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瑶眸色一暗:“什么都可以?”沈云琛被反问的一愣,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但想到沈父的话,还是点头:“是。”傅星瑶没有说话。静谧在房间涌动,带着压抑的气息。沈云琛有些呼吸不畅,刚要开口。就听傅星瑶说:“可惜,你,我玩腻了。”沈云琛眼睫一颤,心口一阵闷痛。他望着要离开的女人,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吗?”傅星瑶脚步没停。眼看她要走出去,沈云琛猛地追上前拽住她,眼眶腥红。
“这是昨晚的命案现场,被砍死的就是周禾意。”照片一张张推到他们眼前——血泊、衣服、还有她的脸。警察又拿出凶手照片。照片上就是那个家长。妈妈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捂着嘴。“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但是我们要求证的是别的事,死者身上满是旧伤疤,最深处被斧头劈砍至腿骨,你们知道吗?”ḺẔ警察眼神锋利,怀疑地看着爸妈。他怀疑是家庭虐待。爸妈说不出话,只能颤抖着摇头。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你是我亲手养大的,现在说要走,不是在挖我的心肝吗?”妈妈赶紧抱住周玥玥,眼泪也下来了。“不是你的错,是禾意太任性了,我给她发个消息。”爸爸拿出手机。“你差不多得了,别仗着我们对你愧疚就作天作地。再不回来就别认我们了。”发送。屋里重归安静。可越是安静,他们就越是觉得时间走得太慢。宋屿珩很久没抽烟了,但是这会儿一直在阳台抽烟。他一想到周禾意刚才的眼神,就觉得心慌。
“真是个灾星,我们一家人原来好好的,你一回来就害人。”“早知道……还不如死在外头。”我木然地站在原地。这就是我拼了命要回来的家,这就是我十二年来思念到夜夜哭醒的爸妈。额头的血流到眼睛里模糊了视线,我也没有心力再去擦。我低声笑了。“是我不识相,打扰你们一家了。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离开。”宋屿珩挡住了门,眉头拧着。“周禾意,你能不能别那么任性?我盼了你…不,叔叔阿姨盼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好,给她吧。”我看到爸妈如释重负的笑。雪下得正大,宋屿珩不停地用手给周玥玥洒雪。他是小提琴家,手是最重要的,却愿意为了周玥玥冻得十指发紫还笑得那么幸福。周玥玥一直嫌我拍得不够好,我站在雪里两个小时,心和腿,都蚀骨地疼。甚至我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癌细胞扩散得更快了。镜头里的周玥玥跳得很好看。其实,我有些羡慕她。如果我没有被拐走,如果我也能被宠爱着长大,是不是自己就会是她现在的样子。
“当然是你自己的问题啊,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去外面,反正你打小就调皮,到处乱跑。”妈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竟然还在狡辩。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爸爸脸色沉了下去。“够了,周禾意。你少在那阴阳怪气,你妈妈这些年每次提起你就伤心地哭,你没资格指责别人。”“而且我已经正式收养了玥玥,以后她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你不许再欺负她。”我抬头看他,心脏一下下收紧。原来,他们早就已经让周玥玥取代我了。
这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禾意,爸爸带你上楼。”我一愣,看向一楼阳光最好的那间房,我的房间不是在那儿吗?而且……六年前的一个晚上,我为了逃回家,生生被买家用斧子砍断过小腿骨,现在一爬楼梯,小腿就钻心地疼。我试着像小时候一样撒娇,抱着一丝幻想。“爸爸,我可以住一楼自己的房间吗?”爸爸眼神闪了闪,脸上浮现出不自在。“一楼的房间……我们改造成了玥玥的套房了,连着她的练功房,这样比较方便。”
男人微长的发用黑色绒带绑着,一身休闲打扮也难掩矜贵优雅。“时景?”季时初忽的一惊。正疑惑时,他立刻就看到泣不成声的母亲。季时初眼眸一暗,第一反应就是母亲被时景欺负了!要知道母亲可从不会轻易落泪!“时景你找死吧!”话落,时景就被季时初一拳抡倒在地。懵了一瞬的时景吐了口血水出来,但面上却没有半点不喜,只有心疼。家徒四壁,母子俩一看就营养不良,而少年身上的衣服都洗到脱线了……
这种场面樱柏文应付的自然游刃有余。只是有关于赤家后人的事,谁都没提。樱之瑶总会被一群孩子围着转,小家伙们叽叽喳喳的,一口一个美女姐姐,仙女姐姐的。这群孩子,都是在地震中被樱之瑶或帮助或救下的,喜欢樱之瑶喜欢的不得了。看着孩子们的笑容,樱之瑶也会露出一抹浅浅地笑,会拿糖果逗小家伙们。M国的重建,樱家也出了一份力。不久的将来,当樱之瑶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会发现这里有一条种满樱花的油柏路,甚至连路面上都印上了满满的粉色樱花。
可他这一次却回不去了,他不孝,注定要让母亲伤心了。视线最后定格在少女身上。少女安静极了,连哭都是无声的,啪嗒啪嗒掉着泪,可整个人却要碎掉了。这是他唯一喜欢的人儿啊!他是多么的不舍啊。不是喜欢,是很喜欢很喜欢,是爱啊。“樱之瑶,我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只知道,在面对死亡的那一刻,我依然爱你……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能阻止我爱你呢。”少年轻声呢喃,满脸的泪。“初初的告白好厉害哦。”本该熟睡的少女,此刻却突然仰着小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少年眨呀眨。
声音颤抖:“初初,你要放弃了吗?你的心脏明明还在跳动,你要丢下我了吗?明明说好生死都一起的……你不可以先离开的……你要等等我啊……”听到少女的话,医生大惊!赶忙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注意着少女的一举一动,生怕少女真的……那他一百条命都不够废的!守在外面的樱家人自然听不到樱之瑶的话,只知道季时初这次恐怕真的挺不过去了。苏婉靠在樱柏文身上,无声的流泪。樱庭光已经让巴叔准备联系季暖了。
嗯,拦不住。因为若是将她和初初的立场互换,她也一定会不顾一切来找他,谁都拦不住的。“好了,去睡一会儿,季时初这里有哥哥在。”樱之瑶将脑袋搁在床边,像只乖巧的小狗,不说话了。樱庭光:“……”算了,他这个妹妹啊,也拦不住。时景那边已经将蒂斯交响乐团所有成员聚到了一起。虽然他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他家瑶瑶小宝贝,但现在小宝贝已经没事了,他自然也会将乐团的人照顾好。
“初初……”从地震发生直到现在,没哭的少女,在听到少年的声音时,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季时初紧紧地抱着哭惨了的人儿:“樱之瑶,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喜欢到心都跟着痛了。樱之瑶,如果你不介意这样不堪的我,要这样的我,我就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那天樱之瑶离开平镇前,第一次向少年告白,然后问少年:喜欢她吗?少年当时怎么回答的?哦,非常冷漠的拒绝她了,说不喜欢,还一点也不喜欢。
可等黎阅再看去,对方又恢复了往日清冷的脸。就像刚刚的一瞬间,只是他的幻觉。队伍出场完毕,黎阅也打算出去。刚走到台下,迎面却走来一个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人和他撞在一起,那人手中的咖啡全洒在黎阅的白色西装上。西装瞬间沾染大片污渍。“抱歉,你去换衣间换备用西服吧。”那人压低了帽檐,说完就匆匆走了。马上要出场,黎阅来不及追究,只能赶忙去换了一件。换衣间只有一件简约的西装,黎阅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可疑,才赶忙换上。
“我的内部号还有吗?”这可是他来比赛的唯一目的。贺明月停下,似是轻笑了一声。“你去找工作人员,他们会安排。”贺明月说完,却又丢下一句:“明天见。”黎阅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贺明月为什么这么说,却在第二天,CPL的决赛现场,又一次见到了贺明月。她穿着黑色的队服,最后一个缓缓出场。黎阅身后的大屏幕上浮现出贺明月精致如明星的一张脸。主持人高声宣布。“在最后角逐冠军的时刻,我们的冠军预备队,今年的黑马ST战队,终于在决赛亮相了他们的杀手锏,让我们欢迎斩杀海外三界冠军的全能型野王——贺明月!”
如今,居然能在这里碰见她。黎阅顺着视线,朝台上看去。只见,一个女生清冷如月,斜斜靠在椅子上,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敲击,眨眼间就将对方打死出局。她淡淡喝了口水:“下一个。”自始至终,她眼眸低垂,细碎的刘海散落在眼前,却始终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面几乎是惨败,五体投地地下了场。一旁的主持人开口:“还有人要挑战吗?赢了奖励五千块哦。”周围人被打怕了,不敢上前,黎阅也有些兴致缺缺。
看着队友错愕的样子,江知许轻咳一声,还是补充了一句。“以后,不要再跟我提他。”江知许说着就离开了。直到回到酒店,却还是心乱如麻。她安慰自己,或许本就是错了,或许她只是因为转变太震惊,她根本没有多喜欢黎阅。他之前只是个连脸都不露的主播,自己哪有那么喜欢……江知许想着,努力给自己洗脑,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比赛上。她根本就不喜欢黎阅,更何况,黎阅根本配不上自己,不值得她这么上心。
“也别在这说什么退钱了,我之前那点零钱,就当喂狗了。”江知许说完就离开了。黎阅站在原地,看着江知许的背影,心底却生不出一丝波澜。黎阅轻抚心口,只感受到心脏平稳的跳动。曾经的无数次,他为了江知许从心动到心痛,经历了太多次。他真的已经不喜欢江知许了。
黎阅别开眼:“什么事?”江知许没有说话。她定定望着面前的男生,清隽动人,像是把世界上最好的形容词堆在他身上都不为过。熟悉,又陌生。演播厅里传来解说的声音,LOG一片劣势。江知许紧了紧拳:“为什么,你之前不愿意跟我见面。”黎阅静静看着她,额前细碎的发丝被风吹动。他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呢?”江知许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想见我?”她不明白,黎阅说喜欢她,却又一次次退避三舍,不肯见她。
包括厨房的锅碗瓢勺,菜刀,家里的小凳子桌子,都收进了空间里。床和柜子被那三个人渣霍霍了,苏沫都不想要,等着卖房子时候给买家留着吧。苏大宝书房里的书,包括书桌纸笔,苏沫全都收了起来,等下了乡猫冬时候还得学学,熬到77年恢复高考时自己才刚二十出头,正好上个大学。家里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苏沫拿了把剪刀,对着镜子,给自己那一撮干黄的头发修了个齐刘海发型。显得苏沫那双好看的杏仁眼更加清澈,脸颊两侧也留了些碎发,盖住了脸上由于过瘦造成的凹陷,反倒衬得鼻梁又高挺了不少,剩下的头发编成俩三股辫垂在两侧。
就说苏建国怎么做了十年都没被发现,感情是在局里有内应啊。“刚才对不起啊小同志,主要我们也是昨天刚有眉目,还没问出他的同伙是谁,今天你就给送来了!这么巧合的事总要引起怀疑的。”“现在有了证据,这些坏人就可以全部罗网了!”“政委,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好,你说!”“我昨天听到他们谈话,说明天有一批货要出!”“地点就在城西老房子那里,房子里有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