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男生看见姜知漾了,他问周迟煜:“迟煜,这是你新女朋友?”“不是。”周迟煜坐下,背靠沙发,一身倦的样子。他点了根烟,散漫地呼出一口烟,说:“是同学,也是周老爷惦记的乖乖女。”“看出来了。”的确乖。那个男生朝着女孩的方向看过去。她已经打开书包拿出作业,就这么在这样嘈杂吵闹的环境里做起了作业。有人弹着烟灰感叹:“真是不可思议。”有个这样无趣的姑娘跟着,那几个穿着野性酷冷的男生不敢想周迟煜该会多无聊,烦躁。
周迟煜笑,慢悠悠拿出一根烟点上。“错了。”“是看狗有多嚣张。”“周迟煜,你别以为你有点背景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周迟煜靠在镶满瓷砖的墙上,单肩还背着个黑色的书包。语气越冷静轻佻就越是气人。“你看,又着急,难怪前几天输得惨。”梁泽的确很容易气急败坏,因为他最看不惯别人比他耀眼,他只能接受所有女生都围着他转。“周迟煜,我早就看你不爽了。”周迟煜没忍住笑,抬眼,那眼神还挺欠的:“看不爽我,又比不上我。”
从傅子言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就认定她了。直到她就是自己的娃娃亲对象时,他是高兴的,但这份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毕竟她并不愿意接受这份娃娃亲。他只能温水煮青蛙般慢慢融进她的生活,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虽然这个过程很漫长,但他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所以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信心满满的朝她露出一个笑容。……沈知霜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在此见到裴寂野。还是在商谈合作的会议桌上,被合作商引荐着见了面。
当初决定移民时,沈父沈母已经提前到了这边就有重新联系上了,她刚跟着沈栖迟一起来到这里时,傅父傅母收到消息,还特意将他们而已傅子言派了出来接机。根据后来他的说法,那是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她。只是当时的沈知霜刚刚走出上一段恋情,实在没有直接开启下一段感情的打算,在得知他就是自己的娃娃亲对象时,更是下意识就先将他的示好当做了只是因为娃娃亲才有的靠近,也因此她也并没有将他的喜欢放在心上,反而更加疏远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待着的。”他正要将门关上,但对上沈知霜满是祈求的眼神,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我带你过去吧,免得你还得自己去找。”几分钟后,傅子言和沈知霜出现在了一个杂物间门外。隔着紧闭的门,两人依旧能听到拳拳到肉的声音,她一惊,连忙去推门。门一打开,里面的场景顿时映入了她的眼帘。裴寂野倒在地上,被沈栖迟攥着衣领,脸上尽是斑驳的青紫痕迹,显然被打得不清。
但好在,他们都没有被困在过去那段日子里,也都遇到更好的人。“你不怨我就好。”听沈知霜这么说,孟听晚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突然,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气鼓鼓道,“听说裴寂野也来了,他应该回来找你,你可千万不要轻易就原谅了他!”就在沈知霜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霜霜。”孟听晚偏头去看,就看到了一张精致的恰到好处的脸,狭长的眼睛里冷冽与温柔并存,看见她时,轻轻点了点头当做示意。
他温热的大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急促的呼吸落入她的耳中,她却低下了头,看着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轻轻蹙了蹙眉。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却始终不愿意让出她离开的空间。“寂野哥。”见他收了回去,她才抬起头跟他打了声招呼。还是一样的称呼,可与当年不同的,是她的堪称疏离的态度。裴寂野心中猛地一颤,紧接着便是阵阵的抽痛感,苦涩自舌尖蔓延开来,他满眼都是失落与难过,像是听到了难以接受的事情一样。
捧在手心中宠了这么久的妹妹,终究还是要被猪拱了。“哥,Faye姐还在楼下呢,你真不去陪着?”沈知霜终于捯饬好了自己,怕他又提自己的事情,干脆开始催促起他下楼,听到Faye的名字,沈栖迟的耳尖就快速蔓延上红意。即便已经见过许多次了,可每次再看到沈栖迟的反应,她还是有些忍不住想笑。Faye是M国人,因为生意上的往来,渐渐对他起了好感,只是谁都没想到,在他们这段关系里,主动的那个人会是Faye。
一炷香工夫后,沐晴雪轻轻抬手,精准无误地将银针逐一刺入皇后娘娘的几处关键穴位之中皇后娘娘咬牙隐忍,可终究一声凄厉的惨叫,撕破了永乐宫的宁静。“皇后娘娘!”朗月的心揪了起来,扑到皇后娘娘身旁,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严重满是心疼跟焦急。只见此时的皇后娘娘,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她痛苦的蜷缩成了一团,纤弱的身体犹如秋风中的落叶,控制不住的颤栗着。“陆院判,您快看看啊,皇后娘娘怎么会疼的这么厉害?”朗月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眼看就要落下来。
她恨不得立刻就把沐晴雪给碎尸万段。“且慢!”一阵香风袭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沐晴雪转头,便看到一个明艳的女人,带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内殿。“皇后娘娘怎么这么大的气性?有喜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怎么还要罚沐神医呢?”来的人,正是俪妃娘娘。她凤眸凌厉,看向床幔之内,言语不见恭敬,反倒是带出了掩饰不住的兴奋。她扬声道:“臣妾恭喜皇后娘娘了,现在就派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皇上!”
她气恼拧眉,可没等她开口,秦靖钊已经跳窗离开。紧接着。“砰砰砰……”敲门声传来,门外亦是传来宫女的声音,“沐神医,您准备好了吗?奴婢要进来了。”沐晴雪立刻回神,解开了衣衫,沉声道:“进吧。”……一番检查后,沐晴雪顺利被宫女带去了皇后娘娘居住的永乐宫。纵然早就听秦妙娴说过,皇后娘娘不喜奢侈。但进了永乐宫,沐晴雪还是有些意外。宫殿内的陈设已经不能单纯的说是简单了,甚至都能说一句寒酸。
这茶水里放了药,沐晴雪作为药王谷的圣女,自然能够察觉到。她恨得咬牙。自己治病救人,竟是救回来一个白眼狼!真是难为他们了,费了这么大的心思给她做局!她这人素来公平,必然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至于沈行安的这条命。她迟早要收回来!沐晴雪起身,把茶壶放在了秦靖钊的面前,“剩下的半壶茶水,劳烦靖王殿下……”“且慢。”秦靖钊挑眉打断了沐晴雪的话,用手指敲了一下茶壶,发出“叮”的一声。
“奴婢去去就来,还请沐神医宽衣。”宫女屈膝行礼,拿着药箱出了门。确认房门已经关好,沐晴雪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伸手拉开自己的腰带。纵然她觉得这样的检查伤自尊,但她更清楚,自己没有能力跟皇权抗争。眼下她只能隐忍,然后,一步一步让人认可她的能力,一步一步走向高处!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沐晴雪心头一跳,立刻转身。赫然发现,沈行安竟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房内。沈行安盯着沐晴雪,眼神仿若毒蛇般阴冷,“晴雪,你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短短几日,你竟然攀附上了齐家。”
“我只是在杜太师府跟京兆衙门都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并不是在监视你。”“而且沐姑娘,你该谢谢我才对。”“谢你?”沐晴雪不解的蹙眉。秦靖钊勾唇,“京兆府尹今日去了京郊的南大营,若不是我的眼线来报,你被抓到京兆衙门,京兆府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去?”“难不成你真以为,没有京兆府尹出面,靳舟扬跟沈行安那两个草包,能把你从京兆衙门救出来?”秦靖钊的眸中浮现出一抹嘲讽之色。小公爷?
......本子翻到了底沈敬之的手死死握着手中的笔记本,青筋暴起。笔记本中清晰地记载着林昭意这99次的重生,都因何而死。从第一次林昭意的自愿,到后来沈敬之的强迫,里面记得清清楚楚。他看着有几页纸上有着血迹,应该就是林昭意所写的。每一次死后的重生都会耗一次她的身体气运,她的身体也会越来越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却无法洗去他心中的愧疚。
沈敬之瞳孔剧烈收缩着,双手颤抖地去触碰林昭意。“醒醒......林昭意你别装了,赶快给我醒来。”他声音沙哑,带着绝望的哀求。手指无意间地抚过她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这时的他才终于明白。林昭意真的已经死了。
一根一根地掰开林昭意攥着骨灰罐的手指。“昭意,你听话。”他的声音难得的温柔,可林昭意此刻却恍若未闻。她骤然起身,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死死地想要护住自己仅剩的一点骨肉。下一秒,只听“咔吧”一声脆响,林昭意的手指骤然传出剧痛,霎时间失了所有力气。沈敬的动作猝然一顿,却没想到那骨灰罐先随着惯性飞了出去。在地上摔出沉闷的一声顿响。“咚!”骨灰扬起尘土,林昭意瞳孔一缩。
她没哭也没闹,只沉默着把骨灰抱进怀里,不吃不喝地等着死亡。也许是知道了消息,还在住院的谢思允特地跑来了她的病房:“活着的时候没人管,你不会以为现在抱着个罐子就能装可怜吧?”她开口肆无忌惮地嘲讽,却没想到林昭意全然无动于衷。只一心抱着那罐子。谢思允仿佛一脚踢在了棉花上,眼神朝林昭意怀中的骨灰盒一瞥,嗤笑一声:“这么在意,不如早点下去陪他?”闻言,林昭意眼神一动,抬眸对上谢思允带笑的眼神。
林昭意浑身一颤,立刻踉跄着跟了过去。病房里已经围满了人,看不清状况。只有各种仪器急促的警报声混在一起,敲打着她的神经。林昭意手脚发麻地站在门口,心中只剩下了一声声虔诚的祈祷。求神佛保佑小昂能转危为安,求老天给她一次送孩子离开沈敬之的机会。可这一次,再没有奇迹发生。几分钟后,刺耳的“滴”声划破医院的嘈杂。医生疲惫地走出来冰冷宣布:“5点20分,沈子昂确认死亡。”
“沈敬之,希望你不要后悔。”等沈敬之离开后,林昭意终于被允许探视沈子昂。隔着厚厚的玻璃,她看见沈子昂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林昭意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疼痛却及不上心头万分之一。沈敬之着急取心脏,或许她根本等不到小昂再醒来。可死前,她总要保证小昂以后衣食无忧地长大。林昭意转身,低头拨通电话:“您好,我想转移名下的所有资产。”深夜。凌晨的沈家别墅空无一人。
到时候,苏永成就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以他的才华和抱负,定能平步青云!他现在缺的就只是一个机会而已!……苏澜芯来到碎月轩学习礼仪,无意中看到屋内摆放着许多精美的布料与首饰。她当即跑进去查看,眼底的贪婪与精光几乎都要溢出来。苏阑音站在后面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五姐姐怎么不学了?”苏澜芯转头看她,指着桌上的东西问:“这些都是姨娘为妹妹准备的?”“是啊。”苏阑音点头,而后又故作为难,“不过我不想要,这些太华丽了,我怕太惹眼,毕竟我只是庶女……”