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呢?”却没想到,这话刚出,一记耳光便落在了她的脸上。接着,程志刚一怒之下,竟伸手抓住那块蛋糕,塞进她的嘴中。事发突然,还不等程知夏反应过来,便觉嘴唇麻木,呼吸困难,双腿一软,竟栽倒在地。姜晚宁故作紧张道:“知夏姐你怎么了,用不用我帮你叫救护车?”“不必管她,她在那儿装呢,我们继续。”......耳畔声音,嘈乱无章。程知夏几乎是爬着回到卧室。打开抽屉,取药送进嘴里,用最后的力气打完急救电话。
肩膀传来顿顿的坠痛。沈秋秋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明,不禁疑惑。怎么回事,我不是引爆了炸药,和萧胤宸一起死在仓库里吗?难道是我没死?手被炸断了?喉咙的干渴让她不由得皱眉,终于她挣扎着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此刻竟被悬空吊在大庸皇城的宫墙上!看清眼前的情形,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强压着内心的慌张打量四周。只见萧胤宸皮甲站在宫墙下,身上、脸上,满是血污。四目相对的瞬间,沈秋秋从他眼中看到了惊喜和不安,他仰头,朝她大喊:“秋秋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来不及反应。“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仓库轰然爆炸,火光冲天。萧胤宸的脸和沈秋秋自己的意识都被火光湮灭。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沈秋秋只看见萧胤宸挣扎着跑向她……
“这一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沈秋秋被萧胤宸带到了郊外的仓库。一路上,他都紧紧拉着沈秋秋的手,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会再次消失在自己面前。“秋秋,你的那个朋友报警给我造成了一点小麻烦,不然的话,我们其实可以在摩天大楼顶层,先吃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然后再去槐树小院。”“听说你们这里的上流人士都这样,这段时间我也见识了不少。”
成翊红着眼,话音里带着乞求。沈秋秋心尖一涩,鼻头泛酸。“对不起,我已经决定了。”说完,她推开成翊和苏樱的手,转过身,强忍着控制情绪:“往后清明,帮我多祭拜一下父母吧。”说完,她便背对着苏樱和成翊坐在了沙发上。“你们快走吧,最后这几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成翊哽咽着望向沈秋秋单薄的背影:“好,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我尊重。”苏樱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成翊摇头制止,拉着她离开了沈秋秋家。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成翊瞬间,终于松了口气。苏樱一把拉开门:“老哥,你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啊?”成翊皱着眉,神情担忧:“我还是不放心,秋秋,要不你和苏樱还是先搬到我那里去住一段时间吧,这个地址萧胤宸毕竟已经知道了。”说完,他抿着唇看向沈秋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我的人得到消息,萧胤宸联系国外,走私了大量武器,我怕你会有危险。”沈秋秋闻言心神一震。
过去七年,她去过大庸很多地方,为了帮助萧胤宸夺位,她还特意学习过大庸的文字。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块石碑,是大庸皇城的界碑。由于现代书籍记录的古代历史,从来没有关于大庸的记载,沈秋秋一直以为它是异世界的朝代,和现代不属于同一条时间线。也推测过,这或许就是萧胤宸在现代,离不开槐树小院的原因。可如果大庸和现代重合了呢?那会发生什么?改变历史?还是世界毁灭?沈秋秋整个人僵在原地,浑身不停颤抖,一股寒意从脚底蹿升。
花宛看懂了,但她还是拒绝了。“我不想入宫,也不想做任何人的影子,更不想受任何人的限制,我只想做我自己,这是你当初答应我的。”何广裕静默,他的眼里带了一丝哀愁。他上前将她拥入怀里,语气带了几分缱绻——“其实,你就是沈四小姐沈念秋对不对?”
谢敬闵烧伤严重,一连昏迷了七日还不见醒。像是在做梦,嘴里一直喊着“念秋”。宫人给他喂药也喂不进去,喂下去又全都吐了出来。一众朝臣围在床前,担忧地看着谢敬闵。卫慈忍询问太医:“难道就没什么其他的办法吗?这样下去陛下的身体迟早会撑不住的。”太医的院使摇头:“陛下如今乃是心疾,并非药石可医。”“陛下已经……已经放弃了活的念头,若想好转必须先治疗他的心病,否则等待陛下的只有……”
“陛下!”谢敬闵笑了,可他又在这场大火之中,看到了另一个人——何广裕。沈念秋奔向的不是自己,奔向的是何广裕。原来她不是沈念秋,是花宛。他忍不住笑了,最后一眼看向沈念秋的排位——“我真傻,你怎么会奔向我呢?你应该恨极了我才对,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就来向你赎罪……”
“微臣告退。”何广裕走了。谢敬闵怔怔的站在原地,他让人召来卫慈。“去,快马加鞭去边塞调查一下今日何将军带回来的花宛,查清楚她的身份,看看她到底是谁?”即便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了花宛和沈念秋不是一个人。可他仍旧忍不住心生期盼。夜深,他去了三塔寺。
谢敬闵有些失望,她真的不是她。花宛一脸愤懑,用力将他推开。“陛下这是做什么?”谢敬闵不语。花宛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一字一句解释道:“何将军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民女并不是沈四小姐,请陛下往后勿要弄混淆了。”“今夜之事,民女只当没发生过。”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谢敬闵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声。“念秋……”花宛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了。而送何广裕的宫人并没有送他回府,而是将他扶进了太和殿的偏殿。
“多些陛下。”谢敬闵看着她的眼眸,情绪复杂,“今晚你已经说了很多谢字。”花宛一噎,没说话。只是有些惶恐。谢敬闵轻笑出声:“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吓。”何广裕已经被宫人搀扶着走远,花宛擦了擦鬓角的汗,向他告退就要追过去。谢敬闵却拦住她的去路。花宛疑惑,眼底还有几分戒备。“你不必担心,朕只是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回答完了朕会让人亲自送你回何将军府上。”花宛垂下眼眸,行了一礼。
姜际舟咽下嘴里的食物,故作轻松的说道,“好久不见。”这时,叶豪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姜际舟,将他和江念言两个人隔绝开了。“哥,你终于醒了,想死我了。”叶豪像只猩猩一样紧紧抱着姜际舟,委屈巴巴的喊着姜际舟。姜际舟也毫不客气,想要将他抖落下来,“快松开我,要勒死了。”“我不!”叶豪依旧紧紧抱着姜际舟,“好久没见哥了,我想你。”叶豪感受到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他转头看向了江念言。
姜际舟说完就回到了车里,江念言紧随其后,上了他的车。“你……”姜际舟想劝阻,但灾难面前,没时间考虑个人因素。江念言将身上的外套拖了下来,披在了姜际舟身上,“好久不见,你辛苦了。”车子启动的那一刻,姜际舟眼皮再也撑不住,就这样睡了过去。等到了灾区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竟然一直靠着江念言睡觉。姜际舟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对着江念言说,“江团长,现在最要紧的两件事是重铸堤坝和疏通洪水,麻烦你带着你的人去疏通洪水。”
叶豪终于笑了出来,脸上有两个好看的酒窝。姜际舟离开医院,已经过了食堂午饭的时间。他索性就在医院附近的馆子里吃了碗面,又打包了一份带给叶豪。看着叶豪乖巧吃面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纪东升,两人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纪。纪东升一直依赖江念言,叶豪依赖他哥哥。好像这方面也差不多。吃完面姜际舟准备离开,叶豪赤着脚跑下床拉着他的手,“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有时间吧。”姜际舟有些无奈,但他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有时间。
纪东升却拉着他的手不断往下沉,姜际舟想挣脱。纪东升哭着开口,“你不是搜救队员吗?为什么不救我!”姜际舟一愣,没有再挣扎,任由着纪东升拉着他沉入湖底。猛然醒来后,姜际舟发现自己的汗浸湿了衣服。他烦躁的将衣物换下来,拿到水房里去洗。那个梦太清晰了,清晰到姜际舟觉得有些吓人。水房旁,他看见了方微霜。方微霜也在洗衣服,两人之前的距离隔着很远。但又偏偏看得见对方,只好互相打招呼。
担心江念言会因此觉得是他逼死的纪东升。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就在姜际舟送男孩来到医院,确认无危险准备离开是,男孩醒了过来。男孩醒来的一瞬间,看见姜际舟后直接哭了出来。姜际舟一脸懵,刚想喊医生,男孩抱着他哭得更大声了。姜际舟和赶来的方微霜面面相觑。方微霜朝他投来安心的目光,便离开了病房。姜际舟便轻轻拍着男孩的背,就这样任由他抱着哭。直到哭累了,男孩才松开了他,瘫坐在病床上,有些失意的看着他。
离开了北京,离开他从小生活的北京。等到了搜救队的时候,指挥员正在门口迎接他。看见姜际舟下车后齐齐的朝他敬礼,“欢迎姜际舟同志来到上海搜救队!”姜际舟整理好身上的队服,郑重的行了个礼。洪亮的欢迎声将姜际舟旅途的疲惫感清空,他将一切过往抛诸脑后。“姜同志一路辛苦,上海搜救队刚刚成立,后续也需要一起努力,建设更好的上海。”指挥员伸出手,笑着看向姜际舟。3姜际舟紧握着那双同样粗糙的手,心下稍安。
委婉的拒绝。钟心媗垂下浓密的眼睫,苦涩道:“好,那你不要太辛苦,照顾好自己。”“嗯。”姜裴决看向钟心媗,温柔一笑:“你也是。”病房门再次被合上。刚才还吵吵嚷嚷的病房瞬间变得沉寂、安静。钟心媗偏过头看向窗外。她所在的楼层是7层,正好面对着窗外已经火红的枫树。一阵秋风吹过,无数枫叶哗啦啦地往下落。而恰好有一枚青黄交接的枫叶飘飘荡荡地坠进了钟心媗的窗户。她静静、久久地望着。
可是,钟心媗现在是个病人。除了心理问题,她身上的其他伤口还是因为自己和魏清歌而有的。姜裴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病房内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他站起身,斟酌着开口。“心媗,你安心养病,我会叫安娜给你送饭。”正要走的时候,钟心媗攥住了姜裴决的衣袖。“我知道这样很过分,但可不可以请你有空的话来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