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一条4两墨,薛洋说是他家最好的墨,一百多一两呢,听说是你要的刚开始还不想收我钱,你这是要送谁啊?”南城的墨有名,她也练书法,平时用十几块钱的墨已经算不错的了。姜明织接过盒子,“谢谢你啊,钱一定要帮我给他。”“对了,我也给你带了礼物。”姜明织把盒子收进自己包里,又从里面掏出一个浅蓝色礼盒。“一根手链。”崔莉接过礼盒,眼睛瞪得溜圆,“这个牌子我知道,很贵吧?我不能收。”
走廊上没开大灯,只亮着昏黄的壁灯,裴晋阳那张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你跳级就是为了和学长谈恋爱?”姜明织:“裴晋阳你闲着没事干?打游戏输了来我这找不痛快?”裴晋阳倚在门框上,“你怎么知道我游戏输了?”“我还没瞎。”姜明织眼神越过他,落在他房间里的电脑屏幕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裴晋阳今天居然有闲心和她扯闲篇。裴晋阳:“你不是说跳级照样考过我,怎么一连两次月考你的分数都没我高呢?”
现在未成年的体重甚至比她成年时还重。孟媛媛羡慕道:“可是你这样刚刚好诶,很匀称。”女孩们聊着女孩们的话题,对面两位男生则凑在一起研究手机里的战斗机。莫名和谐的一幕。把点了的食物全部清空,姜明织负责买单,其他人把该A的那一份钱转给她。原本她是想请客的,没想到关鲸序想抢着和她买单,索性大家一起AA。从烤肉店出来,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环节,问了一圈都如何回家,大家一致选择坐地铁。
不就黑笔和红笔吗?从文具店出来已经是五点多,姜明织看了眼手机,提议道:“你们都要回家吃饭吗,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烤肉店,要不去试试?”孟媛媛和庄贺杨这几个吃学校食堂已经吃烦了,有个吃烤肉的机会哪里肯放过,立马举手同意,“去去去。”林婉则打了电话问她妈妈。姜明织发微信给邱棠说今晚不回家吃饭。邱棠回过来一个语音,仔细询问她和谁吃,吃什么,几点结束,要不要来接她。
姜明织不傻,知道妈妈这是要帮她,抬手摸了摸脖子,碰到浮肿的地方倒抽了一口冷气,语气委屈:“裴晋阳掐的。”邱棠慌忙喊保姆拿医药箱过来。裴兆华喝住往餐厅去的儿子:“裴晋阳!怎么回事!”裴晋阳懒散地撩起眼皮往这边看,语气嘲弄,“你怎么不问问她是怎么扇我巴掌的?”顿时,所有人目光转向姜明织。姜明织垂眸,一副受害者姿态,“我先动手是我不对,但谁叫他说那些难听的话侮辱人!”
“没问题。”姜明织身子向后转,敲了敲关鲸序的课桌:“大神,你周六下午四点有空吗?”关鲸序数学全班第一,不出意外的话,在全年级也是数一数二的。放着这么厉害的数学学霸在这不利用简直天理难容。关鲸序抬眸,询问的眼神望进她眼中。“想让你推荐几本辅导材料,上次你让我买的那几本感觉挺好的。”姜明织眨了眨眼睛,语气幽怨:“导数好难,还有那个概率统计,光是题目就把我耍得团团转。”
对面那几个保镖都看着她,以及她身下的那一滩……耻辱,这是人生最大的耻辱!温千千止不住的颤抖,连脸部的肌肉都跟着抽搐起来,她发抖的声线在巷子里回荡,“今天的事情,你们要是敢透露出去半个字,我要了你们的命!”许初!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另一边,许初离开了影视城。正值中午,她找了个餐厅吃午饭,才刚点完菜呢,手机就响了。“喂?”电话是小助理米卡打来的,“许总,您在哪儿呢?”
“好帅!”群演的粉丝们刚刚还义愤填膺,这会儿一见到来人,一个个面若桃花,兴奋异常。青年眉清目秀,皮肤白,自带三分邪气,好看的要命。江星洛是近几年娱乐圈的一个神话,五年前歌手出道即巅峰,专辑市场江河日下的时代,他的专辑依然供不应求,演唱会门票被黄牛炒出天价,涉足影视次年即拿下百花奖最佳男主角,凡是他参演的电影、综艺无一例外点击率冲破天际,号称票房神药。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要靠才华,难怪万千少女为他痴狂。
这话落下,原本就不满的粉丝立马炸了锅,“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就是啊,你怎么随意改戏,还骂人!”场务连忙出来维持秩序,“好了好了,抱歉,这场戏取消了啊,大家回去吧。”喧哗声中,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一句抱歉,恐怕对不起这些姑娘一大早等到现在的辛苦吧?”许初的声音太过于清冷,自带迫人的气场,喧哗的声音竟渐渐安静下来。温千千一见到她脸色就变了,“许初?你怎么在这儿?”
“您说跟踪咱们的是温时瑾的人?”“除了他,目前应该没有人想要调查我。”许初的语气很笃定。昨晚的事情已经让温时瑾对自己起疑,要是换做许念,恐怕早就没命了。想到许念的病,许初的眉眼间出现罕见的柔和,“念念这几天怎么样?”“身体已经好多了,每天能吃能睡的,就是精神状态还是不太好,怕黑,有点动静就容易被吓着。”“她的病还能治好么?”提到这个,言祁神色复杂,“老大,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只敢给她保守治疗,但是要想让她恢复到正常人的智力水平,这需要脑科专业的顶级外科医生,这样的医生,全球不超过两位。”
“那许瑶为什么不换个代言人?那么多艺人,何必非要江星洛?”“许总监这个人心高气傲,应该是想做的更完美一点吧。”“狗屁完美,”许初看了小助理一眼,毫不客气的嘲讽道,“直接说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得了,被人拒绝了下不来台,所以死磕上了。”小助理讪讪一笑,不敢搭茬。出了许氏集团大楼,许初直接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小助理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许初塞进了车里。“师傅,送她去家政公司。”
许世天也在旁听。会议进行到一半,许初才慢吞吞的进来。许瑶正讲企划案,见到许初从后门进来,故意停下来,露出诧异的目光。许世天一扭头,看到许初漫不经心的懒散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许初,这就是你说的你要管理公司?你还有没有时间观念?”许初眉头一皱,不耐烦道,“没人通知我今天要开会,我还来早了呢。”“来早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我和瑶瑶都到了,这么多人也都到了,就你到不了,你要是这个态度,我怎么可能把公司交给你?”
“大婶,我怎么就恶霸了,又没打他。”江野丝毫没法有反省之意,反而一脸纯良,又冲着她笑,“我想陪你一起吃……”又看了眼她盘里的菜,一下皱眉,“大婶,你吃的这什么,也太寒酸了吧?这东西有营养吗?”他说着,把自己碗里一只煎羊排,夹她碗里。温言动了动唇。她刚要说什么,司寒和金发的风若槿也来了,他们自然在对面坐下。司寒看了眼她餐盘,把一杯果汁推了过来。“阿姨,你这样会营养不良的。”风若槿把盘中一份虾给她,带着可爱的笑容,“你吃的是免费餐吧?以后,跟着我们吃吧……”
又问了句,“你这伤严重吗?”“挺严重的,医生说要两周才能好,脚踝肿得不成样子,没法子沾地了……”司寒扭过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他垂下眸,“还好昨天摔伤的是我,不然,阿姨的工作要耽搁了……”听见这话,温言也笑起来。“你真是个好孩子,不怪我,还替阿姨着想,倒是比某些人有良心多了。”她扶着少年一路上楼,忍不住吐槽。司寒听她意有所指,“谁没良心?”温言轻咳了声。不敢再说下去,当然是那个金毛小子了。
真是稀奇,这天生脑子缺根筋的江家二少爷,竟然也会对女人产生兴趣。不过那个阿姨,形容娇美,眼神温软……“都在一个学校,还怕没机会接触吗?”司寒嘴角微扬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兄弟,“慢慢来……”司寒听兄弟这样安慰。也好受了些。温言干完活,回宿舍休息了。晚上的时候,领导安排她守夜。温言一个人呆在值班室,因为犯困便趴在桌上打盹。半梦半醒间,听见敲门声。温言被惊醒过来,一看外面有学生要进来。她赶紧起身,出去开门,一个金发少年走进来,身上还带着酒气。
他目光也缓和了,“记住答应我的,你可以走了,约定如常,没有我允许,不许出现我面前……”温言推开车门,如蒙大赦狂奔出去。韩修聿看她逃也似的离去,心里莫明愉悦,尤其刚刚那个吻,她的味道很甜,嘴唇柔软芬芳,他心里酸甜交杂。察觉这异样情绪,他又烦躁起来。他该视她如仇寇,怎么还在这回味起来了。他咬紧后槽牙。这女人,怕不是给他灌了迷魂汤!温言一口气跑上楼,稍稍平复下情绪,她收拾着工具。准备再去打一桶水,继续接着干活。但才端着水回来,一个少年迎面走来。
两人滚落下楼梯。温言被摔得眼冒金星,以为最少也要骨折,但动了动,发现好像没大事。她正暗自庆幸时,忽然听见身下一声痛哼从身下传来。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趴在一个少年身上,他棱角分明的俊脸,此时皱成一团,一双凛冽的黑眸注视她。他咬牙说了句,“阿姨,还不赶紧下去?”少年的俊脸,带着可疑的红。“啊……”温言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司寒!”风若槿刚刚吓呆,这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下来。将他扶了起来,四处检查,“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有没有摔到哪?”
她咬咬牙,“墨淮,对不起,但我只能当你的长辈。”徐墨淮看着她不说话,眼神却像是要碎了。他并不意外,也不认为向她告白,她就会立刻接受……徐墨淮问,“温言阿姨,你不会躲着我吧?”温言愣了一下。又摇头。徐墨淮脸上的阴霾散去一些,来日方长,不急一时。她要离婚了,而他也已经告白,就已经离成功近一步了。徐墨淮说,“那我先走了。”温言看着他离开。她长舒一口气,背抵在墙上。想到刚刚少年的吻,一阵的心乱,她怎么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他是闺蜜的儿子啊!
“查下蒋浩楠。”董清颜郁闷的回到包厢。刚推开门,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包厢里又多了几个人,看起来都是保镖,一个个长得都五大三粗的。助理缩在角落,像只鹌鹑似的。看到董清颜,她立马活了。“BOSS!”“蒋总这是什么意思?”感受到那些人的逼近,董清颜脸上神情彻底冷了下来。她其实也知道,蒋浩楠跟她合作的兴致不那么重。不过她想赌一赌。“董总不要害怕。”蒋浩楠倒了一杯红酒,笑眯眯地递给董清颜。
董清颜轻轻地踹了他一脚,才挣开他的怀抱坐起来。洗漱的时候,助理给她发来了消息。助理:boss,碧悠的那个项目,蒋总答应跟我们谈谈。助理:目前敲定的时间是今天晚上,我们订了浮游酒店。董清颜垂下眼。碧悠是一个新项目。项目主要针对国内一些动画团队,为他们提供相当高端的3D建模效果。董氏集团本就以技术为主,类似于之前那个APP的技术做得,动画技术也做得。虽然还有一些技术壁垒无法跨越。
甚至连上二楼都没有,先前用来蒙住傅执视线的手帕,此刻也绑在了眼睛上。她依稀感觉眼前有若隐若现的光,却完全看不清楚。她牢牢地抓着傅执,指尖甚至陷入他的肉里。最后一次,窗外的天色已经从明亮变成黑暗。她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弟弟,还要多久。”她感觉自己好像被钉在了原地。无处可逃,也无力逃脱,只能被动承受着。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意。直到彻底深陷其中。董宅。晚饭时间,董晴儿却迟迟没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