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百分百确定。”宋怀川瞳仁震缩了下。另一边,沈志存一抬头,发现刚刚还隔着老远的两人不知何时突然就挨在了一起。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就是英俊高大的男人将娇小的女孩圈抱在了怀中!!!!沈志存忽然有点方。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间就抱到一起了?!一旁的王铁牛凑了过来:“嘿嘿,这么看是不是觉得沈妹子和俺们川哥很登对?”登对个屁咧!他家小妹被占便宜了!沈志存正想大喝一声,结果就见下方那两人忽地分了开来。
夏日的空气中漂浮着的似乎是无语。宋怀川抿了抿唇,嗓音清冽:“你抓的是我的手。”沈知意定睛一看,似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地微微睁圆了眼睛。“咦,我以为我刚刚握的是笔呢,原来是你的手啊。对不起对不起。”嘴上说着道歉的话,然而手却依旧抓着人家不放。一旁的沈志存有些赧颜。汗,他家小妹这揩油的行为……好像有点过于明显了。沈知意还在握着人家的手,不走心地道歉:“真是对不住了,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细……”
看着宋怀川修长挺拔的身姿,沈大哥略微思索,然后道:“九成。”沈知意眼睛一亮:“真的?”“真的,九成还是高估了我和你二哥,我俩应当是十成的可能被他放倒。”也就是说,百分百会输。沈知意有些不甘心,咬着唇又问:“那要是加上三哥和陷阱埋伏呢?”沈志存苦笑:“妹,虽然很高兴你这么看得起哥哥,但你真的太看得起你哥哥了。”沈知意:“……”垂眸看着手中的藤条,沈知意在想,要不真的找个机会将宋怀川绑起来算了。
阮凝歌收起了气愤,可是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去车上。”身旁的男人的一句话,淡淡吩咐。夜色中,车子已经停在外面,早有人拉开了车门,等待他们上去。“你呢?”阮凝歌迟疑了一会,问出口。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暗,萧彧珩轮廓分明的俊脸,看起来比往日要更加锐利,深邃的眼眸有些晦暗不明,似乎藏着无尽的情绪。“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明知道此刻不该再多话,却忍不住气大声的说:“萧总是个聪明人,怎么也会把杀人犯当成枕边人?”一根手指直直的指向阮凝歌:“看看这个女人,她可是在监狱里待了五年,在那种肮脏的地方,从内到外都是脏的,就这样的破烂,你也要?”愤怒之下,她口不择言,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萧彧珩没有说话,可是眼底的寒意像是结冰了一样。看着霏霏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死人。阮凝歌的身体僵硬,明明在男人温暖的怀中,却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连牙齿也打颤。
不等其余人反应,脚已经跨出去,不过一会,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而去的方向,真是洗手间的方向。洗手间的人并不多,那几个人说得不停。“霏霏,你说阮凝歌以前就不安分,现在出狱了还不安分,用了卑鄙的方式勾搭萧总?”“当然了,不然以萧总的身份和眼光,怎么会看上这种有前科的女人。”霏霏脸上浮出一抹嫉妒,“听说监狱里什么人都有,大概有人交给她一些见不得光的方法,知道怎么用身体取悦男人呢。”
她虽然是林家的女儿,可是以前都被母亲保护的很好。类似于这种商业活动,阮凝歌几乎很少参加。更别说斡旋于这些事业有成的人士当中了。“我去一趟洗手间,失陪一下。”趁着几个人说话的时候,阮凝歌去了洗手间,隔间的门关上,橘色的灯光从头顶柔和的落下,她才眨眨眼,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协议婚约已经生效,萧彧珩承认她的存在并不奇怪,可为什么他会用这样的方式让她登场?收拾好心情,正要推门出去,外面却有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尖酸无比。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道严厉的斥责:“你们在说什么,管好自己的嘴巴。”转头看去,顾绡正一身寒气的站在几步之外,平日温和的眼眸里,此刻却冷冷的,透出了不满。他刚下楼,就听到这些人在私下议论阮凝歌,忍不住出声。那几个人见到他,连忙低头,不敢再说话。顾绡不和她们计较,等到车子开过来,就直接上车离开。可是身后的几个女人,却越发不满了:“阮凝歌果然是个狐狸精,在外面勾搭男人也就算了,连顾总都维护她……什么东西。”
看到他没有反对,李助理精神一振,点头说:“女孩子都喜欢花,这是最直接的表白方法,就算阮小姐有别的想法,一束漂亮又不贵的花,她也不至于会拒绝。”“从风险和成本的角度来说,这是风险最小的方式。”他分析的头头是道,顾绡思索了一会,点点头:“就送花。”办公室里,阮凝歌工作了一上午,把自己的任务都完成,随即就跟着其他几位同事一起去员工餐厅吃饭。“凝歌,你是李助理亲自带过来的,跟他是什么关系啊?”
如果是过去几年里,姜南乔生命里百分之七十的痛苦都是由顾云洲所赐。那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一定跟婆婆周韵秋脱不开关系。周韵秋出身高贵,性格强势,这么多年一直都在顾氏集团担任公关部长的职位。顾氏集团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跟她的努力息息相关。但是姜南乔跟周韵秋关系很差。她也曾试图投其所好,缓和关系,但她做不到。因为周韵秋对她唯一的指望就是,生个孩子,跟顾云洲生个孩子。曾经姜南乔也想,但是他不给机会。
“陈小姐,你的新作什么时候给我们分享分享?”“颖姐姐,你这条裙子真好看。”……短短几分钟,所有人都围着陈颖颖转。她也很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一一与别人碰杯,像骄傲的公主,游刃有余。就在这时,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惊呼。“这女人不是顾总的老婆吗?裙子跟陈小姐的一模一样哎。”“东施效颦吧,哈哈,她长得漂亮又怎么样,畏畏缩缩的,一点儿没有气质。圈子里谁不知道顾总对她不感冒啊?”
“你这么丑,我怎么带你去宴会?”他烦躁不堪,一眼都不想多看她。之前她还有点美貌,几天不见,却打扮的随意休闲,哪还有之前养尊处优的贵气感?要不是爷爷给他下令,让他参加这次的酒会一定带上她,他才不愿意纡尊降贵来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胡说什么,谁要跟你去?”姜南乔推开他,做势想要下车。“姜南乔,你别给脸不要脸!”顾云洲咬着牙道:“这么久了,也该闹够了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回家,要么以后永远……”
她不是顾云洲的附属品顾太太,而是堂堂正正,靠双手养活自己的姜南乔!看着余额里的数字,姜南乔满心欢喜。她决定出去奖励自己吃顿好的。夕阳西下,小区外很多大爷大妈在跳广场舞。姜南乔给自己买了些吃的,坐在阴凉处欣赏他们的热情舞姿。忽然,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她面前。
温暖的水流“哗哗”涌了出来,浇湿了她的身体,一股舒适感从升了起来。但莫名其妙的,她察觉到了顾云洲的气息。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魔怔了,怎么会想到他。她为自己瞎了眼的三年默哀,现在的她,只希望快点和这个男人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她关掉水流,裹上浴巾出门,“顾云洲,人渣!最好哪天老天有眼,破产了穷死你这个渣男……”话音落下,下一秒,她的脸色惨白。客厅里有人,顾云洲,陈盈盈。
结婚几年,她的穿戴都是顾家置办,虽然价值不菲,但跟她没有丝毫关系。唯独爷爷所赠的几件珍宝是她一人所有。保险柜最里面,她将那个宝蓝色丝绒小盒子小心翼翼捧了出来。她告诉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典当这些。就算当出去,也一定会收回来。盒子忽然被抽走,“夫人,这是顾家的财产,你不能带走。”姜南乔手里陡然一空,耳边响起陈秘书冰冷的话语。她大脑空白一片,拧眉看着眼前这个一身职业装、面色冷凝的女人。
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只是有一点悲哀。她淡淡说道:“董方明,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你未免管得太宽了。”董方明的脸瞬间涨红。他不由分说地抓住余英地手臂,强硬道:“行了余英,跟我回去,你不就等着我亲自来找你吗?”“现在我来了,你再摆谱就没意思了。”“你放开我!”余英被他拽得踉跄,周岱川冲上前,硬是把董方明的手指掰开,将余英护在身后。“姓董的,你再这样我就喊保安了。”
所以他才让她去照顾生病的母亲,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也是真心诚意地想要和她结婚。因为只有余英和他志同道合,懂他的理想。她的眼睛那么明亮,和村里人不一样。可等他到了学校,才发现自己的眼界太狭隘了。那些女同学的皮肤没有被太阳毒晒过,个个肤若凝脂,手心也没有粗糙的茧,摸起来滑滑软软的。她们穿着漂亮的裙子,带跟的小皮鞋,比那些穿着打补丁的粗布麻衣的女人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董方明摸了摸被打得发红发烫的脸:“长工不行啊,冰冰你也知道最近抓得紧,要是被抓到就完了。”“再说,没有我妈哪来今天的我是吧?她老人家辛苦了几十年,我也想让尽一下孝心,让她享享清福。老婆,你会理解我的对吧?”兰冰冰冷笑:“董方明,别把我当傻子忽悠,你要打的是这种算盘,我今天就回自己家。”“别忘了你现在的岗位是怎么来的,要不是我甘愿下嫁,我爸妈哪看得上你。”“你真以为自己有那本事?还不是我爸心疼我,不然就你这种出生,这辈子别说坐进办公室,给公司扫厕所都不会有人要。”
兰冰冰被她吓得惊叫,下一秒,余英被人按着头撞在墙上,牙牙也摔在地上。顾不上疼,余英弯腰就要重新把她抱起,谁想董方明快她一步,将裹着牙牙的包被拎起。随即,重重砸在地上,砸出一小圈的血花。“我没看错吧?这赔钱货都死了,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是不是要给我儿子和冰冰下咒?”他像踢垃圾一样将脚边的尸体踢开。兰冰冰也撑起身子坐起来,抱着她的儿子大笑:“余英你还不懂吗?”“要不是这死丫头和我是同一个血型,方明才不会让她活到六岁。”
意识消逝之际,余英看见了董方明脸上的笑意。原来她是一只替罪羊。她被关进不见天日的地牢,鼻子里都是令人作呕的气味,不给吃饭不让睡觉。他们说她是走资派,打断她一条腿。最后是张姨带人给她作证,她才被放了出来。重见天日,余英从来接她的婆婆那里借了点钱,给张姨买了一刀肉。回头正遇到卖猫的摊子,便买了一只小白猫。她重新买了两张车票,想着回家就带牙牙走,她们一起离开。想到牙牙看见小猫的惊喜表情,断腿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好。”董方明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都听老婆的。”他带着兰冰冰走了。牙牙躺在余英的臂弯里,倔强地伸起小手一遍一遍摸她的脸。有个婆婆步履珊珊地走到她们身边。她重重叹了声:“姑娘,你要不介意,晚上来我家过夜吧,别回去了。”余英欣然应允,和牙牙一起对她道谢。晚上牙牙在被窝里侧过身,面对余英,打手语问她疼不疼。本来余英已经不想哭了,却在这一刻忍不住呜咽出声。疼,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