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乔知楠小心细致擦完嘴巴,这才慢条斯理开口:“白秘书,我今天不办公,难道你没收到通知?”白莉莉带着文件袋,眼神湿润:“有份紧急文件需要您签字。”顾怀瑾眉目低沉,完全不留情面。“再紧急的事,也没有我妻子重要。你如果连这点也不清楚,那没有在顾氏待下去的必要。”白莉莉咬着唇,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怯怯道:“我马上就会调岗,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也不会再惹您生气。”
“我暂时不想看见你,法国的项目你去跟进,做不出成绩就自动辞职。”他的行为让众人都相信,他是真的爱惨了乔知楠。可只有乔知楠知道。法国的项目事关重大,曾是她一手主导创建的。现在顾怀瑾竟然把项目给白莉莉。看似为了给她出气,实际上是给白莉莉铺路!白莉莉想上进,就放手让她主导跨国并购。白莉莉想追云逐月,便和她漫步巴黎、东京、纽约。连她都没一起去的北海道,顾怀瑾先带白莉莉去了。
气氛稍微缓和下来。顾怀瑾也冷静下来,邀请李总去谈合同后续。白莉莉见她几句话扭转局势。脸色一沉,几秒后又笑道:“您这枚戒指真漂亮,和我手上这枚一模一样,可能就是这点,才让李总产生误会。”她特意摸了摸戒指,一脸幸福道:“这枚戒指是我未婚夫给我的,上个星期,我们一起去了北海道,在漫天樱花下,他向我求婚了。”乔知楠身形一顿,死死盯着她。白莉莉继续说:“虽然现在无法马上结婚,但是他说这辈子最爱的是我,其他人只不过是权衡利弊之下的将就。”
可脑海中一幕幕全都是洛诗诗冷淡、决然、敷衍的样子。就在这时,一直看管这片区域的老内侍被侍卫提了过来。他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楚。“太子殿下恕罪!奴、奴才也是听命行事……”不等他把话说完,慕子期已经攥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怒意奔涌,周身气势骇人。“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背着手站起身,漫无目的地朝殿外走。不知不觉就到了槐树的位置。那坑里已经长出了新草,经了雨,土地也平整了不少。慕子期心底忽然浮现出丝丝缕缕的钝痛,他攥紧了袖中的手。“诗诗,你究竟藏到哪里去了,就这么生气,三个月了都不肯让我找到你吗?”他低着头,视线忽然瞥到草里露出一截黑成₱₥焦炭的树根。慕子期心尖猛地一颤,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脑海。他顾不上许多,当即蹲下身,徒手翻动泥土。
她抚着胸口大口喘息,眼中满是惊惧。尽管梦里的慕子期和她认识的人大相径庭,可她还是心有余悸。皇族和平民。一千多年的历史。刻在骨子里的封建等级制度和现代自由思想的碰撞。以婚姻谋取利益的筹码交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观。洛诗诗指尖插进头发里,往后撩了一把,不禁自嘲苦笑:“洛诗诗,你原来是有多自信,才会觉得,慕子期会跟你一直在一起?”“你们之间明明有着这么多的不可能,又哪里是你强求得了的?”
他回到林婉身边,小心扶着她坐下:“怎么会?你想多了。”“我是真的担心你的身体,还有许多政务没有处理,再说了,我不是答应过你嘛,等你我成婚以后,就不让洛诗诗来大庸了。”“孩子出生以前,我会专心守着你们母子,不会分心见她的。”听到这话,林婉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丝毫没有注意到慕子期眼底的冰冷。她攀着慕子期的手臂撒娇道:“殿下,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林婉端着架子,一副看破一切的架势,言之凿凿:“殿下,您可是大庸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全天下哪个女人不想嫁给您?”“别说洛诗诗只是一个来自未来的贱民,就算是他国公主,能被殿下高看一眼都是无上荣耀。”“依臣妾看,这洛诗诗分明就是把槐树挖走藏起来了,她才不舍得真的离开您呢。”槐树虽然是她派人烧掉处理的,但黑锅必须洛诗诗来背。反正洛诗诗现在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死人又不能开口说话。
第二天,天亮。洛诗诗要交接房子,起得很早。慕子期醒来看见她坐在梳妆台前,披上外衣便过来抱她。洛诗诗梳着头发,瞥向镜子里深情英俊的男人,心口已经不会为了他而悸动。便催促:“你今早大婚,再不回大庸就来不及了。”慕子期顿住,抿唇望着镜中的洛诗诗,一双眼晦暗不明。“诗诗,这段时间你先不要再去大庸,等过些日子,我会亲自来接你。”洛诗诗一边梳着头发,一边点头。慕子期看着姿态随意的洛诗诗,心中不安加剧。
|许希颜动弹不得,药水进到肚子没多久,腹中就开始传来剧痛。许希颜没有丝毫准备。疼痛加剧,她死死抓着身下的被子,痛的没法思考。“医生,去把医生叫来!”女佣却只是冷冷把她扔到床上。“上头只说了,让你今天晚上发动,可没说还要母子平安。”许希颜一颗心冷到极致。她眼前已经开始发黑,还在强撑着:“那就去把谢蓁叫来!”他说过,他会陪着她生产。有他在,这些人总不至于明目张胆下黑手。女佣却只是漫不经心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居然有一瞬觉得,自己要永远失去她。可她就在他身边。她是他的妻,孕育着他们的孩子,离开这里,她还能去哪?谢蓁望着那双了无生趣的眼,终究还是放软了语气。“孩子出生前你不用想太多,我会陪在你身边,等你安心生下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别再和我闹,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许希颜安静依旧,只是看他的眼睛里,因为这句话,多了一丝别样的情绪。“离婚协议,也行吗?”她想回家,她真的不想再当他的妻。她来时赤条条,
|从眼底砸落的眼泪,却被永远困在了这湖心中央的清冷别墅里。当天晚上,许希颜就从从主卧搬到了佣人住房。房间远离主楼,临近湖边,又没专人打扫。许希颜住进去的时候,窗户都漏风。门口佣人随意把行李扔给她,打着哈欠就走。狭小逼仄的房间空下来,风过,吹的许希颜心头也空。她拖着行李箱走到床边,强忍了一天的痛意,在夜里彻底爆发。她一夜没睡,曲夏那边也闹腾了一整晚。天擦亮的时候,许希颜还能听见隔壁女佣羡慕的声音。无非
|许希颜任由那霞光撒在身上,笑得苍凉。他为了他心尖尖上的人,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可她呢?她和他的那些年,那些情,又算什么?看着那紫红的天,许希颜忽然就想起谢蓁娶她那天。她也是迎着这样的夕阳离开的家。少年人拉着她的手,红了眼,交付整颗真心。一句‘我发誓,此生绝不负你。’她就真以为,她和他能执子之手走到白头。如今,残阳如故,他和她却早不复从前。她现在,哪里还算得上他的妻?他的爱?许希颜闭了闭眼,酸涩充
|仗着周围没人,她一改从前的娇憨单纯,盯着她肚子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许希颜,看到阿蓁哥哥重新回到你身边,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了这个孩子,谢太太的地位就稳了?”她步步逼近,走到许希颜跟前,猛然抓起她的手摁在自己肚子上,眼底不屑浓郁。“你说,阿蓁哥哥是更在意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我的?”她这话没头没尾。许希颜本能不安。几乎是她话音才落,她就抽回了手,连带后退了好几步。曲夏却忽然满不在
|“曲小姐想家,先生的意思是陪着一起,备一辆船备用,之后要是太太也来,就说没空船了,先生说了得给她长长记性,省得她恃宠而骄。”她都成全他们,决定不再喜欢他,她只是想回她的家,他为什么非要欺负她呢?就算不喜欢,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也不行吗?许希颜麻木的转了个方向。身后船夫还在喊她,可她只觉得冷。雨水进了鞋子,湿了鞋袜,冷的人血液都凉。走到登船处,那个才从她床上下去的男人,这会儿正站在门口。许希颜看不清他
他一时有些庆幸自己没对慕汐说什么重话,不然恐怕明天他就要退圈了。一群人打过招呼后,季琛和陆琪看向慕汐:“我是陆琪。”陆琪依旧是高冷人设,看见慕汐差点绷不住,眼睛在墨镜里都快笑得眯出一条缝来。“你好,季琛。”他伸出手来。慕汐没敢在镜头前有异常,正常的回应:“您好,我是慕汐。”感受到掌心被握紧,慕汐不动声色的往外抽了抽,没抽出,只能等着镜头转走才瞪向男人,用口型道:“放手!”
她无法置身事外,无法自私的将自己摘开。慕汐想,她本就是浮萍,在哪儿不是安家呢?只要爸妈平安就好。再说,不就是订婚、结婚,她和季琛也早已各奔新的人生,跟谁结不是结?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听见自己无比冷静的说:“你让爸妈回来吧,我跟你在一起。”秦佑满意的勾了勾唇,如对待神明般虔诚的吻上了她的额头。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秦佑开车将慕汐送到了机场,索要了告别吻后才看着她进了安检。
“你们去哪儿啦?”说完,她下意识的看向秦佑,见他表情正常才继续道:“怎么不跟我说啊,我找不到你们。”“秦佑买了两张票,我跟你爸就出来玩了,现在在格陵兰岛呢,我让秦佑告诉你了啊,他没说吗?这小子!”“说了说了,我忘了。”慕汐连忙找补。声音又开始卡顿,听筒传来慕母喂,喂两声,“汐汐啊,这没信号,我就先挂了啊!”慕汐刚要说话,秦佑就点了挂断,意味深长的看向她,“我说他们去旅游了,汐汐不信我啊?”
他想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得不到,那就是手段不对。从前,他想要慕家人的认可,于是他在慕氏从底层开始到高层,一路摸爬滚打得到实权,现在,对于慕汐,他势在必得。“不管季琛对你是什么心思,你对他是什么感情,从现在开始,你只能是我的。”“明天,我送你进组。”
望着慕汐红肿的嘴唇,秦佑忍着怒气和将人吞吃入腹的冲动,深呼吸几次,用尽量平和的声音道:“明天?”“嗯,就录一期,应该是两天。”慕汐低着头,连声音都透着心虚,“我,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才瞒着你的,对不起......”与想象中会发生的争吵不同,秦佑依旧温柔,“我送你。”慕汐没有拒绝。“订婚的事能不能......”“订婚时间就在你第一部主演电影结束之后。”秦佑知道慕汐想说取消的事情,干脆打断了她。
慕汐正欲拒绝,男人却突然绝了她后退的路,“三分钟,是你下来,还是我上去?”她知道季琛说到做到,只得挂断电话下了楼。好歹楼下属于公共场所,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上车。”他匿在车厢的黑暗里,语气幽深干哑,像个谆谆善诱的魔鬼,引诱无知的天使踏入地狱。慕汐摇头:“有什么事儿就这样说吧。”“我说最后一遍,上车,如果被狗仔拍到,秦佑应该是比你先知道。”他不紧不慢的威胁最是有用,慕汐咬咬牙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