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上也……那小姐该如何是好。”“呵,皇上即便疼爱她,也不会让这种丑闻被传出去。”沈衔月眼底闪过一丝狠意。宫里向来没有什么秘密,这些日子书房里的事情,沈衔月不相信皇上没有耳闻。这一次端看她们打算如何收场!沈衔月的身体也果真是争气,吹了一晚上的夜风,第二天果然病倒了。但是第二日碧云去太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个太医愿意帮忙看诊。碧云的心越发冷了,她只觉得宫里的这些人都是吃人的鬼,这么折腾下来,连带着她都有些发热了。
沈衔月心里叹了口气。身下受着罚,时间也好像过的十分缓慢。沈衔月直到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都没有知觉了,才感到自己面前一暗。原来是萧婉莹下学了。“这次就饶过你,若是再有下一回,本公主绝不轻饶了你。”萧婉莹垂下的目光阴冷无比,沈衔月低下头:“是。”等萧婉莹走后,碧云才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急忙扶起小姐,看小姐脸上忍不住的痛色心里十分难受。“小姐……奴婢扶您回去。”然而即便是有碧云搀扶,沈衔月仍旧感觉自己的腿下如同针刺一般,难受极了。
“太后娘娘真是客气了,还送了这么多东西,卿如真不知说什么好。”“许小姐快收下吧,今天太后娘娘和许小姐聊的开心,这些都是许小姐应得的。”许卿如闻言眼神亮了亮,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得意,捂着嘴巴笑得很不好意思:“既然如此,卿如就收下了,还请嬷嬷替卿如谢过太后娘娘。”“许小姐放心,奴婢晓得。”许卿如在宫里出尽了风头,回去后自然好好宣扬了一番。孟承明看着许卿如得意明媚的样子,嘴角不禁弯了弯:“早就听闻太后性格琢磨不定,倒是难为你竟然能从太后那里讨些好回来。”
女人想要进宫不就是想要上皇上的龙床吗。萧律闻言脸色未变,这时面前传来一阵惊呼,沈衔月压下心里的激动,莲步轻迈:“王爷!”沈衔月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有这番好运气。她走到翊坤王前面几步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盖不住:“衔月见过翊坤王。”空气安静了一瞬,沈衔月半天没有听见王爷的声音,心里不禁有些茫然。“起吧。”萧律看到沈衔月脸上的茫然,身后的手心收紧了一些,压下心里莫名的不快,对沈衔月摆了摆手。
沈衔月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她以前只听父亲让人给她说过几次课,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沈衔月稀奇的坐下,宫里的夫子果然不凡,以前在书上看来的枯燥乏味的知识,从夫子嘴里出来却变得十分有趣。一堂课上罢,沈衔月还有些意犹未尽。夫子上完课,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碧云见夫子走远了才嘟囔着:“这夫子也真是的,小姐,这公主还罚了咱们抄写,这么晚了恐怕吵不完了。”
客厅里。韩章凯一脚踹翻挡在苏闵池身前的保镖,苏闵池侧身想躲,却被韩章凯一把抓住了领子,重重地贯到地上。“咚”的一声脑袋触地,苏闵池一阵眼冒金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韩章凯的重拳就铺天盖地般砸了下来。“苏闵池!我杀了你!”韩章凯胸口燃烧着滔天怒火,眼中杀意尽显。苏闵池的脸骨和下颌骨都被打得生疼。他适时反击,反手给了韩章凯嘴角一拳。两人就这么愤怒地扭打起来,都想将对方置之死地。
客厅里。韩章凯带着一行人站在苏闵池面前。他双目布满血丝,下巴周围是隐隐冒出的胡茬,原本刀削般的侧脸此时更加棱角分明,整个人清瘦了不少。他周身气质冷冽,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像是要把他活吞了。“没想到都出国了还能被你找到,韩总果然神通广大。”苏闵池坐在沙发上惬意地品了一口酒,玩味地看向他。“看来我制造的麻烦还不足以困住你太久。”“她人呢?”韩章凯握紧了拳头,咬牙问道。
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了。完成任务后她就可以离开,她再也不想见到这里的任何人!苏闵池刚踏进自己的书房,韩章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在哪儿?”对面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克制着滔天的怒意。苏闵池悠闲地伸了伸懒腰,漫不经心地回答:“韩总,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准备跟我妹妹的婚事吗?怎么有心情关心我在哪儿呢?”“你把她怎么了?”韩章凯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出来的。“谁?你说晓蔓吗?”苏闵池勾唇挑衅,“她是我的人,我当然会好好对她了。昨晚她对我很热情呢……”
韩章凯心脏骤缩,撑住桌沿的手青筋暴起,双目猩红。恬恬,真的是你……“我都做了什么……”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韩章凯捂住胸口,承受着心脏传来的阵阵钝痛。他拿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家门。
“我都看到了!”苏闵池愤然起身,双目赤红地看向她,“我看到你们俩在路边接吻,你还跟他回家过夜!”沈馥恬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下完了!“你喜欢他,是吗?”苏闵池诡笑一声,俯下身逼近沈馥恬,“可惜他已经把你送给我了。”什么?沈馥恬的脑子一下就炸开了,呼吸都停了一瞬。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苏闵池,气息不稳:“你……胡说。”“不相信?”苏闵池冷笑,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沈馥恬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自己看看吧。”
苏闵池放开她,眼中的兴奋溢于言表,抓住沈馥恬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原来你也是在乎我的!”沈馥恬差点没晕过去。老天!合着这家伙单相思啊!她忍住胸口即将喷出的一口老血,若无其事地装作是徐晓蔓从苏闵池嘴里套话。从苏闵池的公寓出来后,沈馥恬心情沉重地走在路上。原来苏语恬也不是真的爱韩章凯。她一开始就是苏父安排来故意接近他的。如果她能得到韩章凯的信任,不仅能监视他,还能在苏家需要的时候打击他。
|方欣茹不动声色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冷淡:“他爱的人是你。”孟安然表情一变,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片方巾,死命按在方欣茹脸上。方欣茹只闻见一阵刺鼻气味,便失去了意识。再清醒时,她发觉自己已被双手反剪绑在了天桥上,脚下是翻滚的海水。她心中恐惧到了极点。又被一道凄厉的哭声引得偏过头,是同样狼狈的孟安然。戴着面具的劫匪对着赶来的江漠谦怒吼:“江漠谦,你害死我爸妈,我要找你偿命!知道你最宝贝这两个女人!今天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复健。”她不由分说地就要扭着身子下床。可双腿尚且使不上劲,又加上腰酸手疼,人便直直地要往地上栽倒。方欣茹盯着坚硬平滑的地,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可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熟悉的皂香味充盈在鼻间。她恍惚间竟然觉得这就是曾经深爱她的江漠谦,手不自觉搭上了面前人的小臂。“你们在干什么!”门外传来的一声怒喝刺穿了她的幻想。方欣茹抬头看去,门口赫然是暴怒阴沉着脸的江漠谦。
|看着房间里一片狼藉,方欣茹却越笑越大声,眼泪都笑出来了。江漠谦眼神狠厉,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我说过,我不会离婚!江家的规矩,不准离婚!我出钱把你的腿治好,就当做是弥补了,你别不识好歹!”不识好歹?弥补……字字句句都是诛心。方欣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却像是怎么都擦不完。“那我要说谢谢吗?江漠谦……我因为你变成了残废,因为你当初一句可笑的会爱我的承诺所以甘愿被你锁在阁楼,因为我爱你、信你,爱我的吴妈
|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她不愿意相信江漠谦是这样狠心一个人,可眼前这一幕又让她不得不相信。她的以死相逼他都可以不在乎,他难道就这样恨她?恨到想让她死吗?方欣茹滚动着轮椅不断后退,口中失神念叨着:“我去找江漠谦问清楚!”突然间,轮椅被一道力阻住,方欣茹被人调转了个圈。正对上相拥而来的江漠谦和孟安然。江漠谦的手护在孟安然后腰处,开口就是一句怒骂:“你没长眼吗?安然现在怀孕了,你小心一些!”孟安然怀孕了?
|“不是叫你滚吗!”方欣茹缓缓抬眸,却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卧室里半露香肩、得意又挑衅的孟安然。她攥紧了手,碎玻璃又往里扎了扎,血腥味被她紧紧藏在掌心。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抬头望向江漠谦:“我祖母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威廉医生,让他去给祖母做手术?”江漠谦脸色愈冷,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怒意:“威廉医生是我请来给安然治病的,凭什么去给你祖母做手术,安然出事了怎么办?”方欣茹头慢慢地垂下去,咬紧了
|他站起身,冷声吩咐道:“你就在这房间里好好反省!。”门被震得一响。方欣茹再抑制不住,一股刺眼的红从嘴角滑落。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吴妈笑着朝她挥手,然后,越走越远。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宠的吴妈,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她试图抓住她的手,可手中握住的只有冷寂的风。……再睁眼时,方欣茹是被疼醒的。僵硬的身体像是被碾过一样处处泛着疼。她费力地用一只手攀着床边坐起,下意识地就叫“吴妈”。声音落在空荡荡的房间,
休时铮沉默半瞬,清冷的声线里难得有几分愧疚。“我会给宴声祈福,安葬宋家陵墓。”宋芮宁没有哭喊,没有答话,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床榻,像一具早已死去的躯壳。唯一相信她,关心她的宴声走了。带走了她的心,她的魂,她活下去的全部理由。没得到回答,休时铮转头去看她。宋芮宁眼神空洞,仿佛有什么正在她身上悄然死去。那双曾经满心满眼是他的眸子中,不再有他,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原和无边的黑暗。
宋晚晚站在门口,眼神阴鸷地盯着相拥的姐弟俩。“真是个吃里扒外的溅种!我照顾你这么多天,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宋晚晚在仆人的搀扶下向前逼近,宋芮宁心中的不安到达了顶峰。许是她的目光太吓人,宴声在她怀中缩瑟了下,但很快就挺直了小小的背脊,挡在宋芮宁面前。“不准欺负长姐!”宋晚晚抬起手,面容因愤怒扭曲。“真不知好歹,既然养不熟,那就去死吧!”宋芮宁脸色刹那间惨白:“宋晚晚,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他也是你的弟弟啊!”
宋晚晚匆匆赶来,看见她脖颈上的红痕,脸色瞬间扭曲。余光瞥到赶来的休时铮,宋晚晚脸色一变,一把夺过宋宴声搂在怀里:“嫡姐,你怎么能因为宴声不喊你姐姐,就要烧死他?!”“要不是我把他救出来,我们宋家的血脉就断了!”宋芮宁瞳孔骤缩,她在说什么?可还没等她开口,休时铮转向她的眼神渐渐结冰。“宋芮宁,我真是对你太仁慈了。”“明天我便开祠堂,将你从族谱除名,贬为奴籍,发卖教司坊!宋家没有你这个毒妇,宴声也不是你弟弟!”
“好啊,我可以让人把他带离开,不让他记住你这副模样,不过——”她指尖微微用力,指甲几乎掐进宋芮宁的皮肤。“嫡姐须得答应我一件事。”宋芮宁呼吸一滞,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却仍颤抖着问:“……何事?”“我要你自己跪到阿铮跟前去,让他休了你。”没有任何犹豫,宋芮宁用嘶哑声应道:“好。”她真的,真的爱不动了。如今她什么都不求了,只盼能守着这宴声长大……宋晚晚挑眉有些诧异,挥手示意婆子将人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