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鸣,本宫竟从未发现你如此自私自利,匈奴即将攻进京城,你将还想着成婚,你做不到像谢瑾衍一样上阵杀敌,至少也该为战事忧心一下!”话落,柳如烟命人将楚晏鸣赶出公主府,她自己拿上兵符前往军营,准备调动西陵军上阵杀敌。楚晏鸣被赶出公主府后,自觉失了面子,直接回了镇北侯府。谢母还以为楚晏鸣又遇到了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怎”楚晏鸣开口说:“母亲,我和公主都得皇上赐婚,马上就要成亲了,公主却要在这时上阵杀敌,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百姓见武将离京,担惊受怕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这下可以睡个好觉了朝中派了这么多武将,定能击败匈奴。”“就是,谢瑾衍这个弟弟都能做的事,肯定不是什么难事,咱们在家等好消息就行了。”谢子安离开后,谢母便整日跪在佛堂为他念诵平安经,期盼他早日归来。京中百姓并未把此次匈奴进犯当回事,依旧像往常一样生活。楚晏鸣和也和从前一样,整日相约游湖赏诗。这日。楚晏鸣提上刚做好的糕点前往公主府,去找柳如烟。
“如今天下太平,镇北侯府满门荣耀我也保住了,从此我们两不相欠。”“我走了,此后不必相询,愿各自余生顺遂。”将信留在桌上后。谢瑾衍背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踏着月色,头也不回的走出侯府。……翌日。柳如烟带着嫁妆来镇北侯府。百姓出来围观公主的队伍。“公主要和谢将军成婚了?”“什么谢将军,是镇北侯府的三少爷,谢将军那等粗鄙之人,又孤傲自负,怎么配得上公主。”1嫁妆一箱箱抬进侯府,谢母和谢子安正与礼官一起清点嫁妆,收进库房。
回府后,谢瑾衍和管事来到楚晏鸣的院子。一进门就看到楚晏鸣躺在床上,身上四处都是伤。见谢瑾衍进来,楚晏鸣马上指着他怒目圆睁道。“兄长,你看不惯我,我走就是了,为何要找人害我!”“我何时找人害你了?”谢瑾衍话音未落,谢母的巴掌就甩到了他脸上。“你整日在军营,找几个地痞无赖欺负晏鸣还不容易?镇北侯府有你这样的儿子简直是耻辱,你当初为何不死在战场!”院外的小厮丫鬟小声议论。
两人上了马车,直奔昭兴寺。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昭兴寺。谢瑾衍下马后,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母亲,兄长和楚晏鸣。楚晏鸣走到柳如烟面前。“公主殿下,你竟然买了我最爱吃的马蹄糕。”说着,他又看向谢瑾衍:“兄长也来了?既如此,一起吧?”“不必,我来上柱香就走。”说完,谢瑾衍抬脚走进昭兴寺。上香祈福结束后,已是午时。谢瑾衍走出祈福殿,路过姻缘墙时,他一眼就看到了柳如烟和楚晏鸣挂的牌子。
“刺客一事,朕都听说了,没想到匈奴人贼心不死,竟潜入大祁刺杀你。朕实在不忍失去你这名大将。”“所以为了你的安危,把兵符交出吧。没了兵符,没有兵权,匈奴人便不会对你出手了。”谢瑾衍听到这话并没觉得意外。兔死狗烹,卸磨杀驴。早在回京前,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没多犹豫,起身将兵符交给皇上。皇上看到手里的兵符,紧蹙地眉宇舒展了不少。“既如此,你便回去养伤吧。朕不日便为你和公主择个良辰吉日,让你们早日完婚。”
应祁无声勾了勾唇,轻轻“嗯”了一声。……接下来几天。程池月几乎动用了所有关系去查这件事,只想找到证据证明是宋安祁指使。但宋安祁的势力更大,她查了几天,什么都没查出来。这天程池月陪着应祁去医院复查,却在走廊上遇到了另一个不速之客——戚伶。戚伶一见到她,就浑身颤了一颤,畏畏缩缩地开口:“程小姐……”程池月皱了皱眉,不知道她又想玩什么把戏。她刚想当作没看见绕过去,就见宋安祁像个没事人一样朝她走过来,
宋父更是一巴掌拍到桌上:“混账!”宋安祁意识到自己失口说出了绝不该说的话,慌乱地看向程池月。“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心虚地解释:“池月,我只是最近因为公司的问题有些累了,并不是觉得你麻烦。”程池月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原来这就是他的心里话。可当初那辆失控的车朝二人撞来时,她只是下意识将宋安祁从身边推开。得知自己瘫痪后她也从没有怨过他,更没有想过要他用结婚来报恩。就连出国治疗,她都只是留下一条分手信息自己只身前往。
宋安祁等在客厅,一见到她,就想上前去。可看到应祁,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是我们宋家的家宴,你怎么把他带来了?”程池月心口莫名发堵,不悦地说:“我的腿不方便,当然需要有人照顾。”“何况他是我的人,你不欢迎他,也就是不欢迎我。”话音刚落,她忽的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而面前宋安祁的脸色也白了几分。这时宋母连忙过来,笑着说:“安祁,池月好不容易来一趟,快来吃饭。”宋安祁没再说什么,神情却也冷了下去。
程池月试过之后很满意,干脆地说:“这双我要了……”“不好意思,我想买这双鞋。”一道清脆的女声有些突兀地将她的话打断。程池月微微一怔,回过头看向说话的人,却是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戚小姐?”戚伶看到她微微一怔,有些仓惶地看向她身后的男人。“宋总,是程小姐……”程池月这才注意到,在戚伶身旁的宋安祁,正面色阴沉地盯着自己被应祁握着的脚踝。“池月,他是谁?就是他昨天来接你走的?”
“毕竟王总还在等我们,您带着她,不方便。”这话一出,程池月还没开口,宋安祁倒先沉下脸厉声呵斥:“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戚伶,你以为自己是谁?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池月?给她道歉!”戚伶神情一僵,红了眼眶,垂下头低声说:“是我说错了话,对不起。”程池月抬着眸,将宋安祁眼中的心疼和纠结看得清楚。交叠在腿上的手渐渐收紧,她扯了扯唇角,轻声开口。“你们去谈生意吧,我自己可以。”
晚上,宋安祁推着程池月下了楼。车门被拉开,她这才发现戚伶坐在驾驶位,看向她的目光有一瞬闪躲:程小姐……”宋安祁抱着程池月上车,一边不甚在意地解释着:“你不用理会她。”“我不养吃白食的废物,既然拿了钱她就该发挥作用,做秘书该做的工作。”听到这句话,戚伶对上宋安祁小心翼翼的目光,平静地应了一声:“好。”她会像宋安祁希望的那样,不去理会、不去在意、不去期待。
宁仓澜下车,茫然看向二楼窗口站着的人,下一秒,房间里大大小小但凡是能挪动的东西,都被她一股脑从窗口摔了出来。“叶倾城!你干什么!你疯了吗!”宁仓澜被砸得抱头鼠窜,只得躲回车里,他刚关上车门,头顶“哐”的一声凹下一个大坑。要不是他及时弯腰低头,恐怕会头破血流。听到砸中车子的沉闷声,叶倾城唇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真好。砸中了。她混沌的脑子里多了一丝疲惫,但又放松地泄了力。
宁仓澜转过身,跪在地上,紧紧抓住了叶倾城的手,猩红的眼中满是不安。“倾城,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太混蛋,没有好好珍惜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着急带你回国只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你不知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傅闻洲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倾城,我只是想要个机会,弥补我之前的错误。”“我不求你立刻就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让我陪在你身边,我不会再犯浑了,我不会再喜欢别人,你放心,那些照片一张都不会流出去。”
“老公?老公你在哪里?”叶倾城眼神空洞没有焦距,赤脚踩在地上,小心摸索着挪动脚步,却还是被椅子绊倒。“扑通”一声。她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撞翻了椅子,抱着磕痛的膝盖和脚踝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不行、不能出声,会、会被打……”宁仓澜大步跑进来,看到的就是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咬着嘴唇渗出血丝的叶倾城。家里的心理医生说:“失明的不安加重了叶小姐记忆深处的恐惧,那段被催眠深埋的记忆一旦破土,会迅速长成参天大树。”
他不耐烦地拿起一旁的变声器夹在领子上。打开后方车门,想要去抱叶倾城。这才发现她早就醒了,蜷缩着、颤抖着、泪流满面。“求求你们,别伤害我……我爸爸有钱的,他可以付赎金,求求你、求求你们别再说了……我知道错了……”宁仓澜的心猛地被人攥住拉扯,泛起阵阵钝痛。他小心地伸出手,将叶倾城抱进怀里。“乖,不怕,我们到家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倾城,我会永远爱你。”
叶倾城心里涌起一股怪异感,她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对方却始终不放开。阴森的不安弥漫开来,就在这时,一直没出声的人说话了。“对不起倾城,我刚才只是有点生气。”是傅闻洲的声音,叶倾城终于松了口气,眼中的湿热险些紧张得溢出来。她再开口,说话都带了哽咽的颤音:“你吓死我了,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话?我还以为身边的人根本不是你呢!”她心底涌起一股委屈,和着失明后压抑的情绪一同爆发。
宁仓澜隐隐听到了心弦断裂的声音。他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眼中满是脆弱的茫然。他像是不认识眼前的叶倾城一般,眉心颤抖:“八年,倾城,我们交往了八年,不是八天、八个月,是整整八年。”“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八年,我已经知道错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叶倾城嗤笑一声。“你也知道我们交往了八年,可你肆无忌惮伤害我的时候,好像一点都没顾及我们这八年的情分吧?”“人一辈子的确没有几个八年,所以往后不论是八年还是八十年,都不能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
她只觉得无语,不想理这个姑娘。下一秒,一阵嘶嘶声,毒蛇猛地朝许嫣扑咬而来——许嫣镇定自若,手持簪子。眼见自己挥手就要往那毒蛇身上插去,下一刻,一阵奇异的笛声响起。毒蛇直接晕乎乎倒地。许嫣再次看去,上楼的正是乌那罗。依旧那么俊美,慵懒。可许嫣知道,他是要屠自己族人,最阴险恶毒的人。“乌那罗哥哥你不是要举行巫祝仪式嘛?怎么得空来啦?”骄纵姑娘不复刚才嚣张,转而一副小女人姿态,抱着乌那罗的胳膊撒娇。
……此时,沈时与那边,他在禅房打坐。已经到了晚上,侍卫来报:“殿下,咱们查了一个月,终于查出之前的那个奴婢‘许嫣’,真的就是南疆圣女‘许嫣’!”沈时与睁眸,目露寒光。侍卫有些犹疑:“殿下,云氏南疆使团依旧在大雍,该如何处置?是要严刑拷打,逼问他们有没有在大雍安插细作吗?”沈时与沉声:“无用,忠诚之人不会在刑罚下说出真话。”“我亲自去一趟南疆。”他心里隐秘的欲望,居然一点点蔓延开来。
但需时不时得拿毒物制药来压制一番,缓一缓,这样才能细水长流,增强自身抗毒性,不至于暴毙身亡。许嫣攥紧手,随后冷笑:“乌那罗真是个阴险至极的人,他拿走制药的毒物,你们都会死于自己体内的毒,这样他不用杀了你们,也能做到屠城目的。”“哥哥,我已经想到法子,我们现在就去……”然而下一秒,许嫣突然晕了。晕前她愕然看到的是云萧苦涩的脸,她被云萧抱在怀里:“对不起妹妹,我说过要保护你的,你跟大家去安全地方暂行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