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择栖猛地摇摇脑袋,让自己回神。让自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等下沈安馨又要说他多想了。林择栖收回放在沈安馨身上的眼睛,他想去睡会,确实有些累了。刚躺到床上,他就做梦了。梦见一个晚上的角落里,沈安馨正往外走着,突然背后有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拿着一块砖头就往沈安馨的头上砸去。顿时她的头上全是血。林择栖吓得想叫,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想过去给她止血,脚却像是被胶布粘在地上一样,怎么都动弹不了。
……五周年结婚纪念日。沈安馨早早的就来等他。林择栖看到她时,还问:“你今天不是上班吗?”“部队里没什么事,我就请了一天假。”沈安馨:“今天是我们五周年结婚纪念日,我当然要陪你。”林择栖一愣:“你记得?”前世,沈安馨从来不记这种日子,就算是他提醒,也会觉得没有必要过。如今她却记得,还请了假,让林择栖有些受宠若惊。沈安馨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还要对他更好才行。
正在林择栖放松身体,感叹这次的谈判很成功时。突然宋潇月感觉身子被大力的撞了一下,整个人没有防备的往旁边倒去。林择栖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他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宋潇月的手臂,大力一拉,就将她到了自己的怀里。而自己却因为没有受力点,站不住。两人直接往地上倒去。“嘭”的一声,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看向他们俩。宋潇月来不及解释什么。“择栖哥,你有没有事?”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听到加国的使者说着蹩脚的中文,不怀好意的调侃。
叶寒笙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绣着翠竹的乾坤袋不就是自己百年前别于腰间的那一个。现在细细想来,该是那时少年意气一剑开山,不小心划落了乾坤袋。叶寒笙面上未动,浅步轻渡,语气平静如吃饭喝水一般:“你可知你命不久矣?”“我知道。”慕梨垂头丧气。“哪怕只有三个月,你也愿意与她成婚?”叶寒笙反问岚玉。“我愿意。”岚玉脸上划过一丝心疼,忽而又变为一脸期盼。“我不愿。”哪怕只有三个月,慕梨也不愿就这么稀里糊涂确定终身大事。
“降雪,接住我!”降雪听见慕梨的呼喊,目测方位,一个箭步飞奔而上。“哎哟。”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慕梨硬生生的砸在了地上,多亏了沁禾从小教授吞拿吐息之法,强身健体,使得这具身体比普通人坚硬些,不然这一摔,那还不得粉身碎骨。她揉着酸疼的屁股,皱着眉眼转头就看见一双绣着蓝羽仙鹤的鞋子停在了她的面前。这双鞋子有些眼熟,慕梨愣愣抬头,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就见一青年身着鹤纹云锦衣裳,乌发如墨,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慕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瞪得老大,深怕自己听错了,又擦了擦眼睛,新郎这是闹哪出?霎时间,原本一望无垠的天空乌云密布,整个柳府陷入了黑暗。降雪叼着烤乳猪抬头一看,连忙扔下手里的吃食跑到慕梨身旁。狂风四起,席卷而来,新娘立于风中,红裙飞舞,她扭捏着身体,双手张开,仰头朝着天空一声怒吼。引得天雷阵阵,金色光晕从新娘身体射入天际,一只浑身泛着蓝金色光芒的神鸟孔雀破体而出。
一位路过的老人紧随其后,朝慕梨丢了两个铜板,摇了摇头,拄着拐杖走了。慕梨看了看地上的铜板,再看看了手中的包子,眼眶红了。她,一个可爱霸气温柔善良的小仙女,是怎么混成如今这个模样。慕梨低着头,啃着包子。不多时,太阳悄悄爬上了半山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茶摊上陆续坐满了客人,一时间人声鼎沸。说书先生甩了甩衣袖,醒木一拍,开始了今日的故事。“今日不表前朝事,咱们就来聊一聊咱们这城南柳府。”
“我没念错啊。”慕梨不信邪,又尝试了几遍,还是失败告终。降雪在身侧,耷拉着耳朵,有气无力翻了个白眼:“主人,没有灵力修为是无法使用乾坤袋的。”乾坤袋作为修仙者的储物法宝,需要灵力才能开启,除外如果普通人无意中得到此物,也不过仅仅只是一个香气浓郁些的普通香囊。慕梨这才想起自己修为尽失,眼下打不开乾坤袋,体内还消耗自己元神的缚灵咒,还有那只可恶的凤凰元神,真真是比普通人都不如。
“你身体尚未复原,小心些为好。”沁禾将茶杯递给慕梨,她望着窗外,变天了,窗外寒风四起,窗户也跟着阵阵作响,沁禾掐诀一指,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树欲静,而风不止。”沁禾握着冰冷的茶水,低头呡了一小口。“梨儿,你体内的不是涅槃之火,而是一只涅槃失败的凤凰。”“它吸取你的灵气,同时夺走了你的寿元,这才堪堪保住了自己的元神,躲藏至你的元神之中,我也是给你疗伤才发现的。”
陆云深沉思了片刻说:“这次不会了。”这次不是吵架,他也不会为此病倒了。所以不会了。二人分开后,陆云深在医院找到了林欢。他说:“我和黎惜苒分手了。”林欢拿着报告的手一顿,她偏头看向他问道:“真的决定了吗?一旦离开,你们就彻底断开关系了。”“这样就好。”陆云深说。“那要去道别吗?”林欢问。陆云深犹豫了一下,随即轻轻摇头。“这样就好。”再次重复一句,好像这样的话反复说就可以坚定自己的内心。
她努力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但是根本找不出是哪里出了错。这段恋情甚至没有撑过一个月就结束了。黎惜苒等了他三年根本不想就这么结束。自那天之后,黎惜苒天天都守在陆家的门口,他出门她就跟着,他回家休息她就站在窗户边看着门口。一个风度翩翩的黎家二小姐,活生生变成了守财奴,深怕有人接近陆云深。一开始陆云深不在意,但是黎惜苒越来越过头,看管他就像看管犯人一样,就算他好脾气也受不住了。
卷起无数个回忆,在灰烬中消失殆尽。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别墅,自然引起了隔壁的注意。黎惜苒慌张地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火光中箱子,她倏然睁大了眼睛。她以为他们交往之后,陆云深就不会处理掉这些东西了。所以她安然地箱子放了回去。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陆云深还要处理掉箱子?“云深……”黎惜苒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哑了,她目光慌乱,“这是在做什么?”陆云深面无表情的看过去。火光中,他的面容如同雕塑一般凝重。
陆云深没说话,任由江子墨离去。黎惜苒这才走过来说:“云深,你别生气,他向来口无遮拦。”陆云深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在意。他在想当年的江子墨是不是也被黎惜苒这么劝导的。黎惜苒看他又转过了头,心里仿佛被刺入了一根针。她实在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氛围怎么突然变了,好像这一刻陆云深变得格外的陌生。她不喜欢这样的陆云深。没有活力,仿佛失去了全世界。黎惜苒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上网查了很多遍,最后买了玫瑰和糖果。
看这副样子,像是要兴师问罪。林欢无奈地摇摇头,她偏头看了一眼躺在床铺上的陆云深。她低声喃喃道:“云深,你的猜测是对的,你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太小了。”……陆云深觉得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过了一会儿,有亮光出现。他一步步往亮光出走去。却发现哪里什么都没有。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寂感笼罩着他。陆云深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忽然,世界的黑暗倏然消失了,陆云深缓缓睁开眼,直接看到了一双琥珀般柔和的眼睛。
黎惜苒正是知道了他的感情,所以才会直接对他告白。可是现在这句话有什么意思?什么叫“会一直照顾”?难道对于黎惜苒来说他只是一个被照顾的病人?无关爱情,只是她的责任心作祟。陆云深心里一凉,手中的日记本好像变得格外滚烫,他连忙松开了手。他跑出了黎惜苒的房间,连房门都忘记关上了。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直接攥紧了被窝里。他感觉到全身都在变冷,无论被子有多厚都无法捂暖他的心。
“我善良的澜儿,此时还在为她说话!死了便死了吧,便归于尘土,便宜她了!”王后对楚婉那一丝隐约的歉意也在此刻消失殆尽。5只鲤王漠然地看着一切,下令道:“来人!将楚澜禁足在明珠殿,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出!”言罢也不理楚澜的诧异和王后的质问,阔步走出了明珠殿。鲤王心知王后对于楚澜的偏袒,只是他回想起楚婉每一次与楚澜发生矛盾后彷徨无助的时刻,便不由得怀疑都是楚澜欺瞒了他们。
鼎沸的人声又静默了,炼狱般的人间被一股悲伤所笼罩。原来那竟然是太子妃!方才他们还对太子妃喊打喊杀,结果人家不计前嫌甚至牺牲自己救了所有人。人间的老百姓们在国师的带领下,对着楚婉消失的方向,跪下拜了三拜。国师打算回禀皇上,要为太子妃立碑建庙,供奉香火!皇上见楚婉已经成功飞升,压下心底的喜意,睥向国师:“准!”供奉楚婉,便是在借她的气运!但他看不见的云层中,九天神佛早就齐聚在一起。
奄奄一息中,我看到王后的身形一震:“楚婉!怎么是你?”听到母后震惊颤抖的声音,我已经回答不出来了。我的身体悬在半空之中,望着没有尽头的九重天,知道,自己虽然跃过了龙门。但终归是没能抗住这道天劫!我看向九重天下愚昧的众生,看向自己的父王,母后,看向太子东方少倾……众生也在看着我!他们不论如何也没想到,真正鱼跃龙门成为真龙的,会是我!众生跪着,就那么抬头看着我,看着我的身体化成点点的星光飘散在空中。
东方少倾这才看到我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却没有一丝欣喜。他一步步走到了我的面前,冷冷看着我道:“两月前,你骗孤来人间,却让那云鄞伤了澜儿,还害死了她腹中胎儿。如今你竟跟孤说,你有了我们的孩儿?”我听到他的话,不敢置信。楚澜的孩子没了?我急忙解释:“殿下,我从未与云鄞害过楚澜,更不可能害一个还没出生的孩童。”东方少倾看着我的眼中却满是冷意:“孤知你不会认错,来此也不是为了救你。”
“我不是妖孽……”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国师就身披长袍出现。霎那间,我被五行八卦阵的光芒所包围。我只觉浑身剧痛,我只能竭力护着肚中胎儿,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出。与此同时,我的下半身逐渐变成了一条布满金色鳞片的鱼尾。“原来是一只试图取代太子妃的鲤鱼妖!”国师狭眸微眯。他让众人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带走,绑在了宫外百尺来高的祭坛之上。而祭坛之下,是堆成了小山的柴火。我看到柴火的四周,围满了祈雨的百姓。
都说锦鲤王族是祥瑞,我身上的护心鳞,更能给世间带来幸运。东方少倾不懂,我为何会将自己的护心鳞给一个陌路人。小姑娘看到金灿灿的鳞片毫不犹豫答应了,递给了我一枝桃花。“谢谢夫人。”随着小姑娘离开,东方少倾不由得问:“你们锦鲤王族身上只有三块护心鳞,你为何给了她?”我攥着那枝桃花,喃喃说:“可能是因为她需要吧。”护心鳞会给小姑娘带来幸运,我希望她不会像我小时候那样,过得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