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应该没有无聊到这个份上吧。“难道不是吗?昨天晚上,是你强硬的拉着我上床,还说让我娶你的。你都忘了?”楚洵看她的眼神十分受伤,那破碎感都快溢出来了。然后,他深吸了口气,故作委屈又隐忍的说道:“我不怪你,只要你不敢我走,我就心满意足了。”这画面,就好像谢黎是什么绝世大渣女。而他,只是被渣女欺骗的一朵纯情无辜的小白花。众人纷纷露出了吃瓜的表情,目光在谢黎和楚洵之间来回游走。
下一刻,外头的人就推开门进来了。推门的时候,他们也在极力地控制着声响,试图掩盖他们来过的痕迹,不惊动屋子的主人。他们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床上。被子里的谢黎正在装睡,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与她一同躲在被子里的男人,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谢黎的鼻翼间,挥之不去。他双手禁锢着谢黎,好像生怕她逃跑,惊动了屋子里的其他人。谢黎张口咬在了男人的手掌心,趁着他吃痛的时候,挣开了他的禁锢。
只是睡到大半夜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外面细微的动静。谢黎马上睁开眼,警惕的看着四周。忽然,外头又传来了些许的动静。哪怕很细微,几乎都要听不见了。但谢黎还是注意到了。难不成是进贼了?这院子看着也阔气,而且许久没人住了,难保会有贼顶上。想到这,谢黎的手已经摸到了枕头下的匕首。这个贼要是见好就收,偷点东西离开,那她也不会计较。但想要害人性命的话,她就不客气了。只是好一会儿,她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还不如趁着现在,赶紧动用一下舆论的力量。将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一通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侯爷宠妾灭妻。对此还能有所收敛。想到这,她马上花钱找人去办了。今日望月楼的事情,本就是一桩新鲜事,看热闹的人不少,传开了也有可信度。每个人口中说的都是真真的,将侯爷和陈如意描绘的就像是阎王殿的小鬼一般可怖。还说他们在望月楼吃瘪后,马上就去庄子上,毒打了谢鸢一顿,为陈如意出出气。
顾客都是一致好评,几乎没有说分店的味道,不如望月楼总店的味道。这无疑是喜上加喜。只不过,生意好了,盯上望月楼的眼睛也多了起来。没过多久,陈氏就注意到了望月楼的生意。她带着一众人赶了过来,身侧还有侯爷陪伴。“来人啊,把望月楼给我砸了。”一声令下,身后的随从就不管不顾的砸了起来。涣月先是冲了出去,怒声质问道:“你们在干什么?!不准砸!”陈如意一个眼神过去,身后的嬷嬷就走上前,把涣月给控制了起来。
“是。”将离上前就把蜀锦扶起。蜀锦趴在将离的心口哀嚎着。苏扶云喉头微涩,“此事怪不得你,若她们有心,怎么都能寻上法子见阿妤,而且以阿妤的性子,若是知晓了父亲的事情,怕是难以宣之于口,收拾东西吧,今夜回苏家一趟。”“是。”众人应声。……夜里酉时。皇后归宁一事传回苏家,苏家所有人都站在门外齐齐的候着。苏扶云的马车刚一在府门前停下。苏老太师领着众人便迎了上来。“臣等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见她如此,苏扶云走到软塌上坐下,抬眸一望。蜀锦见此立马上前就屏退了寝殿内的小宫婢,将殿门给阖得严严实实。“何事?”苏扶云望着她们两人问道。九英和拒霜相视了一眼,拒霜缓步上前道:“娘娘,您命奴婢查苏家一事,奴婢确实查到了一件异事。”“异事?”苏扶云眉头一蹙。拒霜颔首,“是关于老爷的,奴婢查到老爷这些年时常出入京中的一个小宅,宅中住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女子,妇人的年岁同妇人相似,而女子……却和娘娘您与二小姐无异。”
孟五儿说着就伸出了自己被折断的双手,双手虽已被尚食局的医女接好,可还是被裹成了粽子般。她这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落在长禄的眼中,长禄都忍不住在心底惊叹。这哭起来愈发像德妃娘娘了呢,一晃眼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沈廷弈见此蹙眉,正想叫她滚之时,一道娇柔入骨的声量传入了他的耳中。“臣妾见过陛下。”苏扶云缓步而来,面上带着的笑意让沈廷弈见此晃神。昨日自己同她说完那番话后,她还能笑得这般开怀?
“嗯,亲眼看着她从小道走的,不会有人发现。”“德妃。”苏扶云睁开眼眸,“好一个德妃。”“娘娘是信了这孟五儿的话,觉得二小姐之事乃德妃所为吗?”将离问道。苏扶云拳关骤握,“不论是与不是,但凡和阿妤有关,有可能是戕害阿妤的人,本宫都不会放过。”“那娘娘想如何做?”苏扶云眉眼微抬,勾魂夺魄的神色在眼中荡漾。“不是都说这个孟五儿是肖似白落才被沈廷弈看中的吗?那明日就来一个一箭双雕好了。”
“咱们这位陛下啊,心思深着呢,怕是这宫廷之中无人能入得了他的心。”苏扶云淡笑,抬起眼眸就朝将离看去,“人可带来了?”“夜一深就偷偷带来了,此刻正绑在侧殿呢。”将离应道。“带上来吧。”“是。”话落,将离快步就转身出了寝殿。没一会儿,她就抬着一个身着掖庭局服饰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浑身被麻绳捆着,眼上绑着块黑布,嘴里塞着麻棉,一点声都出不了。她虽被绑得严实,可蜀锦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早时被折断双手赶去掖庭局的孟五儿。
“婢女?”永王的目光落在了苏扶云身后的将离身上,“那有何不可?!本王自幼学习骑射武术,一个小小的婢女本王还能比不得吗?夸张!”永王说着,一把抽过身侧侍卫腰间的长剑就向将离丢了过去。将离抬手接住,下意识的朝苏扶云和沈廷弈看了一眼。沈廷弈嫌弃的目光从永王的面上扫过,淡声道了一句,“不必留手。”话落,他抬脚就向马场内的高台而去。苏扶云见此,对着将离示意了一眼,而后也跟着沈廷弈走了上去。
等一切准备就绪,云老夫人就手里拿着盖了绿布的手电筒放在脸下方,站在云明轩旁边喊他。云明轩迷迷糊糊的睁眼,冷不丁就见到云老夫人的脸出现在面前。面目阴森可怖,七窍流血,仿若自阴间而来的恶鬼,“你个不肖子孙…还我命来…”如此画面,让他身体瞬间僵住,冷汗爆出,眼睛惊恐地越瞪越大。“啊…”最后,化作一道破声的尖叫。“为什么要害死我…我那么疼你…你来陪祖母吧…”云老夫人那边却在步步靠近。
云舟容心中一松,抬起头眸光亮晶晶的道,“当真?”季旻修被晃了下神,随即点头,“嗯,你很聪明,只需多加练习,肯定很快就能写好了。”“嗯嗯,我会努力的!”云舟容用力点头,之后又赶紧道,“对了雪妖大人,我想学心肺复苏,不知道您方便教么?”“没问题,只是这个需要辅助工具,明天将东西准备好再教你。”季旻修说道。“好的。”没想到季旻修答应得这么快,云舟容意外又惊喜。“那接下来,我要进行一个测试。”
这一瞬间,云舟容只觉得有股电流从耳朵窜过全身,整颗心都酥酥麻麻的,脑子瞬间放空,根本没听清季旻修在说什么。“学会了么?”季旻修低头低头看她。“啊?”云舟容嘴巴微张,神色怔愣,整个人都懵懵的。“怎么,还是不明白么?”见她没反应,季旻修微微皱了皱眉。“啊…说我走神走…不好意思…”瞬间,云舟容的脸都红透了。但心中却在不停地呐喊。太近了!雪妖大人靠得太近了呀!
陈大夫大喜过望,郑重地对着云舟容行了大礼道,“我立刻就去修书一封,将地址写给你。”“那我也走了。”见没有事情,差役也要跟着走。结果,却被云舟容给喊住,“差爷请留步,今日祖母出事并非意外,我亲眼看到有人推了祖母!”“对对对,有贼人,有贼人将鸡蛋给偷走了!”云老夫人这才抓住云鸿成的袖子急切的说道。那么多鸡蛋,她是真的太心疼了,才会在发现歹人之后上前阻拦,都抓到对方了,却被推倒了。
“什么断气了,谁断气了?”云鸿成听着,内心没由来的一阵发慌。“就是住在牛棚的那个老太太,因为心疾发作去了。”陈大夫说道。“什么?娘,娘啊!”闻言,云鸿成也顾不得鸡蛋了,哀嚎一声就朝着牛棚冲去。秦氏和云明远都是面色大变,赶紧快步跟上。“啪嗒…”旁边云明轩的手在此时一松,盒子连同鸡蛋掉在地上,强烈的恐惧让他面色苍白,看向云明珠颤声道,“死…死了…祖母死了…”“真是糟蹋东西,好在鸡蛋没有碎,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走!”
云舟容忽然想起来云鸿轩的嘱托,赶紧说道,“他想着日后将此法发扬出去,好造福百姓。”“你二叔倒是个大义之人。”季旻修有些意外,然后就发现平安扣开始发烫了,只能赶紧说道,“这个没问题,等我回去给你写信仔细说明。”等说完,就发现人已经回到了书房。平安扣的温度正在慢慢消退。“果然,变烫就表示时间到了,但是刚才为何突然就冷却了…”季旻修努力思索着这次同云舟容见面的细节,忽然想到那细弱的皓腕,有个想法浮现,“难道…是肢体接触?”
葛大家的压低了声音,“世子爷活不过二十六。今年闹莲玉这一遭,不就是老夫人着急要给世子娶亲,留下一儿半子了吗?桂儿似懂非懂。葛姑接着道:“我看呐,世子爷娶妻也快了。到时候,你要是在世子爷屋里服侍,新媳妇什么都要靠着你呢,要是你再生产过,那自然就是一等的得意人。”“说不定,我这老婆子都要靠着你呢。”桂儿睁大了眼睛,想起以前匆匆看过的那一眼,端方君子,高高在上,凛冽而不可侵犯。
圆儿看着温洛的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去,“别朝我笑啦,一看到你笑,我便想起了我娘,她笑起来,也是和莲玉姐姐你一样好看的……”温洛轻轻的抚上她的背。顿了顿,圆儿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去,“我娘总和我说,要认命,但我总觉得,莲姐姐可以不用认命,你不应该待着这里的,算了,我也说不通……”就在温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圆儿把柴火齐整的码在一边,拍了拍手,见温洛有些失落,笑得两眼弯弯,开口说道:“哎呀,我突然好想吃那个卤菜啊,莲姐,你不如再做一次吧,味道真真好。”
她欲要以色侍人,却遮遮掩掩,从祖母那不成,又把主意打到了九思堂下人的身上……真是不简单。带着寒气的手指捏上她的下巴,如玉般的指节一下一下在她的下巴按着,似在把玩。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寒凉之气传递到了温洛身上,那是带着威胁的动作。她只能逼迫抬起头,仰望着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头的男人。他低垂的眼眸里,涌动着毫无感情色审视与打量。“不当值,在此处做什么?”就在温洛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竹岫连忙道,“奴婢该死,今日是奴婢找莲玉来的……”
声音没有情绪,不知他是喜,还是怒。身后众人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一个醉醺醺的,身着不凡的男子被众人护着,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表!表哥,散席之后,你怎么不等等我……叫我一顿好找。”说着还打了个酒嗝。顾晏之没有回答他的话,一侧的庞屹开口道:“四皇子殿下,大公子身体不适,便先行离席了。有事,可以明天相商。”萧时川扒开庞屹,“哎!走开走开!我在和表哥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