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是,他真的不知道。就在苏时锦内心感慨的时候,楚君彻一直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她。许久才说:“你心疼他?”苏时锦一愣,“什么?”光顾着胡思乱想,根本没有听清楚身后的声音。楚君彻还没开口,清墨已经走到门口。“爷,药熬好了。”
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那日的画面。苏时锦那么认真的说是自己针灸解的毒,难道……想到这里,楚沐尘立马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苏时锦要是懂得针灸解毒,当初自己变成残废的时候,她早就该日复一日的替自己针灸治疗了!想到当初,楚沐尘又觉得双腿的膝盖有些隐隐作痛。像是风湿的阵痛,还带着丝丝麻痹,让他烦躁非常。他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李摇风暗暗松口气,动身去了上朝的大殿。他刚走没多久,迟淼便幽幽醒了过来。看清周围的环境,迟淼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这金碧辉煌的房间,是金阳殿没错。他怎么会在这儿......昨天,哦昨天他和李摇风吵架来着。后来...后来发生什么了?想不起来。迟淼茫然无措地坐在榻上,眼珠转来转去,怎么都想不起来昨日发生了什么。要不等李摇风下朝问问吧!
“你留在朕身边,朕一定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他顿了顿,复又道:“还是说,只要不与朕靠近,你便不会害怕,不会如今日这般崩溃大哭?”“那朕...究竟该怎么办...”李摇风低着头,慢慢除掉外衫,躺到他身边,将人环进怀里。闻着迟淼身上若有若无的味道,李摇风闭上眼睛:“如何选择,朕交给你,可好?”
迟淼捂着下巴,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是谁!”李摇风明显忍无可忍,恶狠狠地退开脸:“朕这便将你下巴上这颗红痣咬掉!”迟淼眼中泪花打转,倔强地冲他吼:“那你杀了我!你杀了我算了!”不当他是迟家人,那还留着他的命做什么!说完,迟淼的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胸腔里溢满委屈,迟淼难过到抹眼泪:“我没做错什么!你也别以为你是皇上就了不得!”
汇报的时候,青魂都难掩慌张:“皇上!兰将军刚刚被打过六十大板,此时还无法起身,若这支上万人的精锐部队此时入京,怕是难以抵挡啊!”迟淼也抬起头,认真听着青魂的话。他记得原书里,李摇风夺位的时候,成安王李云竭是他最大的敌人。果然不能放虎归山。“先不必心急,”李摇风反倒稳坐高台,一点儿都没有当回事。“京都十二城加强巡逻,城门更要加强排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不可以!”迟淼第一次面露激动,斩钉截铁地阻止他:“阿竹,谁都行!温亦情不行!”“为什么啊?”鹤竹不解,“温神医医术高强,性子也温和,为什么不行啊?”“就是不行!”迟淼急得眼眶泛红,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鹤竹不要对温亦情有想法。那不是鹤竹能有想法的人啊!“可是为什么不行,你好歹说个理由啊...”鹤竹也被迟淼这样子惊到了。为什么对温亦情有这么大的意见呢?
说白了,这是嫁祸吧?李雪落杀姜晗,没有动机,没有证据。就这样弹劾她,岂不是找死?“然后呢然后呢?”“皇上说兰将军大逆不道,无凭无据污蔑长公主,本欲将他打进天牢,但!”鹤竹神神秘秘一笑,“但姚侍中站出来为兰将军说话!皇上免了兰将军的死罪,打了他六十大板!”迟淼默默竖起大拇指:“打得好。”他可没忘。这兰潇派人杀过他!六十大板而已!真是便宜他了!
“是啊,刚刚去给父皇请安了。”叶霄看出了叶舒窈不想多说话。若是最初真的只是当作兄妹,那此前春猎过后,她的态度完全变了。这淡漠的姿态让他心口一窒,不知从何处来的脾气,走上前去抬手欲拉住叶舒窈。还未靠近,一道玄色身影倏然出现在凉亭中,将他的手臂牢牢钳住,不能再上前一寸。男人戴着玄铁面具,浑身湿透,闪过的眼神中却露出卓绝的冷意。看到他那双眼睛时,叶霄面露惊愕:“你……”
“想知道?”青棠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叶舒窈勾勾手指:“你靠近些,我悄悄告诉你。”青棠不疑有他,附耳过去,嘴唇骤然被柔软贴上,叶舒窈结结实实亲了他一口。甚至发出了啵的一声。青棠被亲了之后定了片刻,却没像从前那样反应那么大,只是急忙后退了几步。停了半晌,他却说不出什么。“讨厌吗?”青棠眼神闪了闪,只道:“不可如此。”叶舒窈轻声道:“没有其他人知道,也不可吗?”
片刻后,殿内重归寂静。叶舒窈从屏风后走出来,青棠的目光落在眼前人比往常红润了几分的唇上。动作微微一滞。“打扰公主休息了吗?”“没有,我没睡着。”叶舒窈想起屏风后那人的表情,嘴角又扬起几分。流萤一眼就看出叶舒窈的外衫重新穿过,宋大人果然在里面!她默默为紧张起来。万一青棠道长刚刚走过去了……那情形太刺激,她不敢想象。“道长可是准备好了tຊ?”叶舒窈问道。
“我还是不知为好。”叶舒窈打断他,笑眯眯地靠近了些,“不如来谈谈正事吧,宋大人。”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宋知简想收回手,叶舒窈却偏偏不如他的意,握得更紧不说,另一只手还拉住了宋知简的腰带。“公主!”“你叫什么?”“我叫宋知简,字……”叶舒窈气笑了:“谁问你这个了?”宋知简也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抿抿唇:“公主,您靠得太近了……”“好像还有比这个更近的时候吧,宋大人忘记了?”
宋知简这骂人不带脏字的功力,简直天然是班布尔的克星。她抬手按在班布尔紧绷的手背上,安抚似的轻轻拍了两下。叶舒窈的动作让二人都怔了一瞬,原因无他——这举动算得上十分亲昵。班布尔先是惊讶,随后心头一喜,也忘记了宋知简语焉不详的“侮辱”。他轻咳一声:“既然如此,本王子就不和你计较了。”而看似赢了的宋知简已不再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他的视线久久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眸中晦暗不明。
不可以……不能如此……!绝不能如此!“五哥,想什么呢。”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叶霄回过神来:“我告诉你。”“但是,有一个条件。”叶霄清楚看到,叶舒窈的笑意中混杂上些许不耐。“你说。”“以后我来未央宫,还望三妹不要避而不见,”他顿了顿,“你放心,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就这个?好说。”叶霄闻言轻轻松了口气,再次抬起头,他已恢复了最擅长的表情:“囚岩山训练场已被炸毁,所有痕迹遍寻无踪,三妹……不必再担心了。”
同为女子,若对方在容貌与身段气度上皆比自己耀眼,心底难免会带着一丝敌意来审视。其实,早在进屋的一瞬间曹姝就发现了殷茵,只不过故意没有搭理罢了。此时听她开口,上下扫了殷茵两眼,“你是?”“我是肖谨行他小姨!”此话一出,陆昭的眼珠子倏地一下瞪成了牛眼,愕然看向她。曹姝也微微一惊,立即坐直了身子,有些无措,“呃姨……姨母好,您瞧着,甚是年轻……”
肖谨行走后,殷茵便看向宋檀,却见她面色愈发凝重,担忧问道:“怎么了,可是情况不好?”宋檀神色凝重:“她脉若游丝,肺气虚损严重,气血逆乱不畅,生机正逐渐消逝,只怕……熬不过今晚。”殷茵心头一颤:“这不可能!”“她还不到八岁,宋檀,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宋檀抬眸,看着殷茵泛红的眼眶,不忍摇头,“若此时在晋安,济民堂有一株珍贵的云岭玉蕈,可在生命垂危之际疗愈肌体再生,可此处是边塞贫瘠之地……”
原来让公主对他如此避之不及的,竟是眼前这人,他早就看出公主对此人格外不同,凌霄的神色瞬间变幻莫测。肖谨行比凌霄高出大半个头,他堵在门口纹丝未动,只是眼神冷漠地向下一瞥,“凌都尉若不明白何为分寸,本将倒是可以教教你,省得你失了体统,连累他人。”凌霄虽然矮了不少,但气势却丝毫不弱,冷笑一声:“我与公主的事,还轮不到旁人多管闲事。肖将军只需尽好你的护卫之责,别生出什么非分之想才好。”
此时使团表面一派平静,陆昭的人倒是稳得一批,因为她是与肖谨行一起走的,自是不会担心,然而西岭内部人因着她彻夜未归,已经乱成一团。凌霄昨夜带人出去找,至今未归。而一夜未睡的知意突然见到殷茵回来,刚松了一口气,又发现她脸色不对,身边还牵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公主,您受伤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一点小意外,不碍事,也不必声张。”殷茵将一脸拘谨的楠楠拉到身侧,紧紧攥着她的小手,吩咐道:“去准备一些饭菜过来,再熬一些清咽利喉的汤,顺便将宋檀叫来。”
“不必,不必。”张驰政连忙摆手,却又面露难色地说道:“下官前来,还有一事。马肃刚刚主动前往县衙大牢,下官考虑到他是您麾下之人,将军是否要将他带回去惩处?”“天子犯法皆与庶民同罪,无论因何犯错,错了就是错了,县尉依法惩处便是,无需顾虑他人情面。”张驰政一听,心中已然有数,高声道:“下官明白了!”若要深究起来,马家那两口子罪责更重。从前他有所顾虑,担心肖将军会因马肃而偏袒马根生一家,所以对他家的所作所为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肖将军既然已经表明态度,那他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马楼氏仿若寻得依靠,还欲继续哭诉,张驰政却急于赶赴火灾现场,示意四名衙役将其带走。那四名衙役皆是才饮过酒的,站着都打晃,看那马楼氏吊着个三白眼,一脸刻薄相,心中皆是嫌弃。反而藏在马楼氏身后那白白胖胖的马诺兰,宣软弹嫩的手感更惹人喜欢。几人对视一眼,纷纷陪着笑脸将母女两个哄走了。待他们抵达马家时,火势已被控制,场中除了闻风而来灭火的水夫,还有几名焰烽卫在场。张驰政心中一惊,连忙拉住其中一名士兵询问情由。
“喀……”薄晏西捏着酒杯的指节有些泛白:“她跟苏晟钧闹矛盾了。”听到了苏晟钧这三个字,傅承宁脸上的紧张感顿时去了不少:“就这?那你还不抓紧时机趁虚而入把握住机会,把卿卿夺回来,她叫你老公欸。”薄晏西又是一个眼刀飞过去,傅承宁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你是不是觉得她把你当利用的工具,所以不爽?”听到好友一语切中要害,薄晏西唇线抿紧了。傅承宁见他不语,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