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空洞地摇了摇头。纵使身下再疼,都抵不过心里疼痛的万分之一。厉行洲坐在病床边,温柔地帮我捏着被角。“孩子和芯片都已经取了出来,之前的那些照片我也已经调查清楚,是之前和我争霸拳王的柴万里。”“至于电子芯片,还需要找专业人士做进一步调查……”说着,他一脸愧疚地握住我的手。“熙熙,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这么多罪……”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我只觉心底的巨石在狠狠碾压着自己的心脏。
听着医生手中的手术器具清脆碰撞,我害怕地闭上双眼,同时也在心里默念。宝宝,希望你能下辈子挑个幸福的家庭再投胎,别再遇见我这样的妈妈了……医生正要给我打麻药,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厉行洲冲了进来,一把握住我的手。“熙熙,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怎么告诉我?还要打掉我们的孩子?这可是我们爱的结晶!”他气喘吁吁,双眼充血,好似有多震惊和悲痛。我怔了一瞬,要不是知道电子芯片的追踪定位功能,我此刻差点被他精湛的演技折服。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条黑色蕾丝!其他女人的气息冲鼻而来,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厉行洲,这是谁的?”厉行洲眼神一闪,一把夺过塞进了裤兜。“姑姑前几天生理期在车上换了裤子,她可能忘记拿了……”说着,他一脚油门加快了车速。“我们刚好要去姑姑的婚纱机构,把裤子还给她就好。”看着他心虚的样子,我浑身一阵寒颤。这个男人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每次都记不住我的生理期,却会将这个大他十岁的姑姑,谢思妍的生理期记得这么清楚。
我不想再被他这样玩弄,也不想再受他那些兄弟的欺辱。思及此,我忽然起身打开了卧室门。本以为沙发上还坐着厉行洲的那十二个兄弟,可此时已经空无一人。我愣了神。厉行洲朝我走来,抬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怎么突然冒冒失失的,感冒了吗。”他说着,又去药箱准备给我拿药。门铃突然响了,我连忙冲出去开门。门口无人,地上放着一个匿名快递,收件人显示【厉行洲】。
男人附在我耳边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甚至无法辨认他是谁。对方似乎早已熟悉我的身体,一寸寸游走着我的敏感点。身体本能的反应让我觉得屈辱。“不要……”我此刻就像火上得烤鱼,浑身炽热。男人从上到下,和曾经无数次的纠缠一样,一路蜿蜒到幽深。席梦思床垫咯吱作响,我被撞得灵魂破碎。耻辱和愤怒占据了我的内心,我不想再继续这样被玩弄、被欺骗。趁着男人狠狠一顶,我奋力挣脱一只手,一把摘了眼罩!
不等她说完,陈泊南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面前。在战场上冷静异常的他,此刻却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控制不住情绪。“大姐,你知道她往哪里走了吗?”检票员大姐吓了一跳,但还是说了出来:“好像……是去粤市了。”粤市。那不是自己所在的驻地吗?道了谢,陈泊南脚一抬,便急忙地去售票窗口换了下一趟的票。军人的敏锐告诉他,陶竹不会跟自己同乘一趟列车。去粤市今天只有两趟,不是在这一趟就是下一趟了,也就是说,陶竹可能还在,却一直眼睁睁地看着他找人。
陈泊南的心提了起来。他托一位大姐去女厕喊陶竹,没一会儿,大姐回来告诉他:“厕所里没有叫陶竹的,她消失多久了?不会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把?”‘轰’地一声。陈泊南如遭雷击,整个人的表情空白一瞬。难道陶竹真的被拐走了?他眼皮一颤,好似想到了什么,立刻打开手中陶竹的行李,里面除了几件旧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陈泊南瞬间明白了。他的媳妇跑了!陶竹不要他了!
默了半晌,陈泊南沉声回应:“那应当是她的嫁妆钱,我要跟她商量商量。”他说着便要走,恰在此时徐雁却是突然平地崴了脚,整个人跌进了陈泊南怀里。陈泊南一时不察被按住,整个人都僵住了。徐雁仰头看他:“阿南谢谢你,说真的,我好羡慕弟妹,如果当时我接受了你的心意,那我们是不是……”白月光软玉在怀,陈泊南心口狂跳,女人呼吸间的气味扑了过来。有些臭,像是腐烂的果子和混着泔水的味道。
好半响,才略微尴尬说着:“那都是过去的事,在徐雁嫁给我哥后,我对她就只有家人情意,再无其他。”“她是我大嫂,从今以后也只会是我大嫂。”随后,他又满心真挚握住陶竹的手:“今后我们好好过,你要是不放心,等我休假回了部队,我就给你打随军申请,你跟我走。”陶竹默默抽回手,淡定的脸色逐渐阴沉。上辈子自己嘴皮磨破求他带自己却随军,可他总有各种理由推脱。
徐雁顺着陶竹的视线看到镯子,她笑着,装作大方的取了下来。“弟妹你若喜欢就收下吧,你救了我一命,我无以为报。说来这镯子应当也该是你的,因为这本来就是阿南的。”“小时候算命的说阿南命里会有一劫,阿南外婆就把这镯子送给他撑命格,后来,他却送给了我,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陶竹的眉头越听越皱得紧,这话怎么听怎么叫人恶心。徐雁是故意的,她明明可以不用说那么多,却非要是要炫耀。
“我没事,只是救了一个人。”说话间,急诊室的大夫喊人进去,说人醒了。病房内。躺在病床上的女乞丐只擦拭了额头,脸上还是脏污不堪,不忍直视。陈泊南跟在身后,只瞥了眼低语说:“这就是你救的人?”这时,就听得女乞丐痛呼一声。接着几乎是直接从床上弹起,扑到陈泊南面前:“阿南,我是你嫂子啊!”陶竹瞳孔震颤,她就是陈泊南念念不忘的、抛家弃子的寡嫂徐雁!?
她似乎看见了青夜正缓缓朝她走来。洛千姮似乎陷入了无限的循环。她被困在黑色的梦境中,脚下是遍生的荆棘将她死死缠绕。她打不破,走不开。她同青夜说过怕黑,并不是假话。她从小到大,最怕黑。甚至在家中,父母因为她害怕。夜里家中的灯从未熄灭过。爸爸曾说:“这点电费换我们囡囡不做噩梦,值了。”可离开家的六百年,她再也没有父亲为她掌灯。
看见了他说。“对不起……师父错了……”一股酸涩在心口蔓延,洛千姮感觉自己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那个高高在上,尘埃不染的神君。此刻跪坐在地上抱着她说对不起。她颤抖着伸出手去,想要擦掉青夜的泪,但她触碰不到青夜。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她心中没有σσψ丝毫情绪,可眼泪无意识却砸下,她一直以为喜欢青夜只是自己单相思,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很多年后,明月幻化出了第一位神,正是秋云水。他们相伴了百年。青夜也曾以为,他就应该喜欢秋云水。可是后来,洛千姮出现了。她满心满眼都是他,明明是一只不入流的三尾小妖,却并不害怕他,日日围在他的身侧叽叽喳喳。驱赶了所有的无聊岁月。小狐狸知道他爱笔墨,便自断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第四尾,用尾尖最柔软的毛做了支毛笔送给他。他只说了句无尽血海中的幽冥花有趣,她忍着被侵蚀元神的痛,淌过血海摘下幽冥花给他。
他面色难看:“洛千姮,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本尊做什么事情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洛千姮被扼在半空,疼痛让她的眼中溢满生理性的泪水。她不明白青夜为什么突然暴怒,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制秋云水于死地。“蠢的该杀,多管闲事的更不该留!”青夜盯着洛千姮,周身仿佛淬冰般,寒冷在殿中蔓延。“记住本尊的话,否则本尊让你再死一次。”“滚!”
她抬眼望向洛千姮,眼中的惊喜瞬间被焦急取代。“千姮?你来这里做什么?”她不断摇着头,眼中满是恐惧,“你快走,青夜他已经疯了,这天宫也不再是从前的天宫。”“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洛千姮不断拍打着结界,试图破开结界。但这结界却岿然不动。“没用的,这结界由万年日华所化,除了青夜,没人能打开。”秋云水闭上眼睛喘着粗气。可洛千姮却执意,她一遍一遍用妖力想要破开结界。
还是说,她的死不过就是回家的通道?“我……”青夜眼底染上一丝疯狂,他大力甩开洛千姮,将她摔在床榻上。单薄的背撞上冰凉的榻,面前是欺身而上的青夜。“回来了,就别想再离开。”他眸中承载着疯狂,下一秒,薄凉的唇落在洛千姮的唇上。这个吻并不轻柔。是疯狂蹂躏和撕咬,是吞吃入腹。是青夜一百多年的压抑和痛苦。腥甜的铁锈味在二人唇齿之间流转。
就见陆乘风发了两条微博,一条是九宫格的婚纱照,还有一条是婚礼现场的视频。【不用下辈子,她想嫁的人一直都是我。】视频里,温南枝在这些祝福声中,低头虔诚的吻上了陆乘风的唇瓣。谢怀商阖了阖眼,一滴晶莹的泪水滴落。他不愿再看下去,关掉手机,扫了眼周围的布置。房间里,挂着的红绸变成了白绫,贴着的‘囍’字也换成了‘奠’。这套婚房,已经成了他的葬礼现场——
温南枝也出了电梯,看到这一幕,呼吸一沉,比谢怀商更快的拉住了陆奶奶。“奶奶,发生什么事了?”陆奶奶只是哭,什么都不肯说。温南枝眸光沉沉的看着谢怀商,却也没说什么。她叫来医护,将陆奶奶安置好,这才拉着谢怀商去了僻静的地方。温南枝见他面色不好,叹了口气:“陆奶奶也是担心乘风,你别多想。”谢怀商却只是讥讽的扯了扯嘴角,并未说话。温南枝却突然握住他的手,眼底染上了一抹愧疚。
谢怀商打开了柜子,看着那一张张合照,有他们在摩天轮的亲吻照,清晨的早安吻,第一次约会的牵手照……这些照片都是他们相爱的证明,可如今却都成了笑话。他看着这些合照,痛苦到无法呼吸。他用了一早上把自己的东西装进了两个行李箱里,驱车去了殡仪馆。贺辞看着他眼底乌青,脸色微沉。“怀商,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以后就让那个渣女后悔去吧!”
“南枝啊,乘风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谢怀商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温南枝身上,心沉了下去。她跟陆乘风的奶奶都如此熟络,自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急切道。“患者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你们谁是A型血?”谢怀商正想开口说他是,温南枝却先他一步,焦急开口:“我去做血型配对。”看着她比陆奶奶还关心的模样,谢怀商抿了抿唇,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