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宁目送他一步步走远,轻声喃喃。“补偿?我唯一想要的补偿,就是和你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办理完出院手续后,季雪宁去领事馆拿回了签证。回到家好好睡了一觉,八点的闹钟准时把她叫醒。起床后,她把之前整理的录音和两本结婚证,放在一个盒子里,叫了个同城快送。“麻烦十二点把这些东西送到请柬上的地址,交给一位姓傅的先生,就说这是季雪宁送给他的新婚贺礼,祝他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忙完后,季雪宁看了看时间,带
|她眼睁睁看着取血针刺进手臂里,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也在逐渐消散。虚无乏力的酸痛感慢慢涌来,恍惚间,死亡的感觉又一次降临。她慢慢合上眼,听到了护士满是怜悯的感慨。“老公不救妻子的命,反而要抽血救别的女人,唉,看来是一点爱也没有啊。她要是醒着知道了这一切,一定会很后悔嫁给他吧?”一滴泪从眼角坠下,滑进头发里,无人察觉。彻底失去意识前,季雪宁脑海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是,她后悔了。后悔遇到他,后悔嫁给他,
|林青瑜挤出几滴眼泪,抬起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时,门被傅瑾临踹开了。看见他,林青瑜立刻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瑾临,季雪宁打了我一耳光,我的脸好痛。”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傅瑾临脸上涌起心疼,望向季雪宁的目光阴沉至极。“季雪宁!我说过阿瑜是我的底线,你居然还敢动手?”“我没有……”季雪宁苍白着脸,艰难发声想要解释,却被傅瑾临怒斥着打断了。“敢趁着我不在欺负她,那就自尝苦果!”傅瑾临冷
|“妙招啊,反正只要青瑜撒个娇,瑾临就会乖乖听话。有季雪宁这么个专属血包也挺好的,想要教训她,真是易如反掌!”季雪宁这才知道,原来上一世林青瑜受伤都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害死她!她心头笼上一层寒意,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死死咬住唇,掌心被指甲掐得血肉模糊,才咽下涌到喉间的尖叫声。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几秒后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她躲到柱子后面,就看见林青瑜沉着脸离开了。她的几个姐妹还留在包厢里
|“季雪宁,如果不是为了救阿瑜,我根本不可能和你结婚!我只是想给我爱的女孩一个求婚仪式,不会影响到你傅太太的地位,我没空哄你,你也不用再闹。”听到他说出真心话,季雪宁眼神黯淡了些。“我没闹,你要和林青瑜求婚也好,陪她举办婚礼也罢,我都不会在意。我只希望你也放过我,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傅瑾临定定看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这句话的意思。但很快,他便意识到,或许是季雪宁太爱她,所以哪怕只要一个名分,也甘之如饴
他自认天下为重,这辈子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动摇心神,偏偏沈之念破了这个例。还不止一次。他不想沉迷于男欢女爱,这是帝王骨子里的警醒,在提醒着他,该离这个危险的女人远一点。被关在门外的沈之念,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等。苦肉计这种东西,也要有人陪她演才行。这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外面,总不会凭空变出个人给她一巴掌,更不会凭空崴了脚摔一跤。那有点太假了。兴许是沈之念运气好,在她思索要不要继续等的这段时间里,突然狂风大作,伴随着闷雷。
刚刚他被萧衍训斥了,之前他带兵出征,军队在他手里管理的时候,出了一些问题。都是小问题,无非是吃空饷,还有粮草这里头的油水。这种事,古往今来都有,无非是多少的问题,只要不过分,上头一般都不会管。可偏偏萧衍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风,派人去查,一查就查出问题了。“夫君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贺凌枫本不想说,但转念一想,又说了。或许沈之念能帮上忙。说完忍不住苦笑:“大概还是回门那日苒苒闹得过分,陛下记仇了,不过......”
萧衍单手挑起小衣:“喏,你要找的东西。”要说不是萧衍故意藏起来的,沈之念根本不信!沈之念一把夺过小衣,冷声道:“臣女要换衣服,请陛下回避。”“啧,朕又不是没看过......”“陛下!”“好好好,朕回避,朕在外面等你。”等沈之念换好衣服,萧衍帮她打了个配合,让贺凌枫过去说话。沈之念这才有机会回到房间,整理自己。连星和揽月昨夜被太后的人接走了,名义上是陪着沈之念,实则一晚上没睡,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着了道了。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这应该是林昭月安排给自己和贺凌枫的“戏码”。先是突然被袭击,然后慌不择路往这边跑,最后踏入花丛,而后欲火焚身。孤男寡女,又恰好有间茅草屋,天雷地火......沈之念闭了闭眼,努力压制身体的异样,咬牙切齿道:“不入流的东西!好肮脏的手段!”萧衍也一样,身体出现了异样。他想起来这花是什么了。这种花,见血即是最猛烈的chun药。沈之念握拳,让指甲扣入掌心,企图以疼痛保持理智:“我们回去......”
“我回去的时候,沈之念刚回房,糖水才喝了一半!我亲眼所见!”林昭月不可置信地摇头:“不......不可能......”贺凌枫面露失望:“月月,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林昭月现在已经顾不上考虑房间里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了,她一步踏错,已经让贺凌枫对她失望了。她着急地去抓贺凌枫的手:“枫哥我错了,是我弄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哈......”贺凌枫一把甩开林昭月的手:“回去之后,你就暂时不要再来贺府了。我们贺家庙小,经不起你这么搅。”
“不,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如果贺凌枫在这里,那房间里的男人是谁?难道沈之念私下与其他男人有染,害怕被她撞破,让那个男人假装贺凌枫?林昭月的心跳越来越快。她似乎窥见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狂喜涌上林昭月心头。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深之念还拿什么跟她争?!贺家正房夫人红杏出墙......她林昭月的好日子要来了!林昭月尽力按捺下心里的喜悦,道:“枫哥,我刚刚本打算去找你,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
却见寝殿内空无一人。“给本神女搜!”曜月一声令下,她手下的侍卫便立即在蓬莱帝宫各处搜寻起来。许久,侍卫来报:“神女,蓬莱帝宫没有流沙太子的踪影。”曜月闻言,微眯双眼,看着侍卫喃喃道:“没有踪影?”这时,汝姮将羲流沙寝殿的仙娥叫来问话。汝姮道:“流沙太子,去哪了?”仙娥畏畏缩缩,胆怯地回道:“奴不知,早些时候太子就慌慌张张地出殿了,不知去哪了。”汝姮担忧地看向曜月踌躇着开口道:“这,神女这该怎么是好,流沙……”
一个恶毒的想法油然而生。他命人去桃花源赖以生存的河流源头投下噬魂毒药。“让那些贱民和你一起下地狱吧。”羲流沙笑得阴险可怖。“黄泉路上这么多人陪着你,想必你也不会孤单了。哈哈,羲寒声,这样你就不要抢父君母后的宠爱,抢我的嫡子之位,抢我的神女了!”他派来桃花源的人,悄悄潜入村庄。带着数量巨大的噬魂毒药,行径可疑。很快就被曜月布置在桃花源保护羲寒声的暗卫发现了。“神女,有一批可疑的人潜入了桃花源。”暗卫来报。
日子就这样,像是平缓淌过的湖水。又平静地过了一年。这一年来,曜月常常去桃花源,当然,她是去看阿川的。她隐在暗处,仅仅是痴痴地看着阿川,从不暴露。蓬莱帝宫内,羲流沙寝殿中。自羲流沙左脸受伤,他再也没有离开过蓬莱帝宫。那个骄纵跋扈的天界太子一夜之间从云间陷入泥沼。此时,他正怔怔地对着铜镜。左脸上的骇人伤疤清晰可见,他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曾经意气风发的太子变成人见人怕的怪物,他胸腔憋着一股滔天的恨意。
万秀茵疑惑问他:“阿川公子,你怎么了”“没事。”阿川苍白着脸色,不愿意说。万秀茵只好作罢。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过了许久,蓬莱帝宫和凌霄灵殿的人再无动静。阿川才放下心来。
万秀茵不好意思承认,羞赧地笑着捋了捋头发。……阿川回来以后,在桃花源的日子好像又归于平静之中了。日升而作,日落而息。每日重复,粗茶淡饭。阿川却觉得这样的日子简单而幸福,是他一直所追求的。羲寒声的坟墓处。那日曜月将羲寒声棺木挖出来确定他没死后,又将棺木掩埋好了。她生怕被他人知晓了,羲寒声还活着。此刻坟墓看不出一丝异常。雪白的冥纸四处纷飞。汝姮正在为他焚烧纸钱,口中悲戚念着:“我的寒声,你是不是已经转世投胎了,你过得好吗?”
整个寝殿没有一丝他留下的痕迹,仿佛羲寒声从未来过凌霄灵殿。这一切宛若一场醒不来的美梦,曜月这样觉得。曜月缓缓闭上双眼,一滴温热的泪珠从她脸颊边滑落。她的痛苦隐忍又压抑。凌霄灵殿的神驹座驾载着羲寒声缓缓从天界回到桃花源。一路上,羲寒声都不曾掀开车帘看一眼这带给他绝望的天界。在人间的六年时间里,他一遍遍地回忆痛苦,又振作起来遗忘那些过去。即使在梦中也常常出现那些面目可憎的人,是玉婆是万秀茵是那些淳朴的村民让他燃起生的希望。
姜青黎冷着的脸在见到后排角落里穿着破旧校服的顾贺骁忽然眼里有了光。她轻轻一笑,然后道:“大家好,我叫姜青黎。希望未来的一年半能和大家好好相处。”班主任刘老师递过准备好的新书:“姜青黎,你就随便找个空位置坐下吧。”姜青黎略过班主任,径直走到了顾贺骁身边。顾贺骁明显一愣,然后挪了挪位置。旁边的女孩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耳语:“姐妹,你别和他坐啊,他是我们班上的边缘人。”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面对胃癌晚期又是如何面对生命的抉择。她用力捶打着地面,鲜血浸透指节她又呢喃着擦掉地上滴落的血迹:“贺骁,不好意思,弄脏了……”4不知过了多久,凌晨的第一缕阳光映射在她脸上。小张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小心提醒:“秦总,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姜青黎怔了一瞬,踉跄着站起身来,双腿一软又瘫软在了地上。小张将将把她扶稳,她暗哑道:“回公司。”……刚到公司,姜青黎就立马翻找着垃圾桶。
姜青黎指尖一颤,直接将纸条撕了个粉碎。她压抑低吼:“顾贺骁,我倒要看看你在玩什么把戏!”“你最好是死透了!”话落,她腾地起身喊来司机:“送我去宁安墓地,马上!”司机脸色惨白一片,怀疑她是不是喝大了。大半夜去墓地。“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开车!”姜青黎又吼了一遍,司机不敢不从了。车子龟速行驶在去宁安墓地的路上。姜青黎坐在后排,紧闭双眸,握在掌心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是小张的来电。
“这世上能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吗?没有!”小张无言退出。沈卿走了进来,她默了一瞬,将银行卡放在办公桌上。“秦小姐,上次在医院见到你,我就猜想这张银行卡是你寄的。”姜青黎倚在桌上,懒倦疏离,不发一言看她‘表演’。沈卿见她态度不和善,也没多说什么,又道:“今天冒昧打扰,是因为我看到了您结婚的消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贺骁嘱托过我,在你结婚之时送上他的一份心意。”话落,沈卿拿出一张存折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