶子做引信。放到灶塘里,没一会,火就熊熊燃烧起来了。“这个时候,就可以放木柴了,你试试。”沈阎西今天没有讥讽和嘲笑,耐心教导她的样子,让沈娇娇有点感慨。她也想享受这最后的温情时刻。也许,明天,她离开家后,这样一家四口能共处一个屋檐下,收起讥讽和吵闹的温情时刻,再也不会有了。说不定,她到时,做完任务,就直接回家了。要是能拍张照片留念就好了。
她懵懂地睁开了眼,对上沈阎西黑沉沉的视线。“沈阎西?你怎么在我房间?”沈阎西指指窗台上的碗:“你妈让我给你喂蜂蜜水。你喝吗?”沈阎西端起窗台上的温水,递到了沈娇娇嘴边。沈娇娇不知道自己好好的,怎么睡着了,最后的印象是喝了一大口酒,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她舔舔干涸的嘴巴,“我好像喝醉了,什么也记不清了。你把我抱回房间来的?”沈阎西挑眉:“不然呢?”沈娇娇赧然,她第一次喝酒,没想到是一口倒。真是丢人呀。
俩口子在门口互相拉着手,激动地说了半天。才想起来,娇娇女儿怎么这么久还没从屋里出来。沈月萍亲昵地数落:“这孩子,不会去睡午觉去了吧?我去看看她。”沈阎西隔着窗户,看沈月萍乐的呲着大牙,去了隔壁沈娇娇的房间。没一会,沈月萍从屋里跑了出来,“她爹,她爹,你快来看。我叫娇娇起床,她怎么也不醒。”沈老爹也大惊失色,急忙奔向女儿房间。沈阎西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沈老爹的声音,
沈阎西拧眉:“你想疼死我?”沈娇娇有点气馁,“你说,怎么办吧?”沈阎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看了看窗外。沈娇娇不解,也跟着看向窗外。她听见沈阎西问:“你妈呢?”“去后地喊爹回家了。你问妈做什么?”从家到后地,靠走路,来回大概半个小时。沈阎西沉吟一下,换了个话题“我回来看到成绩单了。你考的还行,准备报哪个学校?”沈娇娇本来想按系统说的,跟沈阎西报同一所大学。可是,她现在觉得沈阎西给人压迫感太强,她想报一个不近不远的。
“虽然考上了,但是大学的学费还没有着落呢。咱家啥条件,一下子供两个大学生,可供不起。”“要是供出个白眼狼,毕业了,挣钱了,不把钱往家里交。那我费这么大力气,不白瞎了?”沈娇娇看了一眼院中一声不吭要回房间的沈阎西。一个箭步冲到了沈月萍身边,捂上了她妈的嘴巴。“妈,您消消气。”“以后,这些话,都让我来骂。”沈娇娇的话刚说完,就看见沈阎西推开屋门的手顿了一下。她的心跟着一颤。
沈家村内。今天,邮差送到了她和沈阎西的高考成绩。沈月萍不识字,她把信递给沈娇娇,“你来看。”沈娇娇有一丝紧张。这是她的第二次高考查成绩,同样的心情。她拆开信封一看,里面有两张成绩单。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展开一看:沈娇娇596她高兴地欢呼一声:“妈。我考上大学了。”沈月萍探头过来,吃惊地问:“真考上了?考上了哪个大学?”“还没有报志愿呢。我问过了,我这个成绩,可以报个不错的学校。”
“曲瑶小姐吩咐过,绿华使用巫术,包藏祸心身染邪祟,她的东西也必定不干净,为了不让大家沾染晦气,她的东西昨日就一把火全烧了。”萧令月浑身彻骨的发凉。她连绿华最后的一点东西也没能留下,全都没了!萧令月身子一晃,几近快要站不稳。她踉跄的往回走,不长不短的一截路,她感觉自己怎么都走不完。直到天亮,她才惨白着脸回栖霞苑。崔安带了许多珠宝首饰,丝绸锦缎过来,一脸盎然地介绍自己为她准备的浪漫。
“听说中原煞主是朝廷摄政王,他私下残暴不仁,前几个王妃都被制成了人皮鼓,中原已无女子敢嫁。万一萧姐姐嫁过去,也被制成人皮鼓怎么办?”人皮鼓——用整张人皮制鼓,人虽可活却只剩血肉和骨架,余生不得见光。萧令月心脏一颤,下一瞬听到了崔安的回答——“没关系,到时候我养她一辈子就好。”
曲瑶一摆手,侍卫熄了火。蒸笼被打开,热气腾腾,里面的人却早已没了声息。“绿华——”萧令月泣血而喊。“哎呀!”曲瑶故作惊讶的样子,“这可不怪我,要怪就怪绿华这小贱婢皮薄肉嫩,没有活下去的福气咯。”说完,她就笑嘻嘻的走了。萧令月喉咙堵得厉害,她颤抖着唇想走过去抱抱绿华,浑身的力气却好似被抽干。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有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落。天空下了大雨,她额上的血落进眼里,像是双眼泣血。
崔安起身,将一件件大红嫁衣拿起来在她面前展示。“这件典雅大气,一定能将你将军夫人的气势衬托出来,不管是在南国边疆还是日后回中原,都没人敢顶撞你……这件虽素雅简单,但很衬你的气质……”看着眼前男人一边介绍嫁衣,一边畅想着他们的以后。萧令月的眼眶一寸寸泛红。她曾设想过无数次穿上嫁衣与崔安拜堂成亲的样子,气氛或庄重严肃,或活泼俏皮,亦或与民载歌载舞一同欢庆。却从未想过,崔安要在新婚日将自己送上嫁给另一个男人的花轿。
“嘎吱”窗户被人从内打开,曲瑶探头看了过来,笑得意味深长。“从前我苗族低你巫族一等,如今萧姐姐却跪地求原谅,也不知巫族长老瞧见这一幕,会不会直接从阴曹地府跑出来辱骂你。”闻言,萧令月死死咬着唇,没让自己情绪决堤。“万事有因果,天道有轮回,你若受得起,我便跪得了。”曲瑶呼吸一滞,神色僵硬了几分。“一个两个男人都守不住,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因果报应?哼!”说完,她对下人吩咐:“把地窖的冰块全都搬出来,赏给令月公主!”
“你竟因一件小事就丢了阿瑶母亲给她的遗物,还让她自己下水去寻,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忍心!”萧令月一愣。“苗寨全族满门忠烈,全部都死在了战场上,现在只剩下阿瑶一人。”“失去亲人彻骨的痛,难道你不理解吗?为何还要丢掉她唯一的遗物?”一句又一句的谴责,让萧令月心口像是被一柄重锤击打。曲瑶失去亲人是满门忠烈,可她失去亲人却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剧烈的疼痛让萧令月几乎喘不上气,她只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他以为要面对一个病发的陆安,结果却发现陆安平静地坐在后座,似乎睡熟了。他从没见过陆安在发病时,还能睡着的情况!蚀骨之痛应该让他无法入睡才对!管家一脸震惊的看着安然坐在车内的温宇轩。“夫人,先生发病来势凶猛,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蚀骨之痛,无论是止痛药还是安眠药,都无法缓解,更无法让他入睡……”“这不是病,是毒。”依旧在震惊地自顾自说话的慕管家反应慢半拍的继续说道:
她还没开口,她身旁陆安凉薄的唇紧抿成线,唇上每一个细微的弧度都刻画着涔冷,而且越来越冷!“停车。”陆安含着这两个字,声音又沉又冷。司机立刻停车,逃难似地下车。而温宇轩则偏头,对上陆安那幽深不见底的眸子。“下去。”陆安冷硬地低吼。温宇轩拧眉,她能感受到陆安的状态不对。他身上压抑着的疯狂和无法控制的噬血,让她想到那一夜!温宇轩立刻转身拉开车门,利落地下车。“砰!”
“妈,大新闻!温宇轩刚刚上了荆园的车!”林菲音也烦的要命,“可可,你别闹,陈家大少爷又出事了,我们……你说哪?”“那个江城荆园!哎呀,就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荆园!”荆园主人有病,听说靠吸人血才能活。每个月都会招两个年轻女孩儿进去,但每个月都招,却不见人出来,渐渐就有了荆园主人吃人的传说。偏偏,即使总有人消失在里面,但没人敢报案,没人去找失踪的人,就显得尤为诡异。
在这些可笑的理由下,温宇轩成了“唯一”可以牺牲的对象。“行吧。”温宇轩看着挺乖挺配合的。“孩子什么时候都能打,但这么好的结婚对象,见晚了,万一跑了怎么办?不如就约今天见见?”温宇轩实在是太乖太配合了,苏柄麟和林菲音都觉得事有蹊跷。但温宇轩笑得纯良,又打消了他们的疑虑:“我嫁过去,就吃香的,喝辣的,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对不对?”
茶杯落地,应声而碎。“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我就不该把你从乡下接回来!你一回来,就到处惹是生非,欺负妹妹,顶撞你继母,现在更是做出未婚先孕这么不要脸的事!”苏柄麟是气极了,一串话骂完,脸色也涨红发紫。“老苏,你别和孩子吼。孩子还小,要慢慢教。”继母林菲音撑着怀孕四个月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脸慈爱的模样劝慰道。她不劝还好,苏柄麟听完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傅先生,我想你应该是搞错了一件事。”她手按在平坦的小腹上,轻拍了拍,“这是我~的儿子。”“那晚只是一个意外,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点了点四周标兵一样的保镖。保镖们顿时都感觉压力山大,大家不自禁地想,完了完了,少夫人真是不知死活,家主听了这话肯定要生气!他一生气,大家就全完了!果然,陆安的一双冷眸危险地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