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淮瞳孔骤缩,那些被酒精麻痹的记忆苏醒——婚礼现场香槟塔倒塌的脆响,林映棠身下漫开的血泊,还有叶欣冉躺在他臂弯里得意的眼波。“我当时……”“当是只想着你和叶欣冉的孩子?”林映棠冷笑,“有什么可解释的呢?”他哑口无言,他对她的伤害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裴予淮,你要是真的对我有一点歉意,就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林映棠不想再对他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许泽也跟着她离开。
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从前林映棠为他揉肩时,他总会顺势将人揽进怀里。叶欣冉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蜷了蜷,忽然指着对岸尖叫:“看!那个穿米色风衣的......”裴予淮的瞳孔骤然收缩,却在看清那人侧脸时黯淡下来。不是她。林映棠从来不用香水,可那阵若有若无的铃兰花香却总萦绕在她颈侧,混着案卷油墨的气息。深夜的总统套房内,水晶吊灯将叶欣冉的钻石耳钉折射成刺目光斑。她跨坐在裴予淮膝头,红唇贴上他滚动的喉结。
|剧痛过后,厉昱辰像疯了一样,扑上去,狠狠一口咬在余诗妍抓着刀片的手上。“啊!!”余诗妍尖叫一声,手腕剧痛,刀片脱手掉落在地。她抬脚,狠狠一脚将厉昱辰踹翻在地。“小野种!我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她疯了一样,一脚接着一脚地往厉昱辰身上猛踹,嘴里不断咒骂着江轻语,咒骂着厉砚寒,咒骂着所有人。佣人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余诗妍拉开。而地上的厉昱辰,身体蜷缩着,浑身抽搐,痉挛不止。厉砚寒接到电话,听说余诗妍
|出院后,厉砚寒将她接回了家。他没有让她住进曾经属于江轻语的主卧,而是将一间客房重新布置,作为她的房间。最初的几天,厉砚寒对她照顾有加,但两人独处时,却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他会关心她的身体,询问她的感受,却再也没有了从前的亲昵。余诗妍终于忍不住,哭着问他:“你是不是嫌弃我?嫌我脏了?”厉砚寒立刻摇头:“不是的,诗妍,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胡思乱想,都是沈墨城那个畜生!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你是无辜
|软组织大面积的损伤,让他们行动间都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伤得如此难看,又如此屈辱,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封锁消息。但心里的账,都狠狠记在了对方头上。他们想不到除了对方,还会有谁这样记恨自己。厉砚寒回到别墅,暴怒地砸了满地狼藉。“妈的!沈墨城!你个阴险小人!你给我等着!”他喘着粗气,叫来了助理,吩咐接下来要做的事。“记住,把他给我往死里整!”另一边,沈墨城坐在自家书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也同样认为
|“我恨他们,也气你为什么生下我!,所以才总是和你作对......”“可我心里......从来没讨厌过你......”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断抽噎着。“我知道错了......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妈妈,我以后乖乖听话,你回来好不好......求求你回来......”厉砚寒听着厉昱辰的哭嚎,心像被刀子反复剜割,疼得钻心。这时,沈墨城来了。他一身黑衣,手里捧着一束白菊,静静地站在墓碑前,神
|他们的眼睛像饿狼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房间里唯一的女人。沈墨城走到余诗妍面前,依旧是那温柔的语调:“以前,你总是昏睡着,什么都感受不到。”“这一次,就让你清醒地,好好享受。”17余诗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惊恐地尖叫着后退。“不,不要!沈墨城,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求你,求你放过我!”沈墨城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也没办法,本来不想找他们的。”“你雇去欺负轻语的那几个人,应该比这些乞丐强不少。”“可惜啊,厉
|沈墨城静静地听着她的控诉,脸上那抹温柔的笑意始终未变,只是眼底的墨色越来越沉。他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己手背上被余诗妍抓出的血痕,动作优雅而从容。直到余诗妍骂累了,喘息着停下来,他才低低笑出声,缓缓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吃避孕药吗?”他歪了歪头,抬眸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看着她。“你还记不记得......每次,我们做完之后,发生了什么?”余诗妍愣住了。每次过后,沈墨城都会温柔地递给她一杯温牛奶
棺椁里面没有他想象中婴儿的尸体。里面是封孕检报告还有流产报告。他看了时间,最后抖着手瘫坐在地。里面还有一张照片,照片是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婴儿。已经没了呼吸的婴儿。他的孩子。被他踹了一脚,亲手杀死的孩子。顾子言死死盯着照片,良久,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照片后面还有一段话,是司暖的字迹。顾子言翻过去。【原本想直接把孩子尸体给你邮寄过去,毕竟是你杀死的她。但我后悔了,她成为你我的孩子已经够遭罪了,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
“你谁啊?司暖呢?”对面的男人没有回答顾子言的问题。“一年过去了,你头一次给她打电话,就为了质问?”陌生男人的声音带着嘲弄,顾子言一下子就被激起怒火。“你谁啊,我问你司暖呢?好啊,才一年她就有了新欢是吧。不对啊,她一年前和我离婚也是因为你吧。”顾子言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叫司暖接电话,她个贱人,水性杨花的贱人。给我戴绿帽,搞外遇......”慕舟摁了电话。顾子言骂了一半,发现电话被摁断了。
涉及工作,顾子言也不好再发脾气。他接过助理手里的文件,看了几页后一下子变了脸色。这是他公司最大的合作方。他赶紧给对方打了电话。但没有人接听。顾子言不死心,又接着打了两个。这回电话通了,却是对方助理接的。对方只说自家老板忙,暂时没时间接电话。谈及合作的事情,也只是说合约到期,有了其他选择。顾子言暴躁地想摔东西,但他只能赔笑说尽好话。对方直接挂了电话。顾子言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个合作方是司暖给他拉过来的。
“没了,都死了。”医生顿了下,不再说话了。司暖雇了两个护工,轮流照顾她。接下来就是化疗,靶向治疗......没什么用,病情该恶化恶化,头发该掉还是掉。头发全没了的那天,司暖提出了出院。医生同意了,并推荐了几个旅游胜地。司暖哪都不想去。她其实很懒,人生最后的日子只想回到老家,回到她从小长大的房子里,荒废日子。医生眼睛都红了。司暖再一次回到了老家。下了飞机第一件事就是提着行李箱给自己买墓地。
顾子言将林悠悠抱起,冷漠地看地上挣扎的司暖。“你之前和我说你快死了,我真恨不得我刚才就一脚把你踹死。”司暖给自己打了120。救护车来时,她下身的血已经流了一地。孩子自然是保不住了,她给自己签了字,将孩子流掉了。三个月的时间,孩子已经有了样子。护士问这个孩子怎么处理。“留着,等我死了,送到她爸爸那里。”护士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司暖冷漠地看一眼林悠悠。“呵,我还真当你去祭拜你父母呢。”顾子言上前,将林悠悠护在身后。“你冲悠悠发什么火,她这些年遇到你哪一次不是让着你,忍着你。倒是你,恶不恶心,说是带我去祭奠你父母,结果穿得花枝招展的,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出台去。”司暖铁青着脸,死死看着顾子言。顾子言从后备厢提出两个行李箱。“我告诉你,我今天来机场就是要陪着悠悠去调研的。至于你爱去哪,你自己去。”
周崇恩怎么能不着急?他好不容易找到遗嘱的漏洞,正想办法把公司转移,这时候要是没有杜家出资帮忙,他的计划就泡汤了!“爸,你说杜家跟蓝家比,哪个更厉害?”周清雪把手里发过来的一张照片保存,收起手机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蓝家?”“嗯,帝都蓝家。”周崇恩不知道女儿想说什么,这关蓝家什么事?而且,他们这些小公司,跟蓝家一比,那就是蚂蚁肉,塞牙缝都不够!周清雪笑了,勾起一缕头发,轻哼道:“爸,要是我们能攀上蓝家的关系,那杜家算什么?”
“我也是这个意思,希望蓝先生别忘了这只是一场戏。我睡沙发,我天生有睡梦中暴打流氓的特异功能,希望明早,蓝先生安然无恙!”冷笑一声,不顾某人震惊的目光,她悠闲地洗漱后,直接躺在沙发上,背对着某人睡觉!她不是不想睡床,可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抢不过来,干脆一开始就不要!蓝凌羲盯着她背影看了三秒,确定她不是故意做戏,才扭头走到床头,柜子半开着,露出了里面的……皱着眉头,合上了抽屉!
她想都没想就去抢。这时候,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霍静言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他好不容易答应了,要是因为这一遭反悔了怎么办?抢了半天,对方明明连动都没动,她就是抢不回手机。“还给我!你没资格限制我的自由!”“白悠然,我们做个交易。”“我不要!”蓝凌羲伸手牵制住她双手,拉到眼前,“我不跟情绪中的女人说话,给你十秒钟,冷静下来。”迫人的气压让白悠然不想冷静也冷静下来了。她挑眉,这人能跟她做什么交易?
两年不见,这人还是会让她不舒服。霍静言转过身,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长发,红唇,修长的手指端着一杯红酒。望向她,红唇微抿,狭长的眼眸带着淡淡的笑意。“欢迎回来,夜女皇。”“老板。”当年她就是被这个男人用这种笑容盯着,问赔钱还是剁手。从来没跳过夜场舞蹈,训练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赶鸭子上架了。上场前,她被霍静言灌了一口酒,然后就……一舞成名了!她跳了十天,外加小费,凑够了八百万赔了那瓶酒钱。
律师说,必须一鼓作气,越拖,他们就会找出更多漏洞,阻碍她继承应有的遗产。而且这几年,爸爸不知道在公司做了多少手脚,想要全抢回来,她有一场硬仗要打!想到这个,她不卑不亢地开口:“公爵夫人,既然您不肯说事,那我告辞了。”老妇人笑意暖暖,望着她的戒指。“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手上戴的戒指。”白悠然脚步停下,震惊地回头看向老人。她握紧了戒指,这戒指不是蓝凌羲的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主人?
“……”她这辈子为什么要遇到蓝凌羲,这个男人看到了她最狼狈的样子,知道了她最糟心的事,现在还拿住了她的笑柄!她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她咬住嘴唇,正想着怎么反驳,就听到对方冷彻的声音。“现在,麻烦你从我身上滚开!”她从没这么听话过,一秒都没多留,一口气跑出了山庄。之前还想借用一下蓝凌羲的名头,现在看来,对方不整死她就是好的了。站起来,看着一望无尽的来路,吸了一口气,她大步往外走去。
身处喧闹热情的氛围中逐渐放开后,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年轻人喜欢蹦迪了,确实放松,确实能宣泄情绪。她心里的情绪压抑的太久,开始喜欢这种感觉。蹦完又喝酒。喝归喝,乔岁晚还是有数的,在觉得有些晕后就停住,拿着酒杯又被梁衍拉进蹦迪舞池,还是领舞们站的区域。梁衍是这儿的贵宾、常客,工作人员和领舞们都认识他,由着他玩没有礼貌驱赶。陈淮尧和陆东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五彩闪动的灯光下,乔岁晚的外套褪到纤腰处,血红色的深V吊带裙让她越发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