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觉得沐峥好厉害,随随便便说两个字他们都听不懂。沐峥暗笑,哥要的就是你们听不懂。沐峥可是想好了,帮你们养马可不是免费的,他至少也要在这里面赚取一桶金。毕竟以后可是要去见未来皇帝的,打个空手太失礼。“哥,啥叫入股?”看到龚文等人求知若渴的眼神,沐峥扒拉过桌上的一个空盘子,“假如这是一块蛋糕……”“等等,什么叫蛋糕?”“好吧,假如这是一块糕点,大家都想吃,可它只有盘子那么大,谁能吃?谁不吃?谁多吃?你们谁能做这个决定?”
“可如果要经商,我们应该做什么呢?”廖民安只是一介农户,他能想到的商品就是柴米油盐。这个,沐峥早就有了主意。“马!我们tຊ喂养马匹!大家不是想建功立业吗?战场上怎么可以缺少马匹?不管以后我们看中了哪一方势力,马匹都是我们的力量。同样,我们掌握了马匹这一命脉,也无人敢小瞧我们。”在场的人虽然不懂,但一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在哪去买马儿?这琅琊靠山临海,也不适合马匹圈养。”
沫鹿和她老汉前来跪地致谢,沐峥赶紧将他们扶起。“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是团队协作的成绩。”沐峥并没有居功自傲,他很清楚,单凭他个人也能救出沫鹿,但是想要将土匪全都消灭是万万不可能的。团队协作?龚文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拉过身旁那几个好兄弟:“哥,他们的箭法你也看到了,怎么样?能不能入你眼?”哦?这是抱团来了?沐峥还有点惊喜,身处乱世,没有人能独善其身。一群弓箭手,要是按照现代军队的方式方法培养训练的话,会不会得到一队狙击王牌?
没人敢!见众人全都沉默,老汉又转身拉着身旁一个络腮胡,“廖民安,沫鹿可是从小喊着你廖叔叔长大的呀。”廖民安嘴角颤抖,他想扶起老汉,可老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是不肯起来。“廖叔,让我去。”龚文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双眼燃烧着怒火。“胡闹!”站在廖民安旁边的男子怒道,“龚文,这可不是让你出风头的时候。这些土匪就是想逼我们放下吊桥,这堡门一开,他们趁势冲进来怎么办?你这是想让堡里所有人都为那小丫头陪葬?”
沐峥本能地侧身一闪,但那支箭还是刺入了他的肩胛。嘿嘿!沐峥面不改色,然后不慌不忙地拔出箭羽。这动作,再配上沐峥狞笑的表情,袁俊无来由地感到一种心慌。他甚至生出了一种错觉,他要死在这人手里。“大胆恶贼,快快束手就擒,本将军可饶你一命!”袁俊企图用虚张声势来掩盖他的慌张,可沐峥怎么可能吃这一套,他顺手捡起地上长刀,直对袁俊道:“你!该死!”
许佑树一连几天都在买醉。醉意朦胧间,他总是能想起很多刚和温浅月在一起时的回忆。他们曾一起夜爬山顶等日出,途中相互扶持,登顶那一刻相拥着看红tຊ日跃出,约定以后有时间要去看所有美丽的日出。温浅月在他“失踪”之前还跟他说想去爬城郊的霞山,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他说俱乐部忙没时间,其实是他忙着跟柳佳宁见面……还有很多次,温浅月眼里的失落他不是没看到,可他总想着以后多哄哄就好了。
他在她身后追了一年,才让她同意给自己一次机会。那时许佑树满心满眼只有她,他们会一起漫步在校园小道,会鼓励彼此为了梦想努力奋斗,也会一起蜗居在家里畅想彼此幸福的未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不再有温浅月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有了隐瞒?许佑树毕业后马术事业越来越春风得意,接触的人和事越发复杂,他的心也渐渐变了。他才二十岁。他甚至还记得第一次睡了合作方送来的一个女人,他心里很慌,很纠结。
是夜,维多利亚港灯光璀璨、无人机在夜空中摆出——温浅月,嫁给我吧。许佑树看着这一切都准备就绪,心里的欣喜都快要溢出来,脑子里满是温浅月看见这一幕后,那惊喜的表情。这次,她一定不会再继续计较他上次逃婚的事情了。温浅月也一定会同意的,毕竟她已经30了,不嫁给自己,又能嫁给谁?许佑树还特意买了温浅月最喜欢的蛋糕,准备回家接温浅月。不想一进门,就看见正在房间拍照准备把房子招租的房东。
第二天。我再起来的时候,许佑树还没回来。他没和我说他去了哪,应该也不会介意我不告而别。我提上行李,按时去了维多利亚港。不想抵达时,维多利亚tຊ港边大厦上的灯映照出一句:温浅月,嫁给我吧。港口边,一辆接一辆的车,在往这边运送无人机和烟花。工人的对话一句句顺着风传进我的耳朵里。“要抓紧时间快点弄了,许少今天晚上就要求婚!”“又求婚,他不是上次才逃婚吗……”
不然当时也不会追了我一年,不然现在也不会听不得我说一句重话。但这份爱,还远远不够让他肩负起婚姻的责任,也不足够让他放弃那些紧张刺激。我和他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有些寂静。眼看上班就要迟到,我选择让步,给他一个台阶:“你的手还要用来勒紧缰参加赛马比赛,受伤了就不好了。”许佑树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一脸幸福的模样:“没关系的,我想给姐姐做。”看他坚持,我不再劝。
我清楚的知道原因。因为我年纪大了。而许佑树还很年轻,他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有的是年轻妹妹对他投怀送抱,有的是年轻的躯体供他享乐。他可以偶尔体会一下拥有一个姐姐的乐趣,但这个偶尔,一定不是一辈子。气氛尴尬,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再开口已经是平静从容。“今天有点累,我待会儿还要传资料回署里。”许佑树僵硬回过头来,亲昵地拉住了我的手,声音有些可怜巴巴。
感冒了找他。摔倒了找他。迷路了也找他。一点儿狗屁事就找他。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能想得到,她的柔弱与无助肯定都是装的。不然,过去那些年没有薄季洲帮助的日子,她都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她不应该早被生活给弄死了才是!偏偏薄季洲眼瞎心盲,就这么吃她这套,毫不怀疑她每次打电话叫他去帮她,是不是心思不纯?是不是在步步为营,故意挑战她这个妻子的耐心与底线?
正欲抬手敲门,却听到薄季洲好似在里面跟简思思通电话。沈卿颜原本大好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她已经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没有敲门,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薄季洲见是她突然进来,马上扬起笑容亲昵地喊了她一声:“老婆。”沈卿颜给了他一个冷冷的白眼。他看得出来她又因为简思思在吃醋。随即对着手机那边说道:“思思,那就这样吧,等经纪人和生活助理都到了你那边,你再跟我说一声。”
“薄总好宠夫人啊,真是太羡慕夫人了……”“薄总和夫人真的好配……”设计部其他的同事大部分反应都很热情,有些已经在花痴般地吃瓜。沈卿颜没想到薄季洲刚才要陪她一起到36层来,竟是为了对设计部的同事说这番话。虽然觉得他又有些公私不分。但心里却是暖暖的,有些感动。无论如何,自己的丈夫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宠着她这个妻子。故意婉转地提醒她们,他这个总裁可是她的靠山,以后她们该如何对她,心里得有个数。
沈卿颜没有认为在他身边当三年秘书,是出于她被动的选择,是不开心的工作经历。薄季洲的确感到心里舒服多了。若是她完全否定了他们共事的这三年,那便是也完全否定了他,那他就真的要难过了。二人一起在车上相谈还算愉悦地到了公司。被薄季洲亲昵地揽着腰走进总裁专属电梯后,沈卿颜想先按第23层,她直接去珠宝设计部。薄季洲见状,眸子促狭地笑了笑。将她的手拉了过来,“老婆,想直接去设计部是吧,老公帮你按。”
转身去了次卧,并且马上将次卧的门给反锁上了。薄季洲这狗男人,每次两人之间闹矛盾,他从没有想着正面地从根源上去解决。总是想着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以为两个人过次夫妻生活,什么矛盾就能化解了,她也不再生他的气了。有些非原则性的矛盾,的确可以床头吵架床尾和。但有些原则性的矛盾用这样的方式,只让沈卿颜感到,他对他们这段婚姻的经营根本诚心不足。既如此,她只好晾晾他,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若日后成名了,她想上位的野心只会更加膨胀。只要这个女人一直想着上位,而薄季洲对她的态度,也让她觉得她日后能上位,那她这个妻子就永远会被她膈应。这些弊端与风险,她都能考虑得到。而薄季洲身为堂堂集团总裁,在处理集团事务上如此英明,却偏在这种事上像个没有智商与远见的傻子。不,他不是傻子。他只是没有他嘴巴上所说的,那么在乎她这个妻子的感受,那么爱她罢了。
“这小丫头叫龚...”“龚小秋。”周红答道,“她爸妈在一中附近开了个烧烤店,忙得不可开交,平时也没时间照看她。我在想,以后可以常让她到家里来。”这个冬天,龚小秋成了贺冬冬家里的常客。她喝了很多热巧克力,是足以融化堆积在窗角的冰雪的分量。吃到了周红亲手做的家常菜,也展示过自己简陋的厨艺。她交到了三个新朋友,救活了姥姥养的两株发财树和一盆文竹。放学后那短短一小时成了龚小秋一个人的乌托邦。
这天,贺冬冬感到自己所处的那个世界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从前他看城堡墙上的石砖只觉得它们是石砖,这天再看,竟猛然发觉每一块石砖都跟其他石砖不一样,像是生出生命般,有了自己的个性和色彩。建造城堡,不再是将一块块砖简单地摞在一起,构建出理想的形状,而更像是在寻找它们本来的位置。这块厚重些,适合做支撑脚。这块表面光滑,用作台阶容易跌跟头,摆在屋里当凳子更合适。缺边角的不能砌墙,安在顶端,刺客就站不住脚。
这句话憋在心里,始终没问出口。心思飘到别处去,脚底也跟着踩了空,顺着路沿滚进稻田里,身上沾满泥水。“青蛙咬我了!咬我了!”“我就说青蛙会咬人!你们还不信!哇啊啊!”龚小秋和贺冬冬合力把一面惊叫一面大哭的卢天鹤拖出泥潭,看到一只体型胖壮的水蛭正堂堂正正吸在他裸露在外的小腿上。这“青蛙”真会咬人。
卢天鹤不吭声,被亲爹扬起鞋底拍了两下屁股,脸蛋涨得通红,像是生气,又像委屈。“记得你是怎么答应爸爸的?”沉默许久后。“阿姨好。”声音细的像蚊子叫。周红讪笑道,“你好你好。今天在学校冬冬不小心把你弄伤了,阿姨带他来向你道歉。”说着直冲贺冬冬使眼色。“哎呀,小孩子打打闹闹,不用这么较真。”说话人是卢天鹤的妈妈,模样比周红年轻至少五岁,透白的脸上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