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和她还有了孩子,或许他和俞青青所在的那个地方,才更能被称之为家。云初霁感觉眼前出现了巨大的模糊,整个人几乎晕厥过去。但很快,她便被顾寒时的动作给整清醒了。顾寒时一把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放在灵堂的供桌上。她用力握住他粗暴的手,控诉道:“你的从未亏待,就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一次又一次伤害我的家人,害我双腿残废,再也无法站上舞台是吗!”“顾寒时,你和她在床上缠绵悱恻的时候,可曾想起过你大学向我求婚时的承诺:这个世界上,万物都会变,只有你不会游离,不会变心,永远只爱我云初霁一人!”
直到宾客散去,顾寒时才走到她面前,说了句:“节哀。”这两个字,将她所有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又勾了出来。她抬起麻木的双眼,看着这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却只有一种极深的厌恶感。她将手里的纸钱都悉数扔到他的脸上:“顾寒时,是你害死了我爸!”他根本就没有脸,再出现在她爸的灵前。“你明明答应过我,只要我向俞青青道歉,你就不会撤资!要不是你骗我,我爸他怎么会死!”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在整个灵堂,太阳穴的神经血管好像要喷涌而出。
他说,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她真的以为他们会这样在一起一生一世。所以大学时放弃了国外顶尖舞蹈学院的邀请,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她。如今,不过仅仅结婚五年,一切就都变了样。这一次,他竟然连她的父亲都不放过。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对他心软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地推着轮椅继续往前走。可还没推到电梯前,整个人就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坚持不住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顾寒时坐在床边,眉眼似乎有几年前的温柔。
她在他心里,竟成了这般势力的人。她本想就此作罢,但一想到父亲操劳的身影。又将轮椅推向前了几步:“寒时,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愿意帮我父亲,我愿意跟你两清。”男人正在签文件的钢笔猛地顿住,墨水在纸上洇开一片漆黑的污渍。他缓缓抬头,眸色森寒:“你说什么?想都别想!”不待她回话,他又冷冷地看着她:“只要你去给青青赔礼道歉,我就同意不给你父亲撤资。”“怎么道歉?”“下跪。”
卧室里,云初霁坐在轮椅上,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出了神。手机震动,是俞青青的最新动态。照片里,圣诞彩灯在她身后闪烁,暖黄的光晕映在脸上,衬得她笑容格外温柔。而照片一角,顾寒时正守在炉灶前,锅里咕嘟咕嘟煮着热红酒,肉桂和橙子的香气氤氲缭绕。他侧脸被蒸汽熏得微红,烟火气中透出无尽的宠溺。同样是雪,落在俞青青那头,却成了两人缱绻温存的浪漫点缀。医生上前给云初霁检查腿疾,许久,医生只摇了摇头:
首尾相连,象征他们的婚姻甜甜蜜蜜,忠贞不渝。云初霁想都没想就应允了。可一看到视频里顾寒时和俞青青亲密的搂在一起......眼泪萦绕眼间,云初霁握紧美工刀刀柄。书房门被人踢开。还未见人脸,一阵檀木香味便扑鼻而来。她被人从手臂将身子生生拔起,桌上未雕完的玉如意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顾寒时身着西装,狭长的眸子透出刺骨的冷意,声音带着怒气:“云初霁,你好大的胆子,你有什么资格欺负青青?”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抢走他!婚礼很顺利,念誓词,交换戒指,所有人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可陆寻心中的那股怪异感又升了起来,甚至还愈演愈烈。他下意识想看看手机,才发觉这个东西已经被扔到了后台,刚想叫助理拿过来,就听见常雪晴在一旁喊:“寻哥,抱着我上车呀。”说完,自如地朝陆寻伸出手,要他抱着自己上车子的后座。陆寻这才幡然醒悟,原来已经是婚礼结束了,他要带着常雪晴一起回新家,要洞房花烛
|他被气得离开了林家,骑上自行车时,恶狠狠地瞪了林家金碧辉煌的大门最后一眼,发誓:不就是钱,总会挣出来的!无论是谁,都没办法阻止他娶林乔!乔乔便是那个时候追了上来,二话不说,坐上了他的自行车。两个人一路相继无言,到了情人总眷恋的同心桥,她才主动停了下来,在桥边上拿了一块同心锁。刻上了一串字:乔乔和阿寻要永远在一起。林乔低头,羞涩地读了出来:“阿寻,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时过境迁,再次看到旧物,陆寻的
|陆寻嗯了一声,给她掖好被子,直接出了门。一关病房门,他的脸色猛然一变,脚步都比往日急了几分,仿佛要追寻一个答案。林乔不可能死的。虽然她被车撞了,奄奄一息,但她不是被止血了吗?平时也打工,那么辛苦,身体应该比平常人好得多才是。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猛地问助理:“你们给林乔输血了吗?”“输血了,”助理毫不犹豫扯谎,“我们调了全城的血库,怎么可能两个人的血都不够。”他没说的是,孩子也算第二个人。陆寻没想那
|两个人唯一的共同话题便是林乔,甚至两个人上床,也是因为气林乔。她默了半响,才失望地开口:“我为了你,断了两条腿,这辈子站不起来!还冒着生命危险怀上了你的孩子,你连一个结婚证都不能给我?”陆寻垂下眼,想给她一个承诺,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看着他的欲言又止,常雪晴更是歇斯底里。“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连个婚礼都不肯给我!”“陆寻,你才是最贱的,林乔他爹把你爸妈都撞死了,你给了她婚礼和结婚证,我为你付出所有,你
|林乔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她张了张嘴,只有一句话:孩子,你不要怪妈妈,下辈子投个好胎。在心底说完,她对世界再无一丝留念,仪器报警声越来越响,最后只余下了一条短短的直线。医生把抽血管拔下,表情慌张地看向助理:“她、她血抽干了,人没了。”助理看到仪器的一排排横线,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这女人居然真的死了?可回想到某个人的吩咐,他清醒过来,拿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塞进了医生手里,吩咐道:“没事,按医院对待死人的正
|他松开油门,改踩刹车,然而一切都太晚了。砰的一声,林乔被撞飞了出去。身体摔落地面的那一瞬,她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世间的一切都似乎没有了声音。她满脑子都是五年前,是陆寻满眼爱意地看着她的样子。一睁眼,却见陆寻抱起她,满眼焦急。可助理匆忙跑了过来:“陆总,常小姐和孩子好像血崩了,急需输血,要不然你过去看看……”陆寻的声音更着急,比抱起她时急躁百倍:“你居然还问我?赶紧给雪晴输血啊!”助理瑟缩着:“救
苏迪立刻表情变化,想也不想就把手抽回来,还在身上擦了擦。赵林没注意苏迪的动作,而是看向那尖嘴猴腮男子旁边的人:“白兄,又见面了。”白世成微微点头,并不言语。“呵,我当是谁,原来是诗种啊。”尖嘴猴腮男子道:“今天白兄请客,大家喝得高兴,诗种来给我们写诗助兴吧。”赵林这一桌的人尽皆色变。此人这话极其的侮辱人。但让他们诧异的是,赵林却并没生气,而是笑了笑,道:“白兄,你确定让我写?”
玉儿来到赵林面前。赵林的脸色立刻沉下来。只有镇北侯府的人才会这么叫他,而他也认识这个赵明珠身边的大丫鬟。“原来是赵明珠的狗腿子,什么事?”赵林冷笑道。玉儿身为赵明珠的丫鬟,除了几个主子,谁敢这么对她说话?而且前身当时为了靠近赵明珠,不少给玉儿说好话送好处,却被玉儿几番奚落,根本看不起他。现在一个看不起的人竟然敢对自己这么说话,玉儿的眉毛一下就扬起来。
“赵明雅!”赵明珠气冲冲返回镇北侯府,却见赵明雅正给韩月华说些什么。“赵明雅!”赵明珠怒道:“你为什么派人伤害赵林?难道不知道一个不好会撞死他?就是撞不死,万一有个伤残,他就没法参加科举,不是毁了他一生?”赵明雅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韩月华不满道:“吵吵什么,这不是没事吗?”“这是他自己命大。”见韩月华这么不拿赵林的安危当回事,赵明珠怒道:“他可是你亲儿子,差点出事,你就这种态度?这么不待见他,当初为何接他回来?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不好吗?”
但一旦考中,就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拿到朝廷发的俸禄,可以参加下一级的乡试等,有着种种好处,算是跨阶层了。所以秀才也不是那么好考的。和县试、府试时一样,考子们都来到考场外等着开门。赵林带着张大山也来到这里。“发现赵林了!”一直暗中观察的书童立刻向赵宸瀚禀报。赵林突然失踪,不光把赵宸瀚急的不轻,连带着韩月华、赵明珠她们都吓了一跳。韩月华自然是关心好大儿的拜师,赵明珠她们是担心韩月华把赵林给掳走关起来了,还去质问过,得到韩月华的否认。
意思是实在没办法,就用这个办法。至于会不会因此毁了赵林的一生,韩月华似乎并不在乎。赵家姐妹面面相觑,商量了一会儿并没有想出好的办法,似乎只有那一个办法最有效,只能无奈离开。……“林哥儿,我们为什么搬到客栈来?”张大山跟着赵林悄然来到一家客栈,用了张大山的名字,住进里面。“以防万一。”赵林道:“现在盯着我的人不少,尤其是镇北侯府,得防备着他们。”
“不许去!”韩月华厉声道:“你们谁都不许去找他!”韩月华这种态度,赵宸瀚自然更加高兴。赵明月等女则是沉默不语。她们都对赵林没感情,找不找赵林回来都不在意。只有赵明珠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有点难受。赵明珠道:“他现在正全力准备科考,不能松懈,可能才不回来。”“科考?要不是他科考,我也不会气病。”韩月华怒道。“坏了瀚儿和侯府的大事,让侯府沦为笑柄,我恨不得杀了他!”
他本以为沈曜霆已经离开了,如同上辈子一样,消失在世界的另一端,等他和云初霁结婚之后才会重新出现。可如今,他居然提前来了,还出现在云初霁身旁,一副理所当然的亲密模样。那质问的架势,倒像是丈夫撞见了妻子偷情。云初霁懒得在这里跟他多费唇舌,抬手拉住沈曜霆,转身就要走。“初霁!”顾寒时猛地上前一步,双目通红,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痛楚。“顾寒时,叫错了。”她冷冷地纠正,语气疏离,像是在提醒他的身份。
冷风呼啸而过,他站在风中,仿佛连身形都在风里摇晃。那一瞬间,他像是回到了前世的那个冬夜。那一夜,他亲手把她推开,义无反顾地站在俞青青身边,留她一人坐在轮椅上绝望地看着他。然后,她的世界开始崩塌。她死了,一尸两命。而他,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这一生,唯一真正想要的东西,已经永远消失了。这一次,命运让他重来一次,可他发现,他仍旧抓不住她。云初霁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痛苦,看着他绝望,心底的畅快无以复加。
是顾寒时的手下。云初霁脚步一滞,沈曜霆眼底的戏谑褪去,目光一沉。他没有任何犹豫,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进旁边的幽暗小巷,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嘘。”他轻轻按住她的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远处,几个黑衣保镖在街头四处张望,低声交谈着什么,显然还在寻找她的踪迹。幸好,他们没有往巷子里看,只是匆匆离去。确认他们走远后,沈曜霆才松开手,云初霁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线条凌厉的侧脸,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