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依无奈笑笑:“当然不了,他们公务繁忙,大人怎会遣他们天天陪着你主子逛街。”“不过不用担心,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她就亮出了那块牌子。“这应该就是见牌子如见大人了。”“带着大人出门可比带着小三出门好使多了。”三日后,柳无依带着春桃乘着马车出门了,随行的护卫增加到了十个。两间铺子的位置,刘管事已经告诉了她,都位于东市最繁华的地段。是一间布庄和一间小型酒楼。
“微臣遵旨。”将诚言高高兴兴的领了旨。宣政殿内一时静默下来。紫宸殿总管太监李连英再唱:“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臣有本奏。”文华帝看着请奏的澹台迦南有些诧异:“准。”“臣要参奏御史台李俭史,纵容亲眷以官员年底考评提优为名头收受贿赂,另有侵吞农户田产一事。”“人证物证俱全,请陛下圣裁。”李御史跪地大呼冤枉:“陛下,微臣冤枉啊,此乃谬言。”
澹台迦南回头便见锦衣卫指挥使将诚言跑上前来。不等他见礼,澹台迦南问道:“盛京城周边县镇情况如何?”将诚言长了张国字脸,粗眉大眼,一生腱子肉在官袍下鼓鼓囊囊的,标准的武人形象。将诚言皱眉道:“不太好,据刘千户回报伤亡粗略估计有这个数。”他对着澹台迦南比了个六。六千吗?确实比十年前的雪灾要严重,多出两千多人。澹台迦南在心中思索着对策,就听将诚言又问。
状似淡定的回转,到了楼梯处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上而去。再回到华彩堂时,那波斯商人装扮的柳文渊已经被阿信绑在了椅子上。何掌柜落座,转了转手边的茶杯盖子,开口道:“柳大人,您再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可不会再冒险让您亲自见妹妹了。”阿信接到柳文渊的示意拿下了他口里塞着的布。柳文渊阴着脸道:“那是因为嫁给太监的不是你的妹妹,你才能如此淡然。”何掌柜翘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嫁给太监怎么了,澹台迦南非常看重她,她现在锦衣玉食,出行还能有澹台迦南的心腹随行保护,不比在教坊司待着强吗?”
说着,她从门背后走出来,埋着头就打算出包厢。沈仲往前迈了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仓惶的她刹车不及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垂眸看着她,要笑不笑的开口:“这么不小心?”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倏地的钻进了楚静的鼻腔中,勾起了她试图遗忘的,那一晚的记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猛地一把推开了他,冲向了门口,在服务员诧异的眼神中跑出了包厢。
她仰头看着夜空,慢慢吐出嘴里的烟雾。“老婆!”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楚静一跳,她扭头看向屋内,只见杨萧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未吐净的烟雾在她慌乱闭上嘴后便从她的鼻腔钻了出来散落在夜空里,她脑子有片刻的失神。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怎么没有听见动静?猛地回神后,她仓惶的将手中的烟头在地板上掐灭,随后立即站了起来。“老公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杨萧盯着她的眼神有些迷离,疑惑道:“你在干什么呀?”说完也不等楚静的回话,蹒跚着进了屋子直奔着床的方向走去。
楚静被他这语气给噎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打量了一下他。刚才光顾着去打探他的死活,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其他的地方。现在打量一番后才发现这人应该很有钱。他身上穿戴先不说,就他这辆机车就很贵。杨萧有一段时间对机车很感兴趣,研究了很多,但因为杨母不许他骑车后来便放弃了这个念头。那段时间楚静跟着他看过不少机车,这一款就在其中。因着它过于昂贵的价格被楚静记住了。
这一周发生的事让她都沉浸在恐慌中无暇去顾及杨萧,现在松懈下来后,她才发现,作为一个丈夫来说,杨萧有些过于软弱了。当然,软弱不是罪,每个人都有软弱的时候,无论男人女人。但是,当软弱,敏感,跟极强的自尊心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时,那就是一场灾祸。杨萧就是如此,自身能力不够,遇事时又过于软弱,偏偏自尊心还强,别人越说他不行他就越要去做。以前她从来不说杨萧,一方面是觉得他比自己大那么多肯定有他的想法,再则认真工作的男人总比无所事事的要好。
既然林淼会来问她缘由,也就说明了沈仲并没有将他俩之间的事说出去。他没说,她就更不可能说了。不是因为她不信任林淼,她是不信任任何人,秘密只有烂在心底才是最稳妥的,一但说出口了,迟早都有被公开的那一天。一直到走出屋子,走到了别墅区里的湖边后,她才开口:“我们也不知道,上周杨萧请沈仲吃了顿饭,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喝得烂醉的回来,结果他酒还没醒就出事了。”
厉范范嫁给杨裴是属于低嫁了,她娘家在X城是属于挨着顶端圈子边的了,虽然比不上中心圈子那几家,但比杨家还是好得多。厉范范本来就看不上杨家,要不是她年轻的时候玩得太疯了名声实在太差,在圈子里人人避而远之,她也不会看上杨裴。说起来,厉范范跟林淼也是认识的,不过两人一直不太对付。林淼知道楚静要跟厉范范当妯娌时,告诉了她不少厉范范的黑历史,让她必要时用来威胁厉范范。
陆乾泽懒得搭理,连眼睛都没有抬,只说了一个字。“滚。”美女显然是不死心,身体慢慢靠近,试图用自己曼妙的曲线来吸引陆乾泽的注意。“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两个人那——啊!”美女的话还没说完,陆乾泽就直接扯着她的手,硬生生掰了过来。没有丝毫怜惜,力气大到像是要把她的手掰断。这些美女是真的害怕了,嘴边一直说着求饶的话。“我不敢了,求求你松手,我再也不敢了。”
此刻的他怒火中烧,丝毫不怜香惜玉,许幼宁的手上甚至被拽出了青紫的痕迹。她喊了几遍疼,陆乾泽却像是没有发觉一样,打开车门,把她重重地扔了进去。“哥,你弄疼我了......”此刻的许幼宁一双小鹿眼泛着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陆乾泽却没有半分动容,脸色黑沉得吓人,死死地捏住许幼宁的下巴:“许幼宁,我不是让你不要出现在昭昭面前吗,为什么不听话!”这还是陆乾泽第一次对许幼宁发这么的火气,完全是盛怒的状态。
是他自己一点点践踏了这么多年的情意,一点点把人推开。陆乾泽的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徒劳开口,半个音都说不出。半晌,才缓和一些。“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陆乾泽垂下头,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光亮,“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了,好吗?”回应他的只有苏昭昭冰冷的决绝:“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陆乾泽眼疾手快想要拉住她的衣角。
苏昭昭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走过去摸了摸两下小狗,不管怎样,狗狗是无辜的。而原本已经心灰意冷的陆乾泽,在看到她蹲下来摸狗的时候,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或许苏昭昭只是表面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肯定是对他还有情意的。他抬眸看着眼前的人,语气认真道:“昭昭,以前是我错了,以后我会证明给你看,如果你已经放下了,那我就重新追你一遍,让你知道我对你都是真心的。”苏昭昭看着他眼睛里那份偏执,也做了一个决定。
一路迎着日落,他开到了苏昭昭的小院子。房间里的灯没有亮,陆乾泽知道人肯定是出去了,他和昨天一样,一直在这里等着。等到车里的小狗都有些饿了,哼哼唧唧叫起来。他抬手看了一眼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人还没有回来。陆乾泽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又隐隐上升。他从宠物用品里面挑出一根大骨头扔给了狗,他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光了。正当陆乾泽准备打电话联系私家侦探时,一辆车和昨天一样开了过来。
许幼宁的眼泪瞬间就止不住,两行清泪直接流了下来,说话时还带着颤音:“哥,你是在怪我吗,可是我当初也只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我嫉妒,所以才做错了事。”“而且你一直都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如今你这么说,是把我当成了那种心肠歹毒,和蛇蝎一样的女人吗,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子的吗?”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许幼宁,陆乾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上前把人抱在怀中,轻柔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别哭了,都怪哥不好,是哥说错话了,我相信你当时肯定不是故意的,我在这边也是想办法能够把昭昭带回去。”
大哥沈霆深更是站起身来。四人看她的眼神复杂,有惊喜,有期待,还有不安与无措。沈肆直接朝她走了过来,在离她三步远的时候被阮子骞挡住了。他仿佛看不见阮子骞铁青的脸色,直接望向阮子骞背后的沈南音,一改之前的态度,语气里满是温柔和委屈:“南音,这三个月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很久。”沈二哥也走了过来:“南音,别闹脾气了,我们都很想你,跟二哥回家好吗?”
这天晚上,四人没有再折腾陈楚楚。这是三个月以来,陈楚楚唯一一次能够在几夜里睡觉。可是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她会断断续续地做梦,梦里全是他们四人对她的折磨。这些天她简直就像活在地狱,身体和精神都备受煎熬。天不亮她就醒了,实在是无法入睡。她满心期待着能够逃出这个牢笼。第二天,四人都推掉了工作陪着陈楚楚去做检查。无论到哪里四人都紧紧地盯着她。
就连一直沉默的沈霆深也开口了:“我们和南音十多年的感情还轮不到你在这里玷污。”几人说话的时候声音比平时高了几个度。在人心虚的时候通常会有这个表现。陈楚楚的话,引出了他们心中埋藏得最深的秘密。一开始他们从孤儿院来到这个家的时候,确实在拼命地讨好沈南音,处处让着她,迁就着她,只希望她能够开心。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沈南音开心了,他们就可以一直留在这里,不会再回到孤儿院。
她不停地求饶,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放过她。她之前在这个豪华别墅里过着如真千金一般被人宠着的日子,现在却沦落到做四个人的玩具,她扑在地上,流下了真心实意的眼泪。明明屋外有阳光,但陈楚楚好像看不见光了。她拼了命地从大山里爬出来,读上了大学。后来又费尽了心力,讨好沈南音,让沈南音可怜她把她带来了别墅,在她的一步步离间和挑拨之下,终于让她的四个养兄处处都宠着自己。
看得出来,三人对这桩婚事都非常满意。饭桌上所有的长辈都在为她夹菜,她的碗里都堆成了小山。但是长辈的心意她不好拒绝,所以就都一一吃下了。一旁的阮子骞也注意到了,默默给她分担了许多,但最后尽了沈南音肚子的肉还是很多,以至于,后来她看到碗里的肉的时候都有些想吐。她这个反应却一时激起千层浪,阮子骞的妈妈看到了之后,眼中泛起了光。“南音这个反应不会是有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