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看见了什么,忽地眉头一皱,合上手机便对许观夏说:“公司突发急事,我先走了。”许观夏一愣,还没点头,卫奚泽便迫不及待地起身离开。然后,没过一会,门又被人敲响了。许观夏还以为是卫奚泽忘带了什么东西,于是便走过去开门。门打开,许观夏却愣住了。戚容红着眼站在外面。许观夏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问:“请问你有事吗?”戚容点点头,手放在小腹上,满含期待地开口道。“许小姐,我怀了你老公的孩子。”
“夏夏,我拿下了纳华集团的合同,今晚的庆功宴你一定要来。”许观夏一怔,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卫奚泽总是第一个跟她分享喜悦和成功。紧了紧手,她回道:“好。”晚上,许观夏准时来到庆功宴包厢外,她刚进去,两筒礼花炮便在她头上炸开。“生日快乐!”周遭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同时朝她送来祝福。许观夏正懵着,下一刻便见卫奚泽便抱了束花出现在她面前,花还是她最爱的白铃兰。“老婆,今天是你27岁的生日,也是我们认识26年纪念日。”
挂了电话,她的目光落在冰箱上贴着的照片上——那是他们去年全家去迪士尼的合影,卫奚泽抱着昭昭,她依偎在卫奚泽肩头,三个人笑得那么幸福。往下看,底下还有更早的照片。她和卫奚泽的高中毕业照、大学时期的旅行照、婚礼上的抓拍照……每一张卫奚泽都只看向她一人。一种后知后觉的痛楚忽地就这样击中了许观夏。她捂住了胸口,却还是感到难以呼吸。晚饭过后,许观夏刚哄着昭昭睡着,就接到了卫奚泽打来的电话。
“对不起,我不该因为加班,就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我以后不会了。”许观夏的眼眶一下红了。像是一直强压着的心脏的那只手,忽地松开,她终于得以呼吸。于是,她便闻见了他身上陌生的女士香水味。许观夏睁开眼,哑声问:“你还会再加班吗?”卫奚泽身体一顿,才说:“这是工作,没法避免啊。”他又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像从前那样轻哄她:“夏夏,理解一下我,好吗?”许观夏心猛地往下坠去。
江雾吟细细地打量了下眼前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的男人。不得不承认,贺九慎着实生得一副好皮囊。在灯光的映照下,脸部轮廓深邃立体,每一个角度都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散发着年轻上位者独有的凛然,那股清冷矜贵气质逼人。尤其是那双冷淡的瑞凤眼,温柔之际,像一滩春日的湖水,无端让人深陷其中。和江御的恣肆霸道比,更加多了几分看不透的危险。江雾吟很快回神,压下心里对他那股怪异的感觉,直奔主题。
可施绵绵却拦住了她的手:“雾雾,陪我去打卡新开的餐吧,刚开业的呢。”多年的闺蜜,江雾吟怎么会看不出施绵绵有事瞒着她。“绵绵,你自己说,还是我自己看。”施绵绵知道瞒不过她,只好告诉她。“雾雾,你要和贺九慎结婚了。”
最后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她怎么会患上这么严重的心理疾病?”江雾吟是他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没心没肺,看似乖巧听话,实则精得很。就算是身处娱乐圈那样的大染缸,在没有江家的帮扶下都能让自己站稳脚跟。睚眦必报,绝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更不会内耗自己。江雾吟出事前还在网上公开新剧的花絮,她笑的那么开心,还说要给他买礼物。只不过意外出事昏迷了三年,就患上了这么严重的心理疾病?
空气一瞬安静,只剩下鹦鹉啄食的声音。江老爷子补充了一句:“况且,你想娶她,她想嫁给你吗?她对你的依赖,只不过是把所有对亲人的情感,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她分不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男女之爱。”江御闭了闭眼,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江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我也不逼你,让那丫头自己选,年底之前,你这个做哥哥的送她出嫁。”……江雾吟早早地就做好了晚饭,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江御。正打算打电话给他时,门打开,江御回来了。
一盏青瓷茶杯径直摔在,跪着的江雾吟身旁。溅起的的碎片,在她白玉般的小臂上,留下红痕。“你这个扫把星,又想干什么!”江老爷子拍桌而起,满眼怒火地看着她。江雾吟下意摸了摸手臂,抬起头,声音不冷不淡:“是哥哥叫我跟他一起住的。”“混账东西,你妈克死我儿子,你还想克死我孙子吗?”“明天自己搬出去,不许再接近阿御。”“爷爷,我叫尊称一声你爷爷,是看在叔叔和妈妈的面子上,更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可这并不代表,我还像以前一样,任你欺负。”
江雾吟脸上的失落瞬间一扫而空,又恢复了那副笑盈盈的表情。江御心尖软得一塌糊涂,克制住了想摸她头的冲动,只说了一句。“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不要你。”也能护得住你。后半句,被他咽在了喉咙里。“我听话,我听话。”江雾吟乖巧地点头。江御又叮嘱了她几句,去了一旁的商务场。江御一走,施绵绵才贴了过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她的额头。“雾雾,你这辈子都被你哥哥吃的死死的。”江雾吟与她碰了碰杯子,嫣然一笑:“谁让他是唯一的亲人呢,我乐意。”
凌鸢心底一沉,那时她痛到意识模糊,竟然忘记将南明离火玉收起来。但她却并没有露怯,而是扯出一抹笑:“这片玉还在!太好了!”说完,她从玄鄞手中夺过南明离火玉。玄鄞的脸上顿时难看极了,就听凌鸢道:“这是一位仙人给我的,他说府内或会有事端,还教了我几句口诀,让我若是遇到麻烦便用这南明离火玉。”“没想到,没过几日,便遇到了那对父女。”“我听到她们似乎在说自己,是神……国师,你神通广大,你认得她们吗?”凌鸢满眼疑惑。
战场上,锣鼓震天,刀光剑影,一片混乱。沈谨行铠甲染血,带着大夏将士们,奋力杀敌。这时,凌鸢就看到,沈谨行和将士们的后方,燃起了熊熊火焰。大夏的帐篷和粮草,被烧了!这一战要败!“沈谨行,快带人走!”凌鸢朝着沈谨行大喊,可沈谨行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大夏的将士一个个倒下,而沈谨行的马被箭矢射中,他从马上摔了下来。但他立刻爬起,不知疲倦地挥舞着手中长剑,将一个又一个敌人斩于马下。
“若是再让本尊见到,你来人间打搅她,魔界不介意对你凤族开战!”“滚!”当初他有多尊重这位凤帝,如今就有多厌恶。凤帝听到这话,心中一凛。转身带着紫梦离开了。而凌知府看着受伤的凌鸢,眼眶通红,几乎是给玄鄞跪下了。“国师,你神通广大,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求求你!”玄鄞看着凌知府,再想到凤帝,不由得叹了口气。“大人放心,凌鸢没事,本尊会救她”言罢便抱着凌鸢回了她的院子。
听到紫梦的话,凤帝的心中,却像有针在扎一般,烦躁又有些疼痛。这个凡间蝼蚁,凭什么能做自己女儿的爹?真是天大的笑话。“凌鸢,父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不珍惜,便不要怪父王不客气了。”父王?凌鸢唇角勾起:“听不懂阁下在说什么。”“阁下自称为‘王’,又身怀异能,却来伤害我等凡人,真不怕遭天谴吗?”不知是不是巧合,凌鸢这话一出,天上便划过一丝闪电,隐约有雷声攒动。“瞧,天谴还真是快来了。”
紫梦顿时红了眼眶。没人明白,涅槃之火的灼烧之苦,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凤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不远处,在凌知府面前撒娇的凌鸢。他们的声音也传到了她的耳中。“爹,那我回信的时候,要不要提醒沈谨行,千万要活着回来,我爹还等着他看的柳公真迹?”凌知府神色这才缓了过来:“你还记得这事呢?爹只道你心中只有沈谨行了,哪里还有我和你娘的位置?”凌鸢声音十分娇柔:“说什么呢,爹是世上最爱凌鸢的人,凌鸢也最爱爹娘。”
“你还爱魔尊玄鄞吗?”这时,元始天尊问她。凌鸢想也不想便摇了头:“当然不爱了。”“那你还恨他吗?”元始天尊又问。凌鸢还是摇头:“也不恨了。”“看来,你没有白白历劫,本天尊来将这个南明离火玉,留给你。”“你若是遇到困难,可用南明离火玉救命。”听到这话,凌鸢心中一暖:“多谢天尊。”她话还没说完,屋内就已经没有了兔子的身影。只有手中的南明离火玉闪着幽光。忽然,凌鸢想起南明离火是朱雀的本命火焰,她试着掐了诀,桌上的蜡烛,便燃起了火光。
谢祈昭想着,目光一转对上身旁的江周。这位大理寺卿朝他拱了拱手:“既然沈云生是沈家血脉的,云念念当堂强认云生做儿子一事,便是试图欺君,若无异议的话,下官便送她入天牢了。”一介民女试图欺君,打入天牢也是个死字。7谢祈昭额角一跳,刚想阻止,却听到身后一个声音道:“且慢。”二人扭头,对上了沈清婉清冷的视线。她把云生哄睡后,交给了翠儿,沈家族老和沈家军将士都在门外守候,十分安全。
这时,一队官差匆匆赶来,对江周一拱手道:“大人,已到沈家军军中查验,沈老将军确实肩上有胎记,积年的老卒对此都有印象,沈家族老所说的沈家血脉的证明确有其事。”话落,江周和谢祈昭还没有反应,云念念率先尖叫出声:“不,不可能!”云念念完全不能接受,假如云生真的是沈清婉的血脉,那岂不是说马奴才是她的孩子?“不可能,云生肯定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镇国公,沈清婉不配!”那官差闻言,瞪起眼睛道:“我等亲自查验的,还能有假?那积年老卒还收藏着当初沈老将军的半身画像,是番邦一画师为沈老将军所画,画上胎记亦能证明!”
云念念陪着谢祈昭送谢母回房,哭着往他怀里钻:“表哥,姐姐害了马奴,现在又害了姨母,她这么恶毒,会不会这辈子都不把云生还给我,让云生对我厌恶?”云念念是故意这么说。她想当镇国公的亲娘,让沈清婉跌落尘埃,绝不会信云生不是她的孩子。可她话落,就被谢祈昭推开:“你不是说过,等清婉接受之后,愿意让她继续当云生的母亲,你只求云生记得你就够了?”云念念一噎,正要开口,谢祈昭却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回去休息。”
皇帝话落,候在一旁的御医领命上前。沈家族老这时也开口,颤巍巍上前道:“陛下若不介意,草民愿意露出肩膀上的胎记,和云生公子的进行比对,以免有人怀疑这件事的真假。”其他族老也纷纷出言:“陛下,我等也愿意一道验证。”皇帝挑眉,随即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一道检验,来人,叫女医给沈清婉和沈姓女眷查验。”皇帝发话后,沈家人纷纷领命。3除了女眷要另外起一道屏风到内屋查验外,颤巍巍的老头子都是当堂解开衣襟,让所有人都能看到那胎记。
“你一直都是这么恶毒的人,还敢指责我?”……一句句哭诉指责,让所有人看向沈清婉的视线都变了变。眼神或谴责,或嘲讽。沈清婉静静听着这些话。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对谢母的好,全部都被曲解成了坏。她教训故意害谢母出丑的贵妇人是坏谢母名声,她日夜不眠伺候生病的谢母是想刷孝顺之名,怕谢母虚不受补不给千年灵芝是她小气……这一刻,她说不清是可笑还是心凉。谢母毫不收敛继续哭:“你绝对是作假了胎记,你把云生给我,不给就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