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桦珺却生出几分心慌。叶君阅的话不仅仅是在宣判他们两个没有结果,似乎也在跟她说,两人之间朋友都没得做了。一想到这里,章桦珺原本有些红晕的脸瞬间白了起来。“那我们还是朋友对吧。”她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叶君阅点了点头:“自然。”话落的瞬间,两人也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隔了半晌,章桦珺才强颜欢笑:“那既然是朋友,你就得把收音机先收下。”“你就当是帮帮我,我英语太差了,但是你不一样,我还等着你教我呢。”
叶君阅看着上面的纸,脑子里拐了几个弯,也没搞懂她到底要干些什么。明明话已经说清,她自己也不是看不明白,那再相处有什么意义。叶君阅将纸折了回去,倒也没丢,只是又重新找放到了自己的包里。晚上的时候,叶君阅想了很多,思绪繁多,但要仔细去回想似乎也什么都想不明白。不过到底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的时候,章桦珺一直神神秘秘的。到了下学的时候,她才凑到叶君阅身边。“君阅,我有事找你,你跟我出来一下。”
白凡σσψ凑过来问道:“怎么还给你信?”叶君阅摇了摇头:“我也想知道。”说着将信放到了书包。白凡也没追问,反而问起章桦珺的事来:“你觉得章桦珺怎么样。”“挺好的啊。”叶君阅有些心不在焉。“比起那个当兵的呢?”白凡又问道。叶君阅面带不解:“他们两个有什么可比的。”“当然得比,这两个女人可是看着都对你有点意思。”白凡说着往叶君阅身边又凑近了些许。不依不饶的,似乎非得逼叶君阅说点什么才肯罢休。
玩过几天就好了。“昨天的课程笔记你记了吗?白凡和大海怎么样了?”叶君阅问道。章桦珺点了点头:“他们也等着你呢。”边说着,视线扫到了司荔初身上。直到看到章桦珺的视线落到司荔初身上,叶君阅在想起来自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忘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她:“抱歉。”想了想他又道:“斯人已逝,你不要太难过。”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叶君阅不将这件事代入到自己身上就好。不过想到司荔初所说的死因和现在自己溺水的事,叶君阅想着准备去找个地方学游泳。
“或许,你当我做了一个梦吧。”很多东西她一直挤压在心里,不知道找谁诉说。她以为这辈子只能这样了,可是她却遇到了叶君阅。她希望在他没有记忆的时候对他好些,不要再重蹈覆辙,但她也不想瞒着他。“在我所说的世界里,我也曾救过你。”司荔初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头。她这辈子害怕的东西不多,可现在却有些害怕叶君阅再听见接下来话时的眼色。“那个时候我没有陪你,而是很快就离开了,但是你因为这次救命之恩爱上了我。”
谢砚尘推门进了桑婧房间。整个房间干净整洁得像从没有人住过一般。他遍寻每个角落,却连一件能拿来怀念桑婧的东西都没有。好像有关桑婧的一切,都消失了。就连他,有时候在寻找桑婧的路上,都会突然忘记自己在做什么。谢砚尘脸色猛地一变,他突然意识到——他的记忆正在不知不觉中被篡改。
“不知桑婧习得了什么术法,竟将我们全部复活回来。”“师尊走火入魔血洗上清宗,还好桑婧师妹逃过一劫,不知她有没有将上清宗发扬光大?”最后一句话落下,谢砚尘猛地抬头望向说话之人:“你说什么?”有人认出此人是桑婧师兄,上清宗的弟子。不由惊呼:“师兄说什么胡话,前宗主和上清宗众人不是被桑婧杀的?修仙界所有宗门都看到了她提剑弑师啊!”“所有人都知道桑婧背叛宗门上清宗,勾结魔族,屠杀修仙弟子,拿人祭祀飞升!”
谢砚尘没有灵力,摔下悬崖的那一刻就被魔瘴刺瞎了眼睛。他只能无助地摸索着四周,艰难爬行。而此时,无数魔兽张着血盆大口正齐齐朝他围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议论起桑婧的冷血无情。“桑婧这个女魔头,什么拿不到东海龙珠的教训,我看她就是想让盟主死在魔窟里。”1“就是,她修行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魔窟的凶险,还将封了灵力的盟主一脚踹下去,我看就没想让盟主活着出来!”“还好盟主遇到了苏荷,这才平安无险……”
桑婧被强制按在每个坟茔下跪,心里却在不停道歉。磕头时,桑婧再次在脑海中和系统确认:“你确定我死后,这些被我害死的人都能复活吧?”系统笃定回答:【确定。】桑婧松了口气,继续伪装人设:“你逼我下跪磕头做给死人看,难道他们就能复活杀了我?”谢砚尘眸子沉了沉:“他们做不到,但我会替他们杀了你。”磕完头后,审判开始。整个修仙界的修士几乎都到了审判地,人群里三层外三层。高台上,桑婧的罪卷拉开,长到卷宗都拖了地。
“桑婧,你死有余辜。”桑婧被谢砚尘带到了苏荷床边。谢砚尘指节捏的咔咔响:“既然你害得苏荷吐血,那就剜了你的心头血给苏荷,给她补充精力。”桑婧还没说话,这时,床上的苏荷假惺惺开口:“砚尘,还是算了吧。”“百年前,我为了帮你从魔修手里脱困,才剜心救你,那真的很痛,桑婧不一定受得了……”同时,系统在桑婧脑海诧异:【宿主,我就说你当初虐谢砚尘就直接虐,不要做多余的事,你看你辛辛苦苦救了他,结果都成了苏荷的功劳了。】
桑婧这才嗅到熟悉的松香,抬眼看见谢砚尘冷峻的脸,整个人都被惊得清醒。她奋力挣扎:“走开,我不要你……”可谢砚尘却死死扣住她的身体,呼出的热气却冷得刺骨:“不要我,那你等死?”望见谢砚尘眼底恨意,桑婧忽然平静下来:“我可以死,你一剑杀了我吧。这次,刺准一点。”话刚落,谢砚尘忽得重重吻下来,咬牙切齿在耳畔炸开:“你不要我,我就偏不如你所愿!”“刺啦”一声!谢砚尘扯住桑婧湿透的衣衫猛地一撕——
一个字随着风轻轻消散在夜色中,大门也随之关上。屋外的人如何,宋诗羽已经不再关心。她坐在书桌前,呆愣的看着面前的桌上烛火摇曳着,忽地想起很多年前,她第一次花生过敏的场景。那次是萧墨轩十二岁生辰,因为之前从未吃过花生,并不知道自己花生过敏,所以在那盘花生酥端上来的时候,宋诗羽一眼就被那精致的外表俘获,一直至留意着她的萧墨昀看见,第一时间拿了块递给她。只是她吃下的下一瞬,便觉呼吸不畅,面色惨白的想要求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萧墨昀和萧墨轩在第一时间发现,萧墨轩更是吓得一边大哭一边高喊着太医。
“羽儿,你吓死姑母了。”皇后拉着宋诗羽的手,声音有些哽咽,“还好今日见你一直没来,本宫便派人寻你来了,如若不然,如若不然......”“姑母,莫要难受了,我没事。”宋诗羽张了张口,声音哑的不像话。一旁一直站着的侍女见状,赶忙将一杯水递到了宋诗羽面前,小心喂着她喝下。“那两人正跪在门口呢。”见宋诗羽缓过神来,皇后用帕子将眼角的泪拭去,咬了咬牙,“就该让他们跪着,竟然敢带来掺着花生粉的糕点给你吃,羽儿你可莫要心软。”
一想到今日受的委屈,宋诗羽眼眶微微泛红,到底没有将这件事写进去,只是询问了家中长辈可否安好,以及交代好自己大约还有六七日便能回去,出嫁事宜是否准备妥当等等。落下最后一笔,萧墨昀和萧墨轩刚好走进来,在宋诗羽合上信纸前眼尖的看见了出嫁二字。两人脸色微变,异口同声地问:“出嫁?谁要嫁人?”宋诗羽表情未变,只是将信纸收好,才不紧不慢行了一礼:“回太子殿下、六皇子殿下,是民女的表姐要成婚,二位是要赏脸参加吗?”
宋诗羽还未说话,迎春已经上前两步,狠狠打了楚莲一巴掌。她本就看不上楚莲总是一副委屈的好似全天下都欺负了她的模样,如今竟然敢这么说自己的小姐,让她怎么忍得了。“莲儿!”萧墨昀和萧墨轩恰恰踏入院中,两三部便围到楚莲身边,见她的脸红肿起来,眼眸一缩,心疼极了。随即萧墨轩冰冷的目光落到迎春身上,咬牙下令:“来人,将这个欺上的玩意拖下去乱棍打死!”“萧墨轩!”听到这个称呼,萧墨轩从愤怒中回过神来。
萧墨轩还想试探着伸手去抢还没有烧干净的信件,却被灼热的温度烫的缩回了手。“只是发霉了,烧掉做什么,这么多回忆你也狠得下心。”萧墨轩看着信件被一点点燃烧殆尽,急得眼眶都红了。萧墨昀也紧紧盯着燃烧的火堆,眉头皱起,眼里全是可惜和心疼。紧随而来的楚莲将刚刚那一幕尽收眼底,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急忙上前:“诗羽姐姐,你就算因为昨天的事想要泄愤也没必要这么做呀。”话落,两个男人皆不可置信的看向宋诗羽。
“很适合你。”宋诗羽收回目光,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见宋诗羽这副并不在乎的模样,原本想要解释的萧墨轩有些赌气地看向楚莲,夸赞道:“自然是更适合你,那料子还有剩下的,到时候再为你做一件新衣。”萧墨昀也收回原本看着宋诗羽的目光,低低嗯了一声。“夜已深,诸位若无事便离开吧,我要准备休息了。”还想再说什么的萧墨昀见她面上的疲态不似作假,抿了抿唇,负手离开了。“墨轩,诗羽姐姐好像不太想见到我们,我们也离开吧。”见萧墨昀离开,楚莲拉了拉萧墨轩的衣袖,软声软气道。
当他进去后,萧清清便将头转到了外面。君逸尘立马便看到了那张和他有六分相似的脸。内心顿时激动起来:“你……叫什么?”这女人是他见到的长的和她母后最相似的人。“我……我叫萧清清。”萧清清虽早已知面前这人就是当今太子君逸尘。但此刻见到他的面容,萧清清还是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竟和自己这般相似。“萧清清?”君逸尘思索了瞬:“下人说你有信物,可愿告知我,你的信物是什么?”
既然得知了皇妹的消息,他便不想再多等哪怕一刻。秦凌枫回首抱拳:“无妨,寻亲要紧。”他也希望君逸尘能早些将萧清清找到,到时候好让萧逸安膈应膈应。只要萧逸安和萧清清订婚后,他就没有时间来找温念之了。萧逸安老是在温念之身旁晃悠,秦凌枫也有危机感。毕竟温念之是喜欢过萧逸安的。要是温念之一个心软原谅了萧逸安的话,那他就得不偿失了。他可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唐突了,但他不在乎。他是漠北王,连皇上都惧他三分,只要他想,什么事都拦不到他。“把消息放给她的时候,她信了吗?”温念之没有回答秦凌枫的话,而是将心里最想知道的事情问了出来。“当然,她本就是皇后的女儿,我将消息告诉她时,她立马就想进皇宫来。”那天的纸条就是秦凌枫派人给萧清清传的。那天萧清清在糖人铺子外听到的话也是秦凌枫派人说的。他就是为了让萧清清升起找亲生父母的希望来。
萧清清转头望去,就见一个牛高马大的人站在那里。“是萧小姐?”萧清清点头:“是。”……泽润宫。秦凌枫端着一碗清茶抿了口。“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完了,你该怎么感谢我?”温念之撇撇嘴:“这种事,我让其他人去办,随便给点银子就打发了,你还想我如何感谢你?”秦凌枫摇摇头:“他们办事可没我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