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煜京起床后,穿衣服时下意识去摸手表,却摸了个空。他垂眸两秒,才想起昨晚跟白韫宁烈火时,手表被他随意丢在了床上。周煜京握着空荡荡的手腕站着片刻,才转身朝外走去,顺带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今天公司的会议推迟一个小时,我有点事。”周煜京开车回了别墅,直接验证指纹走了进去。推开门的瞬间,他下意识朝客厅的沙发看了过去。平常都无所事事靠在那里的人,今天却不见人影,整间屋子里空荡的几乎能听见他脚步的回声。
要抓住他,要给白父和周叔一个公道,要支撑到支援到来……刀尖捅入血肉,划破手腕,白韫宁嘴角都溢出了血,可一双眼却死死盯着眼前人,扯开笑容:“你……跑不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韫宁终于听见了那一声正气凛然的——“别动,举起手来!”她心下陡然一松,可下一刻,面前的男人面色陡然狠戾。“妈的,那就一起去死!”噗嗤。刀尖狠狠刺入白韫宁胸膛,撞的她踉跄着,直接倒在血泊里。
陆川伸出了手,恶狠狠道:“把你的手机给我!”王小龙讥讽道:“干什么?你都要娶方柔了,还在意前女友的事?”陆川冷冷说道:“你惦记她多久了?还是她故意勾引你,为的就是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王小龙直直地看着陆川片刻,忽然间笑了:“我是单恋,本来以为你们分手了,我会有机会。但是陆川,你哪来的自信,人家一个姑娘,条件那么好,干什么非要吊死在你这一棵树上。看来是唐颖平时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
婚纱店里,方柔的目光被一旁的大红色的凤冠霞帔吸引,有了这一件的衬托,自己的婚纱显得是那么小气。“老板,这个多少钱?”方柔问道。老板看了一眼:“这位女士,这一件是私人订制,非卖品。客人是一年前就预订了,这款采用缂丝面料,手工苏绣缝制,价格小万把。”“现在结婚都是穿婚纱的。”陆川握住方柔的手,“只有唐颖那样没品味的,才喜欢这种中式的。一点都不知道紧跟时代的步伐。”
话虽如此,只是唐颖觉得,这话说出去,信的人没有几个,反而会觉得这是一种推脱。“他们结婚的日子,我已经知道了。”唐颖忽然间说道,“这次回去,暂时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等到了他们大喜的那一天,我会送给他们一份大礼。”陆子墨站立在那,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唐颖,平静的目光却给人一种异常坚定的感觉。良久,陆子墨缓缓说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唐颖笑了:“陆子墨,谢谢你。”
“你们真的分手了?我看川子不是很高兴。他最近找我们喝酒的频率太高了,你们之前相处的不是挺好吗?”“陆川带着一个女孩来参加聚会了,有人问以后是不是不换了。他说是。唐颖,我们都以为你会嫁给川子的。”“川子说他要结婚了,你是真的准备放弃了?”和陆川决裂,那自然也不会和他的那些朋友有什么联系,王小龙的信息,唐颖是一概没回,但是也没有删除他,陆川应该很快就会知道她的现状。
唐母狐疑的目光落在方柔身上,第一次她觉得方柔这个孩子竟也是这般有心计。“阿姨,你放心,我嫁到陆家,也一定会记着唐家的好,我也会和唐颖好好相处。”方柔说道,“网上的负面消息,陆川也会找人处理的。保证不会有人说唐颖的一个不是。”唐母有些头疼:“在找到唐颖之前,姑且这样。我想休息了,你自便。”“好,阿姨,那你这就是答应了。”方柔笑道,“谢谢阿姨。”唐母脚下的步子有些不稳,家中的小女佣看到了,慌忙将唐夫人扶进到了房间,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陆川捧住了方柔的脸颊,如获珍宝道:“你是被人陷害的,不安慰你反而指责你,那是在往你的伤口上撒盐,我是不会那样做的。”方柔笑了:“陆川,你真好。但是,你下周就要和唐颖订婚了,我不想被人说成是小三。阿姨虽然疼我,但是到底还是偏心唐颖的。我该怎么办?”陆川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悦,关键时刻,唐颖玩起了失踪,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的电话一直处在关机状态。就算是问宫羽,也只是被无情地打发了。
果不其然,蒋临川此刻正站在外面。极致的静谧下,她甚至连蒋临川急促的心跳都能听见。两人面对面地站着,许久,她才问道:“有事吗?”蒋临川心猛地被攥紧。果然,章听澜又恢复到了之前疏远的态度。蒋临川紧了紧手,艰难地解释道:“顾清婉报了警,我不得不去。但我已经警告过她了,她也不敢再这么做了。”章听澜却平静地看着他,问:“然后呢,你想说什么?”蒋临川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往前迈了一步,声音干涩道:“我们能不能复合?”
章听澜平静地看着蒋临川,提醒道:“接电话啊。”蒋临川却像是僵住了一样,而后毫不犹豫地挂断了顾清婉的电话。他坚定的眸子里只有章听澜一人的身影。“我和顾清婉早就过去了,我现在爱的人只有你,想要结婚,想要一起生活的人,也只有你一个。”章听澜听着这些话,眼眶渐渐地红了。可她的理智却无比地清醒:“可顾清婉不这么想。她之所以能这么有恃无恐地给你打电话,都是因为你的默认。”
章听澜难得地感受到了压力,挑了挑眉便往里头走去。祝奚言也逐渐映入眼帘,不可否认的,他是一个外貌极其优越的男人。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输液管里的透明液体顺着祝奚言青筋蜿蜒的手背血管流进去。一米八病服宽大的病服下,露出来的却是一截嶙峋的腕骨。章听澜虽说被他的外貌震了一下,但还是平静地走到他病床边问道:“祝奚言?”祝奚言紧紧盯着她:“我没见过你,新来的?”
“不是因为你,我和他之间早就出了问题,和你无关。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没了蒋临川这层关系,我只把你当同事,不会故意针对你,更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说罢,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章听澜刚到办公室,便看见护士长在里头等她:“这是病人的资料,他已经入院了。”她接过护士长递过来的资料,翻了翻。祝奚言,男,二十二岁。先天性心脏病,需做架桥手术。“谢谢。”章听澜顺嘴说了句,却敏锐地觉察到护士长有话要说。
却见院长直直地朝她看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点了她的名字:“章医生,这个手术你能做吗?”章听澜这才猛地顿住了。她眨了眨眼,回道:“能。”院长当即拍板定下:“行,那这个病人就交给你了。”章听澜抿了抿唇,点头同意了。会议结束后,她走了没几步就被顾清婉拦住了。“章听澜,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如果你是因为你男朋友喜欢我的事迁怒我,那我可以直接和你说,我对你男朋友没想法。”
“什么化疗?”章听澜心猛地一跳,刚要扯出一个谎来搪塞他,却被蒋临川拧着眉厉声打断:“你别撒谎骗我,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化疗?”蒋临川一下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喘着粗气,连眼眶都红了。章听澜却咬紧下唇,攥紧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蒋临川深呼吸,知道在章听澜这里得不到真相了,于是便扭头看向了门口的医生,冷声说:“她不肯说,那你说。”“我是她的未婚夫,我有权知道真相。”
次日。桑九黎一早便去了军营。各营将领齐聚议事厅。桑九黎出征时的军衔,是临阵赐封的,原不在编内。回京后,昭庆帝给她挂了个正三品北城防御使,接管驻扎在北城外的桑家军,并特免其无诏不用日日上朝。说白了,就是啥也没有。桑家军本就归桑振怀所管,此次兵权兜了一圈落到桑九黎手里。桑九黎刚刚打了胜仗,昭庆帝就是想拿回兵权都没有理由。最主要的是,除非桑家无人能领军,否则桑家军只认桑家人,这也是昭庆帝最记恨桑家之处。
镇国大将军府。桑九黎刚进府门,管家周平迎了上来,“姑娘回来了,老将军前两日出府去了,现下还未归,当是不知姑娘今日回京。”桑九黎颔首:“我知道了,周叔自去忙吧。”说着就往后院走去。桑九黎前世回来的时候,老爷子正在外头跟人下棋,次日才归。“是。”周平了解姑娘的性子,见其没有别的吩咐,便不再跟着。桃园外,一个小丫头插着腰,对着靠近的桑九黎斥声:“你是何人?这里是桃园,闲杂人等不可随意入内。”
晚娘纹丝不动,“今日这酒可都是桑姑娘的,叶小侯爷要喝,自可找她讨要。”叶星辰眯了眯眼,盯着她手中的酒壶:“什么酒,那么稀罕?”说完,伸手就要去夺桑九黎的酒壶。桑九黎动作却比他还快,腕间一转,叶星辰抓了个空。他站了起来,循着酒壶又探了去。一来二往,两人围着一个桌子和姜蓉月动起手来。九黎?桑姑娘?认识叶小侯爷的九黎?那个将北辽军驱出朔阳关的九黎将军?长凳上,姜蓉月瞪着圆圆的眼珠子,呆愣似木头,就差没和桌子椅子融为一体。
看着掌心处血淋淋的木筷,惊恐不已。“再不滚,我不介意给你多扎两个窟窿。”桑九黎没有再看那些人,指尖还玩转着两根筷子。一众匪徒盯着那两根转着花的筷子,心里一怵,灰溜溜跑了。离开前冲着桑九黎的侧影,恶狠狠地瞪了眼。“最近不长眼的东西,可真是越来越多了。”晚娘一脸镇定,拨弄着柜面上的算盘嘀咕。桑九黎眸色微冷,她知道晚娘所言是何意。“这位姑娘,你可真厉害,方才那一手……筷子,我都没看清楚,就将那坏人打跑了。”小姑娘兴奋地来到桑九黎身旁,比划着掌心。
林霄眉心一蹙,似有疑惑,却仍是没问,“末将明白。”快步往军营而去。将军吩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二人上了马车。温柔才问:“不是每场战事结束,都有军报送回京城,为何还要再理一份?”“这份名录另有用处。”桑九黎没有多做解释。马车缓缓驶向镇国大将军府。穆瑾昱追出宫门时,早就没了桑九黎的身影。什么婚嫁自由?明明说好请旨赐婚,为何突然变卦?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穆瑾昱想不明白。
昭庆帝高坐龙椅。文武百官分立两侧。殿内一派肃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桑九黎踏进正殿,就看到立在百官前的那道身影。那身影,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穆瑾昱目不斜视,刻意回避着。桑九黎迈向殿前,前世种种历历在目,压抑心中的仇恨再度涌起。两侧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恨意冲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血肉。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冲过去,直接杀了穆瑾昱。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殿前行凶,罪同谋反。
|看到那串字,景施辞瞳孔一震,她回头却不见那个女孩子的踪影。景施辞直到回黎家的时候,心情都是沉闷的。……回到学校后的课就是班主任刘老师的。刘老师给他们带来了两个消息。“第一,下个礼拜一我们开始期中考试,这次期中是我们省的联考,你们自己抓紧好好复习,到时候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排名。”“第二,期中过后开运动会,报名表在体育课代表程浩那里,你们自己踊跃参加。”第一个消息一出,教室里一阵叹息声,第二个消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