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救救我们吧!”温见秋看到傅沉岸神情浮现一抹无力。她知道,他救不了。因为他体内魔气正在散去,上天留给他的,只有死路一条。温见秋收回视线,怜悯地逡巡长安城。这些人,也和曾经的她一样,将希冀寄托神明。她不想看他和百姓死去的画面,尝试着想要走远,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回了原地。而当她回到原地,却怔住了。此刻,不知何时赶来的寒山寺僧人们赤着上身,如同金刚佛陀一样列阵成圈。
死了——?温见秋眼前一白,随即就看到自己缓缓飘到虚空。原来……人死后之后,真的有灵魂。温见秋低下头,面无表情看着原本围观行刑的众人以一种连滚带爬的姿势逃亡。而化蛇血盆大口一张,那离它最近的拔鳞人便被活吞入腹!进食完,它并未心满意足,反而吐着蛇信子朝人群爬去,所经之处房屋一连轰然倒塌!“魔物吃的人越多越大,完了,全都完了……”巫医颤抖着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禁卫军们冒死冲上去要攻击它,却被魔物的蛇尾甩飞!
随着一声巨钟敲响,傅沉岸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行刑!拔蛇鳞!”禁卫军撕开我的衣裳,狠狠拔取我锁骨上的第一片蛇鳞。顿时,血如泉涌。傅沉岸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仿佛在为我超度。痛到麻木,我彻底万念俱灰。这些年,我爱上的佛子,从来都不会渡我的万般苦。他带给我的,是一次比一次剧烈的千刀万剐。一片又一片的蛇鳞拔下——四周狂风骤起,乌云齐齐朝祭天台聚拢!围观人群还来不及震惊,祭天台忽然颤动得如同地龙翻身一般,数不清的蛇从方圆百里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过来。
洛辰韬听完,知道她会提前跟他领证,是为了能把洛恩泽和他的私生子带去西北,让他们免受众人的鄙夷和谩骂。他看着阮可心,淡笑道:“你把哥哥带去西北,我没意见。”也就这一件事他没意见。至于领证,他是不会再和阮可心绑在一起的。……晚上,洛辰韬从浴室出来,碰到走廊上的洛恩泽,似乎是在等他。“辰韬,我想和你谈谈。”洛辰韬点头:“好。”正好他也有话想跟洛恩泽说。两兄弟进了洛辰韬的房间。
上辈子,高一时。他去阮家找阮可心,无意间看到她的书桌上放了一封信。好奇心驱使下,他打开看了,是一份没有署名的情书。当时他以为是阮可心写给自己的,惊喜之余就偷偷夹在练习册里带回了家。再次看这份情书,里面字字句句明显是对应着洛恩泽,他当初竟然没看出来。大概7天左右,他就能回厦门了。这份一厢情愿的感情,就让它过去吧。洛辰韬无奈笑了笑,将信放进了抽屉里。之后几天,洛家都处于低气压下,洛母更是每天以泪洗面。
四目相对,她脸色僵硬了一瞬,随后开口解释。“辰韬,恩泽脚受伤不方便,我背着他去做检查。”洛辰韬点了点头:“好,我知道,哥伤的重吗?”后背的洛恩泽闻言,看了洛辰韬一眼,又看向阮可心满眼抱怨。“辰韬,我没事,都说了让我自己走,她非要背我……”阮可心低眸顺眼好脾气哄着:“医生说你脚伤了骨头要好好修养,不能下地,不然以后会留下后遗症,别生气。”说着竟然也不再管洛辰韬,径直背着洛恩泽回了病房。
洛辰韬看了眼日历,想到以后去了厦门,很少能再和高中好友相聚,也去看看当了老师的好友田继,就答应了下来。半小时后,两人一起出门。路过阮可心家时,洛辰韬看了一眼却也没有停留。想到昨天她说的去拍婚纱照,他淡漠一笑。他是不可能和她结婚了,这个婚纱照自然没有什么必要去拍了。到了学校,洛辰韬就去教室办公室找田继,而洛恩泽则是在学校逛了起来。老师办公室。两兄弟高考毕业后就很少见面,田继这会没课,就带着洛辰韬来到操场找了个地方说起了话。
夜晚凉风吹过,洛辰韬陡然回神。他再次看向院中时,洛恩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阮可心满身落寞的低头看着什么。洛辰韬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到了她的斜后方却看到她手里正捏着一块红色的方巾。他一愣,立马认出那是小时候她和洛恩泽玩游戏用的‘红盖头’。没想到,她竟然一直留到至今。这一瞬间,洛辰韬感觉呼吸都在痛。这时,阮可心也注意到他,立马将手里的方巾收到口袋中,转过身若无其事的对他开口。
千篇一律,都是洛恩泽会喜欢的款式和颜色。洛辰韬看清后,他不再说话,任由阮可心将东西买回去。两人在外面逛了一天,等回去时,已经是傍晚。洛辰韬看着驾驶位上专注开车的阮可心,眼看快到家,他还是决定和她开诚布公的说开。他微微张口:“可心,我知道你对我只是年少的情意,只是到了年纪想找个人结婚,这样我们婚后不会幸福,不如我们退婚,回到朋友的位置。”“吱——”可他的声音却被阮可心突然刹车的声音所掩盖。
洗了个澡睡了过去。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刚结束了一场演出,今天不用去乐团排练。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起了床。洗漱完打算随便点个外卖的时候收到了沈叙白的邀请消息:【要一起去吃午饭吗?】反正闲着也没事,许雾甜便愉快的答应了。飞快换了个衣服,画完淡妆下楼的时候,沈叙白已经在楼下等她了。“你怎么来这么早?”沈叙白绅士的给她拉开车门:“我也刚到。”许雾甜坐了进去,车辆载着两人离开。
“那现在接近之后呢?有没有什么新的看法?”沈叙白追着她询问。4许雾甜垂头思考了一瞬:“就感觉还挺可爱的。”挑食的要死,饭菜咸一点不吃、香菜不吃、橘子不吃、洋葱不吃,动物内脏也不吃,对衣服的款式和面料也挑剔的很。“可……爱?”沈叙白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评价。许雾甜被她盯的耳尖攀上红晕,轻轻点了点头便向视线转向了窗外,不说话了。沈叙白也没有再开口。
夏鑫泽愣了一瞬,沈叙白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什么时候和许雾甜变得这么熟了?他快步冲了过去,许雾甜被他吓了一跳,沈叙白立马将人护在了身后,等看清楚面前之人的时候两人才松了一口气。而夏鑫泽已经被刚才那个下意识的维护动作挑起了火气,一脸冰冷的看着他。许雾甜突然再次见到他,那些被压下去的爱意和恨意汹涌了一瞬,被她强行压了下去,看着他皱眉:“你怎么在这里?”“我来找你,你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走了。”他的声音带着些委屈。
“嗯,我很期待那一天。”夏鑫泽平静的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原来他也是被玩弄在股掌之中的人。次日,夏鑫泽直接约了李总出来。两人在咖啡厅落座,夏鑫泽将这段录音递给他:“李总,我想有些东西你应该挺感兴趣。”4“什么东西,还搞这么神……”说了一半震惊的抬头看向他。神色变得警惕:“这是什么意思?”夏鑫泽冷笑了一声:“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她利用我,我怎么能让她如愿当上首席呢?”
夏鑫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又大口灌了几杯酒,并不开口。3几人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开口安慰。“视频的事情你也别担心,夏家势力雄厚,没有人敢说什么?”“就是,而且他们只是没爆出来,这个圈子,有谁玩的不花啊?”夏鑫泽淡淡点头,闷声喝酒,众人也就不再开口了,陪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几人一直喝到凌晨,司机将他送回了家。夏鑫泽打开家门,下意识开口呼喊:“夏夏……”
夏鑫泽有些心不在焉,敷衍点头:“那是自然。”林栀柔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拉着他的袖子撒娇:“我不管,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要请我吃大餐。”夏鑫泽点头,两人刚要出门,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响起,是他爸爸的电话。刚接通,那边暴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夏鑫泽你看看自己干了什么蠢事,马上给我滚回来。”夏鑫泽脸色一沉,冷声应了“好”,挂断了电话。抱歉的看了林栀柔一眼:“我不能带你出去吃饭了,你和朋友一起去吃吧,想吃什么自己点,我买单。”
沈念怡不止一次想问:这是缘分指引,还是顿珠的指引?或者,是心……但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转眼大半个月过去。沈念怡抵达了最后一座寺院。段鹤霖和沈淼淼这才姗姗来迟,和她汇合。沈淼淼一来,就毫不顾忌地露出颈间的吻痕,朝沈念怡笑得挑衅。“不好意思啊姐姐,这段时间姐夫都忙着照顾我了,不过今天过后我会把姐夫还给你的。”沈念怡拿着重新串好的念珠,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我这里不收二手货。”
段鹤霖神色一紧,赶紧安慰说:“淼淼,你等等,我马上回去。”他挂断了电话,皱着眉看向沈念怡:“淼淼身体不舒服,我得回医院。”“你放心,你想完成祈福,我们也不会先走,等她身体恢复了再来陪你。”说完他就急匆匆就走了。沈念怡面无表情地转身,收拾好东西,准备独自出发。她知道,接下来的路,都要自己一个人走了。
进帐篷前,沈念怡拿出手机,将雪山月色和笛声都录了进去。而后发了一条朋友圈:【月色与雪色之间】而你是第三种绝色,沈念怡在心里默默补充。入睡前,她突然迷迷糊糊想到。既然缘分深浅与相处时间无关,那她与南嘉平措的缘分,是深是浅呢?第二天蒙蒙亮时,沈念怡就被沈父的电话吵醒。“沈念怡,你才去藏区几天啊?就跟那边的野男人勾搭上了?连你妹妹发烧你都不管不问!”“怪不得祈福这么久,你妈妈的病还是没好转,原来是你根本就心不诚!”
沈淼淼这时开口。“姐姐,我是怕你高反承受不住姐夫的爱,才好心帮你分担的,你怎么还生气了?”沈念怡更觉得荒谬:“你这是体恤我,还是体恤段鹤霖?”“这么忍不住你去他的帐篷啊,在我旁边演小电影呢?”沈淼淼脸色一白,还想说什么,段鹤霖出言制止:“行了!”他看着沈念怡沉默片刻,变相承认了他们的关系。却说:“念怡,你放心,我保证结婚前会和淼淼断掉,不会让她影响我们的婚事。”
沈念怡听着他敷衍的话,也懒得再跟他吵,发了地址过去。一个小时后,沈念怡上了车。刚落座,就看到段鹤霖颈上新添的吻痕。沈念怡满眼讽刺地移开目光。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找了自己一晚上?在沈淼淼身上找的?三人汇合后,一路向着雪山开。原计划今天转山祈福,但到了雪山,已经天黑了。为了安全,他们一致决定先扎营休息一晚,明早再开始。沈淼淼看见只有两个帐篷,就挽着段鹤霖的胳膊不撒手。
那头狼惊嚎一声,翻滚了几圈,害怕地跑远了。沈念怡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那只鹰此时盘旋了一圈,胜利的叫声划破长空,而后猛地飞向沈念怡身后,落在一人的胳膊上。沈念怡跟着回过头,顿时愣住了。来的人竟然是她在医院见过,后来又为她施福的那个男人!他穿着一身赭红藏袍,身骑白马。橙红的落日余晖如火一般洒在他身上,淡漠的眼眸中好像也燃起了一抹火光。与上次圣洁如神明不同,这次的他,好像草原上一支锋锐的箭,带着野性与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